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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待皇帝問起,就道:“皇上,您昏迷之時,赤龍衛(wèi)送來了水氏的情報?!?/br> 時楚茗沉默了一瞬,陳瞻杰只覺似乎有殺意閃過,他不敢抬頭。自從三年前皇帝登基御駕親征,大勝歸來之后,他徹底脫去了舊時溫雅柔和的少年模樣。 時楚茗迅速地成長為一位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冷血帝王。 即便當(dāng)皇帝愿意與人周旋的時候,會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溫和模樣??墒顷愓敖軈s不敢再將時楚茗當(dāng)成從前那個清風(fēng)朗月的少年郎。 雖然陳瞻杰在皇帝做寧化王的時候,就陪在時楚茗身邊了。 “說?!被实勐曇艉芷届o。但是陳瞻杰知道他在憤怒。 陳瞻杰道:“水梅疏,年十五,喔,年十六了,她生辰就在今日。” 陳瞻杰感覺到了父親在一邊隱晦地瞪他。父親跟那水氏到底藏著什么貓膩,他問不出來。可是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他卻不能瞞著。 他見皇帝破天荒沒有訓(xùn)他多話,讓他回歸正題,他略放了點兒心,接著說了下去:“其父水天南,年四十三。兄,水展辰,年十九。祖籍淮陰,盛安二十四年,舉家遷到百花村。”他頓了頓,“母,崔無痕,盛安三十年歿?!?/br> “盛安三十年?”皇帝忽然問道。陳賢照眉角一跳,十分后悔方才接到情報之時,沒有將陳瞻杰攆出去。 陳瞻杰道:“對,盛安二十二年諸王叛亂。戰(zhàn)事幾多反復(fù),盛安三十年,諸王之亂到了尾聲,淮王投降又叛,逼近京師,大肆劫掠,彼時曾有遷都之議。雖然畢其功于一役,此戰(zhàn)徹底剿滅了亂黨,可京畿附近,亦飽受賊掠之苦。這前后幾年的文書,如今也散軼不全。雖赤龍衛(wèi)還在繼續(xù)追查,但是微臣想,多半徒勞無功。” 陳瞻杰正說著呢,忽想起了盛安三十年,發(fā)生在皇帝身上的事兒,陡然背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此乃皇帝逆鱗,他無法忘記那天所見的濃稠血色,和那孩提時的楚茗眼中的瘋狂殺意。 陳瞻杰差一點兒說不下去了,定了定神。他急忙掠過所有枝節(jié),直奔主題:“水家的來歷,已經(jīng)無法查證。但現(xiàn)有文書記載,水天南成為大長公主的佃戶,上了文書,也是在盛安三十年冬。” “你是說,他是大長公主的暗子么?”時楚茗眸子一冷。這點可能,他早就已經(jīng)排除掉了。她告訴他薛睿意圖弒君。若她是大長公主的人,絕不會如此。 陳瞻杰卻道:“表面上看,似乎如此。但,去歲臘月,水天南和水展辰,帶著薛冰郡主,上了興源號。興源號本預(yù)備下南洋,不料卻傾覆在海中,他們再無音訊。” 時楚茗一陣驚愕。他自然知道水梅疏的父兄遭遇了海難??墒撬趺茨芟氲剿麄兊拇褪桥d源號。 時楚茗低沉地冷笑起來:“興源號。原來如此。年初興源號傾覆,薛冰失蹤,嫻毓曾多方查證,當(dāng)是內(nèi)鬼所為。你是在說,水家就是那個內(nèi)鬼?” 陳瞻杰聽皇帝平靜的口氣,卻知道他此時怒極。唉,那般絕色佳人。 陳瞻杰回道:“薛冰郡主是大長公主的愛女,平日十分沉穩(wěn)干練。她忽然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京城,出現(xiàn)在那興源號之上。不久之后就遭了海難。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旁人算計,進了圈套。” 時楚茗沉默良久,夜半十分,禪房中的香燃盡了,燭火的煙氣讓他的肺都好像要炸開來。 最壞的猜測落到了實處,他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爸辛伺匀说乃阌?,進了圈套?”那自己呢? 陳瞻杰不敢接話。陳賢照心情非常沉重。方才水梅疏出來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她的模樣。一貫不近女色的皇帝,如今竟不管不顧地這般親近她。自然是將她放在了心上。 被時家男人放在心上,可不是什么幸事。他心中一凜,想想當(dāng)年,他不能讓舊事重演。 他抬頭道:“皇上,臣觀那水氏,并不像是個心機深沉,訓(xùn)練有素的暗子。她雖較同齡女孩兒沉著,但也沒有表現(xiàn)太特殊。更像是個剛及笄的農(nóng)家小姑娘。” 他知道自己這樣一意為水梅疏辯解,一定會招致皇帝懷疑,可是他必須要據(jù)理力爭:“皇上,如今的一切只是猜測,沒有什么實際的證據(jù)。若懷疑她身份可疑,還請皇上將她交給臣查證,臣定然細細勘驗?!?/br> “交給你?為什么不交給赤龍衛(wèi)?不交給大理寺?丞相!”他的聲音冷得直掉冰碴子:“朕不問崔無痕與你什么關(guān)系,你該知道朕的體恤之意。而不是如現(xiàn)在一般,恃寵而驕,得寸進尺?!?/br> 陳賢照頭上冒了冷汗。這些年局勢混亂,城頭變幻大王旗。崔無痕當(dāng)年之事,他雖未參與,想想也知道隱情甚多。追究起來,恐怕午門要血流成河?;实鄄粏?,是他不想再掀大獄。 陳瞻杰大驚失色,一貫沉穩(wěn)的父親,今日不知道撞了什么邪。那絕色麗人,真是不能小覷。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該先斬后奏,應(yīng)當(dāng)跟父親商量過,再來回稟皇帝。 陳賢照直了直腰,望著皇帝,竟不退縮:“皇上。臣與水氏之母崔無痕,確實有舊。當(dāng)年臣雖是狀元,也不過剛領(lǐng)六品官,無力回護,只能看著崔氏流落無蹤。如今臣愿以身家性命擔(dān)保,求皇上給崔氏遺孤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不要讓她像她母親那般,零落成塵?!?/br> 陳瞻杰忍不住道:“爹,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