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夢沉】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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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 初一只覺耳邊傳來嘈雜的細(xì)語之聲,像有千百人同時在低吟講述。那些聲音里男女老幼不同音色皆而有之,她仿佛能聽見每個人說話的內(nèi)容,但細(xì)聽之下又會忽然變得十分安靜。 于是初一緩緩睜開雙眼,但見面前是一個寂靜萬分的世界。一街一巷, 一屋一瓦,一廊一柱都與開京城沒甚區(qū)別。唯獨沒有人跡, 更不知先前那些話音來自何處。 而她自己身上卻是穿回了天御宗弟子的海青袍, 抬手摸摸頭頂,明明入夢前已將帽冠取下散了頭發(fā),現(xiàn)在卻是端正圍著逍遙巾,儼然平日在天御宗的模樣。再探腰間歌風(fēng)扇也陪伴在側(cè),初一更覺得安心許多。 夢境中天色似與外界相同, 都是傍晚時刻。初一細(xì)細(xì)向四周打量,很快便確定自己就在夢境結(jié)界東緣附近,于是她立刻憑著記憶中的路線趕往那個道場。 誰知剛剛疾行幾步,原本安靜的世界便忽然又吵雜起來。初一不斷看到街道上時而有模糊的人影浮現(xiàn)出來又消失下去, 那些紛嚷的聲音就是這些人影發(fā)出來的。 每走一步, 都有不同的一個或幾個人如曇花般瞬間呈現(xiàn),再像焰火那樣剎那消逝。那些人說笑著交談著,動作表情皆栩栩如生, 有的在走路, 有的在售賣, 有與街坊招呼的住客, 有騎著高頭大馬的云俠,有結(jié)隊而行的巡兵,也有拉著父母的孩童,完全就是一派繁華的開京城。 初一小心行走其中,以余光警惕觀察周圍。那些細(xì)碎難辨的語聲著實讓初一倍感忐忑不安,因為那些人雖然在浮現(xiàn)出來時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但在消失前卻都無一例外的停下動作,并用懷疑的目光緊緊盯著初一。 這種既不友善又放肆直接的打量,讓初一甚至開始懷疑身在光怪陸離的夢境中,自己臉上是不是化出了四只眼睛兩張嘴。 此番乃是初一第一次進(jìn)入他人夢境,關(guān)于入夢之法和夢境中的一切訊息她雖然都了然于心,但那畢竟是從天御宗典籍上掌握的學(xué)理。眼下真真實實的走在魘魔筑就的夢境結(jié)界中,初一才真切的感受到這種一絲一毫都要小心翼翼,連呼吸都不能掉以輕心的緊迫感。 那些虛幻的人影,她知道,每一個都是與魘魔心念互通的夢媒。一旦他們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都會即時傳達(dá)到魘魔腦內(nèi)被魘魔知曉。所以就算再急著與凌非焉匯合,初一也不得不放慢腳步,徐徐而行。 果然,腳步慢下來后,那些人便不再出現(xiàn),偌大的世界又安靜得仿佛只有她一個人。初一稍稍松了口氣,就是這種內(nèi)心火上房一樣焦急,卻不得不慢慢邁著方步,四平八穩(wěn)走向目的地的方式實在是讓她哭笑不得。 等初一“悠哉悠哉”踱到夢境東緣的道場,但見一個白衣裊裊的身影正站道場邊的白色布幡之下。時有冷風(fēng)徐來吹動白色衣襟翩然而動,被同樣鼓動的白色布幡映襯得十分孤寒寂寥。 那人背對著初一來的方向,手中提了一柄三尺長劍。盡管長劍沒有光輝,卻難掩上古法寶的凜冽氣魄。料想定是凌非焉屏息了真氣以免引起魘魔注意,所以炎月劍才黯然消了流華。 初一心頭一動迎上前去,輕道聲:“我來了?!?/br> 凌非焉轉(zhuǎn)過身,又是往昔目光朗朗,神色夭夭的逸仙模樣。 “比我想象中快許多。”凌非焉似在夸獎初一。 “讓凌尊久等了。”初一卻又為自己的遲來自責(zé)。 好在凌非焉并不覺初一十分遲緩,她與初一道:“這道場周圍黑紅白黃布幡皆而有之,五行之中唯獨欠缺綠色。