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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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這種事情?邱將軍打仗雖是一把好手,可這人情世故上就有點差勁了?!庇腥诉@樣惋惜地說道。 喜歡關注八卦人則疑惑道:“陸家什么時候多出了一位嫡長女?怎么從來沒聽過?” 而多愁善感的姑娘們又是關注另一面:“陸家小姐等了邱將軍三年,竟然等來了解除婚約,天吶,她該有多傷心呢。” 當然也不乏邱戎將軍的擁護者:“我絕不相信邱將軍是這樣的人,你們這種道聽途說的傳言就是惡語中傷!這一定是陸家自己悔婚故意放出的謠言!肯定是欺負邱將軍已是無長輩在世的孤寡一人,所以給邱將軍換了親事!” 不少人附和這位仁兄的高見:“是啊是啊,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嫡長女也就是名頭聽著好聽些,可比起悅染小姐才貌雙絕還有身世顯赫的外祖家加持,怎么看都是和悅染小姐的婚事更為妥帖。邱將軍這樣一位身經百戰(zhàn)、武略卓絕的人,怎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 陸悅容淺酌清茶,莞爾。 是啊,怎么看都是迎娶陸悅染更為合理。可是為什么會有這么蹩腳的流言傳出呢? 很顯然,是她那位好meimei放出來的。 陸峰是好面子,但他畢竟是沉浮官場多年的一品大員。他再好面子,也不會蠢到把這件事的責任推卸到邱戎這樣一位手握兵權的將軍身上。 只有陸悅染,把陸峰好面子的臭毛病學了個十足十,卻沒有學到半點老狐貍的本色。 光知道把自己摘干凈,卻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是否會得罪人。 至于陸悅染身后的那位二皇子,究竟有沒有在這件事情里當過推手,陸悅容就沒興趣、也沒辦法知道了。 如果他想爭一爭那個位子,那他不會想得罪邱戎。 當然也不排除,為搏美人歡心,奮力而為呢。 在陸悅容慢酌淺飲了小半壺碧螺春后,茶客們的話題,終于從邱戎的親事轉移到了邱戎本人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邱將軍去絳貢的這三年,變化真不小。” “是啊,以前一直聽說邱將軍是澤安城半數(shù)閨秀的夢中情人。所以邱將軍這次回京述職,我就跟著大家一起在街道旁圍觀,那個面相兇的喲!” “畢竟是從戰(zhàn)場上回來的人,已經身經百戰(zhàn),面相兇是肯定的。” “豈止面相兇,那眼神也是冷得很吶!我記得當天有個心急的不小心躥出去撞到了守衛(wèi)的槍戟,邱將軍一個眼神掃過來,噫,我在一旁都覺得煞人?!?/br> 接下來,茶客們又說了些邱戎戰(zhàn)場上的事情,陸悅容七七八八的聽了個遍。 時間差不多了,陸悅容抿了最后一口茶,在桌案上放了茶錢便離開了。 陸府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曾遠遠地見過邱戎一次。 那是邱陸兩家剛剛定親后的不久,陸悅染天天吵著要去見邱戎。 有一天,陸悅容出府時,在朱雀南街上看到了邱戎和陸悅染。 陸家家長終究是拗不過吵著要見未婚夫的陸悅染,放了她出門。 見到他們時,邱戎牽著馬,馬上是端坐著的陸悅染。 十二歲的陸悅染還帶著些小女孩的驕縱,看見路邊的攤販賣著些好玩兒的好吃的,就指給邱戎讓他買給她。 邱戎永遠沉默著聽從陸悅染的吩咐,第一時間遞給她想要的東西。 當陸悅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邱戎的神色也柔和了幾分。 那時,她尚且年幼,眼含羨慕地躲在暗處,便偷偷地多看了幾眼。 想著嬌氣的女孩子,果然更容易讓人寵著。 只是,時過境遷,當初愛纏著邱戎的陸悅染也換了愛慕的對象。 而邱戎,又知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喜歡上別人了呢? 還有一件事,陸悅容這幾天一直沒有想明白。 可以很確定的是,換親是陸府一手策成的,邱戎沒有理由更變親事。 而在之前,不管是陸峰還是陸夫人母女,勸說她的時候,一直催促著讓她同意婚事。 若是邱戎對親事變動表達了任何不滿,他們都不會這么急促。 那么陸府究竟用了什么理由說動邱戎接受的呢? 這件事,或許嫁過去就能知道,又或許過去很久才會明白。 第2章 緣 出了茶館,陸悅容估計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銀兩數(shù)額,便奔向城西南街的一家鐵匠鋪。 