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反派白月光[快穿]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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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說著,看向坐在床上的人,一眼掃去后不自覺眨了下眼,結(jié)巴了一下。 外袍是水藍色,用的上好的緞料,用銀線繡了祥云飛鶴,順滑緞面映著淺色瞳孔,比平日里還要灼目。 從第一次遇見時他就想?到,比起普通棉袍,這?個人或許更適合錦繡綢緞。 ……只是沒想?到居然這?么合適。 注意到旁邊人的詭異的安靜,陳落松問:“怎么?” 沒忍住咳了一聲,視線不自覺轉(zhuǎn)向一邊,齊明有些生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問:“你當時怎么知道?會有人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雖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但這?確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跳出馬車后他原以為?是對方反應(yīng)快,直到看到對方伸手?接住刀時臉上的笑,他終于意識到,這?個人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那個局面。 陳落松垂下眼,慢慢活動了下手?,道?:“猜的。” 與其說是猜,不如說是賭。 最?先看到那幾個魔的身影的時候,光在人影之后,說明那并不是他們造成的景象,或者?更具體地說,按當時那個模樣?看,那些人影在躲避光。按照之前注意到的響動和按照光的距離,來看,那些人應(yīng)該是在被人追,并且馬上就要被追到。 這?種緊要關(guān)頭?沒人會去費功夫做無用的事,只要有動作,那就必定有原因。 挾持人質(zhì)就是一個很?好的自救方法。 那些人既然費心去抓人質(zhì),就證明他們認定追他們的人會被這?人質(zhì)威脅到。聯(lián)系種種,不難猜出那些人是京城里傳言的魔族,追在其后的是和京城皇族和權(quán)貴關(guān)系緊密的仙宗弟子。也只有這?些弟子會因人質(zhì)束手?束腳,又有抓捕魔族的能力。 他接刀的時候確有一定的賭的成分,結(jié)果證明他確實也賭贏了。 以命搏命,賭.博也是搏。 ——猜的。 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齊明眼睛直直看向坐在床上的人,像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陳落松臉上帶上習(xí)慣性的淺笑,笑著一點頭?,確定道?:“猜的?!?/br> 第51章 歧途魔子(九) 大概是因為這個人的笑太有迷惑性, 齊明腦子沒轉(zhuǎn)過來,看到他?點頭后?居然也跟著一點頭,反應(yīng)過來后?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認同了什么。 不自覺摸了下有些發(fā)燙的耳尖, 視線移向房間門口, 他?起?身道:“你先?好好休息, 今日有藥谷的長老前來,我去看看是否到了?!?/br> 又說:“門外有人, 若是有事, 叫一聲便好?!?/br> 說完后?他?便離開了房間,看著挺急, 像是很期待見那長老一樣。 出?了房間, 讓門外的人去告知廚房準備些清淡的食物送到房內(nèi),待到有些發(fā)熱的頭腦冷卻了些后?,齊明再一連走?過庭院,遇到了迎面走?來的管事。 管事告訴他?藥谷的長老還未來,但王爺,也就是他?父親的謝禮已準備好, 現(xiàn)正在庫房進行最后?清點。 齊明去庫房看了一眼。 庫房雖是成為“房”, 但實質(zhì)上是一個大院落,幾個房屋環(huán)繞,院子也大得出?奇。之?前原本應(yīng)當沒有任何東西的院子現(xiàn)擺滿了紅木箱子, 負責(zé)清點的人散布在其中, 看著十足壯觀。 老管事也跟著看過去,笑道:“這陣仗有些像娶親?!?/br> 救人一命, 必當重謝, 尤其還是救的自己的兒子,端王這次出?手可以說是相當大方。他?原本說是在人醒后?第一時?間進行探望, 只是今日正好被?召進宮面圣,錯開了時?間。 他?本是一句無心?的話,齊明多看了兩眼,本來還未完全?冷卻的腦子又有些發(fā)熱,拍了下莫名有些發(fā)悶的胸口,他?道:“待到藥谷長老到了,我也讓他?老人家?看看吧。” 來的這個藥谷長老早些年受了他?祖父恩惠,與端王府交情密切,他?此前見過對方幾面,還算是熟悉。 “?” 老管事轉(zhuǎn)過頭問他?可是身體有哪里不適,他?說不上來,只說沒有,移開視線的時?候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高臺之?上的穿著白衣的弟子。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fā)生后?,王府周圍便每天?都有仙宗的人護衛(wèi),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一直沒有發(fā)生任何事。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老管事想?起?了什么,道:“那晚襲擊的幾個魔族已經(jīng)找到?!?/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齊明看向他?。 老管事說是仙宗的人派人日夜不停地找,在一個百里之?外的荒村找到的。 人是找到了,但無一個活口,并且也非仙宗之?人殺的。整片荒村夷為平地,破敗建筑不復(fù),尸身中唯一算是能辨認的只有斷了半只手臂的人,其余人都變成了不明的東西,殘忍又直接。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據(jù)仙宗的人說,他?們也并未查明究竟是出?的手,也不知對方為何出?手,唯一清楚的便是對方能夠輕易殺掉這幾人,定然不簡單。 齊明低頭看向自己手上的傷。 傷口是那晚被?