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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叁拾在線閱讀 - 40

40

    西北第一武器公司。

    談笑進門跟邢愫說了說總裝那邊透出來的信兒,還有私人關(guān)系進來的技術(shù)是放在西北,還是國家拿走,等等一些工作上的事兒。

    聊完,她跟邢愫請假:“我下午要送我公婆去體檢,會就不開了?!?/br>
    她并不屬于西北,只是屬于邢愫,因為有保密協(xié)議在,所以西北相關(guān)會議,邢愫都不避著她。

    邢愫點頭:“嗯?!?/br>
    談笑又說:“你聽說林又庭買壽險牌照那事兒了嗎?他是不是要轉(zhuǎn)行了?”

    邢愫被人告訴了:“幸福人壽?不是被別家捷足先登了?”

    談笑應(yīng)一聲:“是,被紫光拿了,但那邊只交了定金,后邊錢拿不出來。不說這個,就說他還有一個目標(biāo),中法人壽,但中間人關(guān)系不硬,沒什么進展。”

    “他能拿出多少辦這個事兒?”

    談笑的消息還是挺準(zhǔn)確的:“八十?!?/br>
    八十個億,他有?邢愫有點懷疑:“他哪兒來這筆錢?”

    談笑說:“不光他們一家,他還有個‘小兄弟’,在澳洲做直銷的,可以跟他一起干這事兒,倆個集團拿這個數(shù)兒還是很輕松的?!?/br>
    邢愫大概能想到他出于什么目的。

    自在德那次,他倆撕破臉,SL就跟蘇格蘭、北愛爾蘭簽了幾個單。他不夠分量,軍火質(zhì)量也不夠有說服力,那這單能簽下來,就是有關(guān)系。

    目前,英國因為脫歐的事兒亂成一鍋粥,蘇格蘭、北愛爾蘭鬧獨立,各種私人組織蠢蠢欲動,計劃著暴動,正是需要儲備硬家伙的時期,他要賺這錢,定會在英方那邊再添一筆黑歷史。

    就他要買壽險牌照這事兒來看,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抽身了,那他怎么抽身呢?英方能讓他抽身?

    談笑接著說:“我們要不要再深入調(diào)查一下?他一個做私人軍火的,跑去干人壽,怎么想都是有陰謀,可要是陰謀,又能是什么呢?”

    只能先看。邢愫說:“關(guān)注一下,看他動向?!?/br>
    談笑點點頭:“嗯?!?/br>
    說完,她出去了,行至門口,想起什么來似的轉(zhuǎn)身:“喝不喝咖啡?”

    邢愫習(xí)慣上是拒絕,可張嘴卻答應(yīng)了:“嗯?!?/br>
    談笑還記得她只喝黑咖啡:“還是黑咖啡?那我不確定公司里那個會煮咖啡的小姑娘在不在,我煮得你別嫌棄?!?/br>
    邢愫手翻著文件,眼也看著,說:“加點奶吧?!?/br>
    談笑聞言停住推門的手,第二次轉(zhuǎn)回身來:“你再說一遍?!?/br>
    邢愫抬起頭來:“怎么?”

    談笑走回來,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滿臉驚訝:“你知道你剛說什么嗎?加奶,你沒事兒吧?沒見你吃過奶啊?!?/br>
    邢愫被她說得也稍稍怔了怔,半晌,說:“你有從誰臉上看出過心疼嗎?”

    談笑為什么要看人心疼不心疼?“沒有?!?/br>
    “我看過?!?/br>
    談笑不認(rèn)為這跟她那個疑惑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呢?跟你突然改口味有因果關(guān)系嗎?”

    邢愫告訴她:“我之前也沒有看過,后來看到了。沒有,到有,也沒因果關(guān)系,只是時間關(guān)系,但會改變一些東西,比如堅持,比如口味。”

    談笑第一次從邢愫嘴里聽到這么沒有準(zhǔn)確意思的話,以前她的話干凈利索,字不用很多,意思從來明確:“改變你的是誰?”

