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碰巧,小半場下來,路許南揉肩的頻率高了起來。 方辭氣的牙癢:“賀兵這狗比,打不贏就玩兒陰的!” 賀兵明顯是經(jīng)常打臟球的,使得力氣不小但動作隱蔽,這么多次有意碰撞,裁判只吹了一次犯規(guī)。 眼見賀兵帶著球直沖到他們家籃筐底下打算上籃,被他“照顧”了大半場的路許南也來了脾氣,他一個假動作閃身躲開身前防守的兩人,和賀兵同時起跳,不顧疼痛高高揚起手臂,狠狠將對方已經(jīng)到了籃筐邊緣的球拍開! 落地時,路許南挑眉看向賀兵,勾了勾唇:“承讓?!?/br> 賀兵氣喘吁吁,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往后退了幾步,朝隊友嚷道:“球繼續(xù)給我!” 兩個人就像是卯了勁要拼個你死我活,只要球被三班搶到,籃板下就成了路許南和賀兵的雙人對決。 在被路許南仿若打臉一般連續(xù)蓋帽四次后,第五次拿到球的賀兵陰鷙地盯了眼他的左肩。 路許南躍起之后看清賀兵的動作,才發(fā)現(xiàn)對方這個球根本沒打算進(jìn),就是沖著他來的! 得知對方意圖后,他利用強(qiáng)悍的空中凝滯能力在半空中擰了下身,躲開了賀兵直朝他肩膀處砸來的籃球。 可如此一來,籃球便直直朝籃球架下方的圍觀群眾飛去…… 寧伊看著朝她飛速而來的籃球,心里只剩一個念頭—— 我就說看什么球嘛!坐在教室里吃冰淇淋不香嗎? 啪! 籃球被一只從旁邊橫空伸出來的手臂擋了出去。 “嘶——”許星霽捂住自己手臂,回過頭看向?qū)幰粒骸澳銢]事吧?” 寧伊抬頭,看見對方滿頭的汗,也不知道是曬的還是痛的:“我沒事!我又沒被砸到!你呢?” 許星霽還笑的出來:“你沒事就好。” 邊笑邊痛的直抽氣。 寧伊愣了愣,連忙去掰他的手:“砸的很重?很痛嗎?” 許星霽從善如流地松開,露出手臂上隱隱紅腫起來的地方,露出白牙:“唔,還挺痛的……” 寧伊便拉住他另一只手的手腕,牽著他往人群外擠:“那我?guī)闳メt(yī)務(wù)室看看?!?/br> 場上目睹到這一切的路許南,按著肩膀氣的直咬牙:“淦!” 這白斬雞?。。?/br> 第27章 (修) 賀兵的動作太明顯, 方辭一看就爆/炸了,也不管還在比賽, 兩步?jīng)_上去揪住對方的球衣, 惡狠狠道:“草你媽的賀狗比!輸不起???玩兒這么陰的!” “誰他媽輸不起?打球有碰撞不是很正常?!”賀兵拒不承認(rèn)。 方辭怒了,指著籃筐罵道:“籃筐他媽在你腦袋頂上呢!你球往哪兒扔?要不是我南哥反應(yīng)快, 你砸他身上能得分還是怎么地?打不贏球就故意打人???” 賀兵一把搡開方辭的手,整了整自己衣服,回道:“想打人的是誰?。课依侠蠈崒嵈蚯?,沖上來要打人的不是你嗎?” 方辭被他氣個半死, 捏著拳頭又要上:“媽的,想挨打是吧?老子今天就好好幫你爹教育教育兒子!” 旁邊的同學(xué)立刻涌上來拉住他,勸他別上火。 方辭被拉的動不了, 手指著賀兵嚷道:“我告你賀兵,要不是我南哥今天摔傷了肩膀,你以為就你菜比技術(shù), 能從他手上截到球?你他媽今天故意懟我南哥肩膀多少次, 你以為躲著不讓裁判看見, 我們其他人就都眼瞎了???” ——“我說今天路許南動作好像跟平時不一樣,原來是受傷了???” ——“難怪中間看到路許南一直在揉肩膀, 嗚嗚嗚, 我路神太強(qiáng)了,負(fù)傷上陣還碾壓對手!” ——“剛我們這個角度看的清清楚楚,三班那個板寸真的小動作好多,可惜裁判沒吹?!?/br> ——“帶球的時候還故意撞人啊, 造成一班防守犯規(guī),太陰了?!?/br> ——“我靠,真不要臉,現(xiàn)在還好意思狡辯?!?/br> ……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賀兵臉上越來越掛不住,掀起球衣下擺抹了把臉,罵道:“cao,不打了!” 群眾里頭立刻響起一陣“噓”聲,賀兵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氣勢洶洶地擠開人群,走了。 方辭朝他離開的方向嫌棄地“啐”了一口,才轉(zhuǎn)身去看路許南。 只見他南哥陰沉著一張臉,一手捏著左肩,盯著籃球架下的方向出神。 方辭朝那方向看了一眼,烏泱泱全是腦袋瓜,沒看出什么名堂來。 剛才他注意力全在賀兵身上,被那狗比氣的上頭,根本沒留意場下,所以不知道情況,便走到路許南身邊,問:“怎么了南哥?你肩膀還好嗎?” 路許南收回視線,語氣里是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賭氣:“我能有什么事兒?好得很!” 方辭可一點不覺得他“好得很”,他伸手掀起路許南的球衣朝里看了眼,發(fā)現(xiàn)肩胛那一塊都烏青了,立即要拉著他去醫(yī)務(wù)室。 路許南抬手格開他,轉(zhuǎn)身往小超市方向走,悶聲悶氣道:“去什么去?我心里有數(shù),回頭再噴兩次云南白藥就行?!?