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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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夜幽冥如今盯著阿璃,阿璃比滄瀾閣的處境更危險?!?/br> “你是擔心魔族來了擋不住,怕我陪著你一起死嗎?” 不聽見他眼底閃過片刻猶豫,明白了,“你跟阿璃一樣,都想在危險來臨之際將我推開。我知道你們的路數(shù)了,不要再騙我,也騙不了?!?/br> 他上次就應(yīng)該相信阿璃不是真的要將自己推開,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這次他不會再走。 他對滄瀾閣沒有感情,但他不想在厲不鳴最危險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 厲不鳴也明白了,沒有再勸。 從私心來說,他也希望這段日子不聽能留在滄瀾閣,兄弟二人在一起的話,可以更快地穩(wěn)定軍心。 而且比起阿璃的處境來,夜幽冥如今第一個要攻擊的對象,就是他們。 阿璃遠比他們安全多了。 誰都是這么想的,就連阿璃也是。 阿璃倒是無暇多去想這些事,她還在頭疼法器和息壤融合的事,法子已用千百遍,它們愣是碰也不碰對方,逼得太急了甚至還打起來,差點沒將她的房子給炸了。 阿璃相信師祖做出來的法器絕不是個假貨,息壤也絕對是真息壤,但為什么二者相遇,卻始終不融合呢? 她威逼利誘過了,用武力強行融合過了,甚至聲淚俱下求過了,演技已然達到了巔峰,但都沒用。 每次融入片刻,就立刻罵罵咧咧分開。 仿佛是兩個陽石,一碰就彈開。 阿璃盤腿坐在床上看看左邊那一團黑泥,這是師祖造的法器;看看右邊那一團黑泥,是真息壤。 兩者就如同孿生兄弟,要不是阿璃對它們甚是了解,還真的分不出來。 那兩團黑泥似乎是覺得距離過近,趁著阿璃走神的片刻,竟又挪開了半個身位。 阿璃一看,越發(fā)覺得不痛快,又將它們放在一起。 兩團黑泥立刻變成黑氣,又要大打出手,嚇得阿璃趕緊一手抓一個,把它們分開。 “就不能讓我省心點。”阿璃嘆氣,“當娘可真累,你們誰都不聽我的話?!?/br> 大概是聽出她話里的傷感,黑氣又癱成黑泥,不打了。 阿璃將它們重新收回體內(nèi),她又開始在腦子里搜尋有關(guān)息壤的一切史記,但能想的法子她都想了,似乎完全沒用。 “阿璃。” “嗯?”阿璃睜開眼,可屋里沒有人,門外也只有兩個婢女的身影。 “阿璃。” 那人又叫了一聲,是個男子的聲音,還帶著譏諷笑聲。 阿璃皺了皺眉,突然想起這聲音來自誰。 “夜……” 她還沒來得及反抗,叫門外的人,突然一個血人從她的肚子里跳了出來,瞬間將她包裹,化作煙塵離去。 “殺,不殺,殺,不殺……” 耳邊聒噪,一直有人在重復(fù)這三個字,阿璃想要醒過來,但又好像有人在壓制她的意識,強迫她留在夢魘中。 但阿璃不愿留。 潛意識告訴她她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要快點從那囚籠里出來,否則她可能會死。 阿璃再一次試著沖破束縛,似乎有繩索斷裂的聲音,立刻從夢里清醒過來。 一個二十七八年紀的男子坐在床邊,見她醒過來,眉宇微揚,“你竟能如此輕易地沖破我造的籠子?!?/br> 原本阿璃還覺得他臉生,可看見他的笑臉,就知道他是誰了。 每次見都要長幾歲,仿佛在預(yù)示著他力量的回歸。 阿璃又想起在劍魂的幻境中,見到的那個夜幽冥了,正是這般年紀,估計是他最喜歡的年紀。她估摸眼前的夜幽冥功力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 看她見了自己只顧發(fā)呆,夜幽冥冷笑,“你對我仍是沒有半點敬畏之心。明明已經(jīng)化魔了?!?/br> 身上滿是魔氣,連心都是魔,可看她的模樣,卻完全不像魔。 阿璃意識到了他的危險,不敢說過分的話免得觸怒他。她規(guī)規(guī)矩矩萬分乖巧伏地高呼,“拜見君上?!?/br> 姿勢無比卑微標準,仿佛已經(jīng)完全被馴服。 但夜幽冥感覺不到她的魔魂。 