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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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飛身趕到,見一眾人都在看戲,頓時生氣,“師叔?。。∧銈冊诟墒裁矗 ?/br> 眾:“看戲啊?!?/br> “……”喪盡天良??!毫無道德?。“⒘ЯR道,“你們讓一個練氣都不是的人跟元嬰打架,你們良心痛不痛,痛不痛?” 吳不守笑道,“你度師叔讓著他呢,別急。” 阿璃就怕度云劫那個人面獸心的背地里禍害不聽,到時候不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這種害怕的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阿璃飛身往上沖去,要阻止他們的爭斗。 不聽已對度云劫出手上百次,但能碰到的次數(shù)卻少之又少。相反度云劫的每一次回?fù)?,都能化解他的出手,又將他逼退?/br> 這種差距讓不聽產(chǎn)生了巨大的挫敗感和屈辱。 度云劫已是手下留情,想讓他知難而退,誰想他非但不退,反而迎難而上。 他不再留情,處處猛烈回?fù)簦瑩舻蒙倌陚劾劾?,他卻仍是不退半步,著實讓人驚訝。 他看著已流血的少年,問道,“為何要對我出手?” 不聽說道,“阿璃討厭你?!?/br> 度云劫說道,“因為她討厭我,所以你要殺我?” “是。” “那你豈不是是非不分?” 不聽盯著他字字道,“我喜歡她,我也信她?!?/br> 度云劫微怔,看著少年眼中的真摯,忽然想起當(dāng)年阿璃決然離去時對他說,“度師叔,我喜歡你”,也同樣真摯。 也同樣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她信他。 但如今不會再信。 度云劫突然不想與他再戰(zhàn),一掌拍出,靈氣橫掃。 這一掌不聽躲不了,他也沒打算躲,躲避對方的攻擊不是他的習(xí)慣,即便是一道天雷,他也會將它接下。 “不聽!” 阿璃的聲音幾乎是貼耳叫喚,剎那不聽就見她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雙手瞬間筑起一堵靈力墻,硬生生接了狂風(fēng)疾掃。 底下眾人頓時驚呼。 那一掌靈力驚人,非常人可以抵擋。 就連孟平生和吳不守都瞬間屏住呼吸,萬分緊張。 “啪嚓?!?/br> 靈力墻遭了重重一擊,但并沒有碎,只是裂了無數(shù)縫隙。 但無疑,阿璃接住了這道靈力沖擊。 底下眾人又是驚呼。 就連度云劫也意外了,比起五年前來,阿璃的進步實屬神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阿璃甩手收回靈力墻,盯著度云劫不客氣說道,“師叔欺負(fù)一個沒有靈力的人未免太不要臉了吧?!?/br> 看著咄咄逼人的阿璃,度云劫緩聲,“你應(yīng)該問問他,為什么對我處處下死手,要將我置之于死地?!?/br> 阿璃微頓,“不聽?” 不聽偏頭不答。 阿璃急了,“你又亂來!又亂打架!你……”她簡直要被急哭,再這么闖禍你真會莫名死掉的知不知道? 那圍看的師叔們這時終于上來,孟平生說道,“將不聽捉起來。” 阿璃無法,對不聽說道,“你先跟師叔走,我一會去找你?!?/br> 她見他臉上身上都是血,叮囑說道,“百寶袋里有帕子和藥,你自己擦擦,知道嗎?” 饒是他屢教不改,饒是他總是這樣沖動不顧后果,但阿璃還是放不下心,不忍責(zé)怪他。 不聽一直沒有說話,本就神情頹喪的他,此時更是喪氣。 原來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從來都是橫行霸道以拳頭解決障礙的他,終于明白了比自己厲害的人有很多。 但如果是別人他可能會越挫越勇。 可那是度云劫。 阿璃討厭的人,想要那人的狗命,他卻打不過,甚至連他都能感覺得出來,他們的差距太大了。 這太讓人沮喪,心中滿是挫敗感。 更何況,他也很在意一件事。 阿璃不但討厭他,還——喜歡他。 想到這,少年的眼神更加乖戾。 更加挫敗。 