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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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恭喜坎伯爾伯爵大人了。雖然你的女兒沒能嫁給雷亞諾殿下,但你依舊能牢牢抓住機會?!毖酝庵猓橇w慕之外的佩服與嫉妒。那是多少人不敢想象能占得的位置,現(xiàn)在卻有人真的拉下高處的霸權(quán)者,自己穩(wěn)步站了上去。 對于這種帶著或多或少的羨妒之詞,坎伯爾伯爵沒有完全領(lǐng)受,而是謙虛地表示他只是盡職而已。不過是他幸運一些,才恰巧認識了躲藏在民間劇團的威意士公主。至于金斯特公爵的失勢,對他來說也是件意外。 這樣的說辭外人信與不信與他無關(guān)痛癢,他從那些人既羨又妒的表情上看出,他們還是更愿意向他靠攏過來。唯一讓他介意的只有自己女兒的態(tài)度。 雖然此時,他已經(jīng)被默認是陛**邊新得勢的大臣,被邀請跟隨費亞德一同狩獵游玩。但自訂婚儀式那日始,至他從家中出門之前,凱瑟琳對他一直沒有展露過半點笑容。他明白自己女兒對他所做的并非贊同,更可能是排斥,但他還是希望凱瑟琳能理解他。甚至,他承諾會為她許一門更好的婚事,但女兒的臉色竟是更差了。 當然了,女孩的心事難猜,也好猜。畢竟,沒有比未來王后更好的選擇。 這就是坎伯爾伯爵眼下唯一的煩惱。 在他身邊經(jīng)過多人來祝賀。其中不乏就是來提親的,他都一律微笑著予以拒絕。直至今日,在他眼中也只有不遠處隨著王的坐騎而來的雷亞諾才是最佳人選。 似乎雷亞諾也注意到坎伯爾伯爵“炙熱”的目光?;仡^一扯韁繩,筆直便朝著他而來。 “坎伯爾伯爵也應(yīng)邀前來,那不如就請你陪父王狩獵吧?!崩讈喼Z笑著說道,眼里卻是沒半點客氣?!跋氡啬闶鞘衷敢獾?。” 坎伯爾伯爵自然義不容辭。只是他看出雷亞諾眼中對自己的厭惡,也明白費亞德此次不過是借口想與自己孩子親近,來緩和父子關(guān)系。于是,他連連拒絕,甚至避得更遠一些。 “這人的野心都快從眼睛里凸出來了?!?/br> 冷哼一聲,雷亞諾一甩韁繩回轉(zhuǎn)馬頭。前方費亞德也在等著兒子回頭,見他還是愿意與自己父親相處,不禁心生歡喜,帶著他進入林中。 “就像小時候,我也是領(lǐng)著你兩個人一起尋找獵物。沒有那些獵犬幫忙,也不需要侍衛(wèi)跟隨保護?!?/br> “我已經(jīng)大了。”雷亞諾明白費亞德的不安,“懂得自己判斷事物對錯。父王不必擔心我會因為你的決斷而疏遠你?!?/br> 此話似乎是在做出保證,在費亞德聽來的確安心不少。他對雷亞諾拍拍肩膀,兩人并駕在林中緩行。偶有動物出沒,雷亞諾立刻首當其沖。作為父親看到兒子的積極,欣慰不少。至于他究竟能獵到什么已經(jīng)不算重要。 看著追獵物跑遠的雷亞諾已經(jīng)完全是個男子漢的模樣,費亞德輕聲嘆息。忽然感覺身體的沉重,那是衰老的征兆。 他希望在自己沒有完全失去王的尊嚴之前,雷亞諾能承擔起繼任者的職責(zé)。 伴著他傷感的情緒,林間吹起了小風(fēng)。穿梭枝葉之間發(fā)出細柔的嗚嗚聲更添悲傷。像極了某種樂器奏起的哀聲,既動聽悅耳,又涼意陣陣。 “誰?” 那聲音傳來得越來越近,幾乎就要貼近費亞德身邊。他一裹披風(fēng),拉起馬匹快行幾步搜索四周。結(jié)果未見半點人影,就連剛才雷亞諾的背影也早已不見。 “是誰在附近?”費亞德不免緊張,無來由的恐懼感開始籠罩自身。他拔出隨身的長劍,隨時戒備著。“現(xiàn)身來吧!不論你是誰,是人是妖魔都行?!?/br> 就是無法觸及的未知才是最最令人無所適從的。 越來越重的恐慌讓費亞德去摸腰間用來吹起警告鳴叫的獸角,希望遠處的侍衛(wèi)能聽見他的呼救。但他作為王的尊嚴,又讓他的手猶豫地停下。最后他決定奔跑起馬匹,沖出這片樹林應(yīng)該就能安全。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呼作響,那聲音也一同緊跟而來。就像隨著風(fēng),無時無刻不存在他的耳邊。 “是你在叫我嗎?” 果真有個聲音忽然回應(yīng)費亞德剛才的呼喊。奔馳的馬上,費亞德哆嗦地朝兩邊瞧,并無另外的馬匹相隨,更不可能是侍衛(wèi)的相助。但那聲音明明就在自己的耳邊。 剩下的可能唯有…… 費亞德抬起脖子,朝上看去。巨大、黑暗,如無月夜空籠罩在頭上,也像是巨型黑渡鴉的翅膀蒙住自己的眼。但那張妖魔的臉,完完整整地出現(xiàn)在費亞德的面前。并且,雙眸中燃燒著冰藍火焰。 那是復(fù)仇的火焰,也是譏笑的嘲諷。出于一個強大無解的對手對弱小無助的自己的憐憫與同情,說話聲再次響起。 “是你在叫我?” “你……”費亞德的口舌已經(jīng)麻痹,“你……來為他報仇……” 眼中熟悉的面孔不禁皺眉。 “我來找人。” “找誰?”復(fù)仇的對象嗎?要殺死的目標嗎? 