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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恢復兩天后,蘇東偶爾會走到另一個病房去看生生 他是警察出身,體質(zhì)比常人好很多 穿著潔白的病號服,蘇東斂目行在走廊里 他的病房門口守了好幾個警察,大概是何宏偉派來保護自己的 伸手推開門,蘇東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生生 他的臉色比自己更差勁些,臟兮兮的臉被人洗干凈,泛著病態(tài)的枯黃,沒有一點血色 聽說生生為了他差點死了 蘇東一點一點朝那邊靠近,他的傷勢比自己嚴重的多 胸口與腹部各中一刀,胸口的那一刀靠近臟腑,差點就死在手術臺上 醫(yī)生倒是挺好的,肯用盡力量去救一個瘋子 這也正是他們偉大的地方 生生的眼皮動了動,蘇東慢慢開口 “你醒了” 他努力的想要挪動嘴巴,卻不太能夠做得到 蘇東從位置上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溫水,隨后取一根棉簽浸濕,溫和的擦在他嘴巴上 一遍又一遍,他不厭其煩的擦著 嘴唇濕潤了,大概能夠緩解一些干渴 生生的面容逐漸平靜下來,微睜開眼睛,安靜的躺在那里 “生生,有人要殺我” 不出所料,他努力的睜大眼睛,轉(zhuǎn)過頭看著蘇東 蘇東則繼續(xù)空沉的說道,“好多人,他們都想要我的命” “我覺得很委屈” 他低下頭一會兒,隨后抬起頭淡笑著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額……呃……” 生生努力的想要發(fā)出聲音,可是能看出卻沒力氣可以做的到 “別著急” 蘇東伸手輕輕撫了撫他蓋在身上的被子,“我們冷靜起來……” 他安撫著,眼神變得悠遠,不知安慰了誰的情緒 “生生,還記得嗎?” “我是你的靈魂,你是我的身體” 蘇東用心的盯著他的眼睛,他不管生生到底為什么要裝傻,也不想再去追問 “…呃……嗯” 生生近乎努力的上下晃動著自己的頭,眼睛忠誠的看向他 “好” 像是有光倒進蘇東眼睛里,他溫柔的盯著床上的瘋子, “有人說任何人都有可能想殺我,你來證明你不是其中的一員!” 窗臺外面長著零散的一簇野花,凋零的枝丫上張揚著棉花似的小球,在這的溫和的陽光下,獨自安守著一片凈土 蘇東死了 死在了曾經(jīng)拼命救他的生生手里 他是瘋子 誰都拿他沒辦法 就連醫(yī)院也只能不大樂意的為他提供精神證明 畢竟他燒毀了一間半的病房 身體逐漸好起來的時候,他趁著深夜,偷偷逃到蘇東房間縱火 他偷了醫(yī)院的酒精,提早灑在了蘇東的病房里 門外看守的警察被他嚇了一跳,生生與蘇東的關系好,一向能夠自由進出他的病房 所以當房間里那團明烈的火燒起來的時候,并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不對,病房里的煙霧感應器也不知何時被人毀壞了 當生生笑著打開門的時候,他的身后是彌漫的蒼天大火。 警察們被嚇瘋了,醫(yī)生與護士亂成一團,他們找來滅火器,但早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房間里的火勢早已無法阻攔,就連相鄰的病房都被毀的差不多了 可是生生是傻子 沒人拿他有辦法,法院判他待在精神病院,永遠都不許出來 蘇東葬禮那天只有何宏偉跟袁桑潔兩個人去了 他們孤零零的,看著那孤零零的墳墓 雨下的很大,仿佛在為誰而悲泣似的。 在距墓地不到十公里的地方,精神病院門口有一顆很高的梧桐樹 由于是一月,枝丫還上還光禿禿的,偶爾飛過幾只麻雀 樹下坐著一個人,穿著黑色的皮衣,穿著黑色的褲子,臉上也戴著黑色的口罩,乍一看冷酷,仿佛是參加某人的葬禮 口罩后面的眼睛也冷冷的,籠著一層涼氣 他迅速的站起來,順著樹干爬上去,高高的站在樹梢上 看著眼前這座蒼白單一的精神病院 沿著樹枝走到最前頭,隨后身子一躍而起,跳過院墻,落在病院里頭 他的速度極快,起落幾乎只在眨眼之間,穩(wěn)穩(wěn)的踩在地上 沉默行走在安靜的醫(yī)院里,這里鮮少有人出現(xiàn),他默默走到最左邊的大廳里 有個女護士獨自待在那里值班 見他走進來,護士下意識站起來,警惕莫名的看著他質(zhì)問道, “你是誰?怎么……” 可還沒講完,就已經(jīng)被人溫柔的掐住了脖頸 他的另一只手捂著女人的嘴巴,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有個叫生生的瘋子,住在哪間病房?” 