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身殘志堅_分節(jié)閱讀_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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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窮文富武,既然武功已經(jīng)不成了,那么便學(xué)文吧,等他功成名就,定踩爛以前追殺之人的頭骨。要學(xué)就學(xué)最好的,他用盡了心機一路從衢州走到江家書院,打算拜入江楓門下。 江楓其人,如今在儒林里已經(jīng)傳遍了,年紀(jì)不大學(xué)識卻已讓各位大儒嘆服不已,再說他門下有江郴這個在朝的學(xué)生,能夠拜入他門下基本就可以與榮華富貴掛鉤了。 但不好的是,江楓不收學(xué)生,他使勁了手段連江楓的面都見不到。所以他決定劍走偏鋒,從江楓的兩個兒子下手,江榷不在書院,他就只能從江榆下手了。 江榆這個院長兒子的品性他也算打聽清楚了,簡直……若是他為江榆,定不辜負這般好的背景,江榆真是人如其名,榆木腦袋,簡直浪費! 而江榆曾經(jīng)聽過的那一番言論,實際上是他仗著武功偷聽而來的,那時……江玉郎只是在打聽院長家兩位公子的品性而已。加上江玉郎一個人默默謀劃時透露出對他的不屑,江榆不想歪都不行。 所以事實喜人的是,江玉郎謀劃了半天的計劃沒有任何卵用,江榆根本就是一個“爛泥”,根本扶不上墻。 江玉郎被江榆狠狠戲耍了一頓不說,還在學(xué)子面前丟了很大的面子,江榆想要整人,除了江楓還真沒幾個逃得過的。 而等到江玉郎重新想找江榆的時候,江榆卻從學(xué)院里消失了。 事實上,江榆并沒有消失,他只是住進了一般人去不了的江楓的院子——楓華院。 葉虞勸過江榆,江榆感念父親的疼愛維護,但他還是決定去掉臉上的疤痕,他也是時候長大了。等到疤痕脫落長出新皮膚時,他正好過了十六歲的生日。 連遠在移花宮的江榷都趕回了書院,見證這個時刻,當(dāng)然這個是順便,過生辰才是他回來的主要原因。 沒了疤痕,他與江榷之間倒是看著更像兄弟了,若是他不露出那種痞笑,按父親的話說,看著倒是有幾分像模像樣了。 江榷在書院沒呆多久就去了移花宮,最近他正好在接受移花宮的事物,能夠抽空回來已經(jīng)是憐星懇求過邀月的關(guān)系了。 不過傷疤新落,長出來的新皮膚白皙稚嫩,比有疤痕還要丑,他就依舊宅在父親的院子里,看書練武順便幫父親熬藥,難得穩(wěn)了下來。 整整兩年,他都沒有出現(xiàn)在書院里,江玉郎尋了一陣也就作罷了。 而等到兩年后的科舉放榜時,江玉郎擠在紅榜前看著榜首探花位置上出現(xiàn)的“江榆”二字,簡直目眥欲裂。 他想可能是同名同姓,但當(dāng)進士打馬游街時,他就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了。不同以前的是,江榆左眼瞼下方的那道疤痕已經(jīng)消失無蹤。 他雖然也上榜了,卻是三甲進士,朝中并無勢力,如無外力,基本就只能一輩子當(dāng)個碌碌無為的小官。 江榆!江榆!掌心的指甲已劃破掌rou,他卻沒有半點知覺。 知道別人過得不好他就開心了,江榆在大哥府上呆了大半年將江玉郎踩到底之后就離開了京城,順便化名在江湖上轉(zhuǎn)了一圈才樂不思蜀地回到書院。 江家書院依舊清風(fēng)依舊,但他已不是當(dāng)初的小魚兒。 他是江家江榆,以后會是江家書院的繼承人,必不會辱沒了父親的才名。 他不是不愛讀書,只是更愛玩耍,如此而已。 系統(tǒng):恭喜宿主完成“重振江家風(fēng)華”主線任務(wù)。 系統(tǒng):任務(wù)獎勵已發(fā)放,宿主可自行探查。 第117章 榷番外 他與江榆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他一直很清楚,他和江榆是不同的。 江榆雖然對惡人谷有感情,但江榆對父親的感情更重,江榆曾經(jīng)和他說過,惡人谷的養(yǎng)父母教了他許多,也讓他安然地長到八歲,但最終是父親教育他長大,給他溫暖,回歸人世,他感恩惡人谷,卻對父親才是真正的相信,因為惡人谷對他好是有限度的。 所以江榆每年只是去惡人谷住一段時間,然后便可以放肆地纏在父親身邊,心安理得地做江家書院的公子。 但他不同,雖然如今他已改名換姓,他也很喜歡江榷這個名字,但他到底也是花無缺,移花宮里長大的孩子。 從有記憶開始他就一直呆在移花宮,周圍都是女子,她們或溫婉或高冷,卻都給他的童年烙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跡。 他雖感情內(nèi)斂,卻也知道那些他喊著的姑姑的女人都對他付出了感情,江湖人說移花宮是個沒有感情的地方,但只有他知道,移花宮的感情只留給移花宮之人而已。 所以他不能放肆地離開,即便師父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他脫離移花宮了。 