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昭處于禮貌揚聲問道：“老夫人是否迷路了？需不需要我?guī)兔Γ俊?/br>
    老嫗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程慕昭看到她正面的一剎那心中不禁打了個突。她的臉上因為擦了很多粉的緣故顯得慘白一片，深深的皺紋像道道可怕的傷疤遍布全臉，嘴唇卻鮮紅似血。這驚悚的裝扮讓程慕昭想到了傳說中專剝?nèi)四樀摹啊酢跗牌拧?。饒是她心理素質過硬，又剛經(jīng)歷過校園魔影的案子也被驚得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天邊響起一陣滾雷，程慕昭一驚之下抬頭望去，整個天空已經(jīng)完全被灰黑色的云朵覆蓋，顯然大雨將至，此時盡快返回室內(nèi)才是明智之舉，但當程慕昭再將視線轉向那棵巨大的尤加利樹時，卻發(fā)現(xiàn)剛才的老嫗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切太過奇幻，程慕昭剛要轉身四下尋找，卻不經(jīng)意撞到了后方來人的身上，接著一個熟悉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

    “自己也能把自己嚇得炸毛，我可真佩服你啊，程老師?！?/br>
    聶涵川今天代表聶氏前來致哀，他一改往日搖滾小青年的非主流頹廢風，難得地穿了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裝，腳踩意大利手工皮鞋，鑲鉆的袖扣在手腕處熠熠生輝，他本就身材極好，這身裝扮更顯得寬肩窄腰，再加上多年刑警工作練就特有的沉穩(wěn)、縝密的性格，讓他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令人沉醉的極致魅力，遠非那些紈绔富二代可比。

    只可惜站在聶涵川面前的是程慕昭，縱然此時聶組長帥得慘絕人寰能直接主演中國版007，可在程老師眼中他的本質還是“聶處”。

    程慕昭嘴角擠出了個外交禮節(jié)般的微笑，一側身便想從聶涵川身邊繞過。聶涵川眼見裝X失敗，但仍越挫越勇，立刻小碎步跟上。

    “程老師這是要回大廳嗎？正好，我也要回去。”程慕昭也不接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對方便自動開啟話癆模式，逼逼個沒完沒了。于是兩人便一前一后回到了大廳。

    進屋不久，葬禮儀式便正式開始，原本略有些嘈雜的大廳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聶涵川十分討嫌地和程慕昭坐在了一起，程慕昭倒也不說什么，只管往臺上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竟讓她發(fā)現(xiàn)臺上遺像中的韓老夫人和她剛剛在花園中遇到的老嫗一模一樣，想起老嫗的裝扮，那可不就是入殮時的樣子嗎。程慕昭覺得后脊梁頓時生出一絲寒意，放在腿上的雙手也不由地緊緊攥起。

    旁邊的聶涵川幾乎立刻就察覺了她的異樣，他微傾了下身子，聲音卻是難得地一本正經(jīng)：“怎么了？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后背的傷口又疼了？”

    程慕昭偏過頭對上他黑色的瞳仁，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低聲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剛才在花園里看見了已經(jīng)去世的韓老夫人，你會怎么想？”

    還不等聶涵川回答，臺上突然爆發(fā)出一聲尖叫，直叫得人頭皮發(fā)麻。只見一個白衣黑褲傭人打扮的女人驚恐地用手指向眾賓客背對著的儀式廳大門：“老夫人！老夫人回來了！啊！”

    眾人本就是來參加韓老夫人的葬禮，女人這么一喊，大家都是一驚，立刻回身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儀式廳的大門大開著，外面正對著韓家的花園，此時雖是下午但因為天氣的原因，外面十分昏暗，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門外的景象，只見樹木花草影影綽綽，哪里有什么老夫人的蹤影。

    女人被立刻帶了下去，可這么一鬧后，人們總覺得整個韓宅似乎都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

    “怎么？害怕啦？沒事兒，有我呢，我保護你，再說了，要是死人能復活，那我們警察可省事兒了，直接讓受害者告訴我們兇手是誰就行了?！?/br>
    他這話說得輕松簡單，卻是道理十足，程慕昭覺得這位聶組長雖然時不時地喜歡裝個X，不辦案的時候智商也不太在線，但不知為何，關鍵時刻卻總能令自己安心，似乎天塌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想到此處她內(nèi)心微動，于是轉過頭朱唇輕啟在聶涵川耳邊道：“那就多謝你啦！”

    一分鐘后，程慕昭就恨不得直接穿越回去把自己的話收回來，再扔在地上用腳尖碾個稀爛，也不知自己的話解鎖了聶處哪個特殊模式，一聽完聶組長便開始痛說自己“人見人愛”的成長經(jīng)歷，從幼兒園揪女同學小辮子開始。

    聶涵川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幼兒園和學前班的光輝歷史，正準備喘口氣一次性把小學六年說完，猛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位子已經(jīng)空了，臺上的儀式也已經(jīng)結束，不遠處程慕昭正和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青年男子相談甚歡。

    嗯？！聶組長懵了！

    作者有話要說：聶涵川惡狠狠：“作者你出來！我的人設難道是男花瓶嗎？”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Z：“誤會，誤會！你的人設是…是美貌與智慧并存！”

    第26章

    只見那男人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穿一套深藍色的西服，帶了副無框眼鏡，顯得既斯文又有禮。

    程慕昭面帶微笑，可聶涵川卻從她的肢體語言感覺她似乎十分不自在，想要逃避卻又無所適從。從兩人相識開始，程慕昭給他的感覺從來都是灑脫、干脆、雷厲風行，她現(xiàn)在的樣子是聶涵川從未見過的。

    聶涵川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幾步，趁眾人不注意之時，偷拍了一張男人的照片發(fā)給了譚慧，“慧慧，幫我查個人，要快！”

    傍晚時分聶涵川回到別墅，校園魔影的案子結束后，大部分收尾的工作也已完成，小組的成員正在做著休整，然后根據(jù)部里分配下來的新案子再轉去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