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追妻錄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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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賀令昭,莫名讓沈知韞想到了孟惜墨的阿黃,而他們?兩者的區(qū)別是,若是阿黃這會兒阿黃定然會不住的搖尾巴。 賀令昭沒有尾巴,他便用兩根指頭,揪住了沈知韞的衣袖,輕輕晃啊晃。 沈知韞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語:“賀令昭,你今年有十九了吧?” “生辰?jīng)]過是十八,生辰過了才算是十九?!辟R令昭答完之后,又飛快道,“你想我十八我就十八,你想我十九我就十九?!?/br> 沈知韞沉默了兩個彈指間,將袖子抽了回來,然后垂眸看向賀令昭:“賀令昭,你非我想嫁之人?!?/br> 這話雖然傷人,但卻是賀令昭意料之中的。 “你想嫁什?么樣的人?” “我不求他權(quán)勢富貴,但他須得品行端正遇事能立得住,且才華在我之上才成?。” 賀令昭聽?完之后,將這句話在心里又默了一遍,然后就發(fā)現(xiàn),他只?符合了沈知韞不求的那一條。 “我怎么覺得,你這想嫁之人的條件是在故意針對我???”賀令昭看著沈知韞,露出狐疑的表情。 沈知韞對此?不置可否。這條件她并沒有刻意針對賀令昭,但若是賀令昭這么覺得,她也并不想解釋。因?yàn)橐詣偛刨R令昭就說了,他不是君子,也做不了小人,那便意味著霸王硬上弓的事,賀令昭做不來。 而且他們?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以沈知韞對賀令昭微薄的了解來說,賀令昭這人向來自傲,若他覺得這是在針對他,那他定然會回懟她幾句,然后憤然甩袖離開。 但這一次的賀令昭,卻出乎了沈知韞的意料之外。 賀令昭既沒有回懟她,也沒有憤然甩袖離開,而是道:“人都是會變的,你現(xiàn)在想嫁這樣的人,不代表你以后一直想嫁這樣的人?!?/br> “我……” 沈知韞正要開口?說話時,卻被賀令昭截了去:“你先別急,你等我說完?!?/br> 他說完與說不完,對她而言,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沈知韞覺得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和賀令昭爭執(zhí),所以她便讓他先說了。 “這樣,我們?以兩年為期,兩年之內(nèi),若我能讓你對我動心,那這紙和離書作廢,你我之間做真夫妻,如何?” 賀令昭的脾性與行事風(fēng)格,與沈知韞想嫁之人完全是南轅北轍。沈知韞不覺得,自己會在兩年之內(nèi)對賀令昭動心。 “怎么?你不敢?難不成?你是怕你對我動心?”賀令昭猛地站起來,傾身湊過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沈知韞不習(xí)慣離他這么近,她直接抬手抵在賀令昭的肩膀上,試圖將賀令昭推開。 她推了第一下沒推動,沈知韞又試著推了第二下,賀令昭還是沒動。他只?眼?帶笑意望著她:“你先回答我的問題?!?/br> “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奔热煌撇粍樱蛑y便不再推了,而是抬眸同賀令昭對視,“你的兩年之約我答應(yīng),但若兩年之內(nèi),我沒有對你動心,到時候你要按照我們?成?婚那晚約定好的與我和離,并解決和離帶來的后顧之憂?!?/br> “行,沒問題?!辟R令昭爽快的答應(yīng)了,甚至還舉起手掌,沖沈知韞道,“來,擊掌為誓?!?/br> 沈知韞剛抬手,賀令昭便飛快的在她掌心擊了一下,兩年之約就此?結(jié)成?。 之后,沈知韞放下簾子繼續(xù)躺下,賀令昭則熄了燈盞,開開心心的躺回了榻上。 先前?沈知韞用那么蹩腳的借口?拒絕他之后,賀令昭確實(shí)是既生氣又難過,但冷靜過后,他覺得沈知韞拒絕他,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首先,像沈知韞那樣有才華的姑娘,喜歡的應(yīng)該是那種才高?八斗的讀書人。 其?次,他從前?名聲不好,且在成?婚當(dāng)夜,就給沈知韞遞了和離書,這擱哪個姑娘身上,哪個姑娘都不可能輕易再接納他。 