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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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芙蘭這一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方釉臉上指痕畢現(xiàn),火辣辣得疼。 然而他只能生生受下,他們是作了孽的,陵王要殺他們,這位三公子,煞星一樣,恐怕也不會顧惜他們的命,這世上,若說誰還能救他們,也只有方芙蘭了。 方釉從來沒什么骨氣,想到此,絕望一點一滴滲入心肺,他的眼淚一下子便涌出來來了。 他跪下來,想了想,又回身拉著他的二哥方釋一并向方芙蘭跪下,一聲疊著一聲地懇求道:“阿姐,我們不是東西,當(dāng)真不是東西,但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到底是血濃于水的親姐弟啊……” 守在一旁的武衛(wèi)也看向方芙蘭,向她請示:“少夫人?” 然而方芙蘭豈是一般女子? 她眼下太亂了,太恨了,恨不能將方釋方釉千刀萬剮,但她懂得顧大局,方家的因果情仇,她回去以后自可以關(guān)起門來自行解決,但三公子何等人也?他到這里來,絕不是為了看她難堪的,他要對付的是陵王,是他們所有人,所以,無論怎么做,決不能便宜了程昶。 她雖不明白程昶把方釋方釉帶走究竟想做什么,但她知道,眼下她一定要保住方釋方釉,直到陵王回來。 程昶見方芙蘭的眸色浮浮沉沉,早已料到她的心思。 他看宿臺一眼,王府的府衛(wèi)便紛紛拔刀,在陵王的武衛(wèi)反應(yīng)過來前,已破入陣中,將刀架在了方釋方釉,以及秦小娘等人的脖子上。 程昶悠悠道:“原本還想讓你在這些人里選幾個留下,眼下看來,少夫人沒得選了?!?/br> 方芙蘭環(huán)目四顧,她沉默良久,說道:“三公子不會動手的?!?/br> “為什么不會動手?”程昶道,“你是料定我菩薩心腸?還是想要讓你的人不顧一切與我的府衛(wèi)拼一場,殺至陵王回來?當(dāng)年害你的,不過方釋方釉兩人罷了,但是刀劍無眼,當(dāng)真拼殺起來,方府其他人的命,留不留得住就另當(dāng)別論了?!?/br> 程昶定定地看著方芙蘭,忽地一笑:“陵王沒跟你提過嗎?柴屏怎么死的?程旭怎么進宮的?少夫人還以為我不會動手嗎?” 他說著,將笑容一收,吩咐:“帶走!” 程昶以方家人的性命做脅迫,帶走的是方家人。 沒有方芙蘭的命令,陵王的武衛(wèi)不敢隨意攔阻 且他們也辨不清程昶帶走兩個陵王早就想殺的人目的為何。 程昶看向方芙蘭身邊的武衛(wèi)。 這個人是陵王的人,他認(rèn)得。 程昶對這武衛(wèi)道:“等陵王回來,他若疑我為何要將方釋方釉帶走,你便幫我問他,他了解他這個剛回宮的五弟嗎?” “程旭明明不想要皇位,他千辛萬苦回到金陵,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告訴陵王,過幾日,他的五弟在明隱寺認(rèn)祖歸宗,本王等著他?!?/br> 天已全黯了,幽微的夜色將程昶一雙眸子稱得清涼如洗,他的神色淡淡的,一如他的手腕,利落,狠絕,又干凈。 方芙蘭終于明白了。 他不怕傷人,他三生三死早已受夠,甚至不怕親手沾上鮮血,他一早便可以用雷霆手段將方釋方釉帶走,多留片刻,不是顧惜誰的命,不過是為了將當(dāng)年的片許真相告訴她。 心中這個念頭一起,不知怎么,方芙蘭心頭涌上一陣駭意,她怔怔地問:“你為什么……要把這一切告訴我……” 程昶垂眸看向她:“按說以你的遭遇,我應(yīng)該同情你?!?/br> “但你的不幸不是我施加的,與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你卻助他人害我,憑什么?憑你身世比常人凄慘些么?” “本王不屑于跟一個女子計較太多。把這一切告訴你,沒什么,回敬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助紂為虐,忘恩負(fù)義而已。何況——” 他頓了頓,朝方芙蘭逼近一步:“本王所說的,只是冰山一角。你一直認(rèn)為方遠(yuǎn)山是蒙受了不白之冤,難道不好奇他當(dāng)年被問斬的真相嗎?” 方芙蘭聽了這話,怔忪地睜大眼。 程昶笑了笑:“想知道?想知道便留在這里,等陵王回來?!?/br> “讓他親口把當(dāng)年的實情告訴你。” “且看看你這半生,究竟是怎樣一場荒唐的笑話?!?/br> 程昶說完這話,不再逗留。 他負(fù)手轉(zhuǎn)身,嘴角噙著一抹幽淡的笑,迤然往自己的馬車走去,徒留身后的女子失神地跌坐在地。 絕色的容顏一剎那便失了光。 狠狠墜落深淵的感覺是什么? 若一次不夠,兩次呢,三次呢? 慢慢品嘗這滋味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留言里提到的再三強調(diào)男主的特點,如前文的“清冷”,后文的“戾氣”,其實不是強調(diào),就是重復(fù)用詞,因為作者本人詞匯量貧瘠,寫到這一點的時候,不知道用什么其他的方式表達(dá),以后會盡量注意的,前文偶爾重復(fù)的地方會抽時間修改。 大家都是上過作文課的,相信很能理解這種詞匯貧瘠的感受。 明天見! 推一篇基友的文《攝政王的小啞妻》by 駢嶼。 一只小狼狗追妻護妻的故事。女主穿越,男主無記憶重生。 