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臺伯爵閣下_分節(jié)閱讀_162
“你聽說得也太少了!只要是他的意見,不論是什么,陛下都會支持!” “那年輕的伯爵閣下豈不是已經(jīng)征服了法國?” 一時間,索繆的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這些話題。他們消息一貫閉塞,在這件事上卻顯得特別靈通,絕不是偶然。 因為,歐也妮和葛朗臺夫人兩次離開索繆去巴黎、再到法國東部地區(qū)去,在索繆早已不是個新聞。再者,貝里和南特等等地區(qū),已經(jīng)傳來了他們最關心的消息—— 巴黎葛朗臺成了盧瓦爾河谷地區(qū)最受歡迎的酒商之一,因為他們通常都會開出十分厚道可觀的價格! 這種價格讓眾人傾倒到了什么程度呢?簡單來說,就算現(xiàn)在有人爆出三年前在好幾個地方用極低價格收走葡萄酒的人都是夏爾派出的,也不會有人相信! “年收入不知道有幾百萬法郎的金子,陛下還把他當成小兒子一般地疼!”人人都這么說,“誰家閨女有幸嫁給他,她就不再看見葡萄和黃土,腳下只有絲綢和城堡!” 這簡直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翻譯版。 但想也知道,以夏爾的身份,他們這樣的農(nóng)民絕對不用指望聯(lián)姻。也正因為如此,原本對新事物持無視或者敵視態(tài)度的人們開始考慮,他們之前的想法是不是太狹隘了—— 在保守的外省人眼里,靠得住的東西只有自己莊園里生長的作物,還有就是自家藏得嚴嚴實實的錢箱。把錢存進銀行是極大的冒險,而買賣公債之類的債券以圖獲利更是一種不腳踏實地的投機主義的表現(xiàn)。 現(xiàn)在,夏爾更是完全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紡織?鐵路?鋼鐵?煤礦? 聽起來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但真要說的話,好像也不那么難? 他們在心里暗自類比了一下葡萄釀成酒和棉花紡成布,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夠理解這種新興的掙錢方式。而且,就算再不理解工業(yè)和科學,但誰不能理解黃澄澄的金子呢? 所以,大部分索繆人覺得他們非常明白葛朗臺請客背后的意圖。 “幸運的歐也妮!”他們說道,一半是心痛,一半是欽羨,“葛朗臺老爹難道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預見到了侄子的輝煌成就,所以才生出了個女兒?” 就算葛朗臺的確精于算計,索繆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但真要算到這種程度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歐也妮比夏爾大一歲。大家都知道這點,只不過他們的艷羨和隨之而來的沮喪已經(jīng)湮沒了理智—— 原來他們想,像歐也妮這樣的富家獨女,無論是克呂旭庭長還是德·格拉珊少爺娶到,都是天大的好運氣。然后現(xiàn)在,事實證明,那還不算什么——歐也妮的好運氣不僅僅在于她有個富翁老爹,更在于她有個超級富翁堂弟! “如果我能成為歐也妮,讓我死后下地獄也可以呀!” 真有人這么表示,但沒有人公開說出來而已。 因此,絕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巴黎葛朗臺和索繆葛朗臺聯(lián)姻簡直板上釘釘——葛朗臺老爹沒理由拒絕比他還富有的侄子成為他的女婿;而從夏爾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對歐也妮也沒有一般巴黎人對內(nèi)地人所有的看輕態(tài)度。 “如果兩個葛朗臺重新成了一家,”人人紛紛議論,“全法國還有人能比他們更富有嗎?” 對這種熱門話題,有些人根本高興不起來,就比如克呂旭們和格拉珊們。 一開始時,他們死死咬定,巴黎葛朗臺和索繆葛朗臺早已經(jīng)沒有來往,而且巴黎葛朗臺想著的就是和王公貴族聯(lián)姻,根本看不起索繆的兄弟—— 然后夏爾用三件金燦燦的禮物閃瞎了他們的狗眼。 ……這是個避之唯恐不及的態(tài)度嗎? 再接著,巴黎葛朗臺家成功完成了來自奧爾良公爵的軍隊葡萄酒訂單,獲得了更多人們主動提供的流動資金,開始逐漸走上上坡路,他們又斷定夏爾終于發(fā)現(xiàn)了貴族的好處—— 然后歐也妮用帶著母親去巴黎的后續(xù)行動糊了他們一臉。 ……哪家想扒著貴族不放的人愿意熱情接待鄉(xiāng)下親戚? 現(xiàn)在,夏爾已經(jīng)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巴黎首富直到將來預定好了的法國首富,還是國王親自敕封勛位勛章的伯爵,成就所有人有目共睹—— 然后葛朗臺的宴請給了他們最重最徹底的一擊。 別說是嫁女兒,就連克呂旭公證人和德·格拉珊先生作為葛朗臺家業(yè)務代理人的地位都岌岌可危。不管是他們之中的誰,都不能像夏爾那樣,一年一千大幾百萬法郎的金子往家里攏啊! 簡直不需要一點點思考,就知道他們根本沒有勝算,連價值半個貶值的利弗爾銀幣的可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