    邢愫合上文件,平和的嘴角有微微翹起那么一點:“有那么一個人?!?/br>
    談笑聽出來了:“是個男人?!?/br>
    邢愫轟人了:“你該走了?!?/br>
    談笑明白了,什么從臉上看出心疼,都是次要,主要的是邢愫遇到了一個男人,這個人有點棒,棒到改變了她一些堅持,還有一貫的口味。

    她眼前突然閃現(xiàn)一個畫面,向她求證:“早前在夜場當(dāng)眾把你帶走那個?”

    邢愫手指向門。

    那應(yīng)該就是了,談笑記得那男孩沒多大啊。她站起來,邊往外走,邊給她豎大拇指:“可以。還得說你邢愫。睡就睡個弟弟?!?/br>
    邢愫沒搭茬,在她走后坐下來,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拿起手機,開屏還是跟林孽的聊天記錄,最后一條消息是他發(fā)的,他說:“我下周籃球賽?!?/br>
    這話沒有明確的邀請,但邀請的意思不言而喻。

    邢愫裝看不懂,漂亮的眼睛微微一轉(zhuǎn),給他回了個:“加油?!?/br>
    林孽秒回:“沒了?”

    邢愫知道他等什么,可她喜歡極了他炸毛的樣子,就不想說他想聽的話:“那我給你買球鞋,你把牌子發(fā)我,給你買兩雙,讓你換著穿?!?/br>
    林孽沒再回。

    邢愫把手機扣放,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他把她壓在車門上強吻那幕,就像一個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拼命證明他已經(jīng)具備對自己、對別人負(fù)責(zé)的能力,可到底是小孩,動作總是不夠流暢。

    對于昨天去找林孽,包括對他說的那番話,她自己也沒想通,可能是林孽表情太讓人難受了,那份惻隱之心,純粹是被他那可憐樣兒硬逼出來的。

    也可能是她不想再被他刺激一回了,畢竟醫(yī)院也沒怎么好住。

    邢愫這個人呢,身邊最多的關(guān)系就是沒有關(guān)系,她會把每個人貼上標(biāo)簽,工作的,生活的,唯獨不會貼一個可以靠近她的。他們都不能靠近她,她嫌麻煩。對林孽,起初她也是那樣,不用很近,也沒有很遠。他有時候把握不好這個距離,她就拉遠一點,看他心灰意冷了,她再適當(dāng)?shù)乜拷稽c。

    這是她所認(rèn)為,成人關(guān)系里最舒服又長久的一種。

    本來挺好,結(jié)果事情發(fā)展始料不及,那就算了,對林孽,她就不必要去刻意維持這個準(zhǔn)則了。

    邢愫的過去沒那么順利,這造成她現(xiàn)在沒什么溫度可言。而要光是冷漠也就算了,偏偏她還很刻薄,更不算是一個好人,這樣的她遇到誰都是誰倒霉。但就是這樣的她,開始改變她堅持的東西了。

    林孽還不知道,他打破了邢愫的規(guī)矩,成了她眼里一個特別的存在。

    他以后也不會知道。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

    江弱陰陽人的事兒到底在學(xué)校傳開了,起初鐘成蹊還妄圖堵住那幫人的嘴,但他一個人的力量太微小,在高中校園這種永遠熱衷于八卦的環(huán)境,就沒一回不是野火燎原。

    課下最多的聲音不再是誰誰誰喜歡誰,而是江弱陰陽人爛屁股,只有一小部分人為他難過。

    鐘成蹊是個線條粗沒什么腦子的人,所以他前邊會因為一點小事被煽動、影響,加入欺負(fù)江弱的隊伍,但他還算善良,所以在知情后,覺得抱歉,并想要彌補。

    學(xué)校組織捐錢給江弱做手術(shù),鐘成蹊一口氣捐了五千,當(dāng)然錢是騙得他爸的,不過事后他爸知道也沒怪他。

    這就是鐘成蹊的家庭,他有一對沒什么內(nèi)涵但還算善良的父母,所以縱使他會犯錯,也無關(guān)人品,只能說淘氣。

    郭加航就一分錢都沒捐,他反問老師一個問題:“我還吃不上飯呢,怎么沒人跟我捐錢?”