綠色屬木,木乃為生處,這十六展布幡亦是對應(yīng)著五大方位排布,想來東方欠缺之處便是此夢境結(jié)界中所囚心魂的唯一出口,你需牢記此處?!?/br> 初一點頭道:“凌尊放心,我已記下?!?/br> 凌非焉又道:“走吧,我們先去結(jié)界四邊中點設(shè)下禁心陣,然后即可向王府進(jìn)發(fā)?!?/br> 兩人由結(jié)界東緣道場出發(fā),向結(jié)界東南、西南、西北、東北四個方向的邊緣頂點徐徐而行。每到一處,便由初一負(fù)責(zé)警守是否有魘魔的夢媒浮現(xiàn)在旁,然后由凌非焉在安穩(wěn)之機(jī)迅速以道法筑下禁心陣。 當(dāng)四處禁心陣全部畫刻完畢,初一與凌非焉只要在面對魘魔時啟動此陣,便可最大程度的將魘魔囚在其中,以防魘魔相斗不過逃脫藏匿。 至此,擒拿囚困王妃心魂的魘魔之事終于到了最后一步,與魘魔正面交鋒。 兩人一路從容前往安王府邸,行走之中,任憑她們的步伐多么穩(wěn)重緩健,但路上的虛幻之人卻仍然漸漸變得多起來。而且他們顯現(xiàn)的時間也不再是忽隱忽現(xiàn)那么短暫,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開始變得真實。 初一略在凌非焉身側(cè)不露聲色的警惕四周,并小聲與凌非焉道:“凌尊,越近安王府這些夢媒就越來越逼真。我們以這副模樣走去恐怕不妥。” 凌非焉亦低聲道:“夢是王妃的,夢境卻被魘魔劫持,平添許多夢媒混淆王妃視聽,又可為其所用?!?/br> 初一道:“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凌非焉道:“尚不知彭新心魂潛藏在夢中何處,不若直奔王妃身旁守株待兔。” 兩人做好決定,那些不再迅速隱去的夢媒反倒好應(yīng)付許多。初一與凌非焉只需盡量避開夢媒,就像在現(xiàn)實中避開眾人耳目一樣,便可黯然潛伏到安王府附近。 此時天色已晚,兩人輕身躍進(jìn)王府暗處。但見府內(nèi)早已升起華燈,庭院之中時而有家丁丫鬟行走。初一與凌非焉避開幾個夢媒,再往王府深處尋去。 忽的,初一拉了拉凌非焉。原來她看到一間屋內(nèi)走出了四個丫鬟,無論年紀(jì)裝扮樣貌皆與為她們守著春宵樓紅燈的四人相似。凌非焉抬目一望,果然那四人出來的房間便是王妃的寢殿,想來王妃該身在其中。 待那四個丫鬟走到遠(yuǎn)處又慢慢消失,凌非焉這才與初一走出暗處,雙雙起身輕躍在王妃寢殿的屋檐上。凌非焉利落抬手揭開一片屋瓦,立時有燈火之光從房間里投射出來,正要向內(nèi)窺探,忽見初一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 “干嘛?”被看得不舒服,凌非焉眉頭一皺向初一輕聲淡聞。 “沒什么。”初一低聲嘀咕:“就是想起我初來天御宗那夜,也有人在屋檐上掀了瓦片窺看于我?!?/br> “嘖。”凌非焉輕斥一聲沒接初一的話,俯身向?qū)嫷顑?nèi)看去,但見殿中果有個身影置身在屏風(fēng)之后。她想找個好的角度觀察那人,卻又覺背后的視線實在討厭,便頭也不回的低言道:“我不是幫你找到罪魁禍?zhǔn)琢?,是明心道尊的梅朵?!?/br> 初一聽了撇撇嘴,低聲道:“那時我不知梅朵是明心道尊的小寵,也不知明心道尊居住在大云峰上的青遙臺,后來便把這事兒給忘了。直到從蘇南回來我才親眼見了梅朵。凌尊,你說,那團(tuán)軟糯慵懶的白胖子每天除了躺著睡覺就是睡醒了躺著,怎么會不辭辛苦跑下大云峰,越過小云峰,又穿過虛塵峰,最后跑到進(jìn)境峰,踢開了我屋頂上的瓦片呢?” 凌非焉的肩頭微微一動,半晌,不知是心虛還是怕被屋內(nèi)之人聽到聲息,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回問道:“你覺得……是因為什么?” 初一捏著下巴,滿目認(rèn)真道:“說也奇怪,梅朵對誰都很溫順,唯獨對非尋十分警惕?!?/br> “所以……?”