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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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前一天降下的雨水濕潤了土地,就連空氣中也是濕漉漉的。但這份濕潤讓人頗為安心。就連夜也靜得格外柔和,讓人更易入眠。 不過在庫伊達(dá),這份安然并不能讓人享受多久。渾身的疲憊才卸下不久,尚且未入深眠之時就被似有似無地異樣擾亂。輾轉(zhuǎn)幾次都無法踏實。有人索性睜開眼,憑著直覺在空氣中嗅到一分異常。 卡斯德穿起外套,正要去開門喊人。沒想,那扇門后有人先他一步正要敲響。 “出什么事了?” 門外的兵士先是愕然,很快便道:“出去巡邏的人一直未見回來。換班的等不及,想要去林子里找?!?/br> “失蹤了?” 莫非與上次一樣? “去喊賽迪爾來?!笨ㄋ沟孪肱c他商量,但想到上次他的負(fù)傷,卡斯德還是變換主意,“算了,還是我去吧。你先集合一小隊人馬,立刻去搜索?!?/br> 卡斯德正下命令,士兵急忙轉(zhuǎn)身,見賽迪爾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并且替卡斯德拿上武器。 “你就別去了。我去也是一樣?!笨ㄋ沟虏⒉幌M惖蠣栐偕骐U。但對賽迪爾來說,卡斯德才更讓他擔(dān)心。因為,他更怕的是那個黑衣人再現(xiàn)。 一雙閃亮的美目一直凝視著卡斯德,不用開口也在迫使卡斯德。 “不過是去找人,你不必?fù)?dān)心?!笨ㄋ沟逻€在寬慰他。 “你是主帥,更應(yīng)該在營中。” 兩人互相考慮,時間卻是容不得半點(diǎn)拖延。正要決定一同前往,遠(yuǎn)處傳來一陣sao亂?;靵y嘈雜,還帶著噼啪聲和偶爾飄來一陣的焦糊味。 又有兵士急匆匆而來,還未在卡斯德面前站定就高喊著:“有人縱火襲營!” 這下,沒有人再猶豫,疾奔向焦糊味傳來的源頭。有那個士兵帶路,很快便見到忙亂滅火的場景。火光的橙色帶著巨大熱能,將原本珍惜的軍需物資燃過大半。恰巧就是堆放物品的庫房著了火。 如此重大的責(zé)任,卡斯德不由得心頭火更大。他急喊來人,要追究看守庫房的人。但那個小小的士兵怎擔(dān)得起責(zé),雙腿嚇軟了,噗通跌倒在地。卡斯德見這沒出息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要拔出劍鞘內(nèi)的利器泄憤,被賽迪爾迅速攔下。 “你要砍他,不如先砍我?!?/br> “這么大的損失,我砍他還算便宜他了。你還要護(hù)著?” “因為原本我就是軍需官啊。難道你忘了?” 這一回答,讓卡斯德不得不啞口,緩緩收起劍來。 “你不處罰我?那讓你怎么服眾?”賽迪爾主動道。 “你明明知道這不可能?!笨ㄋ沟聻殡y得咬牙,“還是先調(diào)查如何著火的吧?!?/br> 他恨恨轉(zhuǎn)身,不再去理會那個負(fù)責(zé)庫房的士兵。也在一片混亂中,模糊地處理了此事。但這些還只是一個開端。 之前巡邏人員的消失還需追查。兩人帶著其他士兵向著附近林間尋找,不僅沒有找到半個人影,更是望見在遠(yuǎn)離駐地的某處,見到更為明亮與劇烈的火光。甚至在那附近還有幾處火點(diǎn),掩蓋住夜空上的明亮星辰。 這絕對不是人員疏忽所致。在庫房,在林間,還有在遠(yuǎn)處某個令人倍感眼熟的方向都被點(diǎn)燃了團(tuán)團(tuán)烈火。 “那個方向……” “不會是小酒館吧!” 有人眼尖猜想。立刻,身邊發(fā)出頗為可惜的驚嘆。 “太奇怪了,這么多著火點(diǎn)。究竟是怎么來的?酒館要被燒了,以后我們可要去哪里喝酒啊?!?/br> “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辟惖蠣栠吅浅?,邊沖向馬棚,“我去那邊看看,或許還能救回人?!?/br> “你們在這里小心駐守,查看這個該死的火源頭在哪兒?!笨ㄋ沟轮备先?,又扭頭吩咐道。 “有了!”此時有人疾奔過來,手中拿著什么,“找到線索了!是這個!” 一支已經(jīng)被煙火熏黑的羽箭,只剩下主桿而已。粗糙又幾乎成為焦炭的箭還是很快被卡斯德辨認(rèn)出來。那是庫剎其人用的武器。因為條件資源有限,他們無法做出更為精美的武器,但是卻能粗獷有力的達(dá)到目的。 卡斯德還沒拿來細(xì)看,就被賽迪爾一把奪過去。疑問道:“是在庫房附近找到的?” 尋來此物的兵士猛點(diǎn)頭,又拿出一團(tuán)不太起眼的小物,攤在手掌上給賽迪爾瞧。 “還有這個,原本應(yīng)該是和這支箭一起。但我稍稍一碰就掉落下來?!?/br> 都是焦黑一團(tuán)的模糊之物。看不清楚原本完好時的模樣。但那只小小的比手指還細(xì)小許多的條狀物著實讓賽迪爾愣神了片刻。剛才著急救人的事都給忘記。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卡斯德也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從未見過此物。若說是粘在箭身上發(fā)射而來,難道就不怕影響了準(zhǔn)頭?定是有異常重要的作用才對。 “或許,我們不該把庫剎其人喊作蠻族。”賽迪爾閉了閉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東西原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它可以輕松定位任何目標(biāo)?!?/br> “定位?”從賽迪爾口中冒出的這個詞,對卡斯德來說新鮮又好奇,“你什么時候知道這么奇怪的東西?莫非在別處見過?” 連連的疑問,賽迪爾無法回答。其實那個答案只在他腦中,無法讓他真實清晰地對卡斯德解釋。若是早些日子,他也是不明白。這該感謝那個黑衣人。 想到那個與自己相同異端的存在,賽迪爾突然警覺起渾身所有的神經(jīng)。 “立刻搜索附近,看是否有遇見奇怪的人,或者痕跡。如果見到一個身著黑衣斗篷的人,千萬別與他動手?!蹦鞘菬o法戰(zhàn)勝的對手。 “賽迪爾,你一定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卡斯德,現(xiàn)在我沒法與你說清?,F(xiàn)在要緊的是帶人去別處滅火,還有提防敵人乘此機(jī)會偷襲。”他緊捏那支焦黑的羽箭,“只怕是調(diào)虎離山?!彼h(yuǎn)處的火光,只能在心中對那方向生出十二分的抱歉。眼下,他唯有先帶人預(yù)備起對付庫剎其人的進(jìn)攻。 這番推測賽迪爾并沒有錯。沒有留給他們多少時間,便聽見從遠(yuǎn)處隱隱傳來喊殺聲。與那古怪又神秘的武器相反,這樣粗笨的進(jìn)攻手段又十足的野蠻。 雖然沒有留給卡斯德他們太多時間準(zhǔn)備,但也因為有了心理的預(yù)防,面對蠻族的奇襲,還是有些應(yīng)變。其實對于庫剎其人的進(jìn)攻,還不是賽迪爾最為擔(dān)憂的。也唯有他才明白,在粗野兇狠的敵人之后,還有更為難纏與強(qiáng)大的對手。即便那個對手只是一人。 在重重疊疊攻擊而來的陣勢之中,果然混雜著一道與眼前殘忍廝殺不同的鎮(zhèn)定自若之人。猶如渾濁激流之中,高凸而起的一塊堅固巖石。在高處觀望所有這一切的血色與火光。 而不得不混雜其中,面對雙方無情砍殺的賽迪爾,尋到那塊“凸起”。他的胸口內(nèi)從未有過的憤怒與熱烈。有股急竄而起的麻痹之感點(diǎn)中他的臉頰兩側(cè),靠近他的眼與耳。立刻,有股奇異的力量傳到入他的視野與聽覺之中。 【這就是這些螻蟻的生存方式?!?/br> 【你不正在幫助他們,成全他們的掠奪?】 【在這里,在這個世界,我們原本高于他們?!亢谝氯吮{(lán)的雙眸瞇縫起來,【你卻自甘墮落,愿意與他們?yōu)槲??!?/br> 【我在保護(hù)該保護(hù)的?!?/br> 【你不是保護(hù),你也不過是在執(zhí)行命令而已?!?/br> 賽迪爾對他的話不甚明了。 【那個收養(yǎng)你的家族,就是你在這世界生存的命令下達(dá)者。他們無意中主宰了你在這里的命運(yùn)。】 【我在這里有自己的情感,從沒有誰強(qiáng)迫過我?!?/br> 【真的是這樣嗎?】冰藍(lán)的眼笑了,【如果你有一天真正明白了,就會答應(yīng)我隨我離開。】 【沒有那一天。】賽迪爾沒有半分退讓,也沒有浪費(fèi)半點(diǎn)空閑,隨手砍殺靠近的敵人,【我會在這里生,便會在這里死。】 【不,你會答應(yīng)的?!?/br> 黑衣人收起冰冷,也收起笑意,消失在川流不息的敵人攻勢之中。對于黑衣人最后的話,賽迪爾雖然慶幸他的離開,但更擔(dān)憂他會再次出現(xiàn)。 在沒有黑衣人的幫助下,那些庫剎其人果然攻勢稍緩。戀戰(zhàn)者不少,但還是削弱許多攻勢。潮水退去緩慢,但終是有消退的一刻。 待結(jié)束這場激斗,眼前的滿目瘡痍,沒人來得及嘆息。清點(diǎn)修整隊伍,趕緊收拾著僅存的物資。生怕敵人再次攻擊。因為,他們的損失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再來一次這樣的攻勢了。 一道身影剛?cè)雽m門,躍下馬背,便在宮內(nèi)狂奔。議事廳內(nèi)正熱烈爭論著某次慶典的預(yù)算問題。你來我往正是口沫橫飛,讓在角落狂書的記錄官尤塔再次急躁得連錯幾個詞。他來不及撩開眼前的長劉海,僅憑習(xí)慣閉眼也可以在記錄冊上疾飛。 議事廳的大門就是在尤塔又要記下一個錯詞時,被猛烈打開。驚得在場大臣都回頭來看。而尤塔更關(guān)心的是,高處王座上的人的反應(yīng)。可惜,那張王座上空空蕩蕩。對于急送而來的軍報,只能遞交給另一座位上的人。 大臣們雖然差不多習(xí)慣王后主持日常的議事。但對于這樣緊急的軍報也要讓一個女人來處理,便覺得有些荒唐。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封褶皺的信紙被娜塔莉迅速打開。她皺著細(xì)眉看完所有內(nèi)容。猛然從她的后位上站起身來,對著一旁的侍從喊道:“立刻備車,我要去行宮一趟。” 她難得表現(xiàn)出的急躁,也等于宣布這一日的日常議事的結(jié)束。有大臣還在糾結(jié)剛才的爭論,與娜塔莉問道:“陛下對剛才的商議還未有任何表示?!?/br> “庫伊達(dá)的急報比那些雞毛蒜皮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