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著冷凄凄的雪色回舞蹈室，手機里跳出來一條來自母親的信息，告訴盛彥堯他們已經(jīng)回去了。

    臨了，語音補充：“你meimei過幾個月結(jié)婚，能把你喜歡的人帶過來看看嗎？”

    按著回復(fù)，盛彥堯嘴上的笑容再也繃不住：“其實你們都認識他，我還沒表白呢?！?/br>
    “那你努努力。”

    盛彥堯嗯了一聲，電話掛斷后，他翻開了邢霄聊天頁面，發(fā)消息過去詢問：

    【還好嗎？】

    過度關(guān)心讓邢霄覺得奇怪，看著那三個字，點點刪刪，最后選擇了按兵不動，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有些超乎想象，至少認知里，絕對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曖昧不清幾個字。

    ——

    茶水間一片靜寂，盛彥堯慢慢停了動作，怔怔地看著沒有回復(fù)的備注，半晌后無精打采地跟同樣郁悶的丁節(jié)恒說話：“你覺得……我要是跟邢霄表白，能成功嗎？”

    “瘋了吧！”丁節(jié)恒差點跳起來，不是第一次聽到盛彥堯說這樣荒謬絕倫的話，他再聽，雖然很淡的語氣，但盛彥堯眼睛里那點柔軟一覽無遺，“我這么說，我跟他表白估計成功率都比你高?！?/br>
    “？”盛彥堯立刻精神了，“你喜歡他！”

    “胡說！”丁節(jié)恒無能吶喊，“我是挖兄弟墻角的人嗎？”

    “你把那嗎去掉?！背裘阎亩」?jié)恒，他有理由懷疑這家伙對邢霄居心叵測。

    “瘋了吧！”不背這個鍋，丁節(jié)恒狂搖頭，嬉皮笑臉壞笑，“我喜歡床上放得開的，邢霄那個悶sao你自己留著吧?！?/br>
    隨意的口吻，好像邢霄是個商品，其實聽得盛彥堯不怎么舒服，他冷著臉：“今天不太想理你，滾吧?！?/br>
    再說了，他怎么知道邢霄床上放不開。

    “這么無情？”丁節(jié)恒輕佻地勾勾眉，“我這不是遭報應(yīng)了嘛?！?/br>
    沒管他是什么報應(yīng)，盛彥堯起身從茶水間離開，道館外一派和諧，零星的光拍在地面上，抓起一屋子冷冽。

    盛彥堯穿著薄而寬松的淺灰羊毛衫，領(lǐng)口露出的鎖骨深深陷下去，柔軟的質(zhì)地細膩地裹挾著，他縮縮脖子，把外套披在身上。

    “滾出來?！笔﹫蛞怀雎?，茶水間里的人麻溜抿下最后一口咖啡，屁顛屁顛跑出來。

    “你能不能對我好點的?！倍」?jié)恒埋汰道，“也就你敢這么跟我說話?！?/br>
    自從破產(chǎn)之后，盛彥堯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很多都沒有再聯(lián)系，丁節(jié)恒跟他發(fā)小，過命交情，有什么都說，他忽然地別扭，說話支支吾吾，丁節(jié)恒沒聽清楚：“你教教我追人……”

    “教什么？”

    盛彥堯：“追人！”

    聲音一響，飛得全是回聲。

    “追人？”丁節(jié)恒搖搖頭，“我追人就一個字，砸。”

    砸錢砸鉆石砸手表砸車砸房，有什么砸什么。

    反正就是不會砸愛，樂在其中，別人圖他錢，他圖個樂呵，盛彥堯問出來這么個餿主意，開始后悔，就不該多問。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砸死你?！?/br>
    丁節(jié)恒：“你不敢?！彼头鹚偷轿?，“行了，你去看看吧，我剛來的路上，看到邢霄跟一個男人上了同一輛車。”

    盛彥堯沒跟他廢話，拔腿就跑，吹了一臉冷風(fēng)后，整個人一哆嗦，拿手機給邢霄打電話，鈴聲嘟嘟嘟響，三秒鐘后有人接聽了。

    邢霄懶洋洋的聲音穿過聽筒飛出來：“盛彥堯？你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了?！?/br>
    “你在哪兒呢？”盛彥堯著急地問。

    “我？”邢霄晃晃腦袋四處看，“我在……”戰(zhàn)術(shù)性停兩下，他又換了口吻，“我在哪兒關(guān)你什么事。”

    盛彥堯被他堵了一下。

    涼風(fēng)摧花撼樹，盛彥堯把手揣在兜里，站在路口發(fā)了好一會兒呆，那邊的電話已經(jīng)無情地掛了，他不放心，又扔了好幾個電話過去。

    被盛彥堯纏得煩，邢霄無從反駁，勉強給了個定位，他也沒做什么這家伙會無聊到跑過來找自己喜歡的地步。

    事實證明邢霄低估了盛彥堯的無聊，真就一直跟著來，戳在門口給他發(fā)消息。

    天冷得要命，差點把盛彥堯凍成冰棍。

    邢霄從包廂出來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門外的盛彥堯搓手取暖，看到他后眉目一震。

    “你還真來了?！?/br>
    盛彥堯：“不然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我說到做到。”

    他從懷里撈出個暖手寶遞過去，邢霄抬手碰開：“哪兒弄來的？”

    “門口跟小孩搶的?！笔﹫蜴移ばδ?，指著門口路過要求買糖失敗在哭的小孩，“哭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呢?！?/br>
    邢霄扭開腦袋：“無聊。”

    “你跟誰一起呢？”盛彥堯歪頭往他身后看，空蕩蕩的位置，壓根沒有人追上來。

    看來不是纏著邢霄的人。

    “律師。”邢霄長吁好大一口氣，“你別大驚小怪，這樣……別扭。”

    “別扭嗎？”盛彥堯看向他，鼻翼翕動，話音輕顫道，“那我盡量讓你舒服?！?/br>
    邢霄欲言又止，磕絆地說話：“更奇怪了。”他忽然咬咬唇笑了出來，“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那么傻呢?！?/br>
    “我可不傻?！笔﹫蚺?，不服氣道，“我上學(xué)那會兒成績很好的。”

    邢霄文化分不太能看，靠著藝術(shù)上岸，雖然最后跟盛彥堯一個學(xué)校，還是不想提不算很高的分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