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論女主的戰(zhàn)逗力_分節(jié)閱讀_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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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覺得有德之物,他不配拿,所以就把璇龜放了。” “放了?!四千年的璇龜內(nèi)丹,你知道多少靈珠嗎?把你賣了也賠不起吧!杜執(zhí)事你可聽著,這是她承認的!今天你找來的阿貓阿狗就能蹬鼻子上臉,奪了主人家東西,明天是不是要把這總壇也霸了去?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這就去賞善罰惡殿喊冤去!”季辰旭作勢欲走。 “慢!”卻是杜執(zhí)事和夏元熙一同開口。 杜仲似乎還沒想好應對方式,于是示意夏元熙先說。 “季少主,敢問這璇龜內(nèi)丹取之何用?”夏元熙問。 “哼哼,真是孤陋寡聞,難道你不知自己闖下了多大禍事?”季辰旭冷哼道,“此物性涼如水,佩戴在身上,即使正值盛夏酷暑,也能感覺如深秋涼爽;沉入酒壇中,冰鎮(zhèn)出的酒漿也是甘醇可口,回味無窮……可以說妙用無限,你這種窮酸怎么會了解?不過看在你初次冒犯,我也不是不能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把隨身法寶扣押在我千草堂中,然后以璇龜內(nèi)丹來換,我就讓你能活著走出去,不然的話……” “不,我現(xiàn)在就給你介紹味比璇龜內(nèi)丹更好用的藥,保證物超所值?!?/br> “是藥方?,你要有家傳的珍貴藥方獻上,就讓你將功折罪吧。但我告訴你,我們千草堂可是行家,胡謅一通可是罪加一等!”季辰旭眼中射出貪婪的光芒。 “夜明砂,白丁香,五靈脂,人中黃,淡秋石,人中白,望月砂磨為粉,以金汁和而為丸,對你的病情有奇效?!毕脑跻槐菊?jīng)地回答。 “噗嗤。”身后好幾個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夏元熙所說的幾味藥全是凡藥,這也就罷了,夜明砂是蝙蝠糞,白丁香是麻雀糞,五靈脂是鼯鼠糞……總之全是各種人畜排泄物,顯然是譏諷季辰旭之語。 季辰旭身為丹修門派的少主,自然不可能對藥理一竅不通,登時臉漲得跟豬肝色似的。 “你、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殺了她!”季辰旭一聲怒喝,立刻有一隊身穿鵝黃色服飾,看起來比仆役身份高很多的修士跑進來。 這也是千草堂蓄養(yǎng)的修士衛(wèi)隊,雖然丹修門派自己不出產(chǎn)戰(zhàn)斗力強的亡命之徒,但招募那種身上犯了事,走投無路的法修劍修什么的很容易,只要供給丹藥,就有大把人愿意賣命。以前的總壇掌管煉丹售藥的大權(quán),所以護衛(wèi)的修士一直算是門中精銳,他們早就向季家立了心魔誓,連執(zhí)事們也指揮不動。 這下連和夏元熙一同來的修士們也慌了,看這樣子,季辰旭是想立威已久,只希望他能點到即止,不要把無關人員也卷進去,于是紛紛退后了幾步。 然而,鵝黃服色的護衛(wèi)們很多手才剛剛摸到自己的法寶,或掐訣掐到一半,就僵直不動了,宛如被人施加了定身術(shù)似的。 “你們站著干嘛?!還不快給本少爺殺了她?”季辰旭氣急咆哮道。 “可是……”其中一名護衛(wèi)僵著脖子,猶猶豫豫地回答。 “有什么可是的……不對!那是什么?!”季辰旭目光一縮。 只見所有的護衛(wèi)額心的地方都停留著一柄一寸來長的淡淡劍影,讓他們?nèi)缤簧叨⒆〉那嗤芤粯?,動也不敢動?/br> 沒人看見是誰出的手,是怎么出手的。 然而場中眾人唯一的變化是夏元熙身后的青面鬼,不知什么時候他手中已然握著一柄油紙傘,撐開的傘面描繪著九幽地獄的可怖圖形,讓他這位在室內(nèi)撐傘而立、帶著面具的白衣人看起來分外詭異。 “你是何人?是你做的手腳?”季辰旭顫抖著問。 千草堂的護衛(wèi)雖然都是靈寂修為,但堂中早請高人布置下了一些陣法,在主場優(yōu)勢下,能將他們實力發(fā)揮到近乎金丹的水平,這也是千草堂平日能保障自己平安做生意的本錢。如果大廳中眾金丹修士選擇與他們交戰(zhàn),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加上各個角落暗藏的劇毒機簧,季辰旭自認為自己這邊勝率反而更高,沒想到這些招式還沒使出來,一個照面就被人拿下了,怎不叫他心驚膽戰(zhàn)? “我是誰?