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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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乾坤顛倒,世界天旋地轉(zhuǎn),萬丈深淵淪為海市蜃樓,風(fēng)聲退去后,殺手拔刀的聲音幾乎就在身后響起。 與此同時,一只蝴蝶破開山下蒼茫的霧氣在他眼前掠過。 仿佛要引著他,走向唯一的生路。 程昶的心最后一次劇烈一跳,他再支撐不住,雙眼一閉,往前一栽,整個人失去重心,徑自往懸崖下跌去。 呼嘯的風(fēng)聲自耳畔刮過,凄艷的殘陽在他下墜的身體上鑲上血一樣的金邊。 粉身碎骨的感覺來臨前,天地驟然黯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請假了一天,老規(guī)矩,給這章前排一百個兩分評發(fā)紅包。 這章字?jǐn)?shù)差不多算雙更,這會兒更了,晚上就不更了,這兩天身體有點不舒服,今天我再好好休息一晚,咱們明天見~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畫秋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嬌嬌 2個;現(xiàn)場表演一個豹笑、3418709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velonica 20瓶;半想 18瓶;咩咩 10瓶;哎呀媽呀、吃飽了就睡 5瓶;瑜珈、zoyange、張衍 2瓶;簡簡、鈍刀、煙雨平生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四七章 黎明將近, 天地漆黑一片,白云寺一間凈室里, 一星燈火如豆。 外間還有奔促的、匆忙的腳步聲。 琮親王府的小王爺不見了, 跟著他的四個武衛(wèi)全部慘死,眾人在山中搜尋了一夜, 幾乎把每個角落都翻遍了,可是小王爺依舊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眾人一時自危,這是天家祭祀的大節(jié), 山中滿是宗親,禁衛(wèi)遍布,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血案。 然而與外頭的不安格格不入的是,凈室里坐著的人十分閑適,獨自弈著一盤棋, 眉梢眼底沒有絲毫憂色。 不多時, 只聞屋外叩門三聲, 有一身著黑衣斗篷的人推門而入,見了坐中人,摘下兜帽, 拜道:“殿下?!?/br> 正是前兩日在刑部囚牢里,與程昶打過照面的侍御史。 “怎么樣了?”坐中人捻著一枚黑子, 不疾不徐地問。 “回殿下的話, 禁衛(wèi)們又在山中找了一遍,仍是不見蹤影。琮親王急派人回宮,驚動了今上和太皇太后, 今上已命宣稚將軍親自帶著一千禁軍往白云山來了,大約天亮就到?!?/br> “竟然直接派了殿前司指揮使?”坐中人微微一詫,然后笑了笑,又問,“懸崖底下找了嗎?” “已找過了。那懸崖很高,下頭是白云湖,湖邊有淺岸,岸上全是碎石,這么高落下去,摔在岸上即粉身碎骨,哪怕跌入湖中,也難保性命。人九成九是沒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找不到三公子的尸身。” 坐中人問:“崖壁上呢?” “崖壁是陡壁,雖有橫木,但幾乎攔不住人,山中的禁衛(wèi)與咱們的人已放燈看過了,沒什么發(fā)現(xiàn),等待會兒天亮了,再去找一找?!?/br> “不過殿下放心,禁衛(wèi)們并不知道三公子最后是摔落懸崖,眼下已撤去旁處搜尋了,那里留守的都是咱們的人,若天亮有發(fā)現(xiàn),一不做,二不休,用繩子吊人下去,推他一把就是?!?/br> 坐中人點點頭,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過了會兒,他笑道:“本王這個堂弟,真是奇了。聽說他出生那年,有相士為他批命,說他命薄,最多活到及冠之年,唯一續(xù)命的法子,就是顛倒乾坤?!?/br> “顛倒乾坤?” 坐中人“嗯”了聲:“那時太皇祖母已為他起名為‘昹’,后來信了相士的話,才改成了‘昶’。” “竟有這事,屬下還是頭一回聽說。”