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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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敏特老爺,這小子身上才多少rou,夠力氣掄錘子嗎?” “看他瘦得,只怕會被鐵錘掄出去吧。哈哈!” “小子,別以為聽說這里給的工錢多就要來這里。在這里干活,可不只是出力氣,還要有點(diǎn)腦子?!?/br> 周圍一圈自己從未接觸過的豪爽與熱情,簇?fù)碓谶@座不算大,略有些擁擠的空間內(nèi)。因?yàn)槿藗兊臒崆榕c干勁,連同爐火中的熱量,直撲向剛來到此地,對此一無所知的阿桑德的臉上。 “休敏特,這就是你的工場?”阿桑德被休敏特帶入工場,如同巡視一般。那些工人的話語中帶著不屑、調(diào)侃與譏笑,但都無惡意。 “早說過,不用叫我老爺。我可不喜歡這樣的稱呼?!毙菝籼貥泛呛?,倒也不排斥自己手下人對他的好意,“阿桑德,你喜歡就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工作怎樣?” “你在酒館時不是說自己快一無所有了,我看你倒是富得很呢,老爺?!?/br> 感覺自己受到欺騙才來到這里,阿桑德對休敏特嗤之以鼻。 “只要這間工場還沒被關(guān)?;蛘邲]收了去,我還是這里的負(fù)責(zé)人?!闭f著,休敏特小聲嘆息,“世事難料,說不定哪天陛下又會改變主意了呢。” “陛下?”阿桑德耳尖,在叮叮作響地鐵器敲打聲中,還是敏銳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一輩子恐怕都難接觸的詞。他靈敏地觀察的同時,也見到那些工人手中擺弄地并非只是些鐵具,還有一些他從未見過的,形狀古怪的配件。在澆鑄成型、擱置冷卻、打磨測量等等。對他來說,皆是令人好奇倍增,又隱約有些不安。 “他們在做的到底是什么?不是一般的鐵器吧?”在阿桑德有限的見識中,自然是無法猜測到。但休敏特?zé)o意欺瞞他,也不可能一直隱瞞他。于是,休敏特將一個工人手中半成型的鐵具與其他配件組裝一道,交到阿桑德手中。 手中頓時一沉,阿桑德似乎有些明白,眼睛瞪得溜圓,有些難以置信。雖說他從未仔細(xì)見識過這件器物,但總是見過有人佩帶過,更何況他的meimei還被…… 忽然,阿桑德將這鐵器丟在地上。旁邊工人見他如此反應(yīng),笑話道:“孩子,這可是好東西,丟壞了豈不是可惜?!?/br> “這算什么好東西,殺人的工具而已。”說罷,阿桑德轉(zhuǎn)身離開,休敏特沒有及時攔阻下。 “這孩子挺倔。”那工人對休敏特道。 “別怪他?!?/br> 等稍過些時候,休敏特才追了出去。他有意讓阿桑德有時間冷靜下心情。 在無人之處,阿桑德果真背著身,在偷偷抹著臉。而他聽見休敏特的腳步聲,越加氣憤。 “早知道你是做這個的,我就不跟來了。就是餓死,或是被人打死,我也不踏入你的工場?!?/br> “真是有骨氣?!毙菝籼貨]再靠近過去,“以前我也和你差不多。但人活世上,總有逼不得已之時。后來我想,如果要向現(xiàn)實(shí)低頭,就找個不那么令人厭惡的,如果幸運(yùn)的話,還能找到與自己心意相通的。身份、血統(tǒng)還是地位,或是一出生就決定了,但起碼心還是可以自己拿定主意吧?!?/br> 聽見這番話,阿桑德抹著淚轉(zhuǎn)過身,對休敏特一臉嫌棄。 “什么心意相通,你嗎?夠惡心的?!?/br> “哈哈,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所指的心意相通并非是你。只要你不討厭我就行。別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毙菝籼貛е敢猓瑢擂蔚厝嘀约旱陌l(fā),“也不能逃避的說,我做的燧火槍就真正與你meimei的禍?zhǔn)聼o干。但你也應(yīng)該知道,槍是死物,終究還是需要人來判斷,來使用?!?/br> “你怕我怪你做出燧火槍?”阿桑德瞪著他,“我的確討厭做出燧火槍的人,但我更恨那個殺人兇手。放心吧,如果我留下來干活,也不會卑鄙地給你搗亂。我會認(rèn)真賺我那份工錢。”他故作鎮(zhèn)定,將手在衣上擦過幾下。好像上面殘留的鐵器冰冷沉重之中,還沾染著他meimei的血跡一樣?!暗也⒉幌肱瞿切〇|西,我可以另外給你打雜?!?/br> “可以,當(dāng)然。”休敏特十分理解他的心情。見他同意留下,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減輕心中愧疚的機(jī)會。“以后你就幫我打掃工作室,做些整理清潔的工作吧。你要是想干體力重活,怕還要先多養(yǎng)些rou才行?!?/br> 很快,休敏特又被阿桑德狠狠瞪過一記白眼。被嫌棄到如此地步,休敏特覺得自己這個工場主也當(dāng)?shù)糜行└C囊。 “老爺,休敏特老爺!”有人奔來與休敏特急道,“有輛黑色的馬車停在工場外,您是不是應(yīng)該去看看?” “黑色馬車?”休敏特奇道,又猛地驚醒過來,急道,“你趕緊讓大伙整理一下場地,別亂糟糟,臟兮兮的,都精神一點(diǎn)。” 說完,休敏特疾跑出去。來人摸著后腦,不知何故,但也遵照吩咐告知眾人。單留下阿桑德,他也好奇地悄悄跟上去瞧。 只見休敏特奔至馬車前,與那馬車夫談過兩句,再上前慎重地打開那扇車門。這輛馬車阿桑德似有印象。雖然沒有任何家族紋章,但異常黑亮與肅穆,看似低調(diào),卻是更引人注目??峙率且?yàn)槟枪蔁o人能及的氣質(zhì)吧。 這般的非凡,正由休敏特打開車門后,從車上輕落下。地上干燥的塵土被暗色斗篷揚(yáng)起的風(fēng)帶起,也正好隔離開斗篷內(nèi)露出的純凈無暇的白。帶著閃亮的白色與因走動顯露出的金絲與寶鉆,在日光之下不斷閃爍著。精致至極的美麗,與這間粗狂嘈雜的工場甚是格格不入。 “老天,真是沒想到你會來。”休敏特一邊驚嘆著,一邊小心地護(hù)在那人身旁,“身體好些了?” “睡得太久,生怕你會偷懶。就干脆過來親眼看看?!?/br> 聲音清亮,又是溫柔地讓人差點(diǎn)辨識不出性別。已被此景驚訝地合不攏嘴的阿桑德隱約想起這人也曾來過自己的住所。那時的自己被憤怒沖昏頭腦,不顧一切。他還魯莽地在那身潔凈的外袍上丟過石子。 “你要過來倒是也行,但也好歹先知會一聲。看你身體還虛弱著,要是倒在我這里,怕是十條命都不夠賠?!?/br> “原來你擔(dān)心的不是我的身體,是怕自己的小命不保?!?/br> 兩人親密地說笑調(diào)侃著。阿桑德也隨著兩人行走的目光移動著。忽而,那人停下腳步。休敏特疑惑著,也不得不停下。 “怎么了?” “那個孩子,是叫阿桑德吧。他也來你這里做工嗎?”邊說,那人邊緩步過來。阿桑德沒想自己會引起注意,被逼著步步后退。“看來是我嚇到你了。” 果真,他是注意到自己了。 阿桑德愈加緊繃了身體,渾身戒備著,猶如豎起毛發(fā)的野貓一般。 “阿桑德,沒事的。”休敏特見他如此緊張,于是好意介紹道,“這位是內(nèi)務(wù)大臣賽迪爾大人,正是上回和我一同到你家去……” “我知道,我記得。”阿桑德?lián)尨鸬?,雙目瞪得溜圓,依舊沒有放松警惕,“我還是沒猜錯,你們都是宮里來的?!闭f完,阿桑德拔腿就跑,奔跑揚(yáng)起的塵土模糊了瘦小的身影。 “抱歉。雖然我將他帶來這里,是想幫助他,但沒想到他一直成見很深?!?/br> 望了片刻阿桑德離去的方向,賽迪爾收回視線,與休敏特轉(zhuǎn)移這個不太令人愉快的話題。 “我來這里是想看看你是否還繼續(xù)在研制那道保險(xiǎn)栓?!?/br> “你以為我會放棄?”轉(zhuǎn)而,休敏特笑得信心十足,“雖然陛下那天氣急了,要我立刻停止研發(fā),但我也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畢竟,這是你我一道的心血。若是我聽命陛下,放棄了。你若是哪天醒來,我又怎么對你交代呢?!?/br> 綠色雙眸閃爍著星光,讓休敏特一時看愣了神。 “多謝你,休敏特?!?/br> “傻……傻瓜,謝什么。我們好歹也算是朋友吧?!?/br> 不敢再面對這張面容,休敏特著急走在前邊帶路,一路前往自己的工作室。直到室內(nèi),他的臉頰才稍稍退了紅熱。又是慌忙地一陣翻找,將設(shè)計(jì)的稿紙取來攤開在桌面上。接著,他又無措了手腳,只得道:“你先坐坐,我去工場取了樣品來給你瞧。” 賽迪爾哪里閑坐得住,與他道:“正好,我也想去那里看看?!?/br> “別!”休敏特更是慌了,“那里臟亂不說,工人們也比不了你身旁的侍從,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俗人。” “休敏特?!辟惖蠣柟首鞑粣偅秩滩蛔⌒λ?,“你將我當(dāng)做了什么?曾經(jīng)你還笑話過陛下,將我當(dāng)做了嬌小姐。現(xiàn)如今,你也把我看低了?;蛟S你不知道,我也曾在庫伊達(dá)那樣的艱苦之地駐守過數(shù)年。沒吃沒喝,沒有御寒之物,更危險(xiǎn)的是短缺武器無法抵御敵人,更不用說自身的安危。” “這,我還真不知道?!毙菝籼乇傅馈?/br> 沒人注意到,在門后,還有人悄悄偷聽著,吃驚著。 “你在培都拉自然是體會不到。起碼在這里不用時刻戒備外敵入侵,隨時可能喪命的緊張之感。” “就是因?yàn)橛羞^這樣的經(jīng)歷,所以你來找我制造新武器的嗎?” 門后的阿桑德沒有聽見回答,想再湊近一些,卻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急靠近門。他只得趕緊躲避得更遠(yuǎn)一些,胸口一直無法抑制地砰砰狂跳。 他壓著胸口,見那兩人開門,直往工場而去。沒曾想,那兩道越來越遠(yuǎn)的背影竟使得他不自覺地也隨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