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迷惑洞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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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幕的意識從那昏昏沉沉的迷亂境地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 他已經(jīng)走完了所有流程,嫁入了月家。 現(xiàn)在正坐在內(nèi)屋之中,等待著那個也許會來也許不會來的夫君。 視線被大紅蓋頭擋住,目光所及的范圍就是紅帕下方空隙里那一身女式嫁衣。 刺繡精美,用料考究。 是件很美的嫁衣,如果不是穿在他身上的話。 云幕只感到自己頭部一陣陣跳動的刺痛,不知他那利欲熏心的爹究竟是給他灌了什么,不僅讓他昏沉之間無力反抗地被送到月氏山莊,還讓他身體內(nèi)的內(nèi)力運轉(zhuǎn)也滯澀無比,勉力而為也發(fā)揮不出原本實力之二叁。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嫁”的那位,倒不是什么兇神惡煞之輩。 云幕在江湖上混跡之時,與月氏山莊少主,月夜 ,自是打過交道的。 兩人都是年輕俠士又志同道合,時不時相約一同歷練,把酒言歡,交情甚篤。 這荒誕的聯(lián)姻,定然不是月夜能做得出來的。多半是他那想要抱上武林第一人大腿的爹一意孤行的結(jié)果。 云幕對自己的父親是什么德行了如指掌,又蠢又壞這個評價一點也不過分。 現(xiàn)在還要加上一句,無情至極,竟然會迷暈強迫自己的親生兒子受這般屈辱。 天下人皆知,月氏少主,不愛女嬌娥,只好龍陽。 父親又聽聞自己和他交情甚好,加之......只有家人知曉的云幕那難以啟齒的特殊身體,父親動了將他送給月夜的心思,是一點都不奇怪。 這確實是搞了個大烏龍。旁人只知道月夜武功高絕,長相俊美,卻偏偏是個斷袖,令人惋惜。 云幕卻是知道,月夜有斷袖之癖的消息,是月夜自己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推波助瀾讓這事傳的人盡皆知。之所以他這般自污名聲,只是因為他心中有個無法公之于眾,卻是他此生摯愛的女子。 月夜未曾放出他是個斷袖的假消息之前,迷戀他的狂蜂浪蝶可是數(shù)不勝數(shù),世家小姐,名門女俠,都想著與月夜來一段情緣。 月夜不勝煩惱,與云幕借酒澆愁之際曾問他:“你若有一段不為世人所容的感情藏在心里,再不愿去看旁的女子,卻又不能說出口斷了那些女子的念頭,只要說出口,便是害了她,你會如何?” 當(dāng)時云幕還打趣道:“不能容于世的感情?月兄莫不是愛上了男子,有了斷袖之情?那也不算甚大事,現(xiàn)豢養(yǎng)孌童之風(fēng)盛行,即便你真是個斷袖,旁人也頂多惋惜幾句,少年風(fēng)流,倒不會名譽盡毀?!?/br> 月夜只苦笑,看著他的眼神迷蒙又復(fù)雜, “若是兩個男子之間的感情就不至于讓我這般難辦了,世人對男子總是不如對女子苛刻....... “我是愛上了一個,不能愛的女子?!?/br> “與她相守,這天下人,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足以害死她,可若是放下她.......” 月夜的聲音顫抖,許是酒意迷了心智,云幕第一次看見月夜那雙永遠沉穩(wěn)堅定的眸子里閃過脆弱的彷徨。 “...她是我的血中骨,骨中rou,放下她,便是讓我剜骨剔r(nóng)ou。......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由著自己的情意,讓這情毒入骨........” 云幕沉默了,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測,月夜心底的那個不可言說的她,究竟是誰他心下已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說出來。 月氏一門,兄妹二人。 兄長武力絕倫。 meimei醫(yī)毒雙絕。 兩人都是人中龍鳳,是多少俠士女俠心中的綺思。但他們二人卻...... 若是旁人有這般想法,云幕或許會覺得那人必是個無恥敗類,才會有此不倫之念,行此禽獸之事。 但是那人是月夜。 而他剛看到了月夜的掙扎痛楚。 月夜這人,世人都知道他天縱奇才,武功冠絕天下,但卻不是人人都知他亦是一個極通透聰明的人。 出鞘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隱而不發(fā)就是一座沉穩(wěn)而堅不可摧的山岳。 行事謀定而后動,一切他都掌控得恰到好處,這個人,像是一個不會留下任何破綻的銅墻鐵壁。 沒人會去質(zhì)疑他,因為他就是有那樣掌控一切的能力和氣魄。 能讓月夜露出那般神態(tài),他必是愛慘了那人。 縱使這愛是不倫的,但那顆愛人的心是無比珍貴的。 