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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聞梅尋和明蕊夫人在內,所有為蕭漱華奔赴華都的江湖人都撲了個空。 辟塵門依然按兵不動,派上山去拜見清徵道君的人全被辟塵門徒有禮有節(jié)地送回山腳,而宋家二話不說,以家主重傷為由早早撤離了是非之地,只留下封家和歡喜宗面面相覷,進也莫名,退又不甘。層層封鎖的華都更像是做了一場浩浩蕩蕩的無用功,戒備數(shù)天有余,才知道守真君恐怕連城門都沒進。 但他重傷宋家父子的消息還是傳得飛快,令所有人都暗暗心驚。 封沉善索性閉門不出,連聞梅尋親自造訪也只派了個兒子前去接待。 任憑明蕊夫人巧舌如簧,封家做足了一問三不知的架子,咬著一句“清官難斷家務事”,堅決地把兩人拒之門外。 明蕊夫人心中暗喜,臉上還得裝出苦悶難堪的模樣,只勸聞梅尋早日回云都收拾宗門內務。但聞梅尋始終咽不下氣,幾天之內就把附近的山頭都搜了個遍,只差沒直接放火燒掉,錯殺一欠也不放過一個。 少有這樣多的江湖人涌近華都,山下一時間熱鬧非凡,孟浪看著蕭漱華整天死氣沉沉的樣子,不敢惹他,只能在下山做工之余也帶著蕭同悲下去看熱鬧,希望能某日從山下采買到什么讓蕭漱華一笑的物什。 可惜蕭漱華的心意實在難猜,孟浪抓耳撓腮也想不出什么玩意兒能討他一笑。 若說買把劍,他又哪來這么多的錢?若說買件衣服,孟浪對自己這大老爺們的審美也還算有些自知之明。 蕭漱華臉上幾無笑容,只有冷著臉教訓蕭同悲的時候,可能因為蕭同悲某一招式學得快而失神片刻。 孟浪只好把錢都攢下來給蕭同悲買些傷藥,畢竟蕭漱華下手實在是狠,蕭同悲歲數(shù)這樣小的孩子,他也舍得往死里逼。但蕭同悲身上青青紫紫的從不叫苦,孟浪心疼不已也不敢忤逆蕭漱華,只敢悄悄給蕭同悲開些小灶,不時領他去河邊烤兩條魚吃。 “你也可以叫兩聲痛的。”孟浪擰干毛巾上的水,嘆了口氣,一手扶著蕭同悲,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擦掉他臉上的血污,“這么多傷,看著都疼?!?/br> 蕭同悲搖搖頭:“不疼?!?/br> “怎么可能不疼啊?!泵侠硕⒘怂粫海奶鄣醚蹨I都快掉下來。這孩子從頭到腳就沒一處干凈的好皮,不少都是因為跑得太慢而被蕭漱華拿荊條抽出來的傷,還有腳上一雙破破爛爛的草鞋,孟浪早就想給他換一雙新的布鞋,卻被蕭漱華攔著,說敢給他換就讓蕭漱華光著腳練輕功。 孟浪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自作主張帶他上山是救他還是害他。 蕭同悲眨了眨眼,任憑孟浪小心地虛摟著他,道:“你討厭他嗎?” 孟浪一愣:“什么?師父?” 蕭同悲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他把我弄傷了,你不討厭他嗎?” “怎么會。他是師父啊。我和你說過,他救過我的命的。” “哦?!笔捦X袋垂著,像是在賭氣,語氣卻還是這么平緩,“那是你喜歡他勝過喜歡我。” 孟浪哭笑不得,一巴掌輕輕地落在蕭同悲的后腦勺上:“你怎么想這么多?師父雖然過激了些,但也是希望你好,只是忘了你才四五歲,太欺負人了。你如果不喜歡,和他直說就好,這和我喜歡你還是喜歡他有什么關系呢?” “我不喜歡他。” “看出來了。”孟浪頓了頓,“他好像也不太喜歡你?!?/br> “那我該怎么辦?”蕭同悲眼睛圓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我也打他?” 孟浪嚇了一跳,連忙道:“不行,他是你我的師父,怎么可以打他呢?” 蕭同悲不說話了,眼睛還是很亮,孟浪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憷,但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教訓他:“你要記得,師父永遠是我們的師父,而且?guī)煾杆軈柡?,你要以此為榮呀,能成為師父的徒弟,是我們的幸運。師父他現(xiàn)在只是心情不好,過了這幾天就會好,而且?guī)煾杆埠芸蓱z啊...你不能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和師父生氣,這樣有違道義,也不是我想教你的,明白了嗎?” 蕭同悲問:“他為什么收我?” 孟浪言之鑿鑿:“你厲害呀。” “我厲害?” “是啊。你現(xiàn)在只是年紀小,以后會很厲害的,比師父還厲害也不一定呢!” 蕭同悲又不說話了,他側過頭,出神地望著平靜的河流。山峰的倒影悄悄地藏在水間,于是向來的巍峨和疏離都變得親近了些許。 就像蕭漱華的一切可惡,都在孟浪的眼中長得可親可敬。 又或者孟浪錯了,蕭漱華就是這么可惡。蕭同悲悄悄地想,但他不舍得和孟浪吵架,他愿意跟著孟浪一起錯。 蕭同悲抬起眼來,揪著孟浪的衣袖,一字一頓道:“我知道了。” 