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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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來的干糧與水源,足夠半個月的蟄伏。 至于隨行的軍醫(yī),則是防備在樹林中可能遇到的自然危險,以及行動過程并不能完全確定一定無人受傷。 交代完了他們此行任務,所有人繼續(xù)向青淼山中繼續(xù)進發(fā)。 陸悅?cè)菀驗槭桥?,步伐不夠大,所以就落在了隊伍的最后面?/br> 雖說已是四月末,青淼山中仍舊是清冷森森。然而即便如此,在灌木叢生的樹林中行走了好一段距離之后,陸悅?cè)莸念~頭上也生出了一層薄汗。 她隨意地用衣袖擦了擦汗水,繼續(xù)撥開灌木枝向前走去。 在她的前面,是那幾名認出了她的身份的將士。 當陸悅?cè)萦龅奖容^陡峭的土坡攀爬不上去時,他們就會伸手幫助她爬上去。 對于他們?nèi)绱松埔?,陸悅?cè)菪闹谐錆M感激,每一次對方伸出援手,她都會道一聲謝。 行過一個時辰后,前面領(lǐng)隊的軍官突然向他們走來。 那人問道:“你們在干什么?” 其他幾名將士回答道:“我們在拉她上來?!?/br> “拉?要不然你們直接馱上來吧!”軍官語氣十分不善。 那幾名將士漲紅了臉,仍舊是反駁道:“一介女流自然不能和我們比體力,更何況……” “更何況什么?” “她是夫人!” “夫人?什么夫人?誰的夫人?” “是將軍夫人?!?/br> 軍官嗤笑了一聲:“將軍夫人?她說是就是了?你們誰見過將軍和她一起出現(xiàn)過?” 那人冷了臉,看向陸悅?cè)荩骸吧頌檐娽t(yī),不思進取,只想著這些旁門左道走捷徑。我們西北軍不管你是男是女,全部一視同仁?!?/br> “當然了,如果你真的是將軍夫人,那就更應該以身作則。我們這是在執(zhí)行任務,不是在游山玩水!” 所有人都啞然無聲。 軍官在臨走前又補充道:“誰再敢?guī)退蝿战Y(jié)束后我就會上報你們的上級,這次任務的軍功你們就別想了!” 全程,陸悅?cè)荻际呛芷届o的狀態(tài)。 即使那幾名將士因為慚愧,向她投來抱歉的目光,她也是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關(guān)系。 前面沒有人幫著拉她一把,陸悅?cè)菟俣缺戎案勇?。但是為了不落后眾人太多,她只能拼盡全力跟上他們。 傍晚時分,青淼山中因為樹木茂密而光線昏暗了起來。 他們便停在了一處地勢較為平緩的地方,兩千人的隊伍盡量緊縮在一起。 陸悅?cè)萃O履_步的時候,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 她走到另外兩個軍醫(yī)同僚那兒,他們遞了過來干糧和飲用水。 陸悅?cè)葺p聲說了句“謝謝”,便開始進食。 然而還沒有吃幾口,不遠處便有人叫她。 “喂,那個女大夫?!?/br> 她抬起頭來,看向聲音的來源。 “你過來?!蹦侨擞终f道。 陸悅?cè)莘畔率掷锏臇|西,走了過去。 “請問有什么事情?”她問道。 士兵一邊吃著干糧,一邊上下打量著陸悅?cè)荩拔医裉焓軅耍枰銕臀抑蝹??!?/br> “請稍等?!闭f完,陸悅?cè)莼厣韺⒆约旱乃幭淠昧诉^來。 她又問道:“傷在哪里了?” 士兵曲腿,把褲腿向上擼了擼,指著腳踝那兒一道即將愈合的小傷口,“我今天不小心被樹枝絆了一下,你看,都流血了?!?/br> 看到傷口,陸悅?cè)荽蜷_藥箱的手停了下來。 對方見她沉默不語,又開口譏諷道:“怎么?是不是傷口太大了處理不了?那就趁早回去繡花兒吧,將軍夫人?” 他周圍的同伴都跟著哄笑了起來。 陸悅?cè)莞械綇奈从羞^的憤怒與羞辱,然而面上卻保持著冷靜的表情。 她拿起自己的藥箱,走到不遠處也在笑的軍官旁,問道:“還不知道這位長官從軍幾年了?” 那軍官略帶得意地回答道:“八年了,如何?” 陸悅?cè)蔹c點頭,“嗯,八年,以我淺薄的眼光來看,您如此治下的手段,即使再過八年,您恐怕也是一位低、階、軍、官吧?!?/br> 那人臉色劇變,猛地站起身來,用手指著她:“你!” 然而陸悅?cè)葜皇切α诵?,走回了自己的位置?/br> 那人暴跳如雷,似欲懲治陸悅?cè)?。但好在這支隊伍里并非沒有明智的人,被再三勸阻之下,這位隊長只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并無其他舉動。 從這天以后,陸悅?cè)菥捅槐娙死渎湓谕?。