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手冊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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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想到再推開一扇門會是什么樣惡心可怖的情形,他就有點膽怯。 算了,即使他不回去,華崇義那一絲不茍的性格也會一一翻找一遍的。索性他就沿著五樓的灰白的墻壁,一步一步往里面挪,咽了一口一口水,思考著要不要直接出聲詢問,這么大的住院部要一點點找他實在沒耐心,東張西望了半晌,他貼著墻角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看過去,小聲的試探詢問,“有沒有人?” 寂靜一片!?。≈挥兴约旱幕匾?,聲音撞到四周的墻壁又彈了回來,在空曠的走廊內(nèi)顯得清晰可怖。 把整個五樓找了一遍,除了幾只逆天的大耗子以外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風(fēng)輕羽悄默默的又上了六樓,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只腳剛爬上六樓的樓梯,也不知道是他神經(jīng)敏感還是他的錯覺,他就有種這里一定有人的感覺,這種直覺強烈到延伸出他的五感之外,他胡亂的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 不出他所料,這一樓層的每一個房間的門板都緊緊關(guān)閉著,不似以下五層,有的大敞大開,有的虛掩而已,這不同尋常的人為現(xiàn)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明顯是為了擾人視線做的遮掩。 這里光線實在太暗,風(fēng)輕羽只好豎起耳朵將全部精神放到聽力上,外面樹條打在玻璃上的動靜雖然輕微卻格外清晰。自樓梯口一直往里走,經(jīng)過了化驗室和護士站,最里面只有一間醫(yī)生辦公室,上面的藍色牌子歪歪扭扭的斜掛著,白色字體清楚的標(biāo)識著‘神經(jīng)外科’的字樣。上面還隱約能看到一些類似于血跡的污漬。 風(fēng)輕羽給自己撞了撞膽子,探著腦袋繼續(xù)往前走,進都進來了,管他是人是鬼的。 雙腳輕輕落在那扇門前,手掌剛剛扶上門板,風(fēng)輕羽就感覺脖子上一陣冰涼,身后一個冷冽低沉的聲音如同黑暗中的惡鬼,“別動?!?/br> 風(fēng)輕羽趕緊舉手過頭,標(biāo)準(zhǔn)的投降姿勢!喉結(jié)鼓動著說:“我不動,你也別動啊,這刀挨的太近我害怕。” 那人沒有理他,高大的身軀緊緊貼在他的背后,伸出一只手在他身上搜索,低聲質(zhì)問,“你是誰?” 風(fēng)輕羽半扭過臉,“你又是誰?”他們是來救人的,所以這里很有可能會出現(xiàn)自己人。 身后人冷哼一聲,“膽子不小,還敢回問,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別?;??!闭f完,脖子上冰涼的刀片兒狠狠一抵,一縷血線立刻順著風(fēng)輕羽的脖子往下淌。 風(fēng)輕羽疼的嘶了一聲,立刻老實了:“行行行,我說,你別亂動手啊。” 那人沒了耐心,聲音沉了下去,“說,你哪來的?” “我是……” 風(fēng)輕羽剛開口一個字,身后的人發(fā)生一聲痛苦的悶哼,隨后砰一聲巨響,風(fēng)輕羽猛回頭,就看到華崇義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也沒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狠狠將那人摔出了數(shù)米遠,然后重重落在了地上。 