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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祁揚想明白,“噗通”一聲,涂山顏跪倒在女魔王身邊。 祁揚:“……” 涂山顏激動地錘著地面,對著魔淵方向說道:“魔王,我終于完成了涂山族的使命,請您出世之后,為涂山家族主持公道!” ……這些人全都瘋了。 就在眾人山呼“魔王”之名時,魔淵中忽然起了變化,只見那滾滾血色之氣盡數往中央的氣旋處奔去,接著,無數翻騰的魔氣又往中央處一卷,短短幾息之后,所有的魔氣盡數被氣旋吸收殆盡。 沒有了魔氣之后,魔淵內空落落的,竟還往外飄出一股清澈的微風。 “魔王出世了!”眼看著魔淵內的變化,女魔王大笑出聲,她迅速站起身,往魔淵內跳了進去。 涂山顏也不甘落于人后,跟在女魔王身后跳如魔淵。 祁揚瞧著他二人如跳水一般躍進去,咬了咬牙,大喊一聲“師兄!”,也跟隨他們一起蹦進魔淵。 沒有了魔氣的阻擋,整個魔淵內氣息一空,祁揚毫無阻攔地落了下去,追在女魔王和涂山顏的身后飛。 三人來到一處白玉宮殿前,女魔王和涂山顏率先停了下來,二人動作一致,迅速往地上一跪。 祁揚真是服了他們動不動就跪的德性,然而在看見白玉宮殿臺階上站著的血衣男子時,他嚇得也差點跪了下去。 “師兄?!” 祁揚啞著嗓子,失聲地喊上一句。 光是看那名血衣男子一眼,祁揚便忍不住腿腳發(fā)軟。 他心想,這魔王不愧是活了萬年的老怪物了,光是身上的氣勢,就能逼得人不由自主地想跪下。 “你們先進來?!卑讖靥鹗郑嗔巳鄳牙锏幕彝米右幌?,接著又低下頭,掩住自己血眸內的神色。 “多謝魔王!”女魔王和涂山顏歡欣雀躍地爬了起來,跟在白徹身后走進白玉宮殿。 看著白徹那令人熟悉卻又讓人陌生的背影,祁揚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此人竟然是魔王? 不對……魔王為什么和他師兄長得一模一樣? 雖然滿肚子都是疑惑,但為了弄明白事情的真相,祁揚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慢慢地往白玉宮殿里而去。 等到了前殿之后,女魔王和涂山顏又跪下了。 祁揚真是服了他們二人,他手足無措地跨進門,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然而,白徹還是最先點了他的名字,對他說道:“師弟,想問什么便問吧?!?/br> 祁揚聽到這一聲“師弟”,哪里還不明白白徹便是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魔界魔王。 如今的白徹,氣質與以前完全不同,他不僅沒有了劍修的浩然正氣,反而全身都透著一股暴戾弒殺的氣息。 雖然,他手里抱著一只人畜無害的兔子,舉手抬足甚為優(yōu)雅,表情依然是原來的那副冷淡的樣子,但是,祁揚看著如今的他,明顯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祁揚知道魔修以殺入道,他曾經也殺過不少魔修,能像白徹這樣一個眼神就讓人害怕的魔修,他從來都沒有遇上過。 這是殺了多少人、制造了多少罪孽,才能達到一眼便令人膽寒的境界? 祁揚想都不敢想。 他內心很難過,既難過白徹好端端竟然入了魔,又難過自己面對白徹時無能為力,他沉默許久,久久不言,最后只問了一句:“師兄,你會與人界作對嗎?” “呵,你這人修當真天真?!甭氏乳_口的是涂山顏,他轉過頭,冷冷地望著祁揚,說道,“魔界與人界有不共戴之仇,想當年,魔王當年遭人修所害,自然不會放過你們……” 涂山顏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自己心臟猛地一跳,他莫名地扭回頭,待看見白徹正冷淡地看著自己時,涂山顏嚇得神色大變。 “魔王,屬下知錯!”涂山顏趕緊低頭認錯,“屬下見到魔王太過于激動,一時失言。” “失言?你仔細想想,你還犯過什么錯?!卑讖氐貑柕溃又痔?,在灰兔子的下巴上撓了撓。 涂山顏看著白徹懷里的兔子,只覺得越看越眼熟,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瞪著云青青說道:“表妹,是你?!” 聽著這聲十分生疏又陌生的“表妹”,云青青當場給涂山顏翻了個白眼。 “涂山顏,你還記得你打了我一掌嗎?”云青青笑嘻嘻地看著他。 涂山顏臉色不由一白,咽了口唾沫,趕緊為自己開脫:“表妹,若沒有你的血,魔淵外的血祭陣法便無法開啟,魔王也不會跳進來救你。為了完成涂山一族的使命,我也是情非得已啊……” 雖然涂山一族隸屬于妖族,但由于萬年前,涂山族的族長曾受過魔王的恩惠,便將整個家族投身于魔王麾下。 自魔王被迫神隱之后,涂山族接受了度化魔王轉世的任務,又回到了妖界。 涂山族族長死后,將這件事作為家族傳承流傳下來,涂山顏自小被選作族長繼承人,一直擁有傳承,知道自己的使命。 在見到白徹的那一刻起,他便開始布局,先偽裝成男寵進入云青青的后宮,再不斷挑事,趁機將魔氣打入白徹的身體。 再后來,他發(fā)現白徹對云青青產生了心魔,便借著這股東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刺激白徹不斷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