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書迷正在閱讀:鎖滄浪、他破空而來、結(jié)婚之后我終于吃飽了、在杭州遇見了你、落魄小少爺被前男友纏上了、系統(tǒng)快穿之達成成就、[綜]我又成為了女神or男神、[綜]穿到武俠世界養(yǎng)boss、蓄意(校園1v1)、死對頭以下犯上
“趕緊帶江羽去學校?!甭劦颜f。 圖書館的一天一如往常,看文獻,干雜活,替導師寫專著。除了中途去一趟校門外的琴行跟荷清苑,其余時間,聞笛都在奮力補充新領(lǐng)域的知識。 等到窗外日光隱沒,晚風微醺,周圍的學生紛紛起身吃晚飯,他才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順便看了眼手機。邊城發(fā)了信息,說帶著江羽開車回來。聞笛讓他們在校門口等,坐進車之后滿臉期待地問:“去哪?” 邊城開了一會兒,把車駛進一家順德菜館。三人找了靠里的卡座坐下,聞笛掃碼,點開菜單,喜滋滋地往下滑:“一看就是我喜歡吃的?!?/br> 邊城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當然了,你告訴過我的?!?/br> 聞笛在點餐間隙發(fā)出疑問聲。 “我們?nèi)ヂ犚魳窌?,你睡著那次,”邊城提醒他,“我們討論過各自的喜好?!?/br> 聞笛聽到“睡著”,露出不堪回首的痛苦表情,這人永遠也不懂得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總是給出多余的信息。 效果挺好,那次約會印象深刻,他立馬想起了種種細節(jié)。 “現(xiàn)在吃飯按我的喜好來了?”聞笛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我一個人吃得開心,你吃不喜歡的菜,豈不是每一口都在痛擊我的良心……” “不會的。” “你這是自相矛盾?!甭劦阎赋?。 “不喜歡花,如果喜歡的人送給我,收到也會高興;不喜歡吃的菜,跟喜歡的人一起吃,味道也很好,”邊城說,“不喜歡《亂世佳人》,但如果是和喜歡的人一起看,那也很浪漫?!?/br> 聞笛看著他,過了很久之后,發(fā)出困擾已久的疑問:“你這人是怎么回事?” 邊城緊急看了眼手上的橡皮筋:“我怎么了?” “戀愛水平忽高忽低,兩極分化,語言藝術(shù)真是給你整明白了?!?/br> 邊城在腦內(nèi)翻譯了一會兒,認定這是對自己昨天表現(xiàn)的批評,對剛才的表揚。他想起昨天瘋狂被彈的慘痛經(jīng)歷,僅僅依靠負面反饋,沒有具體的解釋,沒法做出改進。他決定開一個復盤會議:“對了,我還沒問你,昨天到底為什么生氣?” 聞笛一邊下單一邊問:“你具體指哪次?” “介紹住宿安排和睡覺那兩次我搞明白了,”邊城說,“講課的時候為什么彈我?” 聞笛向他投以深沉的目光,然后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不知道?!拔腋杏X你藐視在我的數(shù)學水平?!甭劦颜f。 邊城震驚地看著他:“我有嗎?” “那你在干什么?” “我在闡述拓補學難懂的原因,”邊城說,“文科生學不會很正常?!?/br> 這話聽起來又不對勁了。聞笛懷疑地問:“你不會是那種人吧,覺得學文科不需要多高的智商,理科好才是真聰明?!?/br> 邊城的表情好像剛有人在法庭上指證他犯了死罪:“怎么可能?這本來就是兩個不同的領(lǐng)域,需要的能力是不一樣的。你讓我寫感情充沛的文章,我也寫不出來。再說了,從實用的角度,數(shù)學也不比文學強?!?/br> “是嗎?” “雖然有些數(shù)學理論在其他領(lǐng)域找到了應(yīng)用,施瓦茲不等式就證明了海森堡不確定性原理,但我研究的問題很偏、很冷門,并不一定有實用價值,我研究它只是因為有趣,談不上推動科技發(fā)展,更談不上為人類做貢獻,”邊城說,“而且,純數(shù)學研究也不怎么受重視。你可以查查兩院有多少院士是做純數(shù)學的,自然基金委每年給這些項目批多少錢。地位和經(jīng)費是掛鉤的,宋宇馳導師去年的大科學計劃一期經(jīng)費就3000萬,在教職工大會上代表發(fā)言,我一輩子申請的經(jīng)費加起來也達不到這個量級。從任何角度,我都沒資格藐視文學院的同事?!?/br> 聞笛眨了眨眼,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哦。” “可能我的表述有問題,”邊城說,“但這不是我的本意?!?/br> “好的?!甭劦颜f。 “如果以后……” “沒關(guān)系,”聞笛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不管你表述成什么樣,我都不會再誤會了?!?/br> 邊城看著他,他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緊緊地握了握。 “汽鍋雞來了,”他說,“快吃快吃。” 因為招牌菜看上去一個賽一個誘人,不小心就點多了。店家給米飯也實在,聞笛從小接受教育不能浪費糧食,吃了大半碗也吃不下了。粒粒皆辛苦,但還是腸胃健康更重要。 江羽還在細嚼慢咽,他就看了一會兒手機。 于靜怡給他發(fā)了消息,說外交部的面試結(jié)果出來了,她上岸了。聞笛發(fā)了多個感嘆號,想著多年的水逆迎來曙光,他們得小小地慶祝一下。他問尤珺什么時候有空,因為是給于靜怡開歡送會,大忙人倒是說隨時都有空。 他們選了一會兒餐館,江羽也吃完了,邊城揮手叫來服務(wù)員結(jié)賬。聞笛低頭看餐桌,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他看了看自己的餐具,又看了看邊城的,臉上交替出現(xiàn)了震驚、無措和惶恐。 “你……”他盯著空飯碗,“你把我的剩飯吃掉了?” 邊城正拿著手機付款,聞言回頭:“怎么了?你沒吃飽?” “不是……”聞笛說,“你,竟然把我的剩飯吃掉了?” 對方越來越困惑:“要不我給你再點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