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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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剛拐過巷子口,就聽見了街坊的議論。 什么沈家的新媳婦顧氏被被趕出屋子蹲在墻角過夜啦;什么顧氏做事毛手毛腳被婆婆斥責沒飯吃啦;什么顧氏得了重病就要死了。 沈瑜聽得心驚rou跳,臉色平靜,步伐卻加快了不少。 雖然他對母親匆匆定下這門親事不怎么滿意,可洞房之夜看到顧蓁蓁本人,他心里的不滿意就消失殆盡了。 顧蓁蓁不但人長得極美最重要的是性格柔順,沈瑜知道自己母親性格強勢,如果自己媳婦也是個強勢且不會變通的,日子就沒法過。 可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娘子不僅把嫁妝全部交出去,還把新婚的丈夫請去書房,他就覺得自己的娘子柔順過頭了。 但這也不是什么錯處,娘子年紀小,日后慢慢教導(dǎo)便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考個功名,徹底改變家中境遇,也能讓妻子在娘家挺起腰桿來。 自己睡書房是母親和妻子同時為自己的長遠考慮,他心中雖有不愿,但也接受了。 嬌妻在側(cè),自己卻要睡書房,沈瑜咬咬牙,權(quán)當自己在修心了。 母親雖然嚴厲,卻也沒見有過分苛責她。 自己每次出門考試都會和母親交代不要太過嚴厲,回來看見妻子,都是和出門前一樣,低頭沉默,柔順至極,應(yīng)該沒受什么委屈。 可這次才出門幾天,自己的妻子竟然就要病死了,沈瑜聽到這個消息,簡直猶如一個當頭悶雷。 顧蓁蓁是個好姑娘,不論出于自己的喜好還是考慮自己今后的科舉仕途,他都不想面臨喪妻的境地。 家在巷子最里面,沈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隨即背著考籃,腳步匆匆往里趕。 不遠處,巷子里一輛嘎吱叫囂著的小板車在飛快地往外推,那板車上裝得東西都快要戳天塌地了,沈瑜心說這巷子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如此勇猛大力士了。 可不知為何,那小板車突然斜過來不動了。 沈瑜心急如焚,剛要開口與那推車的漢子交涉,好歹讓他先過去,突然,他也靜止不動了。 那奇特的貨物后面,探出的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是誰?! 沈瑜風(fēng)中凌/亂,嘴巴張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甄示意紅梅扣住賴婆子不讓亂動以免翻車,她則自己從板車后面探出身子,眼神晶晶亮地盯著眼前唇紅齒白的小相公,邁著沉穩(wěn)的大方步熱切地朝他走過去。 顧甄覺得自己此刻應(yīng)該是一個非常容易接近的人,沒有一身堅硬冰冷的盔甲,沒有隨身攜帶的激光長劍,臉上沒有血污,身上沒有傷口,而且她正嘗試努力露出友善的笑容,好讓對面柔軟可口的雄性不要露出敬畏又懼怕的表情。 可她的笑容在沒有展開時就已經(jīng)陣亡了。 顧甄:該死的裙子,離子炮在哪,哦不,激光長劍就行,我要消滅它! 沈瑜此刻的心情極為復(fù)雜。 有疑惑、有不解,更有難過。 眼前,自己的小妻子正頭發(fā)凌/亂眼神殷切地朝他疾步而來,不顧一切地的姿態(tài)差點還被自己的裙子絆倒。 這簡直與她平日里的低頭沉默,完全就是翻天覆地的改變。 幾乎從未出門的她為何會推著奇怪的貨物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和紅梅兩個小姑娘竟然能推動這么重的板車 他沈家什么時候落魄到需要靠女子來出力的境地? 一瞬間,沈瑜腦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心里有無數(shù)的疑問要出口。 可是,見到自己妻子朝自己撲過來的那一刻,那倒映出自己身影的、似盛滿細碎星光的閃亮眸子,讓他所有的念頭和疑問,都只化做一句。 “蓁蓁,你沒事吧?” 甚至,他都想打算不顧自己讀書人的體面,想要抱住自己踉蹌著撲過來的娘子。 “小姐,姑爺回來啦——!” 就在沈瑜離自己嬌軟可愛的娘子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時,紅梅已經(jīng)探出頭,看見了沈瑜,她驚呼出聲。 顧甄腳步頓了頓才止住,她心中也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可最終,她還是將重生以來看見的第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相公打上一個狠狠的叉,眼神變得嚴肅且凌厲。 沈瑜張開的手臂尷尬地停在半空,看著原本熱切不已的娘子突然迅速變得冷淡。 