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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妹輕輕往后一躲,看起來像個武林高手那樣游刃有余,但下一個眨眼間,她的身體卻突然定住。 周岸城的拳頭關(guān)節(jié)堪堪擦過他的顴骨,然后打掉了他的手機(jī)。 手機(jī)摔在大理石地面上,一聲清脆的響聲猶如槍鳴,讓在場所有人清醒了。 隨之而來的是曲琦的尖叫聲,她被周妹推在墻角,一直以為周岸城不會對周闕下手,但周闕顯然不對勁。 曲琦跑過去看周闕的臉,剛剛受傷,他左顴骨處有點紅,眼神卻有些迷茫,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曲琦一臉擔(dān)憂的樣子,伸手覆上了她的臉頰。 “周、周闕?”曲琦顫抖著聲音。 他對她展露出一個安然的笑:“是我?!?/br> 周闕轉(zhuǎn)過身:“David,你先帶甜甜去樓上?!?/br> David也反應(yīng)過來是周闕回來了,應(yīng)了一聲,半拽著曲琦離開這里。 第37章 昨天晚上,周岸城和周夫人都在家里,正商量著怎么把周闕身邊那個小十八線弄走。 就在他們定好了主意,周闕突然回來,直接宣布敢對曲琦動手他就直接隱退。 一番爭執(zhí)后,周夫人本來就不小心患上了流感,這一折騰直接高燒到昏迷。 這一下子嚇到了父子倆,周闕將母親送到醫(yī)院后,不免又被周岸城指著鼻子罵了一通。 周闕全程沒有反駁,等醫(yī)生說了周夫人沒有大礙后,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周闕從來不是個喜歡爭吵的人,小時候不是沒被周岸城罵過,但他仍然不頂嘴一句,原因只有一個:他不會——字面意義上的不會。 在這一點上,周謠和他完全不同。只要是她想罵的人,不論是對方是她老子,還是天皇老子,她都敢啐上幾句惡毒的話,直接正中對方的靶心,讓他直接心梗。 但她從來沒有對他這個哥哥惡言相向過,只是說他太無聊,活得太憋屈,甚至教過他說上幾句臟話,慫恿他跟周岸城頂嘴。而每次,周闕還是不開口,她就會模仿老夫子的樣子,搖頭晃腦地對她哥說:“孺子不可教哇~不可教~” 通常這個時候都會把周闕逗笑。 …… 周闕撿起地上的手機(jī),屏幕已經(jīng)摔成了蜘蛛網(wǎng)狀,他點了點home建,手機(jī)竟然還存活著,于是把錄像關(guān)掉,抬頭道:“爸,我那個隱退聲明不是寫著玩的,跟你說過的話也不是我逞一時之快。” 周岸城覺得兒子仿佛突然變得正常了,即使他還穿著洛麗塔風(fēng)格的連衣裙、戴著栗色假發(fā)。他心里剛剛被周妹點著的火莫名地降了一點,能夠使用文明的方式交流了。 他重新回到沙發(fā)上坐下,理智回籠,卻攪成了一團(tuán)亂麻,太陽xue上的那根青筋開始突突地跳:“先不說這個,你什么情況?” 和十八線女藝人戀愛這種事情,在巨大的視覺沖擊下已經(jīng)變得無足輕重了。 周闕扯掉自己頭上的假發(fā),衣服暫且沒有換下,聳聳肩膀:“就是你看到的這樣?!?/br> 他停頓了一會兒,眼眸里沒有任何波瀾,就像在陳述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我有雙重人格,另一個人格……是周謠?!?/br> 周謠在小學(xué)的時候喜歡這些西洋風(fēng)LO娘,后來才走向另一個朋克風(fēng),周闕的身材顯然不適合后者,于是她回歸了之前的審美。 周岸城很難得地呆滯住了,他這個年紀(jì),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歷過,對雙重人格或多重人格都還算了解,但從來沒想到這種現(xiàn)象就發(fā)生在身邊,一時間很難接受。 而且,另一個人格是誰不好,偏偏是和他八字犯沖的女兒。周岸城承認(rèn)他不是個合格的家長,對于當(dāng)年周謠的事,他半是愧疚半是氣憤,但故人已逝,他只能在余生里忽略這片陰影,繼續(xù)帶著自己的執(zhí)念走下去。 “什么時候的事?”過了幾分鐘,他才艱難地問道。 周闕道:“最早是三年前,最近一年才頻繁出現(xiàn)?!?/br> “有看心理醫(yī)生嗎?” “醫(yī)生只能干預(yù)治療,您也聽說過,人格分裂幾乎不可能痊愈。” 周岸城想到周闕近一年的行程,電影電視劇的拍攝通告很少,唯一的大項目是在最近才接的,最多的工作竟然是之前很少參與的綜藝,他當(dāng)時以為他不思進(jìn)取,現(xiàn)在想來原因竟是這個。 也就是說,周闕今后的工作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進(jìn)組拍攝,不管是多大的腕,都要聽導(dǎo)演的安排,周謠那個暴脾氣,她不要求別人就不錯了,誰敢命令她……怕是會引起腥風(fēng)血雨。周岸城腦內(nèi)已經(jīng)想到周闕在圈內(nèi)的口碑會降成什么樣。 片刻后,周岸城消化完這個消息,一把將茶幾上的果盤掃到地上:“我這些年的心血豈不是白費(fèi)了!” 周闕一動不動地冷眼看他。 周岸城自己焦急地踱步,沒過多久他就走了。 周闕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嘴角卻輕松地向上揚(yáng)起。 *** “我看看你的臉,疼么?” David幫周闕的臉做了緊急處理后,就識趣地離開了。曲琦摸著他臉上的淤青問道。 “你親我一下?!?/br> 曲琦笑了笑,也沒矯情,低頭剛要親他的顴骨,周闕一偏頭,正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曲琦問道:“你和你爸談什么了?” 周闕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摟著她的腰,手指撫摸她的背脊,眼眸繾綣:“我說,我對你情比金堅,這輩子都離不開你,非你不娶。誰敢傷你,就是要我的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