最后,沈知韞并不想嫁他,但礙于圣上賜婚不得不嫁。而自己新婚之夜傻兮兮的上趕著給人家?遞和離書,人家?沈知韞既得了和離書,定然是巴不得兩年后與他橋歸橋路歸路的,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會接受他的傾慕之意。 他做不了君子,但他也做不了小人,更不愿意強(qiáng)迫他第一次心動的姑娘。 所以思來想去,想去思來,賀令昭最終還是決定從和離書破局。用和離書讓沈知韞安心的同時,也成?功的給兩年之期又加了一個條件。 雖然沈知韞想嫁的人,他一個條件都不符合,但沒關(guān)系,這兩年里,他可以努力讓自己符合。 如果到最后他實(shí)在符合不了了,那他也有應(yīng)對之策—— 畢竟一堆虛無?縹緲的條件,怎么可能比得過一個堅(jiān)定不移的人,賀令昭信心滿滿。 第三十五章 第二日沈知韞醒來時, 房中?已經(jīng)沒有賀令昭的身影了。問過青芷之后,才知道賀令昭一早就去太學(xué)?了。 如今會試已過,太學(xué)確實(shí)已經(jīng)開始正常授課了。 “小姐,昨晚二公子沒對您怎么樣吧?”房中?只剩她們主仆兩個人時, 青芷才小聲問道。 昨晚她不放心便一直守在房門口, 但房中?遲遲沒有?動靜傳來, 最后見?燈盞都熄了,青芷料想他們既已歇息了,那想來事情已經(jīng)妥善解決了, 她這才安心退下。 “嗯,沒事?!鄙蛑y拿著手?中?的和?離書?, 回過神來答道。 原本沈知韞以?為,昨晚那番話是賀令昭的醉話,她并未全當(dāng)真。但今日聽說賀令昭主動去太學(xué)?讀書?,沈知韞這才信賀令昭說的是真的。 不過賀令昭這人向來沒耐心, 且他在學(xué)?問上著實(shí)沒天分,沈知韞不覺得賀令昭真能堅(jiān)持下來。 不過有?兩年之約做保證,無論賀令昭能不能堅(jiān)持下來,只要他不想著毀約,話語權(quán)就在她這里。 沈知韞將和?離書?重新裝好?, 然后對鏡審視了一下儀容, 確定沒什么不妥之后,便帶著青芷和?紅蔻去了王淑慧的院子里。 前幾日都是沈知韞與賀令昭一道過來的,今日只有?沈知韞一個人, 王淑慧還頗有?幾分不習(xí)慣。 程枝意在一旁笑著打趣:“自從弟妹過門之后, 二郎在學(xué)?問上終于肯用?心了。” “這倒確實(shí)是?!闭f著,王淑慧轉(zhuǎn)頭, 向底下人吩咐,“我記得去歲年節(jié)時,陛下賞賜的東西里,有?一方澄泥抄手?硯,和?一套白玉棋,你去庫房把這兩樣找出來,等會兒給她們妯娌兩個。” 沈知韞不敢居功,忙站起來道:“是二郎他自己如今肯上進(jìn),與我無關(guān)的?!?/br>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娶了你這樣一個滿腹文墨的夫人,成?日與你待在一處,耳濡目染的自然會想要上進(jìn)了。” “我覺得娘說得在理,弟妹你莫要謙虛了?!?/br> 沈知韞:“……” 她是真的沒有?謙虛??! 但當(dāng)著王淑慧與程枝意的面,沈知韞也不好?說,賀令昭是為了成?為他想嫁的人才努力上進(jìn)的。 很快,侍女便將澄泥抄手?硯和?白玉棋取來了。 程枝意溫婉笑著推辭:“弟妹有?功,確實(shí)該獎。我就算了吧,不若您將這套白玉棋留著,下次我有?功時,您再獎勵我?!?/br> “今日我既開庫房了,索性?便一并取給你,下次你有?功時,我就不獎勵你了?!?/br> 王淑慧是個好?婆母,她既和?善出手?又大方。程枝意嫁過來已是第三年了,她知道王淑慧的秉性?,便笑著道:“娘您既這么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br> 她們婆媳三人其樂融融用?過早飯之后,沈知韞同王淑慧說她想出門見?個朋友,王淑慧什么都沒問便應(yīng)允了。 出了定北侯府之后,沈知韞徑自讓車夫去茶坊。 距孟惜墨上門借銀子已經(jīng)過去一旬了,雖然當(dāng)時康樂回來說,孟惜墨已經(jīng)將孟秉文的賭債皆處理好?了,但沈知韞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想著今日來茶坊看看孟惜墨。 結(jié)果馬車剛行至街上時,青芷突然道:“夫人,您來看看,那是不是孟小姐那個不成?器的兄長??” 沈知韞探過身,就見?匯通賭坊門前,站著一個灰色衣袍的男子。 那男子右手?抱著左手?,情緒激動的要往賭坊進(jìn),但卻被賭坊門口的打手?攔了下來,兩方人似乎正?在吵嚷。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孟惜墨的哥哥孟秉文。 “這人怎么這般記吃不記打,孟小姐都已經(jīng)剁了他一根手?指頭了,他怎么還來賭錢?他還是人嗎他!”青芷看見?這一幕,頓時被氣的發(fā)抖。 沈知韞眼底也深深閃過一抹厭惡。 賀令昭說的沒錯,孟秉文就是一個無底洞,若他一直死不悔改,孟惜墨就算再有?經(jīng)商天賦,也終究會被孟秉文拖垮。 “夫人?!鼻嘬妻D(zhuǎn)頭看向沈知韞。 匯通賭坊門前的爭執(zhí)還在繼續(xù),不知道情緒激動的孟秉文說了什么,那打手?突然奮力將他推倒在地,正?憤然罵著什么。瞧那架勢,匯通賭坊多半是不會讓他再進(jìn)去了。 沈知韞放下簾子,吩咐道:“去茶坊?!?/br> 這是孟惜墨的親哥哥,她可以?提醒孟惜墨,但卻不能貿(mào)然插手?。 馬車轔轔朝前駛?cè)ィ蛑y她們一行人看見?了孟秉文,但孟秉文卻沒看見?她們。 孟秉文被匯通賭坊的人推倒在地時,撞到了左手?的斷指處,孟秉文頓時疼的冷汗直流,身子蜷縮到一處時,還在心里痛罵匯通賭坊這幫人狗眼看人低。 之前他在這里賭錢的時候,他們還一口一個孟爺叫著,現(xiàn)在看自己落魄了,他們竟然這么對他,這幫拜高?踩低的狗東西! 孟秉文正?又疼又氣憤時,頭頂突然響起一道呵斥聲:“你們做什么?不讓人進(jìn)去賭錢也就算了,竟然還在自家賭坊面前毆打客人,難不成?你們以?為,盛京就你們一家賭坊?” 那人罵完之后,孟秉文的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黑靴。 緊接著,那雙黑靴的主人突然蹲下身來,主動伸出手?來扶他:“小兄弟,你沒事吧?” 孟秉文抬頭,看見?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容。 這這個中?年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留著八字胡須,一臉關(guān)切的看著他。 孟秉文借著對方的力道站起來,斯文的拱手?道謝:“多謝兄臺相助?!?/br> “我賈某最看不得這種拜高?踩低的狗東西,小兄弟不必客氣。倒是我看你手?上都滲出血了,正?好?我馬車上有?上好?的傷藥,不如小兄弟你隨我一道過去,我替你上個藥?” 孟秉文這會兒手?正?疼的厲害,聽見?這中?年男子這般說,便忙不迭道謝過后,與中?年男子一道去了。 離開的沈知韞并沒有?看見?這一幕,她到茶坊時,茶坊已經(jīng)正?常開門做生意了。 一樓廳堂里已經(jīng)有?幾位散客在喝茶了,孟惜墨正?站在一桌客人身邊,同那桌客人說話。今日茶坊的客人不多,沈知韞便也沒去二樓,而是挑了個靠窗的地方落座。 街上有?賣糖人的,紅蔻看的眼饞,沈知韞便讓青芷陪她去買了。 很快,孟惜墨就親自端著茶盞并糕點(diǎn)?過來了。她一面放茶盞糕點(diǎn)?,一面笑著道:“原本茶坊的有?些布局我不大滿意,剛好?上次出了那事之后,我索性?將茶坊的布局重新又改了一下,你覺得怎么樣?” 沈知韞進(jìn)來時,便看見?茶坊的布局有?所?改動。 先前是冬日,茶坊的布局皆以?保暖御寒為主。如今到春日了,孟惜墨便將先前保暖御寒的厚氈帳都改成?紗幔,并在各處都加了時花點(diǎn)?綴,茶坊里頓時明亮寬敞了不少。 且在孟惜墨還在后面加了一個圓臺。圓臺四周垂著輕紗,依稀能看見?輕紗后坐著一個懷抱琵琶的女子。那女子素手?撥動間,有?淙淙的曲調(diào)從輕紗后傾瀉而出。 沈知韞輕輕頷首:“如今這樣布置,既雅致又十分適合春夏時節(jié)。” “我也是這么想的?!闭f著,孟惜墨將茶盞和?一碟糕點(diǎn)?推過來,“這是我最近剛和?廚娘商量出來的新茶和?新糕點(diǎn)?,你嘗嘗看。” 其他的茶坊都只賣固定的茶和?糕點(diǎn)?,但孟惜墨不是。孟惜墨會不時推出新茶與新糕點(diǎn)?,并且會根據(jù)客人的反饋迅速調(diào)整,所?以?她們這間茶坊,一直都是茶巷里生意最好?的一家。 這次孟惜墨研討出來的新品自然是不俗,沈知韞嘗過之后,又想起了上次孟秉文在匯通賭坊欠下的那五百兩里,曾有?品茗閣在幕后做推手?一事。 “這事已經(jīng)解決了。當(dāng)初你同我說了之后,我便拿著匯通賭坊伙計(jì)的證詞,去找了品茗閣的掌柜對峙。那掌柜的自知理虧,又怕我真的拉他去見?官,便賠了我三十兩銀將此事私聊了?!?/br> 上次品茗閣與匯通賭坊管事給孟秉文設(shè)局一事,一半是品茗閣掌柜的黑心腸,另外一半是孟秉文立身不正?。就算真鬧到官府去,官府頂多是訓(xùn)斥品茗閣掌柜幾句,也讓賠點(diǎn)?銀子了事罷了。 孟惜墨這般處理,倒是沒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