地上的碎石子劃傷的,和另一個人的傷比起?來,這點傷口不值一提。 和那晚上的護衛(wèi)相比,也不值一提。垂在一側(cè)的手略微蜷起?,他?問:“那些護衛(wèi)呢?” 老管事看了一眼他?,說:“都已經(jīng)帶回來,和安置家?人的銀兩一起?送回家?去了,擇日安葬?!?/br> 齊明抬起?手,慢慢覆上眼。 藥谷的長老是在之?后?到的,到后?并不需多寒暄,直奔別院的房屋。 他?此次是被?特意找來問病,自然是一分不會耽擱。 在來時?他?便聽說了此次看病的人的事,據(jù)說傷得很重,除開從馬車里跳出?時?受的傷外,還有由魔族的刀刃造成的傷口,本身身體又極弱,或用病骨支離形容更為貼切。按照此前診脈的醫(yī)師所說,對方應(yīng)當是在常年服藥,藥物屬性相沖,造成身體愈弱,但每一樣藥又缺一不可,只能在明知藥物對身體有損害的情況下繼續(xù)服用藥物。 長老大致設(shè)想?過這次病人的模樣,也能預(yù)料到對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但在進屋時?,他?一眼看到坐在床上低頭伏案提筆的人。對方已經(jīng)從床上坐起?,身上披著件水藍外袍,看過來的眼神沉靜,如果忽略纏著紗布的手和蒼白臉色,很難看出?這人身有重疾。 那就是傳言里的病秧子,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齊明跟在藥谷長老一邊,看到對方手上拿著的筆桿后?一愣,上前道:“你手上的傷還沒有愈合……” 寫下最后?一個字,陳落松把筆放下,略微抬起?眼,說:“不影響?!?/br> 毛筆和鋼筆不同,這種情況下也能寫,雖然傷口有些微的疼痛,但沒有大礙。 他?寫的是一封信,就著喝粥時?布在床上的桌案寫的,筆墨紙硯是屋外的人幫忙提供的。 看著人把晾干的信紙放進信封,齊明看到了寫在信封邊的收信人的名字。 【周小雞】 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并且這幾個字和剛才信上的字一樣,寫得意外的整潔明晰,一眼能認出?。 原來這個人只要想?,也能寫規(guī)整的字。 但重點并不在這。齊明看向人纏著紗布的手,道:“若是想?要寫信,只消告知一聲,找他?人代為書?寫便好,不用這般勉強?!?/br> 陳落松笑了下,搖頭說:“這只能我來寫?!?/br> 周小雞認得出?他?的字跡。 現(xiàn)在身上帶著傷,他?不能直接回去讓對方看到,但也不能長久沒有任何消息,只能暫時?先?寫封信回去。這里離鎮(zhèn)上不算太遠,只要找專人送信,幾個小時?就能送到。 信也只能由他?來寫,任何人都不能代筆。有的人平時?看著粗線條,但在一些事情上意外的敏感,要是看到信上不是他?的字,應(yīng)該很快就會注意到事情不對。 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其他?可說的話后?,齊明拿過了信封,攬下了送信的活,保證會派人把信送到。 把手里的信收好,他?轉(zhuǎn)頭看向一邊的長老,介紹說這是藥谷長老,剛好經(jīng)過這里,遇上了,便來看一下。 是不是真碰巧經(jīng)過,只有他?們心?里清楚。 陳落松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老叟,笑著一點頭。 他?的態(tài)度自始至終都很平和。 長老診脈,齊明原在一邊看著,后?有人走?進房間,附耳在他?身邊說了什么,他?眼睛略微垂下,應(yīng)了聲。 在一片安靜里,原本站在床邊不遠處的人離開房間。 出?了院落,齊明往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剛進房的人告訴他?,有人來到王府門前,說是找陳落松?,F(xiàn)在這個時?候出?入王府比平時?更加困難,更不必說一個看著眼神莫名駭人的陌生人,又害怕對方找的人確實在這里,府里的其他?人拿不定主意,便只能來問他?。 走?至大門前,在他?授意下,王府大門緩慢打開。 一眾護衛(wèi)迅速護在他?身前。 隔著身前的護衛(wèi)和臺階,齊明看向站在門外的人。 對方穿著身樸素長袍,一雙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深色瞳孔直直對上他?。 有那么瞬間,齊明很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是用一種看尸體一樣的冰涼眼神看他?。 ——和告知消息的人說的一眼,這人眼神看著確實駭人。 駭人,但齊明有從小培養(yǎng)的定力,不會因為一個眼神就露怯。沒有后?退,他?頷首看去,問對方是何人,找上門來有何事。 對方開口,聲音像是許久未曾說話一樣干啞。 這個人是周霽,來接陳落松回家?。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齊明碰了下懷里放著信封的位置,遲疑著問道:“……周小雞?” 名字念出?的瞬間,站在門前的人的滿是死氣?的眼睛終于有了變化。 心?下有了決斷,齊明讓人進了王府。 王府里院子每日都有人精心?打理,假山流水,木橋連接涼亭,屋內(nèi)走?廊有字畫,手里提著藥包的人卻沒有看一眼,徑直向前走?著。 走?到別院時?,他?們正好遇上從房間里出?來的白胡子長老。 長老下了臺階,走?到庭院,摸著自己一把胡子,道:“情況不太好。” 這已經(jīng)算是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若是真要說,這已經(jīng)可以算是很糟糕的情況。 和之?前醫(yī)師說的一致,對方常年吃相沖的藥,身體已經(jīng)越來越弱,這次的傷更是雪上加霜。 周霽停下了腳步。 長老沒有注意到這個走?在之?后?的陌生面孔,或者說注意到了但并不在意,繼續(xù)道:“這次那魔族的刀上帶毒。” 沒有靈力的普通醫(yī)師探查不出?這毒素,故而之?前一直未發(fā)現(xiàn)。這毒是專用于懲罰魔族王族部下的毒素,蔓延過的地方會劇痛難忍,常人很難抗下。從中毒到現(xiàn)在,毒素應(yīng)當已經(jīng)蔓延至全?身。 這種毒素會慢慢融進人的血rou,成為人的一部分,等?到徹底融合時?,連他?也再也探查不到。這次診脈時?毒素已經(jīng)微弱,已經(jīng)堪堪接近徹底融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