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風(fēng)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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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樹葉往下看去,只見一個深眼眶男子正費(fèi)力的往樹上爬來。 他氣的怒發(fā)沖冠,這個顧崇積還真是沒完沒了,自己都提醒他了,還不知自愛。 也罷,今天就抓他個現(xiàn)行,看他還有什么話說。 此時顧崇積探頭探腦的爬了上來,還抬頭向上搜索,似乎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人藏著。 蕭凡抱著樹杈繞到他身后,緊接著雙腿凌空,狠狠的踹向他后背。 顧崇積聽的風(fēng)聲不對,本能的朝著旁邊閃去。 但他是修煉八極拳的,身材不夠靈活,上樹的技巧太差,腳下踩空,噗通聲一頭栽了下去。 蕭凡踹空,凌空蕩了個秋千,幾個閃挪,靈活的如同猿猴,很快就輕巧的下了樹。 顧崇積率先爬起來,側(cè)著肩膀蠻牛般的沖著他撞來。 他冷哼一聲,一手撐住對方的肩頭,一手猛沖對方大腿上的風(fēng)池xue。同時腳下踩著幾個蓮步,繞到對方身側(cè)。 大腿上的風(fēng)池xue儲力,被他戳中之后,顧崇積積攢的力道立即散了。 八極拳是震腳闖步,腿上一旦沒了力,那就變成了軟腳蝦。 顧崇積因此重心不穩(wěn),被蕭凡用腳猛絆,同時抓著他肩頭一拉。 這四兩撥千斤的功夫加身之后,顧崇積就再也收不住腳,一頭撞在了樹干上。 孫祿堂留下來的一門三拳,融合了形意八卦掌,貫通了太極,讓習(xí)練者在實戰(zhàn)中,可攻可守,可剛可柔。 嘭的聲,顧崇積的半邊額頭都破了,起身后站都站不穩(wěn),顯然傷的不輕。 蕭凡冷冷的說道:“你不見棺材不掉淚對吧?” “你要么殺了我,要么別攔我,否則我決不罷休?!鳖櫝绶e捂著頭,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在說話的同時,他緩緩后退,似乎想開溜。 蕭凡怒了,罵道:“你還來勁了是吧?信不信我告訴謝森,到時候讓你身敗名裂。” “這是謝培闌欠我家的,我死也要討回這筆債?!鳖櫝绶e的眼中幾乎噴出火來。但是他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不甘心的看了眼培闌書齋,轉(zhuǎn)身就跑。 “沒見過你這種犟驢,你等著為你的執(zhí)著付出代價吧?!笔挿矒u了搖頭,沒有去追。 他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顧崇積不是偷窺,而是來解決世仇的,這與謝培闌有關(guān)系。 其次他不是不想追這個混蛋,而是壓根追不上。 他是練內(nèi)家拳的,內(nèi)息綿綿悠長,可以跑半天都不累。可是他缺乏體能爆發(fā),沒有練八極拳的顧崇積爆發(fā)力強(qiáng)。 所以在短途賽跑中,他追不上人家。再說這廝擅長游泳,這周圍到處都是河流湖泊,隨便一頭扎進(jìn)去就能跑。 他也回頭看了看培闌書齋,見一切靜謐,心想今晚看樣子是平安無事了,于是他往外走去。 “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愛你……”就在這時,他的手機(jī)鈴聲突兀的響起。 幸虧音量高度被他調(diào)低到一格,否則非吸引到附近的人不可。 這個點兒了,不應(yīng)該有人打電話才對,他拿起來看了眼,嚇得魂飛魄散,竟然是歐陽茜。 這些天兩人熟絡(luò)了,電話號碼跟微信都有留,平時也就在微信上語音聊聊,很少有打電話的。 他猶豫了下掛斷了,他就在樓下,謝依晨不可能出事。只要她沒事,其他的都無所謂。 可很快就又打來了,他無奈,只好接了起來,打了個哈欠,裝作很困的樣子道:“什么事兒啊,大晚上的打電話。” “蕭凡,你回頭看看?!睔W陽茜的聲音雖然平靜,可里面摻雜了壓抑的怒火。 蕭凡渾身一震,知道事情不妙,陪著笑說道:“晚上不能回頭看,恐怖故事里都有說?!?/br>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轉(zhuǎn)頭吧!”她的聲音更加冰冷。 他只能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二樓唯一亮著燈的窗戶邊,歐陽茜拿著手機(jī),靜靜的向下看著他。 “歐陽,你不要激動,你聽我解釋?!彼噲D穩(wěn)住她。 她平靜的說道:“你放心,我都看到了,你在保護(hù)我們?!?/br> “你很懂事,我感謝你相信我?!彼菑男牡赘兄x。 她沉默了一陣,說道:“上來吧,你跟我當(dāng)面解釋。如果不滿意,我還是會告訴依晨?!?/br> “別告訴她,我現(xiàn)在就上去?!笔挿矡o奈,回到樓下,找到管道后,爬了上去。 他利用管道跟樓層之間的突出部位,很輕松的就從客廳鉆入。 走到走廊上的時候,他還聞到一陣薰衣草的香味,美女們喜歡用這種熏香,他也沒在意。 一側(cè)房門打開,一道光束透了出來,他趕緊走了進(jìn)去。 房間內(nèi),歐陽茜披了劍外套在睡衣外,坐在桌前,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夜入閨房,一般都有好事,可輪到我身上,怎么感覺跟進(jìn)牢房似得。”蕭凡打了個哈哈。 歐陽茜板著臉說道:“少給我打哈哈,到底是怎么回事,說!” “我喜歡謝依晨,所以想做護(hù)花使者……” “好,你可以走了?!睔W陽茜的眼中閃過一片失望。 蕭凡趕緊舉手投降,他說道:“謝依晨有麻煩,我是受雇來保護(hù)他的賞金獵人。