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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讓裴繁縷嫁給阮忍冬,失去自由,忍受無性無愛婚姻,體會寄人籬下滋味。 聽聞阮忍冬突然離世,裴辛夷假意借拿貨事由來看裴繁縷的笑話。沒錯,比起生意,她更在乎這件事。 原本裴繁縷的下場只會更凄慘,奈何阮決明掌控全局。與他有關(guān)的事,她是毫無辦法的。 可她怎么肯讓第一件“作品”就這樣失??? 她必須與他達成協(xié)議。 裴辛夷看著眼前的人,笑說:“阮生不也很會做戲咯?” 恰時,傭人送來吃食。骨瓷餐盤分別盛著瓜果糕點,還有香檳、威士忌,配了裝冰球的小型鐵桶。 “咦,南星有心,都是你阿叔愛吃的?!迸釕蚜记屏艘谎郏泻舯娙俗?。 阮決明應(yīng)聲,攬著裴辛夷重新回到牌桌上。 阮法夏將果盤放在牌桌中央,打趣道:“二哥,還舍不得松手呀?” 裴辛夷禮貌地微笑,抬肩想讓他松開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阮決明松了手,拾起銀質(zhì)甜品小叉,叉了一瓣菠蘿蜜遞到她嘴邊。旁人瞧不見的桌下,他另一只手卻又握住了她疊在一起的雙手。 “我自己來。”裴辛夷笑著,暗暗使勁想掙脫開他的手。 “欸,裴小姐這樣說卻不動手,你們那邊的女仔都這樣?”阮決明似笑非笑地瞧著她,仍舉著小叉。 裴辛夷瞇了瞇眼睛,挑眉一笑,優(yōu)雅地銜了菠蘿蜜吃。 阮決明放開了她,對眾人說:“繼續(xù)?邊吃邊打。” “好!”裴懷良喝了口酒,輕輕砸舌,接著搓起麻將來。 * 五人輪番上桌,樂聲悠揚,說笑不止。 鐘擺報時,咚咚咚響了五下。 裴懷良吸了口煙,活動著手臂,說:“竟然這個時間了?!?/br> 南星打了個哈欠,“良叔累了?” “今天就到這,改日再來。睡一覺還要去大宅?!迸釕蚜纪频脚扑酒饋砩炝藗€懶腰。 其他人也接連起身。阮法夏喚來下屬,一邊話別一邊往外走。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 阮法夏離放置座機的柜子最近,得到阮決明示意,前去接聽。 “什么事?……什么?”阮法夏看向眾人,最后落在裴懷良身上,“良姜出事了?!?/br> 第13章 夜色沉沉,月蒙上了云影,霧毛毛的不甚清朗。 吉普車行駛在路上。車上無人說話,裴懷良眉頭緊鎖,散發(fā)著肅殺的氣息,全然不似方才那個醉心玩樂的老頭。 寨子占地面積大,阮氏的幾座院落相距較遠,呈不等邊直角三角形。阮決明的宅邸在東,阮法夏的在西,阮忍冬以前的居所在中間,而主宅則在之上的更深處,隱沒在林間。 約莫十分鐘,吉普車拐上坡道,電動鐵門打開,車開了進去,停在了院子里。 裴辛夷坐門邊的位子,先下了車,扶著裴懷良下來。他甩開她的手,急急忙忙往宅邸里去。 宅子里幾乎所有的燈都打開了,一樓烏泱泱擠了一群馬仔,紛亂地爭吵著什么。 見著一行人走進,他們漸漸停了下來。 有人招呼道:“刀哥,良叔,夏姑……”又道,“裴小姐?!?/br> 只有裴辛夷理會,同他頷首。她有印象,他是抬棺人之一,應(yīng)當是良姜的親信。若按如今洪門簡化了的規(guī)矩,阮忍冬為坐館,良姜是揸數(shù)(揸fit人),這人就算紅棍,即打手頭目。 阿梅迎了上來,臉上掛著淚痕,眼睛又紅又腫,顯然已哭了好幾場。她說:“太太在樓上?!?/br> 裴懷良邁步往前走,那紅棍跟在后邊,憤然道:“良叔!請您為姜哥做主,兄弟們相信姜哥不是那樣的人?!?/br> “那樣的人?”裴懷良奇怪地嘀咕一聲,示意他退開。 一行人上了樓,就見裴繁縷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攏著靛藍色披肩,低聲啜泣。除卻披肩,她的衣衫上淌著大大小小的血跡。 “阮太,這是怎么回事?”裴辛夷故作關(guān)切地問。 裴繁縷抬起頭,朦朧之中瞧清見是裴辛夷,狠瞪了一眼,轉(zhuǎn)而看向其余人。觸及阮決明的視線,她似乎瑟縮了一下。 阿梅支吾著說:“太太說她根本記不得了……” 先前那通電話是阿梅打來的,說是良姜想要侵犯太太,太太極力抗爭,錯手殺了他。 裴懷良不相信,與裴辛夷一樣,他認為裴繁縷沒有殺人的膽量,更沒有這個能力。他沉吟片刻,說:“先去看看。” 沒有賓語,但人人都知道指的是良姜及“案發(fā)現(xiàn)場”。 房間里有馬仔駐守,身強力壯的青年不忍注視地上慘狀,個個盯住墻,眼里充滿了憤怒與迷茫。 阮法夏走在前面,正要踏進去,忽然收回了步子。裴懷良從她身邊擠進去,也是一頓。 只見案幾旁,良姜面貼地,倒在血泊之中,脖頸上一道傷口又長又深。而兇器——良姜隨身的爪子刀——就置在一旁,血覆蓋了刀尖。 暫時看不出其他的爭斗痕跡,若是一刀致命,“兇手”的確起了殺心,下手極狠。 裴懷良蹲下身查探一番,皺眉道:“還等什么,趕快蓋上!” 傭人、馬仔好幾人急急忙忙沖進來,整理遺體與現(xiàn)場。 “良叔,你這叫‘破壞現(xiàn)場’,不太好吧?!迸嵝烈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