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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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也就這幾年,看著大爺沒那么怕了?!?/br> “不過大爺好看,我在村里——在哪里都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br> “是,倒成咱們占便宜了。” 其中一位姨娘忽然感覺后背有些涼,扭頭一看,就見莫聆風(fēng)站在門口,認(rèn)真聽她們的閑話,嚇得險些一屁股從椅子上滑下來。 “姑娘!” “姑娘!” 兩人丟開手中活計,慌忙起身,一面行禮,一面回想自己方才所說的話,都羞的滿臉通紅,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候發(fā)落。 莫聆風(fēng)低頭看了看她們所繡的魚戲蓮花:“有趣?!?/br> 兩個姨娘臉色瞬變,莫聆風(fēng)見她們二人惶恐,解釋道:“是說花樣繡的好,給我也繡一個?!?/br> 說罷,她推門進(jìn)去,李一貼在屋子里給莫千瀾扎針續(xù)命,已經(jīng)到了拔針的時候。 他將銀針根根取出,放回藥箱,又按著莫聆風(fēng)換了一回傷藥,出了房門,打算回藥鋪去。 莫聆風(fēng)坐上小幾,抬起左手,單手摟了摟莫千瀾,又把臉埋到莫千瀾胸前,深深嗅一口再抬起頭,扭頭吩咐殷南:“拿筆墨來?!?/br> 殷南去桌案上取來李一貼沒收拾的筆墨,莫聆風(fēng)接過筆,蘸上墨,在莫千瀾腦門上畫了一筆。 莫千瀾沒反應(yīng)。 莫聆風(fēng)再添一筆,邊畫邊和莫千瀾說話。 她說李一貼果然是神醫(yī),自己水米難進(jìn),李一貼竟然能撬開她的嘴,給她抹蟲齒藥。 她說有一次天晴,她站在女墻上往外看,發(fā)現(xiàn)天是一種非常美麗的翠色,她在任何瓷器上都不曾見過,羌人的敏銳,究竟是與養(yǎng)育他們的天地有關(guān),還是與生俱來,亦或是來自神的指引。 她說程廷原來見了姑父就跑,現(xiàn)在竟然大著膽子在這里守著,還滿腹心事,藏著秘密,膽子倒是變大了。 將莫千瀾畫了個滿臉花,她放下筆,低聲道:“臭哥哥,罰你?!?/br> 她又道:“哥哥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我會辦好的?!?/br> 莫千瀾臉上墨跡未干,神情未變,呼吸如常,唯有心猛地跳動起來。 莫聆風(fēng)讓殷南拿帕子來擦掉,殷南還未動,李一貼忽然進(jìn)來:“我的脈......” 他走到屏風(fēng)后,伸手拿起忘在一旁的脈枕,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莫千瀾,再看看莫聆風(fēng):“這是……” 莫聆風(fēng)板著小臉,一本正經(jīng)回答:“這是印記,下輩子我也找的到哥哥。” “那你哥哥下輩子可夠慘的,滿臉疤?!?/br> 莫聆風(fēng)支支吾吾往外開溜,滿臉都是做了壞事被人抓住的窘迫。 李一貼聽到關(guān)門聲,搖頭嘆息:“淘氣。” 莫千瀾睜開雙眼,無可奈何一笑:“這阿尨?!?/br> 寵溺全在這一笑之中,無論莫聆風(fēng)做什么,都是有趣,都是可愛,都是好,哪怕給他畫了個滿臉花,也是古靈精怪。 李一貼不忍看他滿臉蠢相,擰了個帕子丟給他,暗暗翻了個白眼。 莫聆風(fēng)走出二堂時,澤爾還在二堂院門外等候,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塤,一邊去看莫聆風(fēng)。 莫聆風(fēng)站在黯淡天光中,四周水汽氤氳,頭發(fā)烏黑濃密,泛著幽藍(lán)色的光,脖頸一段雪白,絲絳束著腰,盈盈一握,風(fēng)吹過裙擺,裹出修長纖細(xì)的腿。 每每她從二堂中出來,他才感覺莫聆風(fēng)并非是冷漠的魔鬼,而是一個人。 翌日暮色沉沉,莫聆風(fēng)帶領(lǐng)親兵回堡寨。 堡寨大捷,于國朝是件大事,對寬州百姓,更是怎么都壓制不住心頭喜悅,空曠許久的街頭人潮涌動,一面為大捷歡慶,一面為戰(zhàn)死將士送行。 莫府附近酒樓上,兩人看著莫聆風(fēng)帶領(lǐng)親隨打馬而出,年輕者低聲道:“要不要再等一天?” 中年男子端著酒盞,一飲而盡:“不必,失敗了,更改目標(biāo)?!?/br> “在這里動手?” “不,堡寨捷報是否加急送走了?” “十一日晚送走了。” “我們先往濟(jì)州布局,等陛下敕使到達(dá),她進(jìn)京時,路上再動手?!?/br> “是。” 放下酒盞,兩人在涼風(fēng)中走出酒樓,罩上皂色披風(fēng),擋住身上利刃,翻身上馬,穿過重重?zé)艋?,疾馳向濟(jì)州。 第274章 亂象 寬州大捷的消息,快馬加鞭,送入京都。 此時的京都,卻因秋雨不斷,引動山蛟,一場山洪,淹沒京畿不少良田,水又大,一時田地界痕不清,有的地方甚至連良田影子都沒有,等水退去后,各縣只能憑據(jù)魚鱗冊,重新界定田土。 七月十六日傍晚,云臺縣縣丞、里長各取魚鱗冊,攜衙役在云臺縣重新丈量土地。 斜陽晚照,一條流水自山中而出,水聲滔滔,沖起道道寒氣,縣中不見炊煙,百姓卷著褲腿站在淤泥里,滿臉怒氣地看衙役拿太府尺丈量。 里正翻開圖冊:“字七號,戶名張滿生,地下,正方,兩分六厘,坐張仙塘?!?/br> 衙役拿太府尺丈過之后,插上長桿,扯過麻線,張滿生立刻大喊:“你這尺量的不對!” 他一步踏入淤泥中,走到剛才量過的界線外,彎腰在泥地里摸索,抓起一把滿是淤泥的黃豆苗:“麥子收了我種的遲黃豆,這四周地里,只有我種的是這個!你把我的地都量到哪里去了!” 縣衙師爺吼道:“刁民胡說什么!這是官尺,怎么可能錯!豆苗是被水沖出來的,不要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