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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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王阿酒_暮東長安行 44瓶;雞爪喲 14瓶;sunny 10瓶;vvvvq、cxm2002 5瓶;徐徐圖之 3瓶;瑜珈、h 2瓶;卷耳仔會發(fā)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三九章 耳珠色澤溫潤, 只半粒米的大小,與昨日羅姝佩戴的穿線耳鏈子上的珍珠如出一轍。 張懷魯人雖有點三不開, 斷案卻頗有幾分本事。 一枚藏在姚素素牙關(guān)里的耳珠, 并不能證明什么。 哪怕羅姝當(dāng)即就承認(rèn)了這耳珠是她的,也可能是旁人故意嫁禍。 張懷魯沉聲道:“本官說是你了嗎?” 又問, “這枚耳珠可是你昨日所佩戴?” 羅姝點點頭,磕巴道:“這是、這是我耳鏈子上的珠子。” “那你且仔細(xì)回憶回憶,昨日你可曾在什么地方遺失過你的耳鏈子, 亦或是,有旁人碰過你的耳鏈子,更或者,你在與姚二小姐爭執(zhí)的時候,被她奪了這耳鏈子去?” 羅姝滿目驚惶, 認(rèn)真回憶了一會兒, 凄然道:“我記不清了?!?/br> 這也無怪, 昨日一日,她先是撞破姚素素與裴闌幽會,后來又被姚素素逼迫著去與裴闌解親, 心神已亂,哪還會在意自己的耳鏈子? 便是真在爭執(zhí)的當(dāng)口被素素扯壞了去, 她也不會知道。 “我只記得, 昨日我出門時,這耳鏈子尚是好好的,夜里回府后, 耳鏈子上的耳珠,便失了一枚了?!?/br> “不過,”羅姝又想了一下,“昨日除了素素,應(yīng)是無人碰過我的耳珠了?!?/br> 張懷魯沉吟。 這廂羅姝所言,是真是假尚且不知,哪怕是真的,對案子也沒多大用。 因為他不能僅憑著一枚耳珠,就斷定什么。 自然,若姚素素真是羅姝所殺,那么她臨終前藏這么一枚耳珠在自己的牙關(guān)里,必然是為了指認(rèn)真兇。 可是,如果姚素素的死并非羅姝所為,藏耳珠的真兇另有其人,那么這個人藏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為了嫁禍羅姝?不太像,耳珠又不是兇器,哪有僅憑著一枚耳珠嫁禍旁人的? 張懷魯想不明白。 他直覺這案子沒面上瞧著這么簡單,看起來是情殺,大致篩查后,嫌疑人只羅姝與裴闌兩個,且若是裴闌,應(yīng)當(dāng)就是雇兇殺人。 可是,他總覺得案子的背后透著一股子不對勁。 張懷魯為官數(shù)十載的經(jīng)驗教他對這個燙手的山芋畏而遠(yuǎn)之。 何況,案情已審到這個地步,接下來,就是該行刑審了,該私下問訊了。 羅姝貴為四品樞密直學(xué)士家的小姐,裴闌更是大將軍,哪個是他用得起刑的? 更要命的是,這案子關(guān)乎姚素素生前的名聲,即便里頭還包含了些不為人知的枝節(jié),姚府的人必也不肯輕易透露,他若執(zhí)意追問,恐還會開罪了樞密使大人。 張懷魯這么想著,心思便從如何結(jié)案,飄到了如何趕緊撂挑子上頭。 