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系統(tǒng)界面閃爍的奇怪?jǐn)?shù)字，季秀林心想，所謂“主角待遇”，就是翻倍的獎勵么？可那個“主角”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錯誤就被清除，這個世界究竟是什么？

    “恭喜宿主累計消耗10203成就點，達成成就——揮金如土，生成隨機獎勵。宿主是否需要即時抽?。俊?/br>
    “留著。”

    對于一切需要憑運氣才能得到的東西，季秀林都不怎么感興趣，他把言飲冰最新生成的資料迅速瀏覽了一遍。

    言飲冰：齊王幼弟，齊國嫡系繼承人，自幼貌丑，無人見其真容。三年前齊國初建，齊王言祁發(fā)兵奪嫡，軟禁言飲冰于東山離宮。手握言氏暗兵，三年臥薪嘗膽，意外結(jié)識唐如卿，一見如故。

    “一見如故……”季秀林咂摸著這四個字，表情有些嘲諷，不過言飲冰的數(shù)據(jù)和原本數(shù)據(jù)相差不多，只是將“身中劇毒”變成了“樣貌丑陋”，管家出門的原因變成了“聲東擊西”，原本的“療傷”劇情不復(fù)存在，他們只能是“一見如故”。

    顧以牧被帶到這一所空蕩蕩的宅院的時候心中還存著許多疑惑，譬如他若是覺得自己行蹤不能暴露，為何又敢大搖大擺地帶個人回來，難道不怕引人懷疑嗎？

    然而當(dāng)顧以牧被丟到隔壁客房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多慮了，這宅子不光是從外面看著破舊，里面更是空蕩蕩的，一個服侍——或者說是監(jiān)視的人都沒有，她看著那高高壘起的院墻，好奇心被高高地吊了起來，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她可能真是會去探究一二。

    這地方安靜隱秘，仿佛和京城隔開了十萬八千里，陳寅便是手眼通天也找不到這里來，就是有一點不好——太破了！

    雖然是緊挨著主人的客房，被褥也冷得像鐵一樣，顧以牧覺得自己像是睡在冰塊兒上，雖然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頭，可還是適應(yīng)不了北方干冷的天氣，尤其是這地方一沒暖龍二沒炭火，她渾身都在你發(fā)抖。

    因此第二天她起了一個大早，終于在這破落地方看見了第二個人。

    那是個做書童打扮的少年，在看見顧以牧的時候明顯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鬼似后退了幾步，手里的銅盆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熱水潑了一地。

    顧以牧看著地上氤氳起的一團白霧，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還沒開口，那少年就指著她問：“你是什么人？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

    “我……”

    “小洛，不得無禮。”另一邊走出個胡子花白的老人家，看著和比顧廷年紀(jì)還大些，精神卻極好，老當(dāng)益壯的樣子：“這是公子的貴客?！?/br>
    又對顧以牧說：“小童不懂禮數(shù)，客人見諒?！?/br>
    顧以牧趕緊擺擺手示意無妨，那老人便讓小洛去打水給她洗漱，顧以牧趕緊說：“不用了，我用井水沖一沖就行。”

    石板上的水汽已經(jīng)消散了，只剩說話間吐出的白霧，小洛聽見“井水”兩個字當(dāng)即抖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向顧以牧，那老者也有些驚訝，問：“客人確定？”

    顧以牧昨晚凍了一晚上，感覺自己的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是，井水就好。”

    老者聞言不再多說，吩咐了小洛后又道：“公子身邊只有我們兩個人服侍，委屈客人了，若是您有什么需要，請吩咐我們就是。”

    顧以牧趕緊點頭，心里卻在猶豫被褥的事情——看這里的情形，恐怕是當(dāng)真困難，可那被褥又的確很冷……

    不過她最后還是沒說，現(xiàn)在自己的身份可是“可能泄密者”和“避難者”，哪來的資格要求這么多，左右凍不死人！

    這個時候顧以牧還不知道，那個把她帶到這里來的人，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京城的漩渦中心。

    作者有話要說：身帶系統(tǒng)，就是牛逼?。。?/br>
    季秀林：攢了十幾年的成就點，就是為了弄死“男主”而準(zhǔn)備。

    言飲冰：一個只出現(xiàn)在臺詞里就死翹翹的男主……

    第12章 嗟來之食？

    過慣了家財萬貫的日子，一夜之間一貧如洗，心理落差可以想象，哪怕那些萬貫家財你平日也并不動用，可一旦沒了，總是不舒服的。

    季秀林看著系統(tǒng)界面上那個孤零零的數(shù)字，表情并不怎么好看。

    并不是因為十幾年的積攢眨眼就沒了，而是當(dāng)年他得到系統(tǒng)的時候就告訴過自己，不可過于依賴外物，這么多年他也的確做到了，建立如今的諜報王國，憑的是他的狠戾手段，從不動用系統(tǒng)捷徑，可如今成就點只剩了什么都不能做的一點，他還是感到了惶恐。

    這樣的感覺只會讓季秀林覺得自己懦弱。

    他皺了一下眉頭，決定提前行動，幾封密信向著不同方向發(fā)了出去。

    梁王陳寅私自調(diào)用軍中重弩，這原本是一件大事，昨晚的動靜也確實不小，可宮中卻沒有傳來一點消息，國主的情況大約是更加不好了。季秀林宮奴出身，原本是可以住在宮中的，可如今梁王虎視眈眈，他是瘋了才會自投羅網(wǎng)。

    他關(guān)了外宅的大門，無論是誰一概不見，昨晚處理好了所有事情，原本可以安穩(wěn)地賞鳥聽?wèi)?，可卻因為又?jǐn)埩艘粋€“言飲冰”的身份不得不回到那破落離宮。

    三年前，尚未稱王的兵馬使言度攻入京城，在分崩離析的周朝江山中分得了第一杯羹，尚未來得及稱王，庶長子言祁就揭竿而起，取而代之，成了如今的齊國主，又追封了言度，將言飲冰送到離宮“休養(yǎng)”，總算是沒讓一些老臣當(dāng)場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