那人悶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利落的翻起身,高大的身形幾乎擋住擋住了大半的走廊寬度,他晃了晃腦袋,頸椎的骨骼發(fā)出咯嘣咯嘣的脆響,那人冷笑道:“行啊,又來一個?!?/br> 話音剛落,一個飛身側(cè)踢如旋風(fēng)般襲向了華崇義的腦袋,華崇義偏身躲過,倆人在黑暗的走廊里連過十幾招難分勝負,一時間風(fēng)聲鶴唳,風(fēng)輕羽情急之下就去摸腰后面的手槍,哪知卻被人給搶了先,后腦勺被輕輕抵住一塊冰冷,卻是一個森冷的女音,“別動。” 又來一個?。。★L(fēng)輕羽心里頓時一大群草泥馬在馬勒戈壁草原上飛奔而過。 正在交手的兩人也同時挺住了手,華崇義瞇起眼睛瞪著拿槍抵住風(fēng)輕羽身后看不清臉的女人,語氣兇狠:“把你的槍從他腦袋上挪開。” 那女人非但沒有挪開槍,反而把槍咔嚓一聲上了膛,那清脆的響聲熟悉又恐怖,驚得風(fēng)輕羽立馬渾身一抖,只聽那女人重復(fù)的又問了一遍:“說,你們到底是誰,不說我就開槍了。”那語氣和架勢,她絕不是在開玩笑。 華崇義緊緊抿著唇,僵著不開口,四雙眼睛在晦暗的長廊閃出點點的光,面面相覷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等……等一下?!彼娜苏诮┏种H,又有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旁邊插入,那道人影跌跌撞撞地跑到華崇義身邊,借著月光隱隱約約看清了他手臂上的袖章,聲音充滿了驚喜,“你,你是狼王特種大隊的?” 華崇義轉(zhuǎn)臉看人,卻因為太黑只能看到五官的大概輪廓,只能清晰的看出那人頭頂灰白的發(fā)在月光下反光。 “哦,等一下?!蹦侨嗣亩道锓鲆粋€醫(yī)療用小電筒,急忙打開轉(zhuǎn)向華崇義的臉。華崇義趕緊抬起胳膊擋住刺眼的光線,眼睛差點被照瞎了。 那人連聲道歉,又問:“抱歉抱歉,請問你是不是狼王特種大隊的人?” 華崇義終于看清了那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心里大約有了猜測,點點頭,“是,我是第三分隊的隊長,華崇義。”說完轉(zhuǎn)頭掃了一眼旁邊剛跟他打斗過一場的男人,又從那個拿槍的女人臉上掠過,問道:“你就是陳宇教授吧,我們就是來救援你們的?!?/br> 陳教授還沒說話,那個拿槍的女人陰測測的來了一句,“我們憑什么相信你。”她緊握槍柄手感覺到前面被抵住的人,沒發(fā)現(xiàn)那顆頭輕輕一顫。 華崇義朝她冷哼一聲,拿過陳教授手里的小電筒,往風(fēng)輕羽他倆那邊照過去,臉上表情深沉,聲音冷的像掉冰碴子,“不相信的話,你看看你拿槍對著的人,是誰?!?/br> 仿佛預(yù)料到了什么,女人拿槍的手狠狠一抖,手臂顫抖著緩緩地放下,同一時間,風(fēng)輕羽深吸口氣,慢慢地轉(zhuǎn)過身,母子二人就這樣,在這陰森可怖充滿死亡氣息的醫(yī)院走廊,相隔了十多年之后,再一次相見。 “輕……輕羽?!”她過目不忘的天賦異稟讓她對自己兒子這張帥氣的臉孔深深篆刻在眼底,不管再過十年,二十年,直到她老眼昏花頭腦癡呆,也許,也不會忘記。 沒有想象中的震驚、渴望、怨念、希冀,風(fēng)輕羽的臉上平平淡淡,每一根肌rou線條都崩的緊緊的,面對自己十多年對自己不聞不問,甚至連面都沒見過一次的親媽,他扯不出一個表情,甚至,叫不出一聲“媽”。 羅雪的雙眼干練明亮,不施一點脂粉的臉上因為日夜的顛沛cao勞而爬上了歲月的擦痕,淺淡地掛在她的眼角眉梢,但在她精致漂亮的五官上不難看出那和風(fēng)輕羽有五六分相像的容貌,作為女子,更比她兒子多了三分果敢、多了三分不挨世事情仇的冷漠。 第102章別開生面的‘聚會’ 兩母子隔空相望,羅雪除了開始叫了一聲兒子的名字,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而風(fēng)輕羽只是淡淡注視了她一會兒,確認了這個前一分鐘還拿槍指著他的女人確實是他親媽以后,又移開了視線,轉(zhuǎn)過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