說來也巧,正是這時,一名衙役來報:“張大人,鄆王殿下與姚大人到了!” 話音落,只見公堂門口疾步行來兩人,其中一人身穿紫棠色蟒袍,眉眼昳麗,帶了點近乎女子的媚,卻不顯陰柔,反而為他英俊的五官平添幾許風(fēng)流,正是當(dāng)今的四皇子,鄆王殿下。 張懷魯連忙起身,跟著程昶程燁一并朝鄆王拜過,又看向落后鄆王半步的姚杭山,勸慰道:“姚大人節(jié)哀?!?/br> 姚杭山聽聞姚素素枉死的消息,已在宮中大肆傷心過一場,這會兒心神微緩,雙目仍布滿血絲,啞聲道:“素素呢?本官……想見見她?!?/br> 張懷魯?shù)溃骸柏踝鲃傭炌晔?,眼下移去了后院堂屋,方才姚夫人已過去看了。” 說著,對一旁的衙差使了個眼色,衙差領(lǐng)命,帶著姚杭山往衙門后院去了。 張懷魯又看向鄆王,遲疑著問:“不知鄆王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鄆王道:“父皇聽聞姚府的二小姐過世,案情牽連裴羅二府,茲事體大,命本王前來取相關(guān)證據(jù)與卷宗?!?/br> 鄆王是轄著大理寺的,他既親自前來取卷宗…… “今上的意思是,姚二小姐的案子,之后就由大理寺接管了?” 鄆王一點頭:“正是?!?/br> 張懷魯如蒙大赦,催促著堂上的師爺與錄事把一應(yīng)卷宗證據(jù)整理妥當(dāng),趁著這個當(dāng)口,又把案情的大致過程,證人嫌疑人幾何,目下有幾條線索,仔細(xì)與鄆王交代了一番,總算趕在天黑前,請走了這尊大佛。 這廂案子暫告一段落,其余人等自然是走的走,散的散。 云浠心中一直記掛著自己昨夜放走刀疤人的事,想仔細(xì)與程昶解釋,還未開口,一名衙差趕來,對她拱手一拜:“云捕快,張大人聽聞您提了校尉,請您過去值房一趟。” 這八成是要趕在晉升的圣旨到侯府前,幫著云浠交接公差了。 張懷魯一片好心,云浠不好弗他的意,只得點頭:“好吧?!?/br> 言罷,對衙差道:“勞你去跟我阿嫂說聲,讓她等等我再回府?!?/br> 她回頭望過去一眼,不想程昶正自公堂門口駐足,移眼來看她。 四目相對,他微朝她一點頭,云浠原也想讓程昶等等自己,可再一想,昨晚到現(xiàn)在,事出頻頻,三公子一夜未合眼,想必已是累極了。 罷了,大不了今晚少睡些,明日起個早,多跑一趟,趕在天亮前去御史臺與三公子說刀疤人的事。 她這么想著,便就跟著衙差去了值房。 孫海平與張大虎在京兆府外候了一整日,見得程昶,迎上來道:“小王爺,您可總算出來了,咱是要回府,還是上哪兒去找點樂子去?” 程昶本想說回府,想起云浠方才的神情,頓住步子,說:“我先在這等會兒?!?/br> “等會兒?等什么?” 程昶原想說等云浠,可不知怎么,話到了嘴邊,竟沒能說出口來。 孫海平見他家小王爺沉默,倒也不敢多問。 他不知是從哪兒順來了一把蒲扇,一面給程昶扇風(fēng)納涼,一面道:“嘿,小王爺,您是出來的晚了,沒撞著一場大戲!” “什么大戲?” “就剛才,姚府的人抬著他們家小姐的棺材出來那會兒,雪團(tuán)兒不是縮在街邊等著呢么?結(jié)果姚府的人一見雪團(tuán)兒,一下就動了怒,說他們家小姐若不是為追這貓,昨晚也不會枉死。有幾個脾氣上來的,像是姚府的姨娘少爺什么的,當(dāng)時就揪住雪團(tuán)兒說要打死,要不是姚府的那個大人腦子尚沒進(jìn)水,說這貓是皇貴妃娘娘賜的,命人攔住了他們,只怕雪團(tuán)兒眼下已被分尸了。” 