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追妻錄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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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今年三歲嗎? 但大晚上的,沈知韞懶得跟賀令昭掰扯,便道:“春祺夏安,秋綏冬寧?!?/br> 得了沈知韞的祝福,賀令昭這才心滿意足躺下了。 沈知韞快要睡著時,就聽賀令昭突然問:“這什么意思???” 沈知韞:“?。?!” “沒事多讀點書吧你!”沈知韞忍無可忍丟下這么一句,直接用被子將頭蒙住了。 聽出了沈知韞有點生氣,賀令昭便也沒再多問。他將胳膊枕在腦袋后,聽著外面的炮竹聲,默然在心里答:讀書是不可能讀書的,去做別的倒是可以。 第十八章 正月初二是出嫁女回娘家拜年的日子。 侯夫人王淑慧是遠嫁,且她又是當家主母,過年自然是走不開的。而程枝意的父親于兩年前因罪被抄家流放,最后死于流放的路上,程枝意其他的親眷也皆已亡故,所以她無娘家可回。 是以正月初二這日,只有沈知韞攜著賀令昭去沈家拜年。 這次賀令昭沒再像之前那樣,一上馬車就倒頭大睡。今天的賀令昭像是終于被放出來的脫韁野馬,一路上他整個人非??簥^,看見什么都要買。 甚至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經過他們馬車旁時,賀令昭還拔了兩根糖葫蘆。 沈知韞:“……” “哎,你……”買糖葫蘆的小販察覺到了,他猛地轉頭正要理論時,馬車里的人卻遞了顆金珠出來。 小販又是高興,又是惶恐:“貴人,小老兒這是小本生意,實在是找不開……” “小爺今兒心情好,不用找了?!?/br> “哎,謝謝貴人,謝謝貴人。”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捧著金珠不住的朝馬車作揖。 馬車轔轔朝前行駛,賀令昭將糖葫蘆遞給沈知韞。 沈知韞搖頭拒絕了。 “不吃幫我拿著總可以吧?!辟R令昭不由分說將糖葫蘆塞到沈知韞手上。 沈知韞看著手上的兩串葫蘆:“你不吃嗎?” “我不喜歡吃糖葫蘆?!?/br> “不吃你為什么要買?!” “這糖葫蘆長得好看?!?/br> 沈知韞:“……” 合著你買糖葫蘆是來看的?! 而且不光是糖葫蘆,他們中間的小桌子上,已經堆滿了一堆小山似的小玩意兒。這一路上,賀令昭跟個散財童子似的,看見什么都要買。 沈知韞提醒道:“我們今天是回去拜年的?!彼欢央u零狗碎的小玩意兒算什么事。 賀令昭這才意猶未盡哦了聲:“好久沒出來了,我就是想重新感受一下花銀子的快樂?!?/br> 說話間,賀令昭的目光突然直勾勾盯著外面。 沈知韞順著賀令昭的視線看過去,差點被氣了個仰倒。 對面是一家賭坊,雖然今天才初二,但賭坊門前人來人往的,看著光顧的人還不少。 沈知韞眼皮一跳,威脅道:“你今天要是敢下去賭錢,我立刻讓人通知定北侯?!?/br> 賀令昭就是單純的過過眼癮而已。畢竟他還是能拎得清的,他要是這個時候去賭坊賭錢,那無異于同時打了侯府和沈家的臉,到時候他爹估計真的會打斷他的腿。 但賀令昭不滿沈知韞話里的生疏,他放下簾子,轉頭看向沈知韞:“定北侯?那我等會兒見了你叔父,也叫他沈博士好不好?” 沈知韞只得改了稱呼,賀令昭這才滿意的靠回車壁上。 很快,馬車就到了沈家。 除了定北侯府準備的拜年禮之外,賀令昭還把路上買的東西也拿下來了。 沈知韞壓低聲音道:“你把這些東西拿下來做什么?” “瞧你這話說的,這些東西我是給青誦和青拓買的,現(xiàn)在不給他們拿下來,什么時候拿下來?”說完,賀令昭將手中兩串紅艷艷的糖葫蘆,遞給沈知韞的兩位堂弟。 沈青拓年紀還小,賀令昭給他便拿了,末了還道:“謝謝姐夫。” 賀令昭又笑瞇瞇的看向沈青誦。 沈青誦不滿道:“我都十五了?!毖韵轮?,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十五就不能吃糖葫蘆了么?”賀令昭反問。 徐元楨見狀,便道:“既然是你姐夫特意買給你的,你就收下吧?!?/br> 沈青誦這才一臉不情愿收下。而后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沈青誦偷偷咬了一口,頓時被酸的五官皺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在府里拘的時間太長了,這次的賀令昭比上次健談了許多。 只是他健談的對象不是沈懷章,而是沈懷章十歲的三兒子。 沈懷章:“……” 沈知韞看不下去了,她偷偷將賀令昭拉過來:“你多大了啊!竟然還跟青拓玩這么幼稚的東西?” 賀令昭在教沈青拓捕麻雀。 賀令昭聞言,雙手一攤,滿臉無奈道:“我倒是想跟沈青誦玩兒,但人家對我愛答不理的,我能有什么辦法?” 沈知韞:“……” 賀令昭調侃道:“噯,沈知韞,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堂兄來著。他是不是也很古板?” 沈知韞的眼神一瞬變得凌厲起來。 沈知韞脾氣一向很好,但前提是不能對她親人無禮。賀令昭見狀,立刻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br> 徐元楨遠遠看見這一幕,這才徹底安心。 上次沈知韞回門時,雖然說她在侯府一切都好,賀令昭對她也很好。但當時他們剛成婚,徐元楨怕只是一時的假象。 