在崩潰邊緣徘徊的費亞德手中的韁繩因顫抖而松懈。雙腿已經(jīng)無法緊夾奔跑的馬匹,開始軟弱無力。他不知道這個妖魔是如何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他也不敢預(yù)測接下來對方會使出怎樣的手段來折磨他,為自己的主人報仇。 唯有眼睜睜地看著面前一根潔白無血色的手指點中了他的額頭。頓時陷入無盡黑暗之中。 “父王!” 在陷落之前,費亞德聽見兒子呼喊他的聲音。 聽見遠處馬匹不正常的嘶叫,雷亞諾疾奔回來。眼前一幕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但確確實實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是你嗎?賽迪爾?!币簧淼陌瞪新冻龅娜蓊伣^無僅有,“真的是你?” 即在那人身旁,就是因為恐懼與受襲而掉落馬匹的費亞德,完全失去知覺趴伏在地。雷亞諾疾跑上前,扶起自己的父親。但費亞德軟弱無力的身體,還僅剩下微弱的氣息。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是要報仇嗎?”憤怒與不解同時充斥著雷亞諾的頭腦,讓他差點失去理智?!凹幢愀竿跛麑δ霞业奶幹貌划?,但你也不能傷害他的性命。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是薩爾托之主。”他的悲憤難以一時道盡,但他盯著對方的眼已經(jīng)述說自己太多感情。他希望賽迪爾能看在多年的感情上,放過甚至原諒自己的父親。 “他是何身份與我何干?” 眼中所視盡是無情的藍色火焰,那雙溫柔的綠眸已經(jīng)不在。雷亞諾竟是啞口無言。 “放……放過他……” 突然,雷亞諾護著的身軀微微動彈一下,發(fā)出微弱之聲。算作是懺悔也好,討?zhàn)堃残小?峙麓丝塘舻米詈笄逍训馁M亞德是希望賽迪爾能放過自己唯一的兒子。也可能是相反。 “父王,你別說話。我會救你?!?/br> 雷亞諾再次抬頭之時,那人的身影已然如林間的風(fēng)飄然逝去,沒留下半點痕跡。 是逃跑了嗎? 現(xiàn)在的雷亞諾無法顧及。他一把扯下費亞德腰間的獸角用力吹響。但使出全力的鳴號讓雷亞諾未曾發(fā)覺自己奪眶而出的淚水,直至他模糊了視線。 一次普通的狩獵活動沒人預(yù)料會變成如此結(jié)果。王深受重傷而歸,宮內(nèi)混亂一團。正是急需一位主事之**持,但最應(yīng)該出面的雷亞諾沒有留下,而是被他丟給了坎伯爾伯爵處理。他自己匆匆?guī)е恍腥粟s往灰鶴莊園。因為,那片樹林已經(jīng)遍尋不到那個人,唯有那處莊園還可能留有線索。 偏偏事與愿違。當雷亞諾帶著侍衛(wèi)來到灰鶴莊園時,沒有人迎接,更沒有人躲避。莊園內(nèi)只有兩個老仆為他們開門。見是雷亞諾一行人,似乎早有預(yù)料地請入莊園,沒半點懼怕與恭維之色。 “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本該迎接的莊園主人沒有現(xiàn)身,就拿身份低微的仆人搪塞,雷亞諾怒氣更甚。 “大人是問公爵大人的去向嗎?”老仆人處變不驚,也未曾認出雷亞諾的身份,只當是哪個年輕氣盛的貴族子弟帶人來調(diào)查老公爵的真實病況。“昨晚公爵大人病情嚴重。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但他說想回自己封地去。就算死也要回去。” 等不及再多解釋的雷亞諾立刻打斷老仆的話,急問:“我問的是賽迪爾!” “老爺要回去,賽迪爾自然一起跟隨了去?!?/br> “你說他們都去了莫迪郡?” “正是?!崩掀腿溯p點頭,不卑不亢,“包括卡斯德少爺和妮莎小姐,都與賽迪爾一起陪伴著老爺走了。” “什么時候的事?” “是當晚決定后立刻動的身?!?/br> 此話一出,讓雷亞諾驚訝萬分。時間推算上重大的漏洞讓他無法相信。 難道賽迪爾真的有異于常人的能力?難道父親并沒有冤枉賽迪爾,他真正是個無法預(yù)測的妖魔嗎? 這些疑問在雷亞諾腦中忽然閃現(xiàn)。但多年來與之相處的感情讓他怎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猛得推開老仆人。在莊園內(nèi)外角角落落仔細搜查,都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更無可疑之人。馬棚內(nèi)的空空蕩蕩也表示這家主人都已外出。 “追!”雷亞諾恨扯馬鞭,“立刻去追!” 他勢必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他從未懷疑過那個人,也不容那個人來欺騙他。所以,他要那人當面否認他的懷疑。 更重要的是,那人違背了當初對他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