他短暫放開手,女護士立刻放聲大喊,“救……” 奈何咽喉被人扼住,實在難以發(fā)出更多聲音 男人的眼神開始一點一點收縮,連同手指上的力氣不斷放大 直到女人的眼睛緩緩失神的時候才輕輕放開,“說” 他的話很少,被摁在他懷里的護士一經(jīng)放過,立刻用盡全力的喘息著,努力干咳了兩聲后,似乎是怕了 她忍不住流出眼淚,小心恐懼的回答道,“三樓,302” 男人仍舊沒有開口,手腕處輕輕用力,那護士立刻暈了過去 他把人放在了地上,關上門離開,沿著廊沿走到三樓上 樓梯里徘徊著很多瘋掉的精神病人,有些安安靜靜,有些尖聲大叫 有人不斷的阻擋在他面前,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擊打趕開 那些病人好像怕了,自覺的分出一條路,讓他從其中通過 在這些神經(jīng)兮兮的病人里,生生就獨自坐在窗口處的一把座椅上 “生生” 他輕輕喚道 生生聞聲轉(zhuǎn)過頭來,朝他笑的開心 他的眼里也終于流露出笑意,漸漸扯下面上的口罩,露出了原本英俊的面龐。 精神病院里少了一個病人,這對于整個城市里是無關痛癢的事情 如果不是上面不好交代,甚至連院長都懶得去追問 一個瘋子而已,又有誰會在乎? 四下無人的曠野里,蘇東拿出一個飯團遞給生生,看他高興的捧著吃下去,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不是所有人都要殺他嗎? 那他就真的死給這些人看! 實際上在他去找生生的那天,他就已經(jīng)準備好自己的假死計劃了 先讓生生去護士站里偷來酒精,把酒精灑在自己的房間里,脫去病號服,留下幾根頭發(fā) 一把火燒了個精光,保證連骨頭都給你燒的干干凈凈 誰還會去查?縱然有疑點,誰能證明他還活著? 生生縱火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那個房間里 蘇東是待在生生的房間里,直到火勢被人發(fā)現(xiàn),才趁著亂逃出了醫(yī)院 他知道生生一定會被關進精神病醫(yī)院,跟他約定好等著自己來救他 一根煙熄滅,有風吹在蘇東的面上 何宏偉說他如今成為眾矢之的,這話沒錯 那該死的政府要殺他,終結組織也視他如同眼中釘! 我在明,敵在暗,我就是任人宰割,敵在明,我在暗,那他們就是找死! 他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人都想要他死,可是蘇東知道,老天讓他突然來到這里,不是容許他這么輕易死去的 死多么容易,可是如果死了,他就再也沒有回去的機會了 即便為了這個,他也要與這里魑魅魍魎斗上一斗! 何況以他的身手,若真想在這城市里掀起些波浪也不是什么登天難事。 蘇東狠狠地把手中煙甩在地上,用腳踩滅 既然那么多人都想殺我,那不妨我們都隱藏起來,看一看到底最后鹿死誰手? 他走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從口袋里拿出了那本許久沒有打開的大書 梁一冰正在作畫,坐在安靜的橋洞里,正在畫經(jīng)常去找他的瘋子阿覃 “畫家,我這樣做對不對?” 蘇東看著遠處,頗為茫然的問道 “為了自己,是對的,為了別人,是錯的” 梁一冰仍舊沒什么表情,沾染紅色的水彩靜靜描繪女人的臉龐 云霞寬廣,細細落落的鋪蓋在遙遠的天際,一眼看去,竟看不到盡頭 蘇東沒有再開口,只是盯著景色發(fā)呆,腦袋里有些低沉的空白 “可是我希望你為自己” 輕輕繪上最后一筆,梁一冰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像 阿覃的臉原本是很秀美的,可惜總是不太干凈 他看著自己特意繪上的幾絲臟兮兮的痕跡,輕拂在女人的面頰上,添了些許可愛 蘇東過了片刻才看見他的回答,臉上輕輕露出笑容,“果然英雄所見略同” 梁一冰也笑笑,不再開口 他推開門板,看向外面的深夜 橋洞處靜悄悄的,只余下路過橋上的幾輛汽車在輕盈的呼嘯 其實他知道蘇東在猶豫什么,做一個警察與做一個逃犯畢竟是不同的 警察大義,為國為民 而逃犯為了活命,需要無所不用其極 例如他剛剛差點掐死一個無辜的女人,以后這樣的事會越來越多 同惡魔打交道,你就要變成一個惡魔,走進他們的路途中,做他們能做出的事情,才能真正毀滅他們 漫長的夜色里,梁一冰仰頭看著微涼的一彎月光,神色稍有悸動 ※※※※※※※※※※※※※※※※※※※※ 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