云幕記得當(dāng)初他是這般對月夜說的: “你沒錯,你只是愛上了一個人,這個人有何身份,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在這個人任何附加的描述之上,你愛著這個人?!?/br> 月夜那時已經(jīng)倒在酒桌上,但是云幕知道他聽見了。 第二日,云幕給了月夜一個不再受那些女子sao擾的法子。 裝斷袖。 月夜一愣,點頭說了聲多謝。 停頓片刻又說了一聲,多謝。 云幕看向月夜,月夜那張平日總是帶著點冷意的俊顏上溢出一絲笑意。 他知道月夜那后一句謝,謝的是他昨日的寬慰。 那日之后,他們成為了真正的知己好友。 .......... 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打斷了云幕告一段落的思緒。 是女子的腳步聲。 云幕本以為是服侍的婢子,誰想那女子直直走到他面前,湊到他耳邊地低聲地笑,少女軟糯的聲音因為音量的刻意放低也帶了似有似無的繾綣嫵媚,她軟軟地喚道: “云幕哥哥~” 陌生的聲音,但那語氣中的熟稔太過。 云幕實在想不出有哪個熟人,是這個聲音,會在這個微妙的時間地點出現(xiàn)。 下意識地抬手要掀開蓋頭一探究竟,卻被少女柔若無骨的手壓住了。 那是一雙非常細滑嬌嫩的手,一看就是沒有經(jīng)歷過苦難,這雙手和她的主人一樣,都像是該被人捧在手心疼愛的寶物。 “云幕哥哥,這可是你的洞房,蓋頭可不能你自己揭?!?/br> 少女的手指調(diào)皮地在云幕手背劃過,仿佛無心又仿佛刻意挑逗。 云幕的手猛然收回,想發(fā)問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帶了一分暗?。骸澳憔烤故?......” “云幕哥哥是急著想看如兒嗎?別著急,如兒這就幫你掀蓋頭?!?/br> 那雙白皙的小手拿著喜秤緩緩掀開了一直蓋在云幕面前的蓋頭。 云幕看著這過程,只覺得今日這一切充滿了荒誕。 只待他瞇眼適應(yīng)了光線,看清眼前女子的容貌時,他的荒謬感達到了巔峰。 自稱如兒,在月家來去自如的女子,顯然只有那月家小姐,月如。 月夜從前并不曾帶他見過月如,他理應(yīng)不認(rèn)識月如。 但是云幕......識得這張臉。 那是,他曾在某座偏僻荒山中認(rèn)識的隱居的啞女。 一張,他,曾經(jīng)動心過的臉。 那啞女當(dāng)初和一位氣質(zhì)不凡的白發(fā)老嫗在那荒山之中居住。 他只道是隱居的世外高人祖孫倆。 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總有退出江湖喜好清凈的前輩在山上結(jié)廬而居。 他來這山中是為了采集一種極罕有的藥材。搜尋藥材的數(shù)日倒和山中這祖孫倆親近起來了。 那少女雖還有幾分稚嫩,但已是個絕色的美人胚子。美中不足就是不會說話。 云幕和她在山中一道采藥,她開始還是對云幕愛答不理,云幕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便“嬌嬌兒”“軟軟兒”“小乖”等一通亂喊。 氣的那姑娘漲紅了臉。 云幕是覺得這些名字都適合她極了,她便是又嬌又軟又乖的小可愛。 虧得她是不會說話,否則非得罵他是個惡徒。 他當(dāng)初也確實不是心存戲弄之意。 那些語句由心而發(fā),他是真的動心了。 只是,他后來,猶豫退縮了。 ...那日午后,他倚在樹根上小憩,暖洋洋的日光曬得他有了幾分困意,教人懶得動彈。 那啞女許是以為他睡著了,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邊,放下了什么東西。 云幕當(dāng)時在心中微笑,可下一秒他的心就收緊了。 少女綿軟清甜的氣息緩緩靠近, 直到少女軟濕的唇瓣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的側(cè)臉。 然后她迅速抽身離去。 許久之后,云幕睜開眼,發(fā)現(xiàn)身邊放著那難尋至極的草藥。 少女身上的甜香,清雅的藥香,和午后陽光暖暖的氣息縈繞在他身邊時,他的心幾乎漲到發(fā)疼。 這一切好似夢幻。 一種溫暖地恰到好處地被愛著的感覺,愛意溢滿了他的心。 可那暖意在他清醒過來了一瞬間盡數(shù)散去。 他想到了自己那畸形怪異的軀體。 他突然不敢繼續(xù)沉迷在這心動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得到旁人的愛的權(quán)利。 云幕逃了。 帶著草藥走得遠遠得,他無比后悔于自己明明清楚自己不配卻偏要去撩動那少女的心,又一言不發(fā)的一走了之。 后來云幕曾經(jīng)悄悄去過那座荒山。 他只想不露面地看看那個少女。 卻發(fā)現(xiàn),那山間的草廬,少女,白發(fā)老嫗都不見蹤影。 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好像那個少女,只是他在一個午后,遐想出的山間精靈。 現(xiàn)在他又見到了那個少女,原來她是真實存在的。 原來她不是啞女,她會說話,會嬌嬌軟軟地喊他云幕哥哥。 ......原來她就是月夜的meimei。 ......他枉顧人倫也要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