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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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茫胡亂的視線外,神智已經(jīng)散亂。依靠無措與慌張的觸感,除了順滑的衣料,還接觸到的唯有抵在身上的溫?zé)嶂敝量褡浦?。無暇反應(yīng)之時的抵抗,碰翻身旁許多東西。筆、紙還有書籍散在地上,完全沒了原本房間內(nèi)的模樣。 待情緒稍稍穩(wěn)下,那些被忽視的物品才進入視野中。但也僅僅被施暴者一腳踹倒角落去。除了一件東西,一本老舊的童書被翻開書頁,還被無意中踩踏褶皺。 剛才的施暴者不得不彎腰去撿拾起來,并想撫平上面的折痕。但是,折痕哪里能輕易撫平的了。最后他失去耐心,隨手將之丟回桌面上。 觸碰過童書的手好像變作一種負罪的痛苦,捂在雷亞諾的臉上。失去繼續(xù)放肆的激情,用力坐倒在座椅上。 那冊童書沒有被遺棄,而是被另一只手拿起。將里面的書頁重新翻展開,擺回原位。那只手也不忘將一旁亂作一團的衣物重新穿回到主人身上。 “你為什么不反抗?”雷亞諾接受了好意,抬頭看著賽迪爾。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留在你身邊?!?/br> “但并非是你真心?!崩讈喼Z不敢碰觸賽迪爾,只望著那本書,“你是在履行對母后的諾言而已。我不需要你的施舍?!?/br> “雷亞諾。” “你也不責(zé)怪我,故意讓你與卡斯德陷入危險境地,還罔顧你的意愿,強迫你。”他終究無法舍棄對方的溫柔,將那只手牢牢抓住,緊貼在自己臉頰上,“剛才我來的時候,有人報告,已經(jīng)把坎伯爾伯爵欺瞞的事都告訴我了。我真的太蠢了。為什么當(dāng)初就不親自追問,調(diào)查清楚呢?” “是你太關(guān)心你父王的傷情,又無法馬上明辨是非。畢竟,那個時候太過混亂,你也太年輕。這些都不該怪你。無論誰都沒有錯。” “但是之后,我還是陷入到自怨自艾之中,無法自拔。錯過太過機會,也讓你落入危險之中。我一直都在傷害你,哪怕現(xiàn)在也是?!笨粗媲暗臒o暇被自己破壞。隱約可見的痕跡,既是愛的標(biāo)記,也是罪過的證據(jù)?!澳阋恢便∈啬负蟮膰诟?,而我一直都在破壞,逼迫你。但是……”他還是無法放手,將眼前人用力摟住,“我怕將誤會澄清,處置了那個賊人之后,你會離開我,再次回到卡斯德的身邊去?!?/br>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卑鄙。他是在向賽迪爾撒嬌,希望得到原諒,并且再一次讓賽迪爾無法回頭。他更希望自己的懺悔與祈求,能夠讓賽迪爾真心轉(zhuǎn)向自己。 “難道你忘了?卡斯德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辟惖蠣柕氖州p輕放在雷亞諾的頭上,柔軟的發(fā)絲在指間相觸、糾纏,“我不會再回去了?!?/br> 這算是承諾,也是一種絕望。即便賽迪爾的笑容美極了,但在雷亞諾的眼里也是帶著苦澀與痛苦。這讓他如何不責(zé)怪自己的自私呢。 “真的不離開?”他確認道,“不再躲著我了?” 對方的閉眼點頭讓雷亞諾激動地再次親吻上去。他終于得到了最愛,并且得到了承諾。 幽暗死寂之中只有呼吸與哀嚎聲是黑暗中唯一存在生命的證據(jù)。無論什么人都會害怕這樣的環(huán)境。但是,有個小小的身影在這樣的空間中忍耐了數(shù)日。沒有多少水和食物,即便有也不干凈。實在忍受不了,也只是沾了沾盤子中的臟水,抹在嘴唇上。 “……什么亂七八糟的。別異想天開了,怎么可能?!遍T外傳來呼喝聲,還有鑰匙開啟鐵鎖的聲音,“你小子是不是昨晚喝的酒還沒醒,把夢當(dāng)成真的了?還是說你想女人想瘋了,開始胡思亂想。” “頭兒,真的。我沒聽錯,你還是盡早準(zhǔn)備一下的好。這里實在太臟,打掃一下也好?!?/br> “嘁,這里的犯人馬上就要砍頭了,還打掃個屁。你也別盡想些離譜的事。賽迪爾大人那么尊貴的人怎么會來這里。這里半點空氣都怕污染了那位貴人,地上的塵土也忍心沾染了他潔白的袍子?” 賽迪爾…… “頭兒,好像聽說他是來這里找人的?;蛟S這里有他認識的人呢?!?/br> “這里都是死囚犯,怎么會有他認識的人呢?!?/br> 獄長雖然嘴上不信,但開了門后見到幾張仰面望著他的臉。張張污濁辨識不清但是眼神明亮的眼,他又開始懷疑起來。特別是那個一直堅持不肯進食的女孩。被身邊一個老婦人護著,臉上沒有驚慌,生的渴望讓她精神依舊。 “算了,就聽你小子的。只要別添其他麻煩就好。你們這些家伙也老實一點,別惹麻煩,否則!”他揚了揚手中的木棍與長鞭,不少人低下頭去。但那個女孩依舊一動未動。 “他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敢向陛下動武,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們沒有?!?