混跡在九州門派中的魔族中人都可以刻意隱藏自己的魔氣,但是他能很輕易地判斷他們的魔魂,可阿璃沒有。 所以她是在演戲。 夜幽冥也不吃她這套,捉了她的手腕就直接拖下床,拽著她往外走。 阿璃連鞋都沒穿,凍得腳底板刺疼,“讓我穿個鞋,讓我穿個鞋啊?!?/br> 但她即使是沒了兩條腿夜幽冥也不會停下來。 鋒利的指甲摁進了她的血rou里,已見五指血洞,痛得她皺眉。 她不敢掙扎,怕反抗得太厲害被他擰斷胳膊。 夜幽冥一路將她拖拽著到了大殿,此時殿上眾將還在議事,見了魔君便齊齊參見,一會就注意到還有個姑娘在。 白無名已經(jīng)認出了阿璃,他略微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阿璃也看見了白無名,但眼神掃過他的臉就收了回來,兩人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兩個人了。 夜幽冥始終沒有松手,阿璃的手腕已經(jīng)開始淌血。 似乎這血腥味分外甜美,惹得眾魔人紛紛盯看阿璃,眼露貪婪。 阿璃覺得自己在他們眼中儼然是一種美味可口的食物。 “看這九州輿圖?!?/br> 阿璃順著夜幽冥的話看著面前這巨大沙盤,山巒河流顯露得一清二楚,但上面都是各種顏色的標記,懸浮在空,密密麻麻看得阿璃心焦。 那標記顏色不同,傻子也猜得出來這意味著什么。 人有親疏遠近之分,事有輕重緩急之別。 顏色從淺到深,純白至赤紅,分明是在判定各大門派會給他們帶來的威脅,然后從威脅最大的開始下手。 她的目光本在找問月門,可問月門頭上的標記雖然赤紅,卻比不過另一個地方。 看見那個地方時,她的心已隨之一沉。 滄瀾閣。 夜幽冥說道,“阿璃,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若你不臣服于我,你便只能去死了?!?/br> “當然服從,絕對聽。”阿璃想也沒想,“我本就是魔不是嗎?魔族就是我的家,魔君就是我的天?!?/br> 白無名:“……” 阿璃你的演技要不要這么自然? 夜幽冥可不會單憑她的滿嘴甜話就信她,“可你的心魔去了哪里?雖然你是魔,可你卻沒有將它釋放出來,你在抗拒它?!?/br> 旁人意外道,“這小姑娘能壓制心魔?” 看著就是個小靈修,有什么本事能壓制住心魔? 但魔君的話是絕對沒錯的。 “讓我看看你的心魔,到底被你壓制到了何種地步?!?/br> 阿璃見他不似說笑,威壓瞬間逼來,驚得她全身寒毛豎起,她裝不下去了,根本就騙不了人,“為什么你不直接殺了我?” “你是我精心雕刻的物品,不到最后關(guān)頭我怎會殺你?” “所以你最后還是會殺了我?!?/br> “你我之間只能活一個。” 阿璃的手被那利爪抓出了五指血河,都痛得麻木了,她擰眉,“為什么只能活一個?夜幽冥,我對你的威脅有那么大嗎?” “強者相遇,只有一個能活。你不愿服從我,我便只能殺了你。” “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可你竟怕我,阿璃隱約捕捉到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好像她能殺魔君,因為她本就是夜幽冥的一縷魂? 可一縷魂就能殺夜幽冥,這未免太簡單。 阿璃想著,突然腦子閃過他剛才說的話。 ——“強者相遇,只有一個能活?!?/br> 這句話能不能用在法器和息壤身上? 兩者都太強了,狹路相逢勇者勝,但如果都是強者,那誰也不服誰,偏她又在總攔著它們分個勝負出來,那自然是打死也不融合。 但如果讓它們打一架,無論誰獲勝對阿璃來說都只有輸了的結(jié)局,劍與劍的相撞,總有一把會斷。 萬一法器輸了,得,等于師祖的腦殼子被敲破了。 萬一息壤輸了,得,好好的稀世珍寶就這么給她禍禍沒了。 所以她必須找到一個媒介,讓它們在不分勝負的情況下,順利融合。 阿璃看著手腕上的血,眸光微微閃動。 血。 她的血。 不,應(yīng)該是說屬于夜幽冥的血。 九州大地最強大的人,就是夜幽冥。 就連降魔劍都錯認她是夜幽冥,就連夜幽冥都忌憚她,那證明她的身體里有很強大的力量。 法器和息壤寄居在她身體里的時候,并沒有將她體內(nèi)的魔氣吞噬掉,甚至從不去魔氣跟前晃悠,頗有種欺軟怕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