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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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布防圖就是寧桓與云洛偷的。 私闖宮禁乃是重罪,有這個罪名在,這個寧桓殺便殺了。 云洛雖被縛住,好在先前吸入的毒不算多,周身已恢復(fù)些許氣力了。 他見陵王目中殺意已現(xiàn),知他必不可能放過寧桓。 在陵王下殺令之時,他驀地掙脫開身遭禁衛(wèi),奪下其中一人的長刀,幾個縱身躍到寧桓跟前,替他擋去刺來的長矛。 云洛既要護著寧桓,自己便有些自顧不暇,加之體中毒素未清,七八招間就吃力起來,曹源趁機舉劍刺向他背后空門。 “云洛——” 千鈞一發(fā)之刻,云洛聽到阿久喚他。 可他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個溫?zé)岬纳眢w就撲向他的身后,與之同時,他聽到“噗”一聲利劍刺進身軀的聲音。 云洛愣住了。 他怔怔地轉(zhuǎn)過身,接住倒向自己的阿久。 鮮血一下就染遍了他的前襟,她的身軀綿軟無力。 可是周圍的兵戈并不會因為他的一瞬失神而歇止,曹源與一眾禁衛(wèi)找準這個當(dāng)口,紛紛舉刀劈向云洛與寧桓,以至于方芙蘭甚至來不及喊一聲“等等”。 就在這時,呼嘯的夜風(fēng)里忽聞破空之音。 數(shù)發(fā)箭矢齊發(fā),擦破夜色,扎入襲向云洛的禁衛(wèi)身體中。 陵王眉心一蹙,回頭望去。 濃夜里,一匹駿馬朝這里疾奔而來,馬上的女子身著朱衣,張弓搭箭,一下放弦,曹源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柄箭矢便扎入他的左肩。 作者有話要說:一,之哥是親哥 二,方芙蘭與陵王先到是因為他們是緊跟著阿久出來的,并不是云浠動作慢。 三,穩(wěn)住不慌明天見! 第一二九章 云浠橫刀立馬, 蕩開周圍的人,然后翻身下馬, 擋在阿久三人身前:“陵王殿下這是何意, 為何竟要動我忠勇侯府的人?!” 她來勢洶洶,四下巡查司的禁衛(wèi)都被她逼得連退數(shù)步。 曹源冷眼看著她:“明威將軍與其問殿下, 不如先問問你身后幾人究竟做過什么好事。” 云浠道:“我忠勇侯府行事頂天立地,他們?nèi)簟?/br>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了一眼。 然而只這一眼, 她就愣住了。 夜風(fēng)吹落云洛罩在頭頂?shù)亩得?,露出一張英挺的面容?/br> “……哥?”云浠怔道。 她看著云洛,只見他半跪在地,單手攬著阿久,另一只臂膀……似乎已被截了。 這些年, 她不是沒有抱過哥哥若還活著的希望。當(dāng)年她去塞北為他收尸, 見他尸身焦黑, 回到金陵后,還曾給退守吉山阜的忠勇舊部去信,問他們可曾驗過云洛的尸身, 可吉山阜的人回信說,尸身是他們親自驗的, 確是云洛無疑。 后來云浠想, 是啊,哥哥待她那么好,若他還活著, 怎么會不來見她呢? 是以直到阿久從塞北回來,云浠明知她的兩個朋友有異樣,也不曾猜到其中一人竟會是云洛。 云浠心中是震詫的。 震詫之后,又覺得欣慰難過。 欣慰的是她還有這么好一個至親活在這世上。 難過的是她竟不知哥哥這些年究竟是怎么過來的。 他右臂沒了,當(dāng)年在沙場上一定九死一生,經(jīng)年累月不敢拋頭露面,想必一定活得忍辱負重吧。 然而,任憑心中波瀾千丈,眼下處境危急,不是敘舊的時候。 云洛提醒云浠:“先救阿久?!?/br> 云浠一點頭,喚道:“崔裕?!?/br> 廣西房之下的兩百余兵馬全到了,崔裕排眾而出,對云浠拱手道:“將軍,屬下已派人去套馬車了?!?/br> 云浠道:“好,我們走?!?/br> 她剛邁一步,曹源便伸手在她跟前一攔:“明威將軍可知道,你的兄長、你的護衛(wèi)秦久,還有這位寧侍衛(wèi),正是上個月初入宮行竊的盜匪?” “緝捕盜匪是我廣西房的事,他們?nèi)耸欠袷潜I匪,也當(dāng)由我廣西房或刑部來定奪,與你巡查司何干?”