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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稀星之下,夜風清然,數(shù)人群聚在庭院,卻無人打破這寂靜。 岑穆瞠目結(jié)舌,忍不住地狂搖沈重暄的袖擺,沈重暄卻不動如山,神情淡淡。孟醒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下意識便想脫口解釋,卻見封琳上前半步,笑容明媚:“阿孟或還不知,二殿下是與元元一見如故......” “貧道曉得。”孟醒打斷他發(fā)言,他這時還沒想好怎么面對封琳,燕還生直到徹底竄沒影也沒有松口,孟醒有心不去追究,卻依然如鯁在喉,不能不在意,“二殿下...認錯人了罷?” 褚晚真愣了一瞬,抬眼道:“沒有!本殿就是為你來的!” “為我?”孟醒頓了頓,沒再接著說下去。 因他撞見少年一雙瑰麗的眼,仿佛盛著一泓靜默的秋波,下睫卷長,這時竟盈著些許淚光。 孟醒恍然只覺經(jīng)年,又是那片刻對視之間,他忽然想起崇德帝早已辭世多年,如今的武盛帝年強力壯,膝下子嗣眾多......這位是二殿下,他的侄子。 “......”孟醒不再出聲,反把這一向囂張跋扈的少年嚇了一跳,他從來信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卻最怕對方不言不語,不理不睬,父皇和皇兄就最喜如此,瞧著涼薄又冷情,疏遠如端坐太上,讓他絕不敢輕易招惹。 褚晚真急忙道:“本殿許你榮華富貴,香車寶馬......” 孟醒打斷他話,眼神輕輕淡淡:“時候不早了,元元身上有傷,二殿下還是明日再說吧?!?/br> “可是...”褚晚真有心客氣,不料這道士倨傲得很,當真說走就走,話音未落就朝沈重暄走去幾步,給人拉了外衣,語氣輕柔:“怎么衣服也不穿好,著涼怎么辦?” 沈重暄皺皺眉頭:“我沒事,你有沒有受傷?” 孟醒展眉一笑,直把他推回房間,臨進門前回過頭來,帶笑道:“大家都辛苦了,早些休息吧,多謝大家替貧道照顧元元,明日再登門道謝。” “姓孟的,你回來!”褚晚真何曾受過這等氣,沒等他說完,徑自一步竄上,抬手奪下身旁侍衛(wèi)腰間的匕首,猛地擲出,力道之大,勢如破竹,卻見那匕首即將刺進房間時,孟醒緩然抬袖,眾人只看見他抬袖,霜色衣影驟然不見,輕風微動,孟醒再出現(xiàn)在原地時,匕首已然回了侍衛(wèi)腰間。 “二殿下,貧道說過了。”孟醒輕嘆口氣,他還沒想過如何面對自己的親人,尤其是這種并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小輩,“有事,明日再說。” 他言未罷,房門已悄然合上,庭中人面面相覷,宋逐波率先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遠。 蕭同悲側(cè)頭看了一眼程子見,程子見卻無法和他解釋太多,只能歉然一笑,褚晚真自覺丟人,當即頓足揚聲罵道:“看什么看???” 無奈在場人雖多,卻也大都不是等閑之輩,即便不如孟醒之流,也自詡清高,最不喜朝廷做派,更不會因他是皇室便寬待幾分,因此只是笑聲四起,人言嘈雜地議論紛紛,釋蓮不便幫扶太多,封琳和程子見更不會多言,于是偌大的庭院,竟然只有褚晚真一聲學虎的貓叫一般的罵聲,無人理會。 褚晚真急得雙眼微紅,憤然難平地一抬手腕,身邊幾個侍衛(wèi)立刻拔出佩刀,看戲的江湖人也不是吃素的,早前便看他不慣,只是聽他說是酩酊劍的徒弟,多少賣酩酊劍一個面子,這時看孟醒全然不認得他,也不再客氣,跟著拿出武器,面色不善地跟侍衛(wèi)們對峙。 岑穆小心翼翼地覷了眼馮恨晚神色,看他依舊老神在在,也跟著莫名其妙放下心來。 這廂孟醒替沈重暄掖好被角后便獨自坐在桌邊擦劍,沈重暄難得見他寡言,猶豫半天,還是問:“你受傷了嗎?” “沒有?!泵闲寻褎Ψ呕刈郎?,側(cè)眼看他,“睡吧?!?/br> 沈重暄還未搭話,孟醒又主動接道:“那孩子不是我徒弟。我不認識。” 沈重暄愣了片刻,奈何孟醒沒點蠟燭,夜色昏沉,他也看不清孟醒神色,下意識別開眼道:“我也沒想問這個?!?/br> “......但是,”孟醒躊躇了會兒,還是開口,“你很介意嗎?” 沈重暄心里咯噔一下,本來已漸漸聚起的睡衣頃刻間灰飛煙滅,他定了定神,問道:“你...你想收他?” 孟醒沒再應(yīng)聲,卻是這樣詭異的沉默讓沈重暄對自己的猜測更多了幾分把握。 孟醒愛酒,卻又不只是愛酒。