這是她有次出門無意間聽到的地址,說是這家鐵匠鋪的鐵匠手藝好,價格也很實惠。 陸悅容想給自己打一把匕首。 那位面相很兇的邱將軍,既然能讓七尺壯年都感到害怕。 自己一位女子對上他,還是需要武器傍身,至少能讓她有安全感。 到了鐵匠鋪,她仔細描述完自己的要求,交付定金,只等七天后來取匕首便可以了。 走出鋪子,陸悅容緩緩舒了一口氣。 因為無法預料將來會怎樣,目前她能做的,便只有平復內心對未知的恐懼。 在陸悅染看來,已經有了二皇子的青睞下,與邱戎的婚事并不算是上上之簽。 可是于她陸悅容,迫不得已的境地,也未嘗不會給她帶來新的局面。 應該樂觀一點,她這樣想著,連腳步也輕快了一些。 交付定金后,她的銀兩竟還稍稍剩下了一些。 恰好她常去的那家書局就在附近,于是并未思索,便轉道去了書局。 和澤安城里的大家閨秀相比,或許也就閱讀量這一點上陸悅容能險勝一籌。 陸府沒有給過她應有的教育,陸悅容純粹是靠著母親留下的一屋子書籍自學成才。 陸悅容七歲的時候,母親去世。雖然那時候她已經有一定的識字量,但終究比不過成年人。 再加上,一直照顧陸悅容的安嬤嬤又是個不識字的,陸悅容便只能憑自己翻看查閱說文解字之類的索引,一步步自學。 到約莫十四五歲的時候,母親留下的書籍就已經被陸悅容全部看完了。 于是她開始利用陸府松散的看守,三五不時地悄悄從后門出府,在澤安城里四處尋找書局。 一次偶然的機會,讓陸悅容遇到了城西這家物美價廉的書局。 于是她就變成了那家書局的???,一般一兩個月就會去一次書局。 也正因為在書局掌柜那兒混了個眼熟,有時候陸悅容手頭上的銀錢周轉不開的時候,就會和掌柜商量著,讓他把自己想要的書籍留一本下來,多保存半個月。 如果半個月內,她攢夠了銀錢,就會再次去書局買下想要的書籍。 距離上一次來到書局,已經有段時間了。 陸悅容剛走進書局,吳掌柜便一眼看到了她。 “喲,陸姑娘,您可是好一段時間沒有光顧老朽的小店啦。” 陸悅容莞爾,“掌柜好,最近一段時間家里有些忙,所以一直沒能出門?!?/br> 吳掌柜走出柜臺,領著陸悅容向店鋪內中走去,“前幾天小店里新上了幾批新書,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br> 陸悅容點點頭,“謝謝掌柜,您去忙吧,我自己先看看?!?/br> “那好,您隨意?!闭f完,掌柜的就走了回去。 陸悅容仔細地看著書架上的書籍,一本一本地打量過去,好一會兒終于挑中了讓她愛不釋手的幾本。 她估摸著自己的銀錢并不夠了,但再三思索還是全都拿去了柜臺結賬。 站在柜臺前,陸悅容把幾本書一一排開放在柜臺上,目光掃視許久才不舍地挑出一本。 她把挑出的那本放在一旁,“還要勞煩吳掌柜按老規(guī)矩,幫我把這本書多留幾天了,剩下的麻煩您包好。” 說完,她從荷包中拿出碎銀遞給吳掌柜,頓了頓又說道,“如果幾天之后我沒有來,那么以后可能也會很少來吳掌柜的書局了?!?/br> 見她說道,吳掌柜也沒有再問什么,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陸悅容接過掌柜包好的書,道了聲謝就向著書局外走去。 在門口的時候,一位公子走了進來,與陸悅容擦肩而過。 待陸悅容已經走出了書局,那位公子才猛地掉頭,高聲叫道:“陸姑娘!” 陸悅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對方。 那人面容十分陌生,倒是不知對方如何認識自己了。 陸悅容問道:“這位公子是在叫我嗎?” 那位公子走上前來,作揖道:“在下紀峘,上巳節(jié)時與陸姑娘有過一面之緣?!?/br> 上巳節(jié)?陸悅染那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邀約? 她并不記得自己有碰到過什么人。 不過陸悅容還是回禮道:“紀公子。” 這位紀公子有些羞澀,同時也知道自己貿然叫住一位姑娘家過于冒昧,又行禮道:“實在是在下唐突,還望姑娘不要見怪?!?/br> 陸悅容搖搖頭,“無妨。” 說完,她便繼續(xù)向前走去。 身后的紀峘放下雙手,看著陸悅容的背影好一會兒,露出一個喜悅的笑容。 而后轉身進了書局,向吳掌柜打聽起了陸悅容的消息。 “吳掌柜,剛剛離開的那位姑娘經常來您的書局嗎?” …… 打聽完陸悅容消息的紀峘,懷揣幾本陸悅容買過的書,樂呵呵地向著城南的醉飲逍遙居走去。 進了酒樓,小二引著紀峘上了二樓包間。 紀峘腳步輕快地走到甲字一號包間門前,推開房門,已經有兩人在等他。 為首那人正在斟茶,抬眸看了眼剛剛進門、把厚厚一沓書輕放到桌案上才坐下的紀峘,“又去書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