侍御史道,“不過屬下倒是知道三公子在王府里本是行二,上頭只有一個兄長,琮親王妃見他生得太好,怕他福薄,硬生生改叫‘三公子’,盼著閻王奪命時,能漏掉他?!?/br> “自欺欺人罷了?!弊腥擞致湎乱蛔?。 爾后問,“你們之前說,明嬰是自己跳崖的?” “是。三公子當(dāng)時約莫是駭著了,見咱們的殺手逼近,就自己往崖下跳了?!?/br> “那些殺手可都處理干凈了?” “都是死士,能藏的已藏好了,幾個墊背的出了白云山就清理了。”侍御史稟報道,說著,一笑,“屬下原本還在愁該怎么把忠勇侯的案子捅到琮親王跟前,沒想到,竟是南安王府的小郡王幫了咱們一把。” “哦?”坐中人聽了這話,詫異著問,“程燁?” “正是。小郡王得知三公子失蹤,與琮親王說,他昨日下午,曾在西邊的觀音廟與三公子見過一面,當(dāng)時三公子自稱是要為一個朋友求平安符。后來小郡王回主寺,三公子說有事去清風(fēng)院一趟,兩人于是未曾同行?!?/br> “琮親王聽了小郡王的話,當(dāng)即就派人去了清風(fēng)院,想必眼下已找到了忠勇侯案子的相關(guān)證人,得知三公子生前正是因查這案子遇害的?!?/br> “琮親王想知道三公子的死因,必然會循著忠勇侯的冤情追究下去,查到姚杭山身上。有琮親王做助力,殿下扳倒姚杭山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坐中人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很好,南安王是個純臣,素來謹(jǐn)小慎微,程燁為人亦十分正派,父皇嘴上不說,心里卻是很看重南安王府一家子的。這樁事由程燁捅到琮親王面前,必定不會引人起疑,當(dāng)真天助我也?!?/br> “殿下,還有一事。”侍御史想了想道,“忠勇侯府的那個獨女,是不是也該除掉?” 坐中人頓了一下:“云浠?” “是。上回屬下建議除掉她,殿下您說……有人要保她??墒?,她這大半年以來,與三公子走得十分近,甚至幫著三公子追查殿下您的身份。三公子知道的那些事,不知告訴了她多少。眼下咱們既已除掉了三公子,為絕后患,不如也……” “不必。”不等侍御史說完,坐中人便打斷道。 侍御史一愣,忍不住道:“殿下行事素來果決。這……究竟是什么人,竟要令殿下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他的情面行事?” “倒不全因為這個?!弊腥顺聊艘粫海?,“區(qū)區(qū)一個忠勇侯府的獨女,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再者說,倘忠勇侯府一個人都沒了,即便琮親王追查忠勇侯的案子,朝中沒人應(yīng)和,也不堪大用。云氏的獨女是個擰骨頭,為了云洛的冤情,她尚且能跪綏宮門,發(fā)現(xiàn)她的父親也有冤,必定會連皮帶著骨頭狠咬一口下去,姚杭山還是其次,若她能咬下姚杭山背后之人的一塊rou,本王還該謝她?!?/br> “可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兒家?!?/br> “是女兒家才好?!弊腥艘恍?,“你忘了京郊的亂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這……殿下一石二鳥,趁著流寇在京郊滋事,派人混入流寇中,與山匪勾結(jié)。隨后一方面,殿下囑羅復(fù)尤故意辦砸平亂的差事,讓今上對姚杭山起疑;另一方面,將殺手混入秋節(jié)當(dāng)晚鬧事的匪寇中,好取三公子的性命。這樣一應(yīng)罪過,大頭都讓姚杭山擔(dān)待了。” “后來……姚府二小姐的死雖是個意外,但殿下巧利用此事,引三公子入刑部囚牢,質(zhì)問含冤的羅姝,再借由羅姝之口,透露忠勇侯的冤情?!?/br> “這些都是后話?!弊腥说?,“父皇慧眼如炬,他知道京郊的亂子,單憑那些個山賊鬧不起來,要害在作亂的流寇身上,眼下秋節(jié)鬧事已過,流寇已退了大半,眼下派人去平亂,只要有些本領(lǐng),必能將差事辦好?!?/br> “云氏獨女無論武藝還是領(lǐng)兵的才干都不低,父皇這么做,等同于把這功勞往她身上扣。她眼下只是一個校尉,想必等她回來,再辦幾樁實事,冊封將軍就指日可待了?!?/br> “殿下,屬下不明?!笔逃返?,“陛下既要犒賞忠勇侯府,何不直接讓云洛將軍襲爵,封賞云將軍的遺孀,為何退而求其次,費盡周折地去扶持一個獨女呢?” “這有什么不明白的?古來帝王,最忌兵權(quán)旁落,將軍兵威太盛,難免功高震主,可如果將軍是一個女子,這樣的顧慮便小上許多。