凌非焉試探著問。 “所以,那夜非尋也曾與我照過面,還給我送來了暖身的藥浴。莫非那屋頂?shù)呢埫欠菍に龔拿范渖砩习蜗聛?,放在我的房檐……?/br> “噓……” 還不等初一推理完畢,凌非焉忽然回手拍了拍初一手臂。初一馬上不再作聲,看來寢殿里是有情況了。于是她也與凌非焉有樣學(xué)樣,輕輕抽去一塊屋瓦,向房中看去。 但見王妃高大華貴的寢殿中有人推門而入,便是安王景鑒年。初一微微蹙眉,只覺王妃夢中的安王似與她在現(xiàn)實中見過的景鑒年略有不同,但匆匆一目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隨即,屏風(fēng)之后走出個金釵云鬢,錦服華彩,蓮步生輝的女子。及至景鑒年身邊那女子便稍稍駐足而待,景鑒年則是鳳目滿含柔情,抬手?jǐn)埳吓蛹珙^。女子微微頷首轉(zhuǎn)過身,與景鑒年一同行往寢殿內(nèi)堂。 這時,初一與凌非焉便在高處看得清楚,這女子正是先前沉眠于床榻上昏睡不醒的王妃。 “果然是個風(fēng)韻多姿的貴婦人?!背跻恍÷曎潎@,越是親眼見到王妃此時音容笑貌一顰一笑皆生動鮮活,便越是可惜此等佳人竟被魘魔囚困在床榻之上。 凌非焉沒有說話,視線全部集中在王妃身邊的景鑒年身上??上蹂驄D很快走入了屏風(fēng)之后,再難窺探清晰。 初一略有失望,向凌非焉輕聲而道:“王妃夢境看似如常,難怪她身在夢中卻渾然不覺。不知那魘魔身在何處,何時才會出現(xiàn)?!?/br> 凌非焉猶疑輕道:“你可發(fā)現(xiàn)安王有何不妥?” 初一尷尬輕道:“沒有,我方才見到活生生下地走動的王妃,便只顧盯著她了……” 凌非焉冷冷輕道:“我看那魘魔已經(jīng)來了?!?/br> 初一雖未關(guān)注景鑒年,但一聯(lián)想凌非焉上下兩句話,便也猜到幾分,略微訝異輕聲問道:“莫非……他化成了安王爺?shù)臉用???/br> 凌非焉點點頭,心道,若不化成安王模樣又如何與王妃行床笫之事……但是這樣的話,她看了看尚未想到那么深遠(yuǎn)的初一,還是選擇了沉默。 果然沒片刻,寢殿中便傳來了男女歡樂嬉笑之音。似有男子哄逗與女子嬌嗔之聲。初一又將視線投進(jìn)寢殿之內(nèi),可惜那盞阻在床前的屏風(fēng)前著實擋了她們不少視野。影影綽綽中,只能模糊看到安王與王妃的動作輪廓。 忽然一件華服由屏風(fēng)后被人投擲出來,初一一怔,不就是王妃方才身上穿著那件? 隨即但聽王妃嬌弱喘息道:“妾身與王爺都是老夫老妻了,為何這一月有余王爺興致如此高昂?” 又聽景鑒年道:“冬意寒冷,叫本王怎能不對溫香軟玉的愛妃愛不釋手?” 隨后屋內(nèi)沉默片刻,又是悉悉索索的男女親昵相接之聲。初一透過屏風(fēng)看個朦朧,那對璧人卻是已交滾在床榻之上。景鑒年將王妃壓在身下一陣忘情親吻后,手也迫不期待的再解開件王妃內(nèi)襯放置一旁。 王妃微微推開景鑒年,又道:“我知王爺憐愛妾身,可是妾身只怕連月歡縱,王爺身子吃不消?!?/br> 景鑒年卻頗有意味的笑道:“愛妃哪里話,正是與你連月歡愉,本王的身子才越來越好啊?!?/br> 語罷,景鑒年又埋下頭去,寸寸親吻王妃已袒露在面前的雪白脖頸。很快王妃便動情得不由自主從喉嚨中發(fā)出含含糊糊的靡靡之音。 “嗯……”初一不經(jīng)意吞了口水,立刻將視線從寢殿中移了出來。 下意識摸摸臉上,只覺兩頰也微微醺熱起來。更尷尬的是…… 初一看了看身邊的白衣之人,方才那一幕,凌非焉一定也看在了眼中。 ※※※※※※※※※※※※※※※※※※※※ 2018 元旦快樂 隆重感謝: ============== 夏夏扔了1個地雷 背對幸福扔了1個地雷 二百五不找扔了1個地雷 20171231 13:55:13 ============== “品茗”,灌溉營養(yǎng)液 10 “夏夏”,灌溉營養(yǎng)液 10 20180101 12:5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