你還不配問。讓你老子季孟來和我說話。”青面鬼面具一掀,露出一對白多黑少的三白眼,還有狼一般殘虐的面容。 這樣獨特的長相加上九幽地獄的傘面倒是分外搭調(diào),也讓大家的記憶清晰起來。 “鬼劍愁席瀧?!他不是已經(jīng)被劍湖宮貶黜為仆役了?這是來尋仇了?!”沐清秋最先叫出他的名字。 “小丫頭好眼力?!鼻嗝婀硐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不過要說尋仇,卻也是小看了席某?!?/br> 他一番話說得季辰旭心中稍定。 當年他父親季孟一手創(chuàng)辦千草堂,為了迅速擴張,確實做了不少灰色的勾當。比如“黑鷲”孫歐就是季孟長期合作人之一,此人專門低價收購一些來路不明贓物,然后自己私下再煉制,改頭換面賣出去,和很多窮兇極惡的邪修都保持聯(lián)系,替他們銷贓、并提供一些外來肥羊的信息。 然而孫歐是名制器師,要草藥無用,季孟就勾搭上這條線,從他手中收購死者的藥材。 當年席瀧也是初來東海,在孫鷗那購買一處遺跡的海圖,結(jié)果行蹤被孫鷗轉(zhuǎn)手透給一群殺人奪寶的邪修。但這次他看走了眼,席瀧九死一生將埋伏他的人殺死,搜魂知道內(nèi)幕之后,立刻準備找孫鷗算賬。 當時孫鷗走投無路,就躲到了季孟的千草堂中,可是仍舊被席瀧殺了個七進七出,硬生生把躲藏在里面的孫鷗捉住,當場一劍砍了腦袋。也就是那時起,季孟才開始著手,將千草堂的防御手段完善到近乎變態(tài)的程度。 當然,席瀧被劍湖宮責罰并不是因為這一樁事情,但季辰旭仍舊害怕他突然想著想著覺得不爽,順便一刀再把他也給剁了,于是期期艾艾地問道:“那席前輩這次又是為何?父親冒犯您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這帳怎么著也不該算在我頭上啊……” “哼,你父親當年也算是一介梟雄,任憑我怎么逼問也不說那賊人的下落,怎么在你這就變得如此不堪?我敬你爹是條漢子,放他一馬,斷無事后反悔,為難他后人的道理!只不過嘛……”席瀧話鋒一轉(zhuǎn),讓季辰旭放下的心又懸起來,“席某現(xiàn)在被宮主派了差事,保護這位昆侖來的玄璣姑娘,你這小子為難她便是妨礙公務、為難我等。席某和幾位兄弟都是戴罪之身,可經(jīng)不起宮主再度責罰,也就只能讓我這柄鬼哭傘再開開利市了!” “席前輩息怒!在下不知者無罪??!”季辰旭心中別提有多冤了,他當時看著不起眼的小丫頭只是個靈寂,而且周圍的金丹修士貌似對她也不怎么恭敬,以為是不知道哪來的小地方修士,隨意打殺了也沒有什么問題。沒想到她后臺如此強硬,早知道是這等結(jié)果,別說搶了自己兒子一顆未到手的內(nèi)丹,就算已經(jīng)放到秘庫的寶物,人家金口一開也要趕緊洗干凈雙手奉上啊…… 而這時旁邊的金丹修士們也免不了心中一驚,南海離東海不遠,而且劍湖宮又是比較喜歡生事的門派,他們打遍了南海找不到對手,就會流竄到東海來招惹。劍湖宮每一代新秀,不少都是踩著一些東海不長眼的倒霉修士闖下的名頭。久而久之,大家提到這個奇葩門派都是又恨又怕,也知道劍湖宮有個專門收容戰(zhàn)力高超刺頭的機構(gòu)“神劍侍”,里面的每個人都是步虛以上,按劍修戰(zhàn)力來算,跟半個元嬰也差不多。 而且這些人是劍湖宮宮主近侍,也不知道跑來保護這昆侖弟子是個什么鬼?!這是有前代宮主轉(zhuǎn)生去昆侖了還是現(xiàn)任宮主的私生女?一時,大家紛紛猜測,不由得有些懊悔剛剛端著架子不去結(jié)交,早知道連那游仙宮的絕世天才韓拂霄都屈尊,與一個靈寂修士打成一片,就該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身份不凡啊…… 席瀧對夏元熙一拱手:“不知姑娘覺得,他們不敬之罪應該如何處置?” 恭敬的態(tài)度,算是把面子作了很足,這也是額外附贈的好處,如果不是夏元熙找回一口半步靈寶的飛劍前輩,加上性格劍法又深得劍修們激賞。以神劍侍的高傲,就算是宮主下令,也頂多保障她的安全,斷不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屈居人下的仆從護衛(wèi)。 夏元熙眼光一轉(zhuǎn),盯著偷偷摸摸溜到墻角的季銘:“竟敢告我黑狀,在我們那這種小孩是要打屁股的。” “爹爹!我錯了!啊~~~嗚嗚嗚……” 這次,季銘可是真哭了。 ☆、第175章 丹方·禍亂始(五)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道理是對的,席瀧這一露臉,季辰旭二話都不敢說,看樣子唯一的需求是把這個可怕的瘟神送走,其他事隨便怎樣都好,連帶之前苛責杜仲的話也忘了,忙讓童子上好茶招待。 端茶送客這道理大家還是明白的,于是眾人喝完就起身告辭,也樂得化解一場危機。 但是杜仲看樣子卻有些憂慮,夏元熙奇怪地問他:“杜執(zhí)事愁眉苦臉的又是作甚?事情不是圓滿解決了嘛?” “唉……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也,這季少主可是老朽看著長大的,要是他就此死心還好,就怕他恐懼一過又要生事,卻是麻煩……但愿是老朽多慮吧?!?/br> 夏元熙卻對這個擔憂嗤之以鼻,季辰旭修為不高,戰(zhàn)力更是低下,除了有一幫守機關重重的總壇還算靠譜的護衛(wèi),別的還有什么手段能翻出風浪? 但杜仲可能是身為執(zhí)事,向來小心慣了,一時也難以放下憂慮。他將夏元熙等人帶到桐郡最繁華的中心地帶,只見到處人來人往,各處口音的修士們在坊市間不斷穿梭,法寶、丹藥、功法、靈寵、奴仆……幾乎修道所需的東西都能在這買到。 “早聽家父所言,這桐郡的修真坊市在東海都算得上是前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程俞贊嘆道,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感。 “據(jù)在下所知,桐郡數(shù)百年前還只是個荒涼的島嶼,上面既無產(chǎn)出,靈氣也暴烈異常,不適宜修煉。但千草堂的諸位丹修前輩卻慧眼識珠,一眼相中了‘人和’之利,在島上開辟了此座坊市,并耗費巨資構(gòu)筑靈氣轉(zhuǎn)化陣,才把這處荒島變得如此繁榮,非有大毅力之人決難辦到!”辛煥風巧言善辯,一席話把杜仲說得撫須微笑。 看來桐郡的大手筆一直是執(zhí)事們的得意之作,杜仲緊縮的眉頭也撫平了皺紋,連連謙讓到:“辛小友謬贊了,老朽和同道既不擅長窮經(jīng)證法,也沒有殺伐果斷的能力,只能下點粗苯的苦功夫,讓諸位見笑?!?/br> 又是一番互相恭維,讓氣氛活絡了起來。 不過這次夏元熙不算被排斥在外的邊緣人物,方鵬池見她看的云里霧里,于是很貼心地傳音提醒她:“桐郡坊市可以說是因為千草堂在此處做生意,才有如此繁華的景象,此地周圍新發(fā)現(xiàn)的秘境、海獸水妖之屬都比較多,滿載而歸的修士可以就近落腳,調(diào)養(yǎng)傷勢,換取物資,所以千草堂也因地利之便發(fā)展得很快,可以說桐郡與千草堂相輔相成。另外,城中絕大部分暴利的行當也是屬于千草堂的。” 果然,杜仲又接著道:“品丹大會的丹藥可能會在幾天后陸續(xù)抵達,在此之前,諸位上仙可在城中休憩游玩。老朽已將各位相貌修為通知堂下各處產(chǎn)業(yè),如果是食府、樂坊等尋樂場所,上仙們可免費進入;售賣丹藥、法寶等店鋪,可半價購買?!?/br> 這么慷慨的承諾,讓諸位金丹面上笑容越發(fā)真誠,大家來接這個丹修門派的任務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聽到?jīng)]?這趟可真賺了!一會我就去把身上所有靈珠都用完,哪怕用不完這么多丹藥,回我們毒龍海賣給別人也行啊!”一位人元金丹的修士興奮地小聲說。 “別別,只買自己用的就可以了,你忘了幾天后還有更好的運過來!據(jù)說有一轉(zhuǎn)二轉(zhuǎn)的丹藥呢!你靈珠都花光了我可不會借給你。”似乎是他朋友的一個人提醒他。 這也讓不少腦子充血的修士們醒悟過來:是啊,好的還在后面,不能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蒙了心智。 于是大家的思考方向立刻從“怎么花”,變成了“怎么玩”。夏元熙目測有幾個嘿嘿jian笑的男修聚在一起,估計是要去一些特殊的服務行業(yè)了,真是愚蠢的人類啊。 “不知玄璣姑娘這幾天會前往何處游玩?”沐清秋親昵地問道。 夏元熙還沒回答,程俞就過來接口道:“據(jù)說望海樓的水晶海鰻是一絕,一邊吃還可一邊欣賞萬里海潮之景,沐姑娘可有意前往?” 沒想到這個程昱把她搭訕夏元熙的話接過去了,讓一直八面玲瓏面面俱到的沐清秋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當下笑得就有些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