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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兩個壞消息…… 季秀林低低地笑了一聲,但是被他佯裝咳嗽給遮掩過去了。他低下頭來,藏住了嘴角的一點笑意,悶聲說:“我知道?!?/br> “嗯?什么?” 唐如卿沒聽清,下意識地湊近了一點,季秀林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她疑惑的表情,只覺得心里一跳,又迅速移開了目光:“我知道藥材在哪兒,跟我來?!?/br> “誒誒你等等……” 還不等唐如卿說完,季秀林就已經(jīng)一手撐在地上站了起來,行動間沒有絲毫阻滯,就好像受傷的不是他一樣,唐如卿剛才蹲得腳下都有點麻,慌忙站起來便有些不穩(wěn),下意識地往前抓了一把,正好攥住了季秀林的衣角。 只聽見“撕拉”一聲,本就破爛的衣服被唐如卿一抓頓時被撕爛,露出里面被染成一片血紅的里衣來。唐如卿失了力道,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季秀林反應(yīng)極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冰冷的掌心幾乎讓唐如卿以為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 然而這個時候唐如卿卻顧不上這么多,借著季秀林的力道站了起來:“多謝督主了,誒?你這是……” 因為剛才拉住唐如卿的那一下,季秀林肩膀上的傷口重新裂開,殷紅的血液從他指尖滴下來,沿著細密的掌紋浸了唐如卿一手。 他這樣冷面冷心的人,血液卻是guntang的。 血滴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掉在凌亂的雜草上,啪嗒一聲摔成碎片,看得人觸目驚心,季秀林卻只是隨意地按了一下傷口:“走?!?/br> “等等!” 唐如卿不知自己是從哪里來的勇氣,原本見季秀林一臉毫不在意的模樣,她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以為他身上的血跡是別人的,現(xiàn)在看來他的確是身受重傷,一把拉住了季秀林的胳膊。 季秀林被她的動作驚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唐如卿,唐如卿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驚rou跳,慌忙松開了他,解釋說:“既然知道藥材的位置,便不必急于一時,還是督主的傷要緊,如今官府的人還不知在哪兒,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永州便群龍無首了?!?/br> 永州如今的亂局不僅僅是流民和土匪,還有這一伙反賊虎視眈眈,出不得一點差錯,只有季秀林能壓得住這一群豺狼虎豹。 季秀林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手指,收回自己的手繼續(xù)往前走去:“此地不安全,走?!?/br> 他們在這里停留了這么久,的確是不能再多呆,唐如卿見季秀林似乎并沒有和自己計較的意思,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聲,隨后才跟了上去。 “我隨身帶了些金瘡藥,稍后給督主上藥?” 季秀林一句話也沒說,唐如卿便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明明剛才還心情不錯的樣子,轉(zhuǎn)眼就又變成了冷面閻王,果真是喜怒無常。 唐如卿在他后面翻了一個白眼,她的性子是謹小慎微不錯,卻絕對不是膽小之人,趁著季秀林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敢時不時摸一下老虎須,現(xiàn)下卻是不想再說話了,這種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事情她還不屑呢。 在這兩個人之間,只要唐如卿不說話,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話題,季秀林隱約能察覺到唐如卿生氣了,但他并不知道這樣的情緒是因何產(chǎn)生——唐如卿對他向來畏懼,因此從不會產(chǎn)生如此明顯的情緒,季秀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唐如卿站在他斜后方,覷著季秀林的神情,不由得癟癟嘴,打定了主意把自己變成一個啞巴。 但是這樣的情況并未持續(xù)多久,季秀林終究只是rou·體凡胎,受了傷發(fā)了熱也是有反應(yīng)的,唐如卿看見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簡直要接近透明了,就連向來殷紅如血的薄唇都褪去了血色,整個人像是從白紙上摳下來的,簡直一點神采都沒了。 唐如卿到底還是擔(dān)心季秀林一死永州就會徹底亂起來,試探著喊了他一聲:“督主?” 季秀林卻沒有理會她,這讓唐如卿皺了一下眉,他手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了,他們這樣刀口舔血的人或許卻是和常人的身體不一樣,就連鮮血凝固的速度都比旁人快。唐如卿看著他手上的血跡,又看了一眼季秀林身上大團的深色暗紋,又想:或許他不過是失血太多了…… 唐如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拉住季秀林的,只知道季秀林手上的溫度高得燙人,唐如卿倒吸了一口氣:“你的傷勢自己一點常識都沒有嗎?!” 唐如卿覺得自己的腦子絕對是壞了,竟然敢對季秀林說出這種忤逆的話,同時又覺得季秀林的腦子好不到哪里去,身邊就放著一個大夫也不開口,拖著這樣的傷勢就敢走,就算是找死也不是這樣找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氣憤,而高熱的季秀林反應(yīng)慢了半拍,他或許的確是到了極限,也可能是下意識地知道身邊站著的人是誰才敢如此放松警惕——總之他的反應(yīng)慢了半拍,朦朧中好像聽見了唐如卿的聲音,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去,卻有些看不清唐如卿的臉。 唐如卿第一次看見燒成這樣的病人還能站著,季秀林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霧氣,好像是因為高熱融化了他眼底的寒冰,沒了那樣濃郁的戾氣,唐如卿嚇了一跳,踮起腳就去摸季秀林的額頭:“怎么會燙成這樣?” 耳邊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季秀林一點兒也聽不清,他身上沒有一點力氣,四肢都好像被拖進了冰冷的海水,巨大的壓力讓他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周圍的世界一片漆黑,唯有一點熟悉而遙遠的鈴鐺聲讓支撐著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