    中午飯過后,鐘成蹊在林孽跟前罵他:“你說郭加航是不是雜種?”

    林孽還在想邢愫,憑什么她妥協(xié)一回就又把主動權(quán)拿走了?憑什么這主動權(quán)老在她手里?他不干,在對話框不斷編輯,刪掉,編輯,刪掉……

    反復(fù)多次,覺得說什么都會讓她覺得,她吃死他了,就什么都不想說了,可不說他又氣不過。

    越想越煩。

    鐘成蹊看他老盯著手機:“怎么的?手機里有你媳婦???你老看?!?/br>
    林孽正在打字,正好腦袋一片空白,正好鐘成蹊說了這么句話,他就正好編輯上,發(fā)過去了。

    媳婦兩個字太扎眼了,發(fā)過去的一瞬間,他胸悶氣短,脖子紅了,心跳也快了,趕緊撤回來。

    邢愫從不秒回,應(yīng)該沒看到吧?

    肯定沒看到,她看手機的頻率一直很低。

    嗯,沒看到。

    就是這樣。

    結(jié)果邢愫給他回:“哪有你媳婦?”

    林孽看見那句話,不光脖子,耳朵也紅了,手忙腳亂地鎖屏,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

    鐘成蹊沒看懂他的動作:“你抽筋了?”

    都著他鬧得,林孽一腳踹過去,把他踹了個跟頭:“滾蛋!”

    *

    晚自習(xí),鐘成蹊約了幾個人通宵開黑,其中就有林孽,林孽也沒什么事,答應(yīng)了。

    放學(xué)后,幾個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叁中幾個女的過來,想約林孽他們幾個去酒吧,說是卡座定了,酒也定了,就差他們?nèi)肆恕?/br>
    說是約他們幾個,其實主要是林孽,但鐘成蹊他們幾個都不說破,有便宜酒為什么不喝?

    林孽也不差那頓酒,不想去,可架不住幾個人連拉帶拽,就改了方向。

    幾個女的不斷往林孽跟前湊,帶香味的頭發(fā)蹭著他的衣裳,他很煩,剛想翻臉走人,路邊一輛車開了遠光燈,照得他們眼都睜不開了。

    男的全罵開了:“cao!誰啊!開尼瑪?shù)倪h光燈呢?”

    邢愫從車上下來,黑色的風(fēng)衣下是一雙裸腿,腳上是一雙黑色細(xì)跟鞋,卷發(fā)沒散,綰了一個髻,很松,耳朵邊上有幾綹頭發(fā)都沒梳上去。

    她靠在車前,摸了根煙出來,問他們幾個:“有火嗎?”

    鐘成蹊看清來人,當(dāng)下就慫了,往后退了好幾步,小聲跟那幾人說:“走了走了?!?/br>
    他們當(dāng)中有倆人沒見過邢愫,沒走,想看看她要干什么。那幾個女的更不動彈了,她們這個年紀(jì)都是傲得不行那種,認(rèn)為自己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別人比下去。

    林孽摸了摸口袋,找到火機,走過去,捂著火給她點著。

    邢愫看一眼那幾個meimei:“我沒告訴你我來?”

    “沒有。”

    “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

    “我跟他們約好了?!?/br>
    “所以他們比你媳婦重要?!?/br>
    林孽就炸了,看來邢愫是不想讓這事兒過去了,準(zhǔn)備拿這個揶揄死他了。這個稱呼對他來說,很別扭,也很尷尬:“有意思嗎?”

    邢愫多無辜:“我怎么了?不是你叫的?”

    林孽不想跟她說話了,扭頭回到他的開黑小隊。

    邢愫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他是不想跟她走了,上車了。

    剛上車,林孽打開副駕駛車門,鉆進來了。

    邢愫笑了下:“你不是跟他們約好了?”

    林孽真要別扭死了,幾乎是硬著頭皮說出這句話的:“我媳婦還在等我?!?/br>
    那個梗沒寫到,應(yīng)該是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