云浠冷聲道。 “明威將軍既然奉命捕盜,就該知道刑部已有線索指向您身邊三人。雖然捕盜一事與我巡查司無關(guān),但巡查司負責(zé)巡視金陵,這三人此前行蹤可疑,我的手下不過想上前詢問一二,便遭他們反抗,還打傷其中數(shù)人,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么?還是說明威將軍執(zhí)意帶他們走,不過是想借著捕盜的名頭,行包庇之實?也是,畢竟宣威將軍與明威將軍是親兄妹?!?/br> 寧桓與云洛知道得實在太多了,到了這個田地,若放他們走,恐怕會有□□煩。 曹源話音一落,順勢一抬手,巡查司一眾禁衛(wèi)頓時排開列陣,攔阻在廣西房的兵馬跟前。 云浠知道,田澤雖然行事謹慎,可兵部布防圖失竊一案是陵王盯著的,刑部那里但凡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陵王必有耳聞。 眼下云洛已經(jīng)坐實是偷取布防圖的盜匪,她若輕舉妄動,非但會讓云洛罪加一等,自己也會受牽連。 可是,阿久身負重傷,再不救治只怕會有性命之尤,饒是動手是下下策,她也只能拼了! 云浠一念及此,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瞬間拔刀,一刀挑飛曹源攔在跟前的長矛:“廣西房,聽我之令——” 曹源也道:“巡查司——”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忽有一名武衛(wèi)疾步越過眾人趕來,俯首在陵王耳側(cè)低語幾句。 陵王眉心瞬間一擰,越過層層禁衛(wèi),朝遠端看去。 此時已是寅時了,濃烈的夜色中,只見長長數(shù)列皇城司禁軍朝這里行來,為首一人錦衣玉簪。 中夜本是無光的,可他身上仿佛籠聚了一天一地的月色,每走一步,似乎都能攪動四野流動的風(fēng)聲。 程昶到了近前,目光落在阿久身上,吩咐跟在身旁的太醫(yī):“去看看?!?/br> 太醫(yī)領(lǐng)命,連忙提著醫(yī)箱為阿久診治去了。 此前阿久雖然甩開了程昶安排來跟著她的人,但除了阿久外,程昶也派人跟緊了方芙蘭。 所以方芙蘭追著阿久一離開侯府,他就接到消息了。 程昶早猜到兵部布防圖丟失與阿久有關(guān),而陵王之所以盯得這么牢,恐怕這里頭大有玄機。 今夜陵王不惜興師動眾也要擒獲阿久幾人,想必一定會動兵戈,因此程昶來前,非但找衛(wèi)玠借了皇城司的禁衛(wèi),還去太醫(yī)院提了太醫(yī),傳了刑部尚書。 云浠廣西房的兩百兵馬本不足以與在場的巡查司抗衡,但加上程昶帶來的近千皇城司禁衛(wèi),便不必懼了。 程昶看了一旁的校尉羅伏一眼,羅伏會意,抬手命皇城司的禁衛(wèi)將巡查司團團圍住,硬生生逼開一條道來讓云浠幾人離開。 曹源見狀,上前一攔:“世子殿下這是何意?殿下難道不知,您身后這幾人,宣威將軍、秦護衛(wèi)、寧侍衛(wèi),正是日前偷盜兵部布防圖的盜匪嗎?” 程昶涼涼道:“他們做了什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巡查司負責(zé)巡視金陵,這幾人非但犯下大案,還打傷了卑職手下人馬,就該由卑職帶人擒獲。而皇城司是守衛(wèi)綏宮的禁衛(wèi),負責(zé)的是皇城安危,何故要阻卑職的人?” 程昶聽了這話,看了陵王一眼。 他的想法與云浠一樣,布防圖既為云洛所盜,動手是下下策。 眼下要帶人平安離開,第一步,是要暫時為他們脫罪。 “堂兄稱宣威將軍是盜匪,可有證據(jù)?”程昶問。 “自然有?!绷晖醯溃靶滩恳颜业搅司€索。” “找到了嗎?”程昶問,又一笑,“正好,我把人帶來了?!?/br> 他話音一落,羅伏便把戰(zhàn)戰(zhàn)兢兢立在人群后方的刑部尚書劉常請了過來。 這位劉尚書與大理寺卿計倫一個德行,都是騎墻派的。 