/br> 方辭無法,只好跟上。 寧伊拉著許星霽擠出人群,才松開手。 許星霽皮膚很白,越發(fā)襯得被籃球砸過的地方紅腫的厲害,而且臟兮兮的。 寧伊看了兩眼,從口袋里摸出紙巾遞給他,道:“你擦擦?” 許星霽接過去,笑著道謝。 寧伊更不好意思了,連忙道:“應(yīng)該我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我估計會被砸成豬頭。” 許星霽聞言看了看她,語氣認(rèn)真道:“怎么會?你臉還沒我巴掌大,就算真的被砸到,也不會腫成豬頭。” 寧伊愣了愣,有些不確定地想:他這是在夸我臉小?還能這么cao作的嘛?這人是夸夸群資深成員吧?簡直夸人于無形啊! 許星霽用紙巾擦了擦手臂上的污漬,“嘶”了聲又笑道:“不過還好我擋住了,不然雖然不會變豬頭,但還真的挺疼的,女孩子就不要感受了?!?/br> 寧伊看著對方嘴角的笑容,感動得不行。 什么叫紳士?什么叫溫柔?這就是??! 聽聽人家這話說的,路狗就應(yīng)該跟人好好學(xué)學(xué)。 “你真是……太好了,你這朋友我交定了!”寧伊誠懇道:“等去醫(yī)務(wù)室處理完,我請你吃飯!” 許星霽漂亮的桃花眼彎起來,“好呀,那就提前感謝我的新朋友了~” 醫(yī)務(wù)室離籃球場不是很遠(yuǎn),兩人很快就到了。 校醫(yī)幫許星霽的傷口進(jìn)行了處理,并開了活血化瘀的藥油,寧伊搶著去取藥結(jié)賬。 她剛付完錢,便看到居夢氣喘吁吁地從正門口跑了進(jìn)來。 “一一,路、路……” 寧伊扶住她,“怎么了?喘口氣,慢點兒說。” 居夢當(dāng)時正拿著手機(jī)錄視頻,籃球直直飛過來,把她手機(jī)都給嚇掉了。 她便讓寧伊先帶人去醫(yī)務(wù)室,她撿了手機(jī)就跟上來。誰知等她從眾人腳底下把手機(jī)撈起來,抬頭便看到球場上好像要打架。 居夢站那兒聽完前因后果,才知道路許南居然一直是負(fù)傷在比賽。 看著對方捂著的位置,她立刻聯(lián)想到之前在樓梯間他護(hù)著寧伊摔倒時,率先著地的就是左肩! “你家南哥哥在樓梯上救你時摔傷了肩膀,剛方辭差點跟三班的人打起來,說那個賀兵打球時一直故意撞他傷處,簡直太過分了!我來之前,看到他左邊手臂似乎都抬不起來了,好像傷的還挺嚴(yán)重的?!?/br> 居夢喘了口氣,一股腦把自己的猜測和所見所聞一并說了出來。 寧伊張了張嘴,消化了一會兒才道:“那他剛才怎么不說???” 居夢也不太理解,她蹙眉想了想,猜測道:“可能……唔,這樣比較帥?” 寧伊差點氣樂了,一邊拿出手機(jī)打電話,一邊低罵:“還帥呢?我看他是摔到腦袋摔傻了!” 她一連撥了兩通電話,路許南都沒接。 居夢提醒道:“他們打球身上不好帶手機(jī)的呀,東西都放更衣室儲物間的。不過我來找你的時候,好像聽到他們要去小超市!” 寧伊放下手機(jī)準(zhǔn)備去找人,可是低頭看到手上拎的藥油又想起來里頭還有一個。 她把裝藥的袋子塞到居夢手里,讓她轉(zhuǎn)交給許星霽,并順道告訴他——她今天有事,下次再請他吃飯。 便急匆匆地往外跑了出去…… 方辭看著他南哥靠墻上,一口灌下大半瓶并冰礦泉水,把瓶身捏的“咔咔”直響,暗自咂舌:這心火得多旺??? 他琢磨了一路,已經(jīng)基本確定路許南不是因為球賽的事情生氣。但具體什么原因,他瞅著對方的臉色,也不敢問,只捏著水瓶子勸道:“南哥,要不還是去趟醫(yī)務(wù)室吧?我看你剛……” 擰瓶蓋手都一直在抖。 路許南偏頭看他一眼,把剩下的小半瓶水兩口喝完,抬手將空瓶子精準(zhǔn)地扔進(jìn)不遠(yuǎn)處的垃圾桶里,聳了下肩膀,提腿就走:“餓了,換衣服去吃飯?!?/br> 方辭重重嘆了口氣。 他南哥自從陷入感情糾葛后,這性子可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兩人在更衣室的簡易淋浴間簡單沖洗了一下,換回校服準(zhǔn)備去吃飯。 路許南跟在方辭后頭拿著手機(jī)習(xí)慣性查看,發(fā)現(xiàn)有三個寧伊的未接來電,腳下不由一頓。 他挫了挫牙,心道你不是陪白斬雞呢嗎?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呢! 就在他猶豫到底要不要給寧伊回電時,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方辭突然回過頭,手指向外面道:“寧伊在外頭,好像是來找你啊南哥!” 下一秒,路許南掌心的手機(jī)便響了起來—— 來電人正是寧伊。 路許南眉梢微微一挑,舌尖抵著齒列輕輕“嘖”了聲,手指慢悠悠地按下接通鍵。 “喂?!彼氯粢恢槐让绖倮说男劭兹?,語氣里滿是驕矜的得意。 聽筒里是重重的喘氣聲,對方似乎沒料到電話突然接通,默了一瞬才有些著急的問:“你現(xiàn)在在哪兒啊?在更衣室這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