比起酒,他像更喜歡走馬四顧,看這天下清平。 而不是替人報什么家門血仇。 “你......”沈重暄知道自己要乖,要更懂事,不自覺地咬了好半天唇,也沒再接著說下去,孟醒不催他,在一片沉默的黑暗里提了酒壺自斟自飲。他夜視能力向來不錯,沈重暄感覺兩眼似乎含著一股子guntang,連忙低下頭,他看不見孟醒,孟醒卻能看見他。 房外已傳來刀劍相鳴的聲音,孟醒那邊傳來一陣清越的杯盞碰撞聲,沈重暄依稀聽見有酒水過滿而溢,從桌沿淌著滴落在地。 孟醒抬袖囫圇一擦,把桌子堪堪擦了一遍,沈重暄終于道:“為什么?” 孟醒動作微頓,低聲道:“你若是介意,也不是一定要...” “為什么?” 孟醒輕嘆口氣:“皇子之尊,奔波千里來尋我拜師,心是誠的?!?/br> 沈重暄從被子里掙扎著出來,一只腳踩在地上,他身體還有些虛,在山上受了冷風著了涼,一激動便要咳嗽:“那我...咳、咳咳!” 孟醒忙起身把他腳塞回被窩,蹙眉道:“你?你怎么了?” ...那我呢? 我也留守三日,我也奔波百里,我也血濺白衣。 孟醒,你看我心誠不誠? 沈重暄道:“我這幾日...也發(fā)現(xiàn)封琳他......” 他話音還未落,房外傳來一聲驚叫:“殿下!殿下受傷了,快護駕!” 孟醒微微蹙眉,手邊的拂塵頃刻破窗而出,直直地釘在屋外樹干之上,他心情也不算好,偏偏沈重暄還這樣心思難猜,孟醒能對他耐心,卻不見得能對那群人耐心,徑直冷喝道:“要打滾出去打,傷了殿下也是你們擔待得起的!?” “......” 房外安靜片刻,孟醒回頭望向沈重暄:“你接著說。” 沈重暄沉默許久,終于咳了幾聲,輕道:“你不是教我,不要多管閑事么?” “...他不一樣。”孟醒本就是從心而為,下意識想護著他這侄子,哪里還記得自己那套明哲保身的理論,被沈重暄問得有點發(fā)懵,又下意識避開真相,嘴快道,“指不定就是你師弟了呢?” 沈重暄再不說話,猛地翻了個身,把被子一扯:“睡了?!?/br> 孟醒:“......” 叫你嘴快。 卻說房外眾人聽得孟醒發(fā)怒,一時面面相覷,又見孟醒在房里受氣后提劍出門,面色陰沉:“剛才是誰在瞎嚷嚷?” 褚晚真正由貼身侍衛(wèi)幫忙包扎傷口,這時見孟醒出來,想起之前孟醒的幫扶,不免興奮,雙眼亮若星辰:“師父,你肯理我啦?” 若說他本還只是因為仰慕抱樸子而接受酩酊劍這個師父,多少還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意思,這時看了孟醒方才一接匕首、一擲拂塵的聲勢,明白他絕非池中之物,且還生得云鬢玉面,清雅高華,少年多膚淺,正如當年沈重暄,褚晚真也照樣見色眼開,說是心悅誠服也不為過。 “......”孟醒抿了抿唇,又記起沈重暄顯然不高興的模樣,只能道,“殿下認錯人了?!?/br> 褚晚真卻立刻湊過來,眼眸晶亮:“師父要怎樣才肯接受我?不要錢的話,權(quán)力、美人...釋蓮禪門也可以交給師父,您想讓他們留頭發(fā)就留頭發(fā),改成道門跟辟塵門打架也可以!” 孟醒暗嘆一聲,心虛道:“你叫...晚真?” “對!褚晚真,晚上的晚,真誠的真!您看正值夜晚,我心一定真誠,師父再多考慮一下吧?” 孟醒被他說得想笑,低頭看著褚晚真一張芙蓉俏面,仿佛新月生暈,明珠瑩光,隱約可見記憶中他那太子哥哥的清朗氣色,再聽“晚真”為名,心中確信,方俯首貼近他耳側(cè),輕聲道:“陛下怎放心你一個姑娘出來惹事,胡鬧?!?/br> 封琳本來不愿插手,他只消一看褚晚真,便知道這位殿下絕非善輩,把孟醒推進這個火坑雖不算明智,但只要能逼走沈重暄,至少短期內(nèi)孟醒不會再有性命之憂......孟醒將來,也一定會懂他苦心的。 這時卻見孟醒在褚晚真耳側(cè)說了什么,褚晚真當即大驚失色,連退數(shù)步,下一瞬卻喜笑顏開:“不愧是師父!師父怎么知道的?” 封琳:“?” 孟醒:“猜的?!?/br> 你叔不才,你名字都是本人瞎謅的。 褚晚真明眸見喜,歡聲道:“那師父知道了我的秘密,更該收我了!” 孟醒:“?” 褚晚真卻像早就知他想說什么,決心先聲奪人:“我一定不會回去的,師父不管我,我就自己去闖,一個侍衛(wèi)都不帶!...師父知道我性格,還知道這件事,若是要袖手旁觀看我死無全尸,就盡管別再理我,和那白眼狼雙宿雙飛罷!” 孟醒:“???”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elsecoye 4瓶;拾陸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