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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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紹隨手拿起車中矮幾上的茶水一口喝盡。 小廝看了,不禁一咧嘴,這茶水剛剛泡好,溫度很高,自家公子就不嫌燙嗎? 季敏也感覺到了楚紹的目光,便走到楚紹馬車的車窗前,想問問他為何與唐令沖不說話,他們之間可是有什么心結(jié)。 等季敏站在車窗外,向里一看,就見楚紹優(yōu)雅的端坐在車內(nèi)的矮幾前正在泡茶。 這泡茶可是有極有講究的一門藝術(shù),季敏是沒有耐性學(xué)這個慢功夫的,可是不妨礙她欣賞楚紹泡茶。 就見他提壺、挑茶、用水,一姿一態(tài),無不極盡仙氣,賞心悅目。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放在白玉茶杯上,就是勝卻人間美景無數(shù)。 茶泡好,楚紹才像發(fā)現(xiàn)了季敏,轉(zhuǎn)過身來,將茶杯默默的遞給車窗外的她。 季敏雙手接過茶杯,見杯中杏黃色的茶湯清澈明亮,茶芽嫩黃成朵,微微提鼻一吸,茶香新鮮高長,馥郁酷似白玉蘭,當(dāng)真是“香高、氣清、色潤”的極品黃山毛峰。 季敏揚(yáng)手一口飲盡,放下杯,就見楚紹微皺眉看她,略帶嫌棄道:“你這般飲茶……” 季敏笑著接口;“就如牛嚼牡丹?!?/br> 聽了她的話,楚紹忍不住也笑了。 季敏把杯遞還給他:“你又不是第一次請我喝茶,早知我就是如此,怎么還來說教。” 是啊,那時在江東,他回回說她如此喝茶,暴殄天物,可她若說渴了,他便又主動的給她煮茶。 楚紹接過白玉茶杯,微哼了一句:“我以為你長了三歲,能有所改變呢?!?/br> 季敏歪了頭,皺了皺鼻:“大狀元,你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嗎? 就像你,這樣熱的天,你還穿著官服連帽子都不肯摘,這樣整齊,外表雖是好看了,小心熱得你起痱子,我勸你還是趕快換一套吧。” 大梁夏日的官服為錦布所制,里外三層。 楚紹今日因莊王等送行,所以穿了官服,但是離京了,在車上他仍然還穿著,而且領(lǐng)口整齊的不見一絲縫隙。 季敏剛才在茶寮里,就覺得他穿的太厚了,真是死要面子活遭罪。 季敏說完,就見楚紹直盯盯看著她不說話。 嗯,他這是怎么了? 楚紹心中此時卻又掀起了波瀾。 她剛才的樣子,就像原來一樣嬌俏,可她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然后又叫他換衣。 難道是在暗示,讓他自已主動的自解衣衫? 否則她這個女土匪,又會像那夜一樣,直接用強(qiáng)扒了他的衣服。 她、她好不矜持! 可是他該如何回答呢。 上一次讓她輕松得手,結(jié)果第二天她就不告而辭了。 這一次他如果再輕易答應(yīng)她,她是不是就會覺得她把他拿捏住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什么時候拋手就拋手。 楚紹的目光向季敏身后看去,就見不遠(yuǎn)處唐令沖站在那里,雖斜側(cè)著身子,但眼神不住的往這邊瞄。 爛桃花還在虎視眈眈,他如今該想個什么樣的萬全之策,不能讓季敏輕易在他這得了手,又能絕了她身邊的這些鶯鶯艷艷。 季敏等了兩息,見楚紹還是不說話,便直接開口問道:“對了,你和唐令沖原來有過節(jié)嗎?” “我和唐令沖怎么會有過節(jié)?!背B垂眸淡淡道。 可心里微哼,你還問,不就因為你嘛。 “那我看你們倆個怎么不說話呢,你和他是此次出征的領(lǐng)軍之人,若是不睦,難免會影響軍心?!?/br> 楚紹聽了便是一擰眉。 嗯,她這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她是讓他和唐令沖學(xué)那娥皇、女英,不要爭風(fēng)吃醋……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茶的一段參考世界茶知識一書。 第21章 情絲 季敏站在楚紹的車窗外,就看楚紹咬牙切齒,忽地伸手拉下了車窗簾。 季敏眼睜睜的看著竹制的車窗簾,啪的一聲,蹭著她的鼻子,落了下來,隔開了她和楚紹。 季敏忙往后揚(yáng)了揚(yáng)頭,有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頭。 這家伙怎么又生氣了? 他最近吃了什么了,炮仗嗎? 還記得在江東時,楚紹待人一直是溫潤有禮的,很少有情緒變化,即便他生氣,外人也是很難看出來。 