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禍水[重生]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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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若銀霜,藍(lán)白相印。 不過晃眼,周圍景象盡是一片殘垣斷壁,千奇百怪的驚叫聲倏然一掃而空,歸于死寂。 由死氣凝結(jié)而成的結(jié)界一破,上方的巖石開始往下墜落,“噗通”砸入潭水中的聲響源源不斷,鳳遲齡卻是紋絲不動地浮在水中,似乎沒有要動身離開的樣子。 他兀然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 倘若,就這樣安靜離開的話…… 潭內(nèi)水流倏然變得湍急,一道刺耳的碎裂聲響猛然乍開,塌陷的聲音驟然消失,四周的幻境開始起了變化,短短數(shù)息時間,支離破碎,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將正片黑潭卷成螺旋狀地盡數(shù)吸走。 等鳳遲齡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是一抹胭脂般的黃昏彩霞闖入視線。 他靜靜平躺在濕潤的泥土上,原本被血漬染得鮮紅的衣裳也因?yàn)榻菰诤谔吨卸兊脼鹾?,緊緊貼在身上;綰起的青絲也是胡亂垂落于胸襟處,完全沒有了先前那副仙風(fēng)道骨,瞧來是既凌亂又狼狽,活活一個叫花子模樣。 鳳遲齡對著天空失神片刻,也不動身,微微扭頭向旁張望,周圍古樹轟然倒塌,數(shù)只雀鳥的尸體灑落滿地,寸草不生,生機(jī)全無,仿若廢墟。 呆呆地盯著半晌,他像是受了什么驚嚇猝然坐起,喃喃自語道:“完了,后山變成這副模樣,師尊估計……” 不是估計,是一定啊。 璇昆山上的每一株花草樹木,洛瀟向來格外愛護(hù),精心創(chuàng)立幾百年的人間仙境自然不可輕易留下污點(diǎn)。 后山雖然不顯眼,但好歹也為其中的一部分,如今被毀成這樣,哪怕洛瀟脾氣再好,也難免不會大發(fā)雷霆。 ……那該怎么辦呢? 趕緊溜。 鳳遲齡踉踉蹌蹌地爬起,本想拍了拍身上灰塵,哪知一摸就摸了滿手濕漉漉的泥巴,他怔怔看著自己的掌心,頓時天打五雷轟。 什么玩意兒,怎么這么臟! “哎喲?!边@一動作,他被疼得嘶嘶抽氣,瞥向右手手臂處,捏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擼起袖子管,而這么一掀開,就見到白皙嬌嫩的皮膚上一塊青一塊紫,還有之前傷到的一道幾公分的傷口正在滴血。 之前沒怎么管這傷口,經(jīng)過這么一泡,可算是徹底惡化。不過也好在他修為高深,回去之后稍加處理,再調(diào)息個一兩天也就無礙了。 活了那么久,都沒覺得有一天比今天更要來的心煩意亂,鳳遲齡精疲力竭地扶額,唉聲嘆氣中卻忘了自己滿手的泥巴,如此一來,花紅柳綠的面具之上也蹭到了,狼狽與滑稽程度登時大幅度上漲幾個點(diǎn)。 鳳遲齡:“……” 還有什么能比今天發(fā)生的事更加令人難以接受嗎? 兀然陷入一種心緒不寧的感情之中,他再瞧了一眼那慘不忍睹的景象,手下意識的一揮,藍(lán)光游過,也做出了一個幻境。 這個幻境里的景象便與還沒變成荒地的后山如出一轍。 古樹參差葳蕤,鳥兒叫聲喋喋不休。 ……大概就是這樣子,祈求能蒙混過關(guān)吧。 帶著寒意的春風(fēng)迎面而來,鳳遲齡身上本就濕淋淋的,被這么一吹,吹得瑟瑟發(fā)抖,雞皮疙瘩都起了來,忙抱臂來回摩挲幾下,縮起脖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走了好久,以他現(xiàn)在所站的這個方位,剛好能眺望見山峰之上的木屋,鳳遲齡扶著大樹深深看了一眼,又負(fù)起手在這片草地里來回踟躕,時不時揚(yáng)起脖子張望,可就是不敢再邁出去一步。 按照這個點(diǎn),洛瀟應(yīng)該回來了。而自家的那兩個師弟也十有八九向他道明了…… 這該如何是好?以現(xiàn)在這副模樣去見人? 怕不是會以為我掉進(jìn)陰溝里給自己洗了個澡,得勁! 正不知所措中,突見房內(nèi)白光微微閃動,一把通體雪白的長劍從房門中躥出,浮在半空中嗡嗡而動。 見狀,鳳遲齡忙不迭躲到一棵樹后,半晌,稍許探出半個腦袋朝那兒瞧去。 這把劍名喚“淵瀾”,是洛瀟的貼身佩劍。 別看他這個人的模樣向來斯斯文文,溫文爾雅的,劍意卻是與之截然相反,不僅一點(diǎn)不溫柔,反而宛如滔天大海,潮涌兇猛,具有力挽狂瀾之意,浩瀚無比,剛勁十足。 如果說溯雪為霜冷沉靜的一方,那淵瀾便是破除一切寂靜,化腐朽為神奇,撇去修為不談,單論雄勁力道,兩兩相比,后者還是要更勝一籌。 驀然,淵瀾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順勢掉了個方向,劍尖直指向躲在樹后的鳳遲齡,停滯片刻,猛然襲來。 鳳遲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