程昶一聽這話,愣了下,問:“那現(xiàn)在雪團(tuán)兒呢?” “趁人不備,溜了唄?!?/br> “溜去哪里了?” 孫海平想了想,指著一旁的巷子道:“那邊?!?/br> 程昶想也不想,立刻抬步過去。暮色四合,巷弄昏暗,張大虎找衙門的人討來一盞風(fēng)燈,程昶方走了沒兩步,便聽巷子里傳來幾聲低低的貓叫。 程昶:“雪團(tuán)兒?” 貓叫聲一頓,頃刻,只見一團(tuán)黑影從墻角一瘸一拐地走出來,程昶提著風(fēng)燈,蹲下身一看,竟真的是雪團(tuán)兒。 它一只腿被打瘸了,身上好幾處傷口都滲著血,所幸它跑得快,傷勢不算太重。 程昶又向它伸出手,溫聲道:“雪團(tuán)兒,過來?!?/br> 雪團(tuán)兒走近,蹭了蹭他的手心,發(fā)出長長的,輕輕的“喵嗚——”一聲,像是十分傷心。 雪團(tuán)兒有靈性,想必姚素素生前待它十分好,今早程昶抱它來到京兆府后,它似感念到主人亡去,一直不吃不喝蹲在街口等著,直到姚素素的棺材被抬出衙門才沖出來,不想?yún)s遭如此對待。 程昶覺得荒唐。 這都什么事?斯人已去,人事已矣,如何竟要把內(nèi)心的不甘與苦痛遷怒到一只與人無害貓身上? 程昶將風(fēng)燈遞給張大虎,抱起雪團(tuán)兒。 張大虎問:“小王爺,您要養(yǎng)這貓?” 孫海平也問:“咋的啦,小王爺,咱不養(yǎng)狗了?改養(yǎng)貓了?” 程昶默了一會兒,“嗯”一聲。 剛出巷弄,迎面見云浠疾步走來。 兩人目光撞上,云浠愣了一下,程昶也愣了一下。 片刻,云浠有些難堪地別開目光,看向程昶懷里的雪團(tuán)兒,問:“三公子去找這貓了?” 她方才解交佩劍的時候,撞見張大虎過來接風(fēng)燈,猜是程昶尚未離開,交接完差事,趕著出來找,沒曾想竟沒他瞧見自己這副急色匆匆的模樣。 程昶“嗯”了聲,一時竟有點不知要說什么,過了會兒,問:“你想抱它嗎?” 雪團(tuán)兒長得靈巧可人,一雙眼如碧藍(lán)的寶珠,很難讓人不喜歡。 云浠點點頭,走近幾步,伸出手。 雪團(tuán)兒很乖巧,又似明白程昶的意思,從他懷里竄向她懷里。 遠(yuǎn)望而去,兩個人此刻站得極近,衙門口點著燈,月色下,身影幾乎是挨在一起的。 “昶兒?!闭沁@時,巷末傳來琮親王妃的聲音。 她不知是何時到了,緩緩走來,先看了云浠一眼,沒說什么,溫言對程昶道:“你一日夜沒回府,可叫母親擔(dān)心,下午托人打聽,才知是衙門里出了大案,怎么樣,已無你的事了吧?” 程昶道:“已無事了?!?/br> “無事就好?!辩H王妃道,“你父親說有事要問你,眼下還在家里等著,事不宜遲,咱們這便回府。” 程昶“嗯”著應(yīng)了,看向云浠,說:“那我走了?!?/br> 云浠微微點了下頭,把雪團(tuán)兒還給程昶,似想起什么,輕聲又道一句:“三公子,那個……” 她怎么忘了,她追出來,是為跟三公子說刀疤人的事的。 但程昶似已明白過來,應(yīng)道:“我知道,明天上午,我得空了讓廝役去你府上接你。” 想了想,又補(bǔ)一句,“你累了一天一夜,先休息好,不必起早?!?/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