這次來京城,他考中狀元,在讀書人中聲望很高,而且他不恃才自傲,又出手大方,人皆贊他有美玉君子之風(fēng)。 可這些江東第一公子、狀元郎、美玉君子的名頭都是留給外人的。 只在她面前,他常常會不經(jīng)意間就顯露些他的真性情,他會對她不顧儀態(tài)的哈哈大笑,會與她吐槽他遇到的一些人與事,會與故意她斗斗嘴,會和她生氣。 可那時她總是弄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和她生氣,明明她也沒有招惹他。 只是楚紹的性格即便生氣了,也不會口出惡言,大吵大鬧,他就是不說話,自己生悶氣。 季敏有時看他孤孤單單的坐在某個角落里,就像一只沒了主人的西施犬,黑濯濯的眼睛里滿是可憐的水光,她就不由得心軟,不由得就想去哄哄他。 好在他是十分好哄的,只要她在他身邊轉(zhuǎn)悠著說上兩句話,或者拿手捅一捅他最怕癢的腋下,他就會繃不住笑了,就成了那個真心待她的溫柔少年。 時隔三年,他們再次重逢,他剛剛說,她大了三歲,應(yīng)該有所變化。 她與他抬杠,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實際上,這三年來,她經(jīng)歷了最慘痛的人世悲歡,生死離別,背負(fù)了她永遠(yuǎn)還不清的血債。 但這一切她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 只是他就會說她,他如今的樣子,又與三年前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一生氣,就不與她說話。 而她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生氣。 難道是他與唐令沖的確是有很大的過節(jié)? 他剛才雖否認(rèn),但實際被她問得惱羞成怒了,才會如此。。 嗯,若楚紹與唐令沖的矛盾真的無法調(diào)和,那就算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反正自古文官、武將都是不合的,也不差他們這一對,至于軍政,有她在,定也不會出什么亂子的。 季敏想著,便抬手,用指尖叩了叩車窗:“楚紹!” 里面沒有聲音,季敏又叩了一下:“楚紹!”,里面還是沒有聲音。 季敏腦子里便浮現(xiàn)出一副畫面:車廂里,楚紹微低著頭坐在矮幾前,他的睫毛細(xì)密長黑,垂眸間,就像蝴蝶翩飛的翅膀。 他就靜靜的坐在那,等著她來喚他,一聲、兩聲,到三聲時,他就會抬起頭,看向她的眸光,燦似朝陽,把她籠在他的明亮之中…… 剛才她已經(jīng)叫了他兩聲了,季敏揉了揉手指尖,沒有再叩窗,而是把額頭貼在窗簾上,柔柔的喚了一聲:“阿紹~” 楚紹剛才看著季敏認(rèn)認(rèn)真真與他說,讓他與唐令沖和平共處,他便覺得她的話,就像往他的心、、肝、脾、肺上澆了一大缸山西老陳醋,酸得他身上都冒了氣泡了。 他不想再和她說下去,一氣之下便拉下了車窗簾。 可竹簾落下來的一霎那,他就后悔了。 誒,他怎么每一次在她面前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總能牽動起他的萬千心緒。 楚紹沒有動,屏住呼吸,將頭輕輕靠在車簾邊,透過簾子的縫隙,偷偷的去看季敏。 他看見季敏沒有走,站在那,拿手摸了摸她俏麗的鼻頭,有些不解的嘆了口氣。 然后她叫他:楚紹。 ……楚紹! 她竟然稱呼他的全名!? 明明在江東,在前幾日唐家花園,他們兩個親口勿時,她還叫他阿紹呢。 怎么現(xiàn)在竟變了! 楚紹和阿紹,從她嘴里說出,可是有著親疏、云泥之別的。 對了,他竟沒有注意她是怎么叫唐令沖的,她是不是私底下已經(jīng)叫他阿沖了? 難道唐令沖真的已經(jīng)成了她二百面首之一了? 她才會因為唐令沖而疏遠(yuǎn)他,叫他楚紹? 可是明明剛才她還暗示他自解衣衫呢。 嗯,一定是因為他沒有答應(yīng),她生氣了! 這該如何是好??! 楚紹的五臟六腑如今可不光是浸醋了,是又加了點鹽,放了點辣,起了一把火,正經(jīng)的煎烤起來。 不行,他是決不能讓她開這二百面首的后宮的,楚紹便要伸手掀開車窗簾。 可是他的手還沒伸出來,就見季敏的額頭抵在了簾子上,然后他就聽見她在悠悠的喚他:“阿紹~” 楚紹的喉嚨便又是一緊,五臟六腑的那把火直接沖向了臍、下三寸之地。 那一夜,她也是這般呢喃,一聲一聲悱惻繾綣。 而前幾日他剛剛口勿過的朱唇就在他的眼前,只隔一道竹簾,微微張開,仿佛在等待著他。。 楚紹的唇被吸引著,貼上了竹簾。 季敏還是沒有聽到楚紹的聲音,她第三次喚他了,他竟然還不理她,怎么辦? 不行,她就進(jìn)到車?yán)锶?,哄哄他吧?/br> 季敏剛要撤身,就覺得竹簾一動,印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