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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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里微弱的感知猶如驚濤駭浪,兇猛地沖刷沈瑜這段時間所有的壓抑痛苦和無奈,不過一點火星即可燎原,讓他一下子釋放出來。 沈瑜哭得猶如三歲稚童,眼淚嘩嘩直接就往外飆,癟這嘴狠狠皺著眉頭,委屈得不行不行的:“娘子~我好難過啊,你睡了這么久,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你若是不在了,我可怎么辦呢?娘子,你看看我呀,你別睡了,我心里難過啊,心里疼啊,我真得是疼??!現(xiàn)在好了,你終于醒了,我太高興了,真是太高興了!” 顧甄用力半天,卻只能微微睜大眼睛,指頭都不能再動一下,原本沈瑜連哭帶笑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樣子,讓她很想笑,可嘴角未能牽動半分,眼淚卻突然從眼角滑落下來。 沈瑜看著顧甄的眼淚,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手忙腳亂地去抹,卻越抹越多,他不知道娘子這是怎么了,從來不會皺眉的上將大人,突然哭得眼淚止不住。 “娘子~嗚嗚嗚,你別哭——嗚嗚嗚——”沈瑜極其無助,仿佛就是個委屈至極孩童,摯愛的寶貝就要被奪走,卻怎么也沒法搶回來。 顧甄心尖抽疼了一下,可用盡力氣就是說不出話來,眼皮沉重猶如負累千金,她用最后一絲力氣把眼睛彎了一下,露出個不像笑容的笑容。 士兵,要堅強!本上將永遠與你并肩作戰(zhàn)! 沈瑜看見顧甄眼神似乎有笑容,剛要細看,卻見她又閉眼陷入了沉睡。 趕緊請了太醫(yī),老頭一臉狂喜,掉了一大堆的書袋,然后恭喜沈瑜:“沈大人,尊夫人已無大礙,接下來好生修養(yǎng)即可!” 沈瑜讓長安帶著老頭去抓藥,根本沒去理會那一把胡子的老太醫(yī)一聲接一聲的驚嘆。 “奇跡啊——” “這都能活下來!” “那箭矢再偏個半分,心臟就完了,萬幸啊萬幸!” 沈瑜抬袖胡亂抹去眼淚,從傻乎乎的紅梅三人手中接過帕子,細細給顧甄擦臉。 紅梅已經(jīng)哭成了一個淚人,口里碎碎念著“蒼天保佑,觀音菩薩保佑、如來佛祖保佑”,將所有能想到的菩薩一個接一個念了一遍,才反應過來應該給自己小姐擦洗身體。 沈瑜看著剛抹干眼淚就一臉喜氣洋洋的紅梅,指揮者兩個健壯的小丫頭做這做那,什么梅花糕,什么茯苓餅,深深看了一眼沉睡的顧甄,就去了書房。 書信已經(jīng)加急送到蘇州,沈瑜之前一直攔住孫老太醫(yī)派人往京城趕,就是擔心他的謀劃會牽累他人,現(xiàn)在疾風驟雨已經(jīng)過去,只能綿綿不斷的細雨,娘子也已經(jīng)醒來就等著后續(xù)調養(yǎng),他才敢讓孫老太醫(yī)派人過來幫忙。 去了庫房,一應藥材都準備的滿滿當當,孫婧儀過來時,還會帶上一些,相信娘子調養(yǎng)用的藥材是足夠了。 沈瑜大大松了一口氣。 三皇子突然派人來傳口訊。 沈瑜一邊交代好長安和劉全安看好家中,一邊自己整理衣冠往后門的黑色馬車而去。 三皇子其實不是行三,就像他口中的私下稱呼的大哥二哥也不是行二行三一樣。 