她反而覺得沒什么,至少沒有人再來羞辱她的職業(yè)cao守了。 第二天出發(fā)之前,陸悅?cè)莅炎约旱念^發(fā)高高地束了起來,袖口和褲腳也都用布袋繃緊,這讓她行動稍微方便了一點。 幾天以后,他們停在了青淼山快要靠近北夷的位置。 每天,隊伍里都會派出幾名將士出去打探當日兩軍對壘的情況。只有在聽到從外邊帶回來關(guān)于作戰(zhàn)的消息時,陸悅?cè)莸男闹胁派陨云綇蜔┰辍?/br> 隨著每一天情報的遞增,北夷人已經(jīng)在邱戎這招計策的折磨下越來越易怒了。 過不了幾天,就是他們這支小隊行動的時候了。 這天晚上,陸悅?cè)菡粘Ec另外兩名軍醫(yī)一起分散在隊伍間走動,查看著是否有人出現(xiàn)不適的情況。 她看到有一名士兵一直躲在其他兩名同伴的身后,便問道:“他怎么了?” 另外兩人只說道:“沒怎么,就是困了靠著我們休息?!?/br> 陸悅?cè)菽抗庵敝笨聪蚰俏皇勘?,對方的臉色顯然不對。 “你們讓開?!?/br> 那兩人嚷嚷道:“都說了就是困了,你趕緊走開!” 她被氣笑了,或許是自己進了軍營之后遇到的一直是非常憨厚有禮的人,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師父說的那種蠻橫的患者家屬自己也會遇到。 “好啊,現(xiàn)在走的是我,明天早上走的可就是他了?!?/br> 她嘆了口氣,“既然諱疾忌醫(yī),那我這個大夫能強逼你們嗎?!?/br> 說完,陸悅?cè)荼泐^也不轉(zhuǎn)地離開了。 身后兩人面面相覷,掙扎了片刻后,終究還是開了口:“等等!” 陸悅?cè)萃O履_步,轉(zhuǎn)身看向他們:“怎么?” 其中一人狠了狠心,說道“請你,幫他看看?!?/br> 她立即正色走上前,“讓他平躺?!?/br> 兩人立即把那名傷患平放在地面。 陸悅?cè)菘戳丝茨侨四樕?,此時已經(jīng)是慘白,嘴唇也泛著青紫,眼神渙散,即將陷入昏迷。 她伸手為這名士兵把脈,問道:“今天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br> 那兩人對視著回憶了一會兒,說道:“今天下午,好像看到他手里拿了個什么果子在吃。問他是哪來的,他說是路邊摘的。” 陸悅?cè)萑滩蛔≈淞R出聲:“蠢貨?!?/br> 兩人顯然沒想到這幾日里沉默的女軍醫(yī)也有這么毒辣的一面,竟然意外地被震懾到不發(fā)一語。 “我記得,你們出發(fā)之前是有做過專門培訓的吧?青淼山中不認識的果實不能隨便入口,沒人教你們嗎?” “如果真的這么想死的話,下次可以來找我,我給你們扎一針,不到一炷香時間就能死個透徹?!?/br> 陸悅?cè)菀贿厬嵟卣f著話,一邊為傷患針灸排出體內(nèi)毒素。 一刻鐘后,她拿出匕首割開對方的手腕,流出了汩汩黑色的血液。 包扎好傷口,陸悅?cè)輳乃幭淅锬贸鲆黄拷舛舅庍f給另外兩人,“每天一粒,五天后痊愈。” “多謝大夫?!?/br> “不用。” 陸悅?cè)莶蝗ス苤車鷮ψ约捍蛄康哪抗?,挎著藥箱回了自己的位置?/br> 她背對著眾人靠在樹干上,眼神放空地看著眼前黑黢黢的樹林。 其實她根本不擅長說這樣生硬的話,只是當別人對自己有偏見的時候,反而是這些毒辣的話語才能將自己偽裝得堅強。 好希望這次任務快些結(jié)束,她想回去了…… 時間又過了幾天,他們已經(jīng)在青淼山中整整等待了半個月。所有人終于等到出任務的時候,每個人都歡呼雀躍。 他們在青淼山出口處留下了部分將士以及三名軍醫(yī),以作為接應。其他人都悄悄繞到了北夷軍營的背后伺機行動。 陸悅?cè)菡驹跇浜缶o張地看著敵營后方,雙手無意識地攥成了拳頭。 過了好一會兒,敵營上空飄出灰黑色的煙,等待著的將士們都發(fā)出喜悅的聲音:“成功了?!?/br> 陸悅?cè)菀踩滩蛔?,嘴角掛上了笑意?/br> 又過了片刻,那些出去的將士們都迅速而平安地回到了青淼山中,只有落在最后的幾名士兵,因為沒有及時撤離,身上帶著北夷的箭簇而歸。 在北夷軍營開始亂了的時候,前方的西北軍也發(fā)起了多方面的進攻。一時間北夷腹背受敵,焦頭爛額。 小隊向著青淼山中稍稍撤退了一段距離后,三名軍醫(yī)上前為他們療傷。 他們在一旁觀視了一會兒,等北夷敗軍狼狽而逃時,他們帶著喜悅興奮地走出了樹林,與大部隊匯合。 與北夷的第一戰(zhàn)大獲全勝,所有人的腳步都是輕快的,陸悅?cè)菀彩侨绱恕?/br> 可是陸悅?cè)萁K究是女子,即使再如何加快腳步也追趕不上他們,于是理所當然地又落在了隊伍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