/br> 突然,那個小女孩開了口,聲音沙啞,是因為嗓子干燥。 “這小丫頭還挺倔。”獄長揚起木棍,作勢要打,門外傳來一聲驚呼,有人來報。 “頭兒,真的來了。賽迪爾大人真的來了?!?/br> “什么!”獄長來不及收起武器,匆匆去門口迎接。一道白光似的人影已經(jīng)站在漆黑冰冷的鐵門旁。那個女孩沒有慶幸自己趁此逃過一劫,看到那道身影卻在心中喃喃著。她身后的人因為不知名的恐懼,開始瑟瑟發(fā)抖。 “那一定是死神來接我們了。一定是的?!币呀?jīng)被恐懼嚇破了膽的老婦人,雙臂無法護著女孩。反倒是女孩擋在她的面前保護著。 “沒事的,他不是死神?!迸⒖谖呛V定地安慰大家,“他以前是好人?,F(xiàn)在……但愿還是?!?/br> 這一刻,沒想到她自己也動搖了。女孩揪著自己的胸口的破衣,還有破布衣兜中的小玩意。不知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祈求上天給予他們好運,還是該相信有人能夠解救他們。 門口的白光似得閃過,那個人進了門。沒人敢抬頭親眼見一見那個“死神”,女孩卻勇敢面對著。她希望這是老天給她最后的生機。但是,當(dāng)她真正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從驚喜頓時陷落到無望中。 眼前之人并非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模樣,而是與自己離著遙遠的陌生人。那一身的奢華絲絨長袍,純潔的仿佛自己是沾染它的污穢之物,太渺小與骯臟了。那個記憶中溫暖可親的笑容,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眼前這張艷麗又冷漠得過分的臉上。 “大人,小的實在是不敢相信您會親自駕臨,所以沒能及時安排?!豹z長低頭諂媚著,又忍不住抬眼偷看普通人難得一見的面容。 “我不過就是來看看,問一問話而已。你也不必勞師動眾的。” 說話的聲音還是記憶中熟悉的樣子。女孩又升起了點希望,將頭抬高了。這也引起賽迪爾的注意。 “這些就是襲擊陛下的大膽刁民?!豹z長介紹道。 “不,我們沒有。”女孩又急道。 “大人,這小丫頭很倔,總亂說話。不用理會。”獄長想抬手打人,但想到眼下的狀況不得不忍下,“他們滑頭的很,都敢向陛下動武,還有什么不敢的呢?” 獄長竭力的解釋并沒有引起賽迪爾的注意。他自顧望向牢中數(shù)人,大多是無力的婦孺。 “就是這些人?” “一些青壯并不在這邊。被抓的大多已經(jīng)處理了,只剩下這些婦人和小孩,還在等待處置?!?/br> “處理?什么意思?”賽迪爾輕蹙眉尖,帶著微怒,也帶上異樣的美感令人癡愣。 “沒……沒什么。就是處死,比較文雅一些的說法。畢竟這里也有些忌諱。” 令獄長沒想到的是,他習(xí)以為常的詞,卻使得賽迪爾面色難看起來。但賽迪爾也沒有出聲表示什么,只嘆息轉(zhuǎn)身離開。以為自己已經(jīng)應(yīng)付過去的獄長也跟著嘆息一聲。 “別走!我們沒有傷人!” 女孩沖著快要消失的背影喊道,卻被其他人拉了回來。 “我們也是受害者,我們沒有動手。” 她沒有死心,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希望那個人還記得她,還留下一點善念與生的希望。 但是,即便她喊得嗓子沙啞,發(fā)不出聲來,那個人也沒回頭來多看她一眼。她絕望地坐在地上。 沒多久,獄長又回來對她踢了一腳,呵斥道:“臭丫頭,讓你亂喊?!钡胄箲嵱植桓叶嗵?,帶著怨氣又道,“算你們命大,賽迪爾大人開恩,已向陛下求情,饒過你們一回。但是你們以后不得靠近培都拉城,還要貶為農(nóng)奴?!?/br> 剛剛?cè)计鸬南M鋈挥职盗讼氯?。但大多?shù)的人因為保住性命而感動地哭泣出聲。牢門很快打開,女孩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束縛,跑個沒影。其實她還是想再去追那個人。但此刻,怎還會有那人的影子。 身后是追捕她的聲音,逼著她再逃。她不甘如此命運,平白貶作農(nóng)奴,還無法伸張公平。幾番追逃,也不知要逃到何時。因為道路不熟,只會東躲西藏,隨著人群密集的地方躲避著。竟也無意中落到難得一見的熱鬧之中。 “喂,真是難得一見的盛況啊。誰見過砍貴族頭的事??!” “是?。《疫€是伯爵大人呢?!笨跉庵屑扔信d奮,又有嘲諷,“權(quán)傾一時,現(xiàn)在也要落得這種慘況。還不是自作自受?!?/br> “誰讓他做了那些惡事?!?/br> “哦吼吼!看砍頭了!看貴族砍頭可是比前兩天砍那些流民的腦袋刺激多了!”有人在人群中吆喝著,如同什么值得慶祝的事一般。 與這些不相干的人相比,女孩更是好奇,隨著人潮朝砍頭看臺慢慢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