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平行時空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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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祁雪音眉梢抖了抖,面露不悅,“你是什么人?我和我兒子說話關你什么事?” “兒子?”馮鞘驀地提高音調,面色陰沉,“我是他男朋友!你說他是你兒子,他小時候發(fā)燒的時候你在哪里?開家長會所有孩子身邊都父母雙全的時候你在哪里?后來他走上繪畫這條路的時候被他爸爸趕出來,你又在哪里?” 馮鞘氣得聲音都在顫抖,縱然他知道這是另一個時空,可是有區(qū)別嗎? 區(qū)別能大到哪里去? 祁雪音哪管你是哪個薛瀝,她這么對他,就是這么對他! “他依靠你的身份?他依靠你什么身份了?” 馮鞘想起剛才薛瀝看到她那一瞬,身上竟然條件反射似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以前不知道,但現在明白了,薛瀝不是不介意,現貨,他的理智上是清楚的理解的,可情感上,卻依舊能夠受到影響。 祁雪音驀地被他說了這一串,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她笑了一聲,這些年保養(yǎng)得如玉脂般白皙漂亮的雙手輕輕地搭在腿上。 這個將近五十,卻依舊貌美的女人望著薛瀝感嘆:“看來這些年我確實關心你關心得太少了?!彼哪抗庠谒麄兾赵谝黄鸬氖稚贤A送#Z氣帶著一絲關心,“你現在竟然和男人在交往?也不是不行,只是在我們國家,兩個男人在一起到底有些困難,不如我?guī)湍銈円泼??這樣的話,至少可以結婚,到時候你們的婚禮我會去參加,如果婚禮太冷清的話,這個也沒有問題,我可以帶上我的朋友一起……” 她說著說著,越發(fā)滿意自己的計劃,這個國家暫時不允許同性婚姻,她并不介意自己的兒子和男人結婚還是女人,但是被馮鞘這么一說,她忽然覺得自己又有點興趣去扮演母親這個角色。 但她卻聽到薛瀝對她說—— “不用了?!?/br> 薛瀝神情冷淡,語調亦毫無起伏。 祁雪音皺了皺眉頭,她以為自己的兒子是那種彬彬有禮的紳士,就像他剛才表現出來的樣子一樣,而一名紳士是不會像現在這樣的。 薛瀝勾了勾唇,眸子冷凝,他依舊還是用那種生疏而有禮的語氣,只不過說出來的話已經不再那么客氣。 薛瀝極有條理地一一回應她的話:“我最近過得不錯,在這之前幾乎已經放棄了繪畫這件事情,不過最近又重新撿了起來?!?/br> 他是在用這個時空的薛瀝的身份說話,隨即他用力握了握馮鞘的手,又變成了他自己。 “雖然這個國家暫時不允許同性婚姻,但我和馮鞘也沒有移民的打算,更不需要祁夫人您的幫助。”他笑笑,眼中卻毫無笑意,“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馮鞘愛我,我也愛他,至于誰祝福我們,誰又不祝福我們,婚禮冷清熱鬧與否,這都不重要,喜歡我們的朋友想來自然回來,要是不來,我們也沒有損失,倒是祁夫人也不必勉強自己,省得到時候既浪費了你的時間?!?/br> 說到這里的時候,祁雪音臉色已經不是很好了。 但她依舊面帶微笑地坐在沙發(fā)上,模樣端莊美麗,盡管她現在正瘋狂地思考著,自己的兒子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居然頂撞她,甚至暗指她自作多情,這實在是太糟了,那個男人竟然是這樣教導自己的孩子。 偏偏薛瀝又在這個時候補充道:“但是祁夫人,有一件事請你務必了解,無論如何,我從未想過要依靠你做些什么,我不關心你是誰,也不好奇你至今走到了什么地位,你我本就是不同的個體,我會重新拿起畫筆,或許有一天,如果可以的話……”他微微一笑,“我會站到比你更高的位置也說不定?!?/br> 比她站得更高? 這不可能。 