當(dāng)時第一次見到江榆時,他其實是羨慕的,但換個角度想,當(dāng)時的江榆可能也是羨慕他的,羨慕他能夠不用那般爾虞我詐地度過童年,大師父是很兇很嚴格,但絕對不會讓五歲的他廝殺在狼群里。 與江榆相比,他的童年已經(jīng)過得幸福太多,所以他也要懂得感恩。 當(dāng)年他跟著父親離開移花宮,除了對父親兄弟的血緣羈絆外,未嘗沒有對外面世界的貪戀。父親江楓絕對是個讓人一眼見到便生好感的人,這樣的人是他是父親,他心里其實是歡喜的。 不是有些姑姑口中那種忘恩負義縮頭縮腦的男人,不是那種口中義薄云天內(nèi)里卻爛透了的男人,而是真的那種見之便覺清風(fēng)朗月的男人。 幼時他不懂兩位師父為何對父親這般執(zhí)著,但等到他長大懂了感情,突然就覺得可以理解了,看著書院講壇上風(fēng)采依舊的父親,經(jīng)歷了歲月的沉淀更多了幾分睿智,翩翩公子,不外如是,也難怪江湖人送“玉郎”這般的稱號了。 江家真的很好,有疼愛他的祖母父親大伯大伯母,也有兄弟與他一起長大,許多以前從未經(jīng)歷過的事情他都開始接觸,江郴大哥會帶著他出入各種詩社和聚會,莘莘學(xué)子,書墨飄香,那些人沒有絲毫的武功,臉上卻意氣奮發(fā),仿佛要赴一場決斗一般。 祖母說江榆是個混不吝的,卻也會帶著他走街串巷,街邊小食,雜耍評書,甚至是偷竊騙局他都一一見識。 他也第一次體會到父親對他的教導(dǎo),不像師父一樣嚴格,但也不會完全無限制地迎合他,而是以更委婉地方式來教育他,雖然他很崇拜自己師父的武功,但他不得不承認,江楓他的父親在武學(xué)造詣上,已經(jīng)無人可出其右了。 很多很多的事情,他都開始懂了。他幼時就像是一張白紙,長大八歲紙上都被人精心畫上了最精致的圖案,而直到現(xiàn)在,他才被染上塵世的顏色,好的壞的,他都開始懂得,好的激勵他,壞的警醒他,讓他擁有更完整的世界觀,五顏六色,精彩紛呈。 但懂的越多,便知道兩位師父對他的疼愛,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斗,即便是移花宮也不例外,他八歲從未見過惡,都是托了兩位師父對他的關(guān)愛。 這般的看護和教導(dǎo),他怎么可以辜負呢? 但……他有自己的親人,江家人對他很好,他對江家人感情也很深,他也不想離開江家。 他很猶豫,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有些消沉。 最后,還是父親找他談了話。 那時候江家書院已經(jīng)建起來了,父親的名聲也廣播在外,每天基本都挺忙碌,他覺得這般的事情不應(yīng)該再去勞動父親,畢竟父親的身體并不算太好,三餐不規(guī)律的時候時不時還會暈厥,甚是嚇人。 談話最終的后果,便是他流著淚重重點頭,就像父親說的,男子漢不違本心。 榷兒,無論是在何方,你還是我江楓的兒子,記住這點,便已足夠了。 他一直都記得父親這句話,當(dāng)年燭火搖曳下,父親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柔和,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走進楓華院的時候他心情低沉,而當(dāng)他走出來的時候,他的心情已經(jīng)烏云盡散,疏闊暢達了。 他有對他關(guān)愛的師父,也有一個理解他的父親,此生足矣。 如此,他便回了移花宮,一年里大半年都在宮里,只有小半的日子會回江家與親人團聚,與江榆恰好相反。 不過也正好,他在江家的時候江榆去惡人谷,他離開的時候江榆陪在父親身邊,也免得父親太過寂寞。 系統(tǒng):阿虞,你這個寂寞的老父親喲讓兒子們cao碎了心! 他知道江榆與父親的感情更好,但他一點都不嫉妒,真的,他已經(jīng)得到了許多,他是哥哥,也合該照顧弟弟的,雖然弟弟一點都不可愛,從未承認過他哥哥的身份。 移花宮的日子沒有絲毫的變化,大師父對他還是那般嚴格,二師父依舊對他疼愛有加,只是偶爾師父們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是透過他的臉在看另一個人。 那時他并不理解,長大后他懂了,但也不敢去摻和什么,父親和師父,對他都很重要,他不希望因為他的關(guān)系而讓兩方人難堪。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一個小輩并沒有什么可以置喙的地方。 時光慢慢離去,他一點點長大,開始接替一些移花宮的事物,開始在江湖上以移花宮少宮主的名義行走,他見過最險惡的強盜山賊,也見過最忠肝義膽的大俠豪客,直到他接替了移花宮第三任宮主。 他也開始深居簡出,成為江湖上神秘的存在,站在江湖的頂點,俯瞰江湖蕓蕓眾生。 他突然有些寂寞,所以他回到了江家書院,以江榷的身份。 花無缺是移花宮宮主,而江榷,只是江南江家書院的公子而已。 