蕭煜靖其實行五,蕭啟的長子和次子是他剛登基就歿了的皇后嫡子,因為不到七歲,所以當時皇后嫡子的葬禮都沒有按親王規(guī)制來辦理。 郊外一處別院,沈瑜向蕭煜靖恭敬施禮:“見過五皇子?!?/br> 蕭煜靖又是一愣,然后才虛扶一把:“免禮?!?/br> 這皇子私下的排行稱呼,那是柔妃和德妃兩人私心,表面上是希望蕭啟忘卻兩個嫡子早幺的傷痛,暗地里卻是希望蕭啟最好徹底遺忘他還曾經(jīng)有過這么兩個嫡子。 蕭啟不置可否,所以除了正式場合,私下里按錯誤的排行稱呼,蕭啟聽見了也只當沒有聽見。 蕭煜靖很像問問沈瑜的娘子可有好轉,但嘴巴都張開了,卻死死把話給咽了回去。 長姐說過,沈瑜的軟肋只有一個,就是發(fā)妻顧氏。 他很難想象,如果明年大婚后,他的王妃也成了他的軟肋,卻該如何是好,聽說還是個母老虎。 嘶,想想都有些后怕。 沈瑜不知道五皇子在想母老虎,至少眼前的五皇子一本正經(jīng)的嚴肅樣子,很符合皇家禮儀教養(yǎng)。 蕭煜靖行五,雖然他有個尚書的外祖父,但那個外祖父卻遠遠沒有上面兩個哥哥的外祖父那么老謀深算,且外祖家遭難,貴妃和他低頭在深宮小心謀生路,讓他保命為上更加沒什么野心,如果不是長安公主首先拋出橄欖枝,沈瑜絕對不會選擇蕭煜靖這個如此本分溫和的皇子。 可溫和本分有溫和本分的好處。 十五歲的蕭煜靖吃過苦,聽老娘和長姐分析局勢更加用心,不像上頭兩個哥哥,覺得搬倒皇后指日可待太過顯眼。他小心蟄伏,如果能逮住機會一飛沖天那是僥幸,如果不能,老老實實沒有任何威脅的早點去封地,實在不行娶個草莽女子去了爵位也能保住性命。 蕭煜靖問沈瑜接了下該怎么辦,雖然臉上有皇子威嚴,但語氣頗為誠懇。 沈瑜如此這般詳細說了計劃,蕭煜靖眼神的震驚已經(jīng)無法掩飾。 “這……這、這”蕭煜靖有些結巴:“沈大人,這……好像有些難度啊!” 沈瑜沉默,蕭煜靖半晌后艱難點頭。 最后,蕭煜靖送了自己私庫里一支極為珍貴的兩百年老參,果然,沈瑜如獲至寶一揖到底。 沈瑜離開后,蕭煜靖一臉愁苦地問自己的貼身小太監(jiān):“這讓本皇子如何是好,這沈大人是想讓本皇子扮演一個剛斷奶的小娃吧,嗷嗷待哺不說,還要悲痛難當!不僅是個剛斷奶的小娃,還是個知恩圖報的小娃,不僅要悲痛難當,還要情不自禁的懷念往昔,這——難度不是一點半點啊,本皇子現(xiàn)在馬上去梨園行拜師還來得及嗎?” 小太監(jiān)嘴角有點抽,卻不得不恭敬回答:“三——啊不,五殿下,沈大人說得應該極為深奧,我們要回去好好推敲一番,咱宮里的小宮女有會唱的,演一個試試!” 蕭煜靖苦著臉回去了。 三天后,蕭啟剛訓斥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頓,就聽說了蕭煜靖已經(jīng)三天沒好好吃飯了。 遂宣之。 蕭啟看見小兒子蕭煜靖一臉平靜,除了眉宇間有些不易察覺的哀傷外,沒有大家紛傳的“思念皇后以至于食不下咽”。 不知為何,蕭啟心里從原本認為蕭煜靖做作博同情的鄙夷,突然變成了“你個原本本分的孩子也是個白眼狼”的怒意,剛要開口訓斥,卻見蕭煜靖行禮完畢起身時,藏在袖袋里的一只荷包。 荷包似乎有些舊,但蕭啟一眼就想起來,那是皇后親自賞賜給蕭煜靖的生辰之禮。 蕭啟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又突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