祁雪音瞇了瞇眼,目光停在薛瀝的右手上。 “你又能畫畫了?”她冷冷地睨著薛瀝,“幾年前你過來找我的時候問我如果你的手壞了,你還能不能繼續(xù),當時我的回答是否定的。事實上,我認為即便你的右手沒有壞,你也做不了什么。你父親對藝術的敏感度幾乎為負數,這其實是我和他離婚的最主要原因。另外,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十幾歲的時候我曾經回去看過你,當時我湊巧看過你的畫,很糟糕的是,你似乎幾乎百分之百地遺傳了你的父親?!?/br> “孩子,你不行的?!?/br> 第30章 話音剛落,馮鞘驀地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她說:“他是你兒子!” 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兒子說這種話的嗎? 馮鞘氣得眼眶發(fā)紅,心里又覺得堵得慌,他在和諧美滿的家庭下長大,縱然知道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但當這種事情發(fā)生在他身邊,尤其是薛瀝身上時,猶覺得艱澀難受。 聞言,祁雪音抬眼看著馮鞘笑:“正是因為他是我兒子,我才狠下心對他這么說,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你以為,這條路是這么好走的嗎?” “你放屁!” 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薛瀝走這條路又多不容易。 馮鞘冷笑說:“難道你明知幾十年后會死,現在就不活了嗎?” 祁雪音神情一冷,對薛瀝說道:“本來我還在猶豫你這些年是不是有所改變,現在看來,你的審美一如既往,你這位情人似乎不太懂得禮貌?!?/br> 薛瀝靜靜地看著她,表情很淡很淡,仿佛在看一個毫不相識的人。 這是他頭一回這么長時間地注視他的母親,關于幼年的記憶幾乎已經忘得七七八八,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星半點關于母親和他的溫情回憶,現在想來,不是想不起來,而是根本沒有。 小的時候他也曾經好奇過自己母親的樣子,便從父親的柜子里悄悄翻到了老相冊,終于得知了對方的樣子。他也確實清晰地記住了對方的模樣,以至于后來他一眼就從電視里面認出來,那個年輕成名的美人畫家就是他母親。 但他沒有多想,也并不想從對方身上獲得什么,時間越長,感情越淡,連半點溫情也未曾幻想過。況且,父親一邊罵著她是個瘋子,另一邊又頗為理解地對他說,她有自己的追求,她是展翅的鳳凰,這個家并不適合她。 而在那個時空,薛瀝和祁雪音亦如同兩條不想交的平行線,在同一領域里聽說過對方的名字,但從未有過交集。 世界那么大,這又算得了什么。 薛瀝沒想到的是,竟然是會以這種情況產生交集。 他終于控制不住嗤笑一聲,這在劍拔弩張的屋里顯得格外突兀。薛瀝站起來將馮鞘拉到自己身后,面帶譏誚,居高臨下地睨著祁雪音。 “祁夫人,我的情人怎么樣,輪不到外人說話,你未免管得也太多。況且,馮鞘很好,今天明天后天,這一生我都會和他在一起?!?/br> “哦?”祁雪音笑容僵硬。 “至于這條路適不適合我走,你想仔細看看嗎?”薛瀝雙手撐在桌面,面上帶著笑,眼神卻充滿了攻擊性地望著他的母親,“我知道不久后的神秘夫人聯展是您舉辦的,但您似乎并不打算參加,這實在是很可惜,而且很抱歉的是,你可能會不喜歡,不過這個聯展我也要參加,既然你不相信我能比你站得更高,不如……你也一起參加試試?” 他牽著馮鞘的手,睨著祁雪音笑了一聲:“當然,如果你不參加,這跟我也沒有什么關系?!?/br> 話是這么說,但他眼里卻是明明白白的嘲諷。 祁雪音臉上的笑容終于維持不下去,她滿臉震驚:“你爸就是這么教你的?” “嗯?”薛瀝想了一瞬,再看她時,唇角一勾,聲音卻極其平淡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