如今見沈知韞一個眼神,賀令昭就乖乖投降的模樣,徐元楨這才安心。 而且經過這兩次的接觸之后,徐元楨對賀令昭隱隱已經有些改觀了:雖然外面都說賀令昭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绔。 但這個紈绔在他們面前,卻是恭敬有禮,言談舉止挑不出半分錯。而且她打眼瞧著,不過是少年心性/愛玩些罷了。 一轉頭,見沈青誦的目光落在那籮筐上,似乎也在等著麻雀。徐元楨道:“今兒過年,你也去玩兒吧。” “那么幼稚的把戲,我才不要呢!”沈青誦立刻收回目光,裝出一臉不屑的表情。 徐元楨見沈青誦心口不一的模樣,便沒再多說什么,徑自帶著仆婦走了。 沈知韞和賀令昭一直在沈家待到傍晚才離開。 沈青拓是徹底跟賀令昭混熟了,他們離開時,沈青拓還偷偷拉著賀令昭的衣角,一臉不舍問:“姐夫,你什么時候再來???” “日后有時間就來了?!辟R令昭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懷章,想了想,又道,“你好好讀書,待下次我得閑了,就來帶你玩兒?!?/br> 沈青拓立刻用力點點頭。 沈知韞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賀令昭竟然會勸人讀書。 賀令昭似是看出了沈知韞在想什么,馬車離開沈家之后,賀令昭才道:“那不是你叔父也在么?我感覺我要是不說讓青拓讀書,你叔父下一刻就能掏出戒尺來抽我了?!?/br> 沈知韞心想: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呢! 沈懷章性子古板,他們這些小輩從小就被要求的極嚴,要言行有禮,不可疾行也不可在府里嬉笑打鬧。賀令昭今日一來,就將這些規(guī)矩全打破了。 沈青誦尚能克制,但沈青拓還是個小孩子,賀令昭帶他玩兒,他自是高興得很。 “噯,說到這里,我真的很好奇??!”賀令昭突然身子前傾,目光落在沈知韞的臉上,“你叔父管你們這么嚴,你究竟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出門去玩兒的?而且我上次在書肆碰見你,你那嫻熟的女扮男裝模樣,一看就是經常偷溜出來玩兒的?!?/br> 沈知韞沒想到,賀令昭突然問這個,她愣了愣,如實答:“我叔父鮮少過問后宅的事,偶爾我嬸娘會幫我打掩護。” “原來如此?!辟R令昭點點頭,他閑適往后一靠,“不過我要是你,估計我也會偷溜出去玩兒。不是我背后說你叔父不好,而是你叔父那人把學問看得太重了。人的一生,又不是只有學問。” 青拓都十歲了,一個捕麻雀就能讓他那么高興,實在讓賀令昭匪夷所思。 沈知韞承認,她叔父確實把學問看得太重了,但這也不全是她叔父的錯,畢竟古人云,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而且最重要的是—— “對于你這樣出身尊貴的人來說,人生確實不是只有學問。甚至學問對你來說,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但對出身平庸的人來,學問是唯一能讓他們改命的存在。” 賀令昭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沈知韞在諷刺他。 但他看過去時,就見沈知韞面上沒有半分諷刺,而且她語氣平平,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而已。 賀令昭順著沈知韞的話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沈知韞見賀令昭一臉沉思的模樣,以為他會有所感悟。卻不想,過了片刻之后,賀令昭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幸虧我出身好,不用靠學問這種東西改命?!?/br> 沈知韞:“……” 她就不該對這樣的人抱有期待! 到沈家拜完年之后,賀令昭又開始無所事事了。賀承安如今還在盛京,賀令昭不敢出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也默契的不來找賀令昭玩兒。 賀令昭十分無聊,便一個勁兒的往沈知韞面前湊。 沈知韞看書的時候,賀令昭晃著腿問:“那破書有什么好看的?你成天都看,不覺得悶得慌??!” 沈知韞作畫的時候,賀令昭瞄了一眼,十分不解問:“你畫幾個丑樹杈子做什么?!” 原本纖細精巧的樹枝,因賀令昭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瞬間被畫粗了。這一粗,這幅畫就全毀了。 這兩天,賀令昭就像個跟屁蟲似的,她走哪兒他跟哪兒,嘴還一直叭叭個沒完。 沈知韞一直在忍他,如今畫到一半的畫,賀令昭一句話全毀了。沈知韞隱忍兩天的怒氣,一瞬間全爆發(fā)了。她怒不可遏道:“你不懂能不能把嘴閉上!” 什么丑樹杈子!這個淺見寡識的吳下阿蒙?。?! 賀令昭沒想到沈知韞會這么大反應,他頓時被嚇到了,忙不迭賠罪:“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br> 說著,賀令昭還后退了幾步,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但作畫講究心靜,被賀令昭這么一打擾,沈知韞也靜不下心來,索性直接將畫紙揉成一團,然后面帶怒氣掀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