不想用她了,把她招回京城,然后指個婚,嫁給一個于皇權(quán)沒威脅的人,兵權(quán)也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厥栈貋砹??!?/br> “何況云氏獨女確實十分有本事,好生培養(yǎng),當(dāng)年的老太君亦不及她。” “照殿下這么說,那云氏女將來……竟不會僅僅止步于一個低品將軍的銜?可是,依她的脾氣,循著忠勇侯的案子這么追查下去,牽出姚杭山和那一位還好說,會不會查出當(dāng)年忠勇侯之所以追出境外,是因為咱們……” 侍御史話未說完,便被坐中人一個凌厲的眼風(fēng)打斷。 “父皇的身子已大不好了?!绷季?,坐中人緩緩一嘆,“云氏女就是想查,也要有足夠時間追查才是?!?/br> “怕就怕……她查一半,這個金陵城,就該變天了?!?/br> 而坐在龍椅上的人,也該易主了。 這話說出口已然罪同謀逆。 饒是凈室內(nèi)外并無耳目,侍御史聽得這話,也不由得一顫,良久,他合袖,對著眼前野心勃勃的人恭敬地拜下。 不多時,天就亮了。 宮中禁軍已至,山中一應(yīng)兵馬盡聽宣稚一人調(diào)遣,分成十?dāng)?shù)支再次去山中尋人。 誰知一找一上午,連祭天禮都耽擱了,仍是不見程昶蹤影。 白云山中出了血案,宗親們沒法子,只能兵分三路,一路跟著琮親王與宣稚,繼續(xù)在山中尋人,一路由陵王殿下領(lǐng)著,留在寺中把余下的祭天禮行完,最后一路先行啟程回京。 琮親王在白云寺一住就是七日,這七日間,禁軍幾乎把整個白云山翻了個底朝天,程昶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連一片衣角都尋不到。 禁軍無奈,只好又往更遠(yuǎn)處尋人,一時之間,近至金陵城中,遠(yuǎn)至金陵城外百里,處處得見禁軍的身影。 動靜一旦鬧大,金陵城中,人人都知道琮親王府的小王爺不見了,且還不見得蹊蹺,聽說琮親王妃為了這事,哭暈過去幾回,爾后大病一場,至今未愈。 然而,金陵城里亂了套,京郊的匪寇之亂卻漸漸平息了。 云浠初至京郊,并不急于行事,先是去當(dāng)?shù)毓俑境雠c山賊勾結(jié)的師爺,爾后依照之前山賊頭目給的地形圖,讓手底下的兵化作賊人模樣,由師爺領(lǐng)著,分別去七個匪窩拜山頭。 安插好自己的人手,待到時機成熟了,雷厲風(fēng)行,僅一日間,便帶著兵馬剿了四個匪窩,捉捕山賊兩百余人。 余下三個匪窩的匪賊與流寇混在一起潰散而逃,卻被云浠事先安插好的人手記下蹤跡,一路留下記號,不過三五日,云浠便將他們通通捉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等個消息,要攢一下人品,想了想,給上一章每一條兩分評都發(fā)了紅包~就是后臺反應(yīng)有點慢,可能要等一下緩存 明天見!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蘇澤弈、菜媽、現(xiàn)場表演一個豹笑、小嬌嬌、烏桃蜜茶、癡情司、小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親愛的、cici、左于葉 10瓶;33 3瓶;林碳盤不需要碳碗、煙雨平生、瑜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四八章 被捉拿歸案的山賊總共四百余人, 怎么安置,如何安置, 非但當(dāng)?shù)毓俑X得麻煩, 于朝廷而言,也是個負(fù)擔(dān)。 云浠拿不準(zhǔn)主意, 只好給京里去信。 此地離金陵不遠(yuǎn),不過三日,京里便回了話, 讓云浠先行回宮復(fù)命。 云浠于是暫將匪賊們留在了京郊,派手下的兵將看守,自己帶上少部分人手,輕裝簡行往金陵而去。 這一日,云浠剛走到城郊驛站, 只見此處多設(shè)了一道禁障, 往來百姓行色匆匆, 從前在這里巡視的不過巡查司、在京房的兵馬,今日竟多了一支禁軍。 禁軍中有人認(rèn)得她,稱呼了一聲“云校尉”, 直接給她放了行。 云浠心中狐疑,剛想著人去打聽, 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抬眼一掃,城門口,方芙蘭正帶著趙五幾人迎了上來, 喚道:“阿汀。” 云浠愣道:“阿嫂,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