眼下三司之權(quán)被程昶握在手中,他們攝于三公子之威,面上聽他之命,奈何程昶并非正統(tǒng),偶爾公事公辦地給中書陵王那邊露個風(fēng),透個底,也是有的。 正譬如布防圖失竊的案子,田澤行事再隱秘,奈何只是一介小小推官,他查到哪一步,找到什么線索,案宗上雖可以用春秋筆法含糊過去,但刑部尚書這樣的老明精一看,胸中自然有數(shù)。 劉常萬萬沒想到他日前與陵王透露的一句“已有證據(jù),大概快要找到賊人了”會惹禍上身,竟然令三公子半夜拍門把他叫醒,提到這荒郊野嶺中來。 程昶淡淡道:“劉尚書,你且與陵王仔細說說,刑部究竟是找到了什么證據(jù),能證明宣威將軍就是日前盜取塞北布防圖的賊人?” 劉常眼下看程昶就跟看煞星似的,一聽這話,連聲道:“回世子殿下的話,回陵王殿下的話,因這案子是下官隸下推官田望安查的,具體找到什么線索證據(jù),下官、下官也不知道。” “那田望安可曾說過,竊取布防圖的,是忠勇侯府的人?” “這個……倒是不曾。”劉常瑟縮地看了陵王一眼。 陵王悠悠道:“明嬰執(zhí)意要帶人走,本王也不是不能放行。但兵部布防圖失竊乃大案,眼下又與忠勇侯府扯上干聯(lián),明威將軍帶著數(shù)百廣西房人馬趕來,誰知是要大義滅親還是包庇護短?古來布防圖失竊,大都與謀逆案有關(guān),眼下牽扯進這么多人,只怕是去哪里都不大合適了吧?” “不如就由本王做個主,”陵王略一頓,也笑著道,“立刻命人進宮去請御史大夫,大理寺卿,中書省,殿前司,翊衛(wèi)司,皇城司,甚至請來父皇,就在這審,不審出個結(jié)果,誰也不能走,如何?哦,對了,還要搜身,看看日前遺失的布防圖,李主事留下的血書,是否正是在宣威將軍與寧侍衛(wèi)身上?!?/br> 程昶知道,陵王之所以會這樣提議,是因為他料定昭元帝圣躬違和,不能出城,他只要拖著,只要把闔宮大臣請到這里,然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證明云洛與寧桓是竊賊,就能滅這二人的口。 即便寧桓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實情他也不怕,沒有昭元帝在,誰敢反他這個唯一的皇嗣子? 何況眾臣還未必肯信寧桓呢。 陵王很清楚,寧桓與云洛偷取布防圖以后遲遲不肯現(xiàn)身,一定是因為他們還沒拿到足夠的證據(jù)揭發(fā)他的罪行。 而最重要的是,陵王算準無論是程昶還是云浠都不愿動兵,因為只要他們動了兵,事情便會鬧大,不好收場不說,陵王畢竟是皇嗣,再沒有足夠證據(jù)指證他前,對他動兵有謀逆之嫌,更會將忠勇侯府、琮親王府置于險境。 這時,太醫(yī)為阿久看完診,上前與程昶稟道:“殿下,下官已為秦護衛(wèi)稍微止血,但秦護衛(wèi)傷勢頗重,此處荒郊野外,下官不好施救,只怕要趕緊帶她回城才行。” 不能再耽擱了。 “堂兄既然這么閑,想要以中書之名干涉三司的案子,那本王便與你另說一樁案子?!?/br> “昭元八年,也就是兩年前。京郊鬧匪寇,陛下著令樞密使姚杭山遣人平亂,姚杭山覺得不是大事,遂把這案子交給樞密直學(xué)士羅復(fù)尤?!?/br> “無奈這個羅復(fù)尤一心謀高就,早已投靠了某位皇子。他聽這位皇子之令,暗中遣人混入匪寇之中,將事情鬧大,還在秋節(jié)當(dāng)日,為匪寇暗中放行,令他們在秋節(jié)當(dāng)夜鬧事,以至陛下降罪問責(zé)于姚杭山。” “也正是秋節(jié)夜晚,羅復(fù)尤之女與姚杭山之女因大將軍裴闌之故發(fā)生爭執(zhí),中途姚素素的愛貓雪團兒受驚走失,姚素素尋貓之時,不慎撞見兩人,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這兩人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將她縊死投于秦淮水中?!?/br> “試問堂兄,姚素素撞見的這兩人,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