下面是文案: 阮瀾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朝穿越,竟穿成了個小啞女,守著個破瓷窯度日。 阮瀾能說話,但一開口就要泄底不是“原裝貨”,只好繼續(xù)裝啞巴。恰巧“撿”了個瘦骨伶仃的臟小子,給吃給喝只想和他說說話。 誰知道這小子不但老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自己,個子還拔尖兒似的往上躥。 三年后,這小子突然不見了。 又過了幾年,小鎮(zhèn)來了個大人物——傳聞中性情陰戾狠辣的攝政王陸追。 傳聞中他因兒時經(jīng)歷,不喜他人靠近自己三步之內(nèi)。膽敢有僭越者,必死。 可就是這傳聞中的煞星,卻突然出現(xiàn)在劉家村,屈尊降貴的住進了阮家小院。 陸追:“聽聞你要成親?” 阮瀾:“阿追…” 感謝在20200312 00:07:38~20200313 00:37: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筱貝、小嬌嬌、菜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shdbri 20瓶;冰淇淋果誘惑 19瓶;筱貝 10瓶;寧靜 7瓶;原意、青山料峭 6瓶;樨 5瓶;蘇懶懶、李柯、鈍刀、36609761、41616094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四六章 陵王是在近晚時分意識到自己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的。 方釋方釉的妻兒有什么用?犯事的又不是這些婦孺, 與其拿住他們,拿住方釋方釉不是更好? 何況衛(wèi)玠帶著人去捉捕方釋方釉的妻兒, 程昶呢?程昶又去了哪里? 陵王想到此, 即刻掉頭,急鞭往靈覺寺趕。 怪只怪他太急了。 前陣子昭元帝曾傳過他一回, 言下之意大概是告訴他,說他會先動程昶,只要陵王按兵不動, 事后老實交權(quán),他會保他平安。 然而陵王何等聰明,豈會意識不到程旭回宮后,他與程昶就是唇亡齒寒。 況乎九五之尊的話,若是想都不想便照單全收, 那與畫地為牢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是故他近日不見裴銘與羅復(fù)尤幾人, 并不是真的按兵不動, 而是正借著這個大好良機靜觀其變,畢竟有程昶在前面先擋一刀,他行事也更容易些不是? 他于是蟄伏起來, 謹(jǐn)慎起來,不想因絲毫岔子錯失這樣的良機。 然而就是因為太謹(jǐn)慎了, 他才會在聽到衛(wèi)玠去尋方妻方兒的一瞬過度反應(yīng), 中了程昶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而程昶,想必也是算中了這一點,才輕而易舉地將他支開。 陵王趕到密林的時候, 夜已有些深了,隱隱綽綽的火光之間,他依稀辨得一個跌坐在地的嬌弱的身影。 是方芙蘭。 守在近旁的武衛(wèi)見陵王到了,喚了一聲:“殿下?!?/br> 然后跪地請罪道:“適才三公子帶著王府的府衛(wèi)來過一趟,他把……把少夫人的兩個庶弟帶走了,只留下了秦小娘與管家方留,屬下等并非不愿攔阻,而是三公子他趁亂挾持了——” 話未說完,陵王便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陵王走上前,輕喚了一聲:“芙蘭。” 這第一聲,方芙蘭沒動。 待陵王走上前去,在她身邊俯下身,又喚她一聲,方芙蘭才慢慢別過臉來。 她似乎已緩過來了,桃花眸中一絲波瀾都沒有,柔聲問:“殿下回來了?我們這便回別院么?” 陵王微頷首,朝她伸出手。 方芙蘭便借著他溫?zé)岬氖终普酒鹕韥怼?/br> 她看起來平靜而柔美,一如她平常的樣子。 但陵王知道,方芙蘭今夜的平靜是非同尋常的,就像她嫁入忠勇侯府的一年多以后,與他在醫(yī)館重逢,疏離的表象下匿藏著萬千愛恨暗潮。 夜很深了,王府別院的前庭栽著一片海棠,初夏時節(jié),海棠將要開敗,枝葉反倒繁盛起來。 前方便是廳堂,里頭侍婢早已掌好了燈火。 可是方芙蘭忽然覺得那燈火刺眼,她在前庭的海棠深影里頓住腳步,半晌,啞聲道:“殿下……不是說過要為父親昭雪嗎?” 陵王聽了這話,沉默須臾,屏退了前庭的侍婢們,只留了秦小娘與管家方留二人在側(cè),然后道:“就快了,再等等?!?/br> “等到什么時候?”方芙蘭回過身看向他,“是不是要等到殿下登大寶,掌帝王權(quán)柄,才可平我父親的冤屈?” 陵王沒吭聲。 “我父親他究竟是做了什么,連權(quán)傾天下的殿下也無法為他沉冤昭雪?還是殿下一直以來都在騙我,拿著要為我父親昭雪的幌子,讓我——” “小姐?!甭犞杰教m質(zhì)問陵王,方留終于忍不住,勸說道,“小姐你莫要為難陵王殿下了,老爺他……他根本不是冤枉的……” “怎么不是冤枉的?!”方芙蘭厲聲道,“是阿爹親口對我說的,他說他沒有中飽私囊!沒有寫錯太|宗皇帝的名諱!阿爹做事細(xì)致□□,兩袖清風(fēng),我不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老爺他是沒有中飽私囊,但是他所犯下的罪,比這要嚴(yán)重許多。嚴(yán)重到,不能為天下道哉,所以只有以一句‘中飽私囊’來掩飾?!狈搅舻?。 方芙蘭聽了這話,怔怔的,雙眸漸漸生起了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