孟浪不敢抱他,又怕他腳疼,那雙草鞋和他腳上的血rou都長在一起,孟浪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掬了一捧水,小心地澆在他的腳上。蕭同悲被刺激得下意識一縮腳,孟浪也被嚇得不敢動了,僵硬著抬起腦袋,止不住地道歉:“很、很疼嗎?” 蕭同悲猶豫片刻,沒應聲,孟浪更是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只能小心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又捧起他一只腳,輕輕地吹氣。 “......”蕭同悲拉住他,小小聲地問,“我不厲害的話,你會討厭我嗎?” 孟浪頭也不抬,繼續(xù)給他呼呼地吹氣:“不會啊?!彼痤^來,一向笑著的臉上卻現(xiàn)出幾分正經(jīng),孟浪輕輕地虛摟住蕭同悲,貼著他的耳廓低語,“但是你會討厭你自己?!?/br> 蕭同悲一時沒聽明白,孟浪收斂起神色,繼續(xù)笑著親他:“走吧,師兄帶你下山去?!?/br> 初夏的陽川綠樹蔥郁,暖風熏人,但多少已經(jīng)有些逼人心煩。 孟煙寒一口喝干了水囊里最后一滴水,理也不理一旁故作可憐的沈云伏:“你家還有多遠?!?/br> 沈云伏從她手里接過水囊,笑道:“就快啦?!?/br> “送你到家門我可就走了?!泵蠠熀戳搜凼掷镆呀?jīng)清減不少的錢袋,不耐地咂了咂嘴,“嘖,錢還真是不經(jīng)用。” 沈云伏騎在馬上笑著看她:“女俠性情如此,路上見到什么乞丐都要慷慨解囊?!?/br> “那是怕他們追在屁股后邊,煩?!泵蠠熀彦X袋塞回袖里,伸手一拽馬韁,“走了,搞快點,老娘還有其他事?!?/br> 沈云伏眼梢一挑:“什么事?。俊?/br> 孟煙寒翻他一眼:“關你屁事?!?/br> “在下好奇嘛?!?/br> “你怎么不好奇閻王爺長什么樣?” “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送你去見他?!?/br> 頂著似火驕陽,沈云伏早就耐不住了,索性趴在馬背上,噙著笑看她:“女俠,你真是血觀音?” “愛信不信?!?/br> “信。但是在下聽說血觀音身后一直跟著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兒哪去了?” “你當老娘是送子觀音?”孟煙寒朝他一笑,眼神卻十分陰寒,“不該問的就閉嘴,老娘在這兒殺了你也沒人敢過問半句?!?/br> 沈云伏沖她勾了勾手指:“他是被你嚇跑的吧?你真的很兇。” 孟煙寒伸手打開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閉嘴?!?/br> 問她做什么,她也好奇呢。雞毛崽能跑去哪個旮旯,讓她死活找不著——最可恨的是這崽子跑便跑了,多少留個口信,或者報個平安也好,莫非還擔心她追上去死纏爛打地求他那顯貴家里給點贖金嗎? 兇? 孟煙寒心里憤憤不平,卻又有點失意。 她向來好勝,清如道君和清徵都為此勸過她不知多少遍,可她從來看不起這些限制女子的條條框框,除了清徵是她了解的天生淡泊,其他個扭扭捏捏的女子她就是看不過眼。 總好像是她在故意和人對著干——難道這是她自找的嗎? 沈云伏也看出她對于“那孩子”的去向十分在意,暫時不再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她,仿佛他的眼神可以穿過帷帽垂下的重重云紗。孟煙寒被他盯得不自在,勉強撥開一條縫,不耐煩地挑了挑眉:“你看什么?” “女俠,”沈云伏定定地看著她,“送我到家你就走嗎?” “廢話?!?/br> 沈云伏沉默片刻,臉上漲得通紅,好像在蓄積十幾年以來的全部勇氣:“那在下可不可以不回去了?” 孟煙寒一怔:“什么?” “不想回去了?!鄙蛟品ба?,一把捉住孟煙寒牽著馬韁的手,“雖然很冒昧,但是...” 孟煙寒直覺這廝說不出什么好話,但她又不知道該怎么打斷。 眼前人穿著一身白衣,眉目俊秀,若不知他底細,看上去竟還覺得此人颯然英姿,清逸出塵。 孟無悲也穿白衣,可是他穿白衣就好像經(jīng)年不化的厚重的雪,堆砌如層層重重的城防,孟煙寒疑心自己終此一生也難以破開半點。 但沈云伏不一樣,他也穿白衣,可他就總顯得儒雅,顯得溫柔,像一片輕浮又纏綿的云,揮也揮不去,打也打不散。 孟煙寒忽然感到有些臉紅。 她自詡看破紅塵,原來眼里也只放進去過孟無悲一個男人。 沈云伏紅著臉,小心翼翼地貼過身來,輕輕地在她頰上落下一吻。 孟煙寒愣著,聽見沈云伏結結巴巴的話:“對、對不起,在下無意冒犯,但是、但是......” “說人話?!?/br> 沈云伏的眼睛里好像藏著冬日爐膛里灼熱的火,把他的臉也燙得通紅,他縮著脖子,卻不要命似的說:“但是在下沒見過世面,一見著你就臉紅心跳,在下不懂,女俠若是看過這樣多的人情世故,可不可以指導一二...” 孟煙寒咽了口唾沫。 沈云伏小聲道:“這...這、這是不是喜歡???” “什么喜歡?” 沈云伏眨了眨眼,繼續(xù)道:“就是,想和你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