因為她父親不愿意影響她的正常生活,所以是暗中保護(hù)。” “麻煩?賞金獵人?暗中保護(hù)?”歐陽茜略微有點接受不來。 他點點頭,鄭重的說道:“有人出價百萬要綁架謝依晨,目的是什么我正在調(diào)查之中。如果你信我,就給我點時間。如果不信我,可以公開?!?/br> 說完他直勾勾的看著她,他當(dāng)然希望不要公開了。因為從合同上來講,一旦謝依晨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的任務(wù)在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失敗了。 “我信你!”歐陽茜在他的目光中,點頭了。 這反倒是讓蕭凡又感動又不解,他反問道:“你竟然真的相信我?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我是個變態(tài)狂,每天在窗外偷窺,這也很合理嗎?” “我是學(xué)心理學(xué)的,誰是變態(tài)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首先你看謝依晨的目光很單純,沒有猥瑣的占有欲,只有關(guān)懷呵護(hù)。再說,變態(tài)狂他不可能有你那么勇敢,敢刀下救人?!睔W陽茜是有分析依據(jù)的。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蕭凡救過她,這點讓她本能的選擇相信他。 “既然你愿意信我,今天也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休息了。記住,依晨有任何不對勁,都要第一時間打給我?!笔挿捕诹寺?,開門要溜。 剛開門,又有一股薰衣草香味撲來,他皺起了眉頭,轉(zhuǎn)頭又縮回了房間,問道:“書齋里有薰衣草?” “沒啊,依晨對花粉過敏,我們一直都用沉香熏。”歐陽茜搖了搖頭。 “壞了!”蕭凡瞬間睜大了眼睛,他出現(xiàn)了一個致命失誤,任務(wù)有可能要失敗了。 是徹底失?。?/br> “怎么了?”歐陽茜緊張的靠了上來。 “她來了!她在我到之前,已經(jīng)藏身這里了?!笔挿材缶o了拳頭,目光如鷹般的在外面的黑暗中搜尋。 他做出了最錯誤的判斷,盡管今天他比謝依晨回培闌書齋早,但是卻沒有想到,燕美人也可以提前到。 而且燕美人就藏身在培闌書齋內(nèi),她這些天肯定是在悄悄觀察他,而且已經(jīng)摸清楚了他的規(guī)律。 所以當(dāng)他確定沒有人入侵培闌書齋,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就是她的作案時間。 不過,唯一出現(xiàn)的意外,就是歐陽茜假睡,發(fā)覺了蕭凡,還打電話把他叫了回來。 明白過這一切之后,蕭凡唯有寄希望還來得及。 可外面沒有絲毫動靜,難道她已經(jīng)得手了?不可能,他只是離開了那么幾分鐘,這個笨賊還沒有那么快的速度。 忽然他明白了,一拍腦袋趕緊轉(zhuǎn)身,結(jié)果靠上來的歐陽茜來不及后撤,兩人的嘴巴輕擦而過。 后者正要驚呼,他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巴,順勢關(guān)掉了房間的燈。 她立即掙扎了起來,有點害怕。 “別動,她就在外面。之所以不出來,就是因為你的房間開著燈的緣故?!彼谒叺吐曊f著。 她趕緊點了點頭,他這才松開她的手。 黑暗中兩人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歐陽茜肯定是羞紅了臉。 關(guān)燈后,蕭凡輕輕的把門徹底打開,然后靠在門邊,靜靜的注視著外面。 歐陽茜這次不敢從他身側(cè)過,而是從他腋下鉆出,也朝著客廳方向看去。 兩分鐘后,客廳內(nèi)出現(xiàn)了響動。 因為外面有月光,客廳內(nèi)的光線并不是純黑暗,可以看得到,一個身材較小的黑影,正扛著一個鼓囊囊的蛇皮袋往陽臺的方向走。 歐陽茜驚得趕緊捂住了嘴巴,如此,蕭凡說的話就都是真的,真的有人要對謝依晨不利。 燕美人只能選擇后門正門的方向,保安巡邏的很嚴(yán)密,扛著一個人想要從那里路過是不可能的,唯有從后面的楓樹林溜走。 不過要扛著一個人從陽臺下去,蕭凡倒是可以做到,但是燕美人不行。 只見她把蛇皮袋放在沙發(fā)后,然后從一側(cè)的柜子內(nèi)取出一條繩索,然后走向了陽臺。 原來這些天她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連繩子都準(zhǔn)備好了。 蕭凡把目瞪口呆的歐陽茜拉回來,問道:“有刀片嗎?給我一個?!?/br> “有,你要干什么?”她趕緊回到窗邊的桌子,借著外面的月光尋找起來。 他接過刀片后折成兩半,其中一半張口壓在了舌下。 然后快速的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串號碼,然后沖歐陽茜說道:“如果明天我還沒有回來,你打這個電話,就說我的任務(wù)失敗,以后會有其他人來保護(hù)謝依晨的?!?/br> “你要去哪?可不可以別去?”歐陽茜心下沖動,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他轉(zhuǎn)頭沖她笑了笑,說道:“這是找到幕后主使的絕佳機(jī)會,我不會錯過的?!?/br> “可是很危險!”她擔(dān)憂的說著,抓著他胳膊的手更緊了。 他拍拍她的手背,然后用力掰開,說道:“這是我的職業(yè),再危險也要上。記住,就算我回不來,也不要告訴依晨。來不及了……” 說完,他閃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