這時江榆已經(jīng)接替了父親大半的工作,雖然還是那個嬉皮笑臉的樣子,但處理事情來已經(jīng)駕輕就熟,誰都知道江家書院如今有個玩心極重的代理院長,但誰都沒敢看輕這位年紀(jì)輕輕的代理院長!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曾經(jīng)斗雞走狗的弟弟已經(jīng)長成了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人才,依舊穿著不羈,時不時還會“離家出走”,任性至極,卻無人會說他的不好。 與江榆相比,他更為兢兢業(yè)業(yè),但卻沒有弟弟活得那般輕松。 這次回來他在書院住了整整半年,半年里日日伴著讀書聲醒來,無事時與父親手談一局或者教導(dǎo)下弟弟的武學(xué),平靜祥和,再無江湖的風(fēng)浪。 他……有些眷戀這樣的生活了,果然江榆要比他聰明,知道什么樣的生活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但他依舊不悔,半年一過,他提著劍又離開了江家書院。 此刻他不再是江榷,而是花無缺,移花宮宮主,江湖的頂尖高手。 此后很長一段時間,他在江湖上行走,認識了得心意的女子,見過父親后成家立業(yè),然后安居移花宮,開始培養(yǎng)移花宮的第四代宮主。 但他并未斷絕與江家的聯(lián)系,這么多年來,移花宮和江家都是他的家。 直到有一日,江家的天塌了。 江楓死了,他的父親死了,沒有任何預(yù)兆,沒有任何防備,那樣強大的男人怎么可能就這樣死了呢? 他不相信。 所以他一個人快馬加鞭回到了江家書院,走進了熟悉的楓華院,看到了……眼神木然的江榆。 “父親……” 江榆木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xù)望著庭中的榆樹,江榷記得這樹是江榆尋來種在這里的,當(dāng)初江榆對父親說什么兒子不在父親還可以睹樹思人這樣的話,現(xiàn)在想想,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江榷的手指緊緊扎進了掌心的軟rou,是他不孝,連父親走時都沒有陪在他的身邊。 當(dāng)年的事情他都從二師父那里聽說了,說實話若是從客觀的角度來看,父親若是要怪罪移花宮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但父親還是微笑著送他的兒子離開去間接造成他家破人亡的地方。 這般的胸襟,當(dāng)年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而等他知道之后,又猶豫不決,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師父,他都無法割舍。所以他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會解決的,他會想到辦法的。 然后就一直放任了,誰知…… 父親心中定然是怪他的,所以連他最后一面都不肯見他,就這般匆匆離開了。 他以為江榆會怪他的,畢竟江榆對父親的感情有多深大家都看在眼里。 但江榆并沒有,甚至他知道江榷心中所有的糾結(jié)猶豫,并且還告訴他父親從未怪過他,因為父親走之前,留下了一封信,一封給兒子的信。 信里是對他倆最后的囑托和關(guān)心,言語間皆是坦然和從容。 江榆說:“江榷,父親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快離開了?!辈艑懴铝诉@封信。 死前,還掛念著他倆,不是書院,不是外物,只是他們兩個兒子而已。 江榷覺得自己不配當(dāng)玉郎江楓的兒子,他在靈前失聲痛哭,腦中全是那封信上的內(nèi)容。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無法接受父親的離開,最后還是江榆打醒了他。 沒錯,是以武力打醒了他。 他曾經(jīng)以為他的武功是比江榆高的,畢竟江榆并沒有往江湖發(fā)展的意思,每次表現(xiàn)出來的也沒有他厲害,但他錯了,江榆認真起來,他是不敵的。 江榆說:“江榷,你該知道的,我的武功是父親教的,父親的武功并不比邀月憐星差。說實話,父親是不喜歡移花宮,甚至我討厭移花宮,但你與我們都不一樣。父親是理解你的,父親那樣的人,是不會勉強自己做任何事,既然放任你做了,那么便已經(jīng)真的放下了。如今你再計較這些,在我看來,有些可笑?!?/br> 江榷看著江榆漸漸離去的身影,許久頹然的身體筆挺了起來,他是江楓的兒子,怎么可以辜負父親的期望!當(dāng)初他與父親說要不違本心,如今怎可以頹唐下去! 他是江榷,也是花無缺,注定要走比別人更加艱險的路。 世人皆說江家江榷不論是容貌還是舉止都與其父江楓極相似,但只有江榷自己清楚,他的弟弟江榆才更得父親風(fēng)骨。 第118章 不聞香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