沈瑜:神馬情況? 顧甄拿出合離書,緩緩走進,上面是她用簡體字所寫,但沈瑜卻一眼就看明白了。 沈瑜伸手接過,修長白/皙的手指禁不住有些顫抖。 “合離書。沈家婆母貪圖兒媳嫁妝,妄圖害其性命,手段殘酷,心性殘忍。顧蓁蓁今日與沈瑜合離,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關(guān)?!?/br> 沈瑜眼前有些黑,他怨恨自己怎么就認識眼前這些奇怪的省略了好多筆畫的字。 他聯(lián)想到剛才聽到的,猜測大概有些是真的。 可他不愿意把自己的母親想到最壞處。 是,他母親小尤氏性格是有些剛強??伤活欁约河锌四傅拿?,嫁給自己的老童生姐夫來照顧自己,沒幾年父親就死了,她走到今天不容易。 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愿意退讓。 他的母親貪圖嫁妝,害人性命!他不敢信! 沈瑜很快冷靜下來,不管什么情況,把妻子留下在說。 看著眼前表情嚴肅且堅定的妻子,沈瑜心中又轉(zhuǎn)過數(shù)個念頭,臉上卻不動聲色。 又將和離書細細看了一會,沈瑜突然笑容和煦,像是個哄小紅帽開門的狼外婆:“娘子,合離書不是這么寫的,而且沒有到衙門過文書,也是無效的,我們依舊是夫妻?!?/br> 顧甄:神馬? 然后,當著顧甄的面,把摁著小尤氏指印的合離書一下撕扯成碎片。 沈瑜淡定無比:“娘子,無論休妻或是合離,歸家的姑娘總是日子難過,且你那繼母不是個好相與的,若是歸家,你幼弟被你拖累,更要受她磋磨,留下吧!” 顧甄:你說的似乎有理……不對,我顧甄的弟弟還能被人磋磨? 沈瑜繼續(xù)笑容滿滿:“娘子,我回來了,不出意外應(yīng)該能中秀才,你弟弟以后有我親自教導(dǎo),不說光宗耀祖,考個秀才應(yīng)該不在話下?!?/br> 顧甄:……這秀才神馬的……我好像的確教不了! 沈瑜的笑容猶如拂面的春風(fēng):“娘子,以后我們好好過,母親那里我會去說的,你放心,不會讓你再受委屈。這是我沒用完的盤纏,也是我全部的家當,還剩一兩三錢,全部交給你?!?/br> 顧甄:我竟然神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動搖……這不科學(xué)! 顧甄幾乎要點頭,可還是梗著脖子不懂。 紅梅一聲歡呼,把還在扭動的粽子狠狠一拍,粽子消停了,自己鉆了出來。 “姑爺,你回來真是太好了!” 作為人證,紅梅巴拉巴拉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把作為物證的棺材板和粽子說了一遍,當然,賴婆子所寫、小尤氏按了手印的休書也作為消失的物證,又著重強調(diào)了一遍。 轉(zhuǎn)做污點證人的粽子賴婆子,也嗚嗚著點頭表示同意紅梅的說辭。 沈瑜:這又是神馬情況,簡直顛覆我的認知?! 接著,顧甄看見沈瑜突然朝自己團手躬身下去。 “娘子,你受委屈了,是為夫的錯,日后必不會再犯,”沈瑜深深彎腰,言辭懇切,他停頓一息后,才緩緩起身,朝顧甄伸手,“娘子,我們回家吧!” 顧甄猶如一座雕像,巋然不動,可內(nèi)心已經(jīng)如同鐘擺。 笑話,幾句話就能把你老娘的罪行給抵消過去? 沒門! 就算你長得眉清目秀、眼神清澈、手指白/皙修長、笑容溫暖和煦,很符合我的口味,……也是不成的! 顧甄上將堅定了一下心中信念,終于,腳下如同生了根,對眼前的誘/惑視若無睹。 沈瑜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伸出去的手臂也因為時間有些長而有些抖。 “娘子?”沈瑜成功捕捉到了顧甄眼中瞬間的猶豫,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似乎有些委屈,又有些刻意的討好。 顧甄異常堅定,身形猶如松柏,可心里如同被羽毛掃呀掃的,癢得不行不行的。 紅梅看不過去了,這么好的姑爺,眼看就要到嘴了,啊不,眼看就要和好如初了,小姐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紅梅動作迅速地把顧甄的手拉了起來,小心放到沈瑜手中。 沈瑜輕輕把那只明顯瘦削的小手握在手心,心里頗為酸澀。 以后,她就是堂堂正正的秀才娘子了,有他護著,不會受苦,更不會受委屈。 顧甄感覺自己的手放入那只看著不大,實際比自己的手大出一整圈的溫/熱掌心時,身體沒來由感覺有一個電流從手心流竄到這個身體,酥/酥/麻麻又帶著暖流。 顧甄整個人都有些不好,身體殘留的感情讓她有些防不勝防。 想來,顧蓁蓁對沈瑜應(yīng)該是極有好感的。 顧甄:顧蓁蓁,你是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身體已經(jīng)給出了反應(yīng)。 可就在她楞神的一瞬間,突然發(fā)覺自己正被那只大手牽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