阿璃自知孟師叔又被不聽氣著了,在外頭亂來就算了,還在這里亂來。 不過意外的是孟平生并沒有教訓(xùn)她,對度云劫說道,“度師弟,你隨我去一趟大殿?!?/br> 阿璃沒忍住,問道,“我呢?” 孟平生看她,“倒沒見過你這樣非要往刺猬身上扎的,你就……繼續(xù)瞎逛吧?!?/br> 阿璃詫異,孟師叔該不會是異變了吧,竟不問責(zé)了?她又道,“那不聽呢?” “先關(guān)在面壁崖,省得他把問月門給移平了。” 阿璃干笑,只是面壁倒還好。 不過孟師叔叫度云劫去做什么? 算了,不關(guān)她的事。 比起度云劫來,她更關(guān)心不聽,這家伙,是不是打架沒輸過,一直一聲不吭的,話都不說了。 少年啊,你還是太年輕了,無論是多厲害的人,總有一天會碰見更厲害的對手。 如今只是一個度云劫,他日你會碰見更多的度云劫,將你打得動彈不得。 但愿他能振作起來,明白一個道理—— 人世間的毒打會像暴風(fēng)雨一樣不斷襲來的,別急! 度云劫隨孟平生到了大殿,見一眾師兄也跟了進來,隨后孟平生沉聲,“把門關(guān)起來?!?/br> 身后大門緩緩關(guān)上,明亮的大殿頓時昏暗了不少。 孟平生轉(zhuǎn)身說道,“度師弟,五年前阿璃竊取息壤一事,我想再問問你?!?/br> 度云劫抬眼看他,眸光微閃,開口道,“好。” 第五十七章 離開和重逢 度云劫察覺到大殿上的氣氛很是不同, 在孟平生問出這一句后, 沒有人質(zhì)疑, 也沒有人出來維護,似乎他們是商議過的。 他問道,“方才孟師兄召集諸位師兄來大殿,就是商議此事?” 孟平生沒有否認(rèn), “是?!?/br> “為何突然又問起,當(dāng)年我已經(jīng)闡明過三遍?!?/br> “可如今我還想再聽你說一遍?!?/br> “再提五年前的事, 有許多細(xì)節(jié)并不一定能對得上?!倍仍平賳柕?,“師兄這樣發(fā)問,是懷疑我當(dāng)年陷害阿璃?懷疑背叛問月門的不是阿璃, 而是我?” 孟平生默然片刻才道,“因為我實在想不通, 為什么阿璃逃了五年,卻仍沒有將這息壤交給魔族, 她不可能找不到任何機會?!?/br> 度云劫也道,“那師兄也該想想, 如果阿璃是被我誣陷了, 那我為何這五年不捉她逼她交出息壤,以我的能力, 并不需要耗費五年光景?!?/br> 眾人被問得啞口無言,孟平生一時也不好說,因為他跟這個師弟共事兩百年,早就深知他的為人, 他實在不忍懷疑,便說道,“枇杷鎮(zhèn)一事,我這兩日跟你提過?!?/br> “是?!?/br> “魔君恐怕又將重生?!?/br> 此話太過沉重,大殿上更是一片沉寂。 度云劫默了默,“當(dāng)年師尊曾說,雖然已將魔君rou丨體毀去,但他生性狡詐,難保沒有留魂在世。事實證明,他確實還沒有死,還在伺機重生,枇杷鎮(zhèn)一事,并不需要太意外。” 孟平生說道,“做好一切應(yīng)對便好。魔君素來喜歡cao控人心,令人防不勝防。我信你,如今也信阿璃,再不愿隨意懷疑你們?nèi)魏我蝗?,所以我只能懷疑魔君。?/br> 度云劫皺眉。 孟平生說道,“當(dāng)年禁地的鑰匙由你保管,我懷疑他當(dāng)時cao控了你,讓你誆騙阿璃去竊取息壤。而非事后你所說,阿璃竊取了你的鑰匙。” 度云劫抬眼看他,“那魔君為何多此一舉,不是直接讓我去偷息壤?” 這樣自己為難自己的一個問題,一時問住了眾人。 仿佛怎么看,他都是無辜的。 倒是吳不守思慮得周全些,說道,“我在想,你和阿璃是不是都已被魔君cao控,阿璃偷走息壤,方便與你里應(yīng)外合?!?/br> 一人說道,“要知道兩人到底有沒有被魔君cao控,有一法可尋蹤跡。但凡被魔侵蝕過的人,心血都會不純,雖然對平日行為沒有任何影響,但也要十余年方可解。如果能從度師弟和阿璃的心血里找到魔氣,那就可以證明,他們當(dāng)時都是身不由己,都非叛徒?!?/br> 孟平生頓時神情明朗,“可以?!?/br> 那人又沉吟道,“如果沒有,這件事又陷入了僵局。要么兩人都有嫌疑,不過是在聯(lián)手演戲,要么是其中一人在撒謊?!?/br> 吳不守說道,“至少先將可想的辦法試一試?!?/br> 孟平生沉思片刻后說道,“度師弟,得罪了,這一個月要留你在山上禁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