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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開到路上,曲靖國突然想起來,他們好像沒有問他去哪。 他拍了拍駕駛座司機的肩:“我不回我原來的地址,你送我去送滿香堂?!?/br> 司機點了點頭,曲靖國靠了回去,突然覺得這些黑臉保鏢的人數(shù)有些多,除了司機,副駕駛和左后座還有兩個保鏢,送他來需要這么隆重嗎?下車就讓他們走人,曲靖國心里想著想著,就在車上打了個盹。 過了大約半小時,他被保鏢叫醒。 曲靖國迷迷糊糊地下了車,卻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不是他要去的地方,他剛要發(fā)火,兩個保鏢突然架住了他的雙臂,將他往前帶。 曲靖國一邊掙扎著,一邊后知后覺地看到,他的正前方,是警察局。 “喂!你們干什么?這樣是犯法的!你們讓周闕出來,我要告他!” 第40章 “然后呢?然后呢?”曲琦盤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周闕。 “先以盜竊罪送他進去,他是慣犯,不管他說什么,沒有證據(jù),接下來交給律師cao作?!?/br> “可他沒幾年就又會出來了啊?!比f一曲靖國出來之后在網(wǎng)上說一些有的沒的,那就不值得了。 “照片和視頻的備份我已經(jīng)找人清理掉了。至于以后,他出來一次我找人收拾他一次。別以為出了監(jiān)獄就自由了,也有可能生不如死?!?/br> 曲琦拍手:“哥!大哥!這句話好有黑道大哥的炫酷!” “我沒有親自揍他,是我的遺憾?!?/br> “乖啊,咱文明人不干這事。從此這個人就翻篇了,不要讓他來污染咱們的生活。” “嗯。但是說出去的話還是不能食言?!?/br> “你是說哪個?” 周闕的目光像一片羽毛那樣輕揚:“結(jié)婚的事。” 曲琦怔了下,“這個,還有點早吧?” “看你,反正我不是很在乎那一紙證明?!?/br> 曲琦以為這事就過去了,但晚上,他的實際行動可不是這么想的——不是很在乎,但一定要有。 曲琦后來的態(tài)度還是順其自然,現(xiàn)在結(jié)婚真的太趕時間了,因為最近她要參加的那個新節(jié)目的流程已經(jīng)大概做出來。是調(diào)查訪談內(nèi)容,每期有固定的話題,以采訪路人為主。 周闕順從她的意愿,但他想的是:在她工作沒有發(fā)展到一定程度之前,結(jié)婚對她沒有好處。他想給她一個無憂無慮的婚禮。之前和曲靖國談的時候,未來一片美好,讓他情不自禁憧憬起來,就有些著急了,現(xiàn)在想想,一切還是聽老婆的。 *** 曲琦的第一期節(jié)目是關(guān)于人們對奇裝異服的看法。包括動漫cosplay,漢服,LO娘,澀谷視覺系,朋克等。 這期,曲琦參與策劃,靈感當然是來自周妹。 自從上次她和周岸城大吵一架后,好像釋放了所有的怒氣值,一切歸于平靜。她也偶爾在夜里出現(xiàn),盡量不會打擾周闕的工作(可能也是對他的工作不感興趣),但出現(xiàn)的頻率顯然比之前下降了。 曲琦突然理解了,當她得知曲琦和周闕戀愛之后落寞的表情是因為什么。 周闕的心理醫(yī)生告訴她,戀愛也是治愈雙重人格的一種方法?;颊咴绞菒鬯膽偃耍驮较牒蛻偃嗽谝黄?,越不會把自己的意識交給副人格。 曲琦對這件事說不上后悔,只是在每次想起周妹的時候都會有點憂傷,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也不知道哪一次是她們的最終見面。 她曾經(jīng)把周妹和周闕比喻成硬幣的兩面,可一旦硬幣的一面朝上,另一面自然會隱藏起來。 她的想法當然也被周闕知道了,但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抱著她,親吻她,和她講一些周謠小時候的事情。 周妹是周謠小時候的投影,周謠對她這個哥哥又愛又怒,愛的是他對她很好,在學(xué)業(yè)和繁重的演戲生活之外,周闕是全家對她最好的人,不對她的“奇怪”進行任何批判,只是忠告她注意安全,有困難事都要找他,比如被父母扣了零花錢之類的。 生氣的是,周闕對周岸城的話言聽計從,從根本戰(zhàn)略上來說,根本和她不是一國的,在后來越來越繁忙的生活中,他曾經(jīng)入戲太深,自身難保,對她的每況愈下的精神壓力無暇關(guān)注。 周闕說:“當時,我不知道我對演戲有沒有天賦,甚至有沒有興趣,我只知道,沒有演戲,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周謠用叛逆的方式脫離這個家,但她的內(nèi)心還是希望這個家變得越來越好。 “而我,只能通過在攝像機面前釋放自己,其他的一切都不能讓我覺得輕松,你可能覺得我被我爸洗腦了,也可能覺得我懦弱,選擇這樣一個安全的方式,但我沒有其他辦法。而這一點,大概也就是周妹一直罵我的原因?!?/br> 事實上,周謠沒有罵過他,甚至沒有怪罪過他,周妹對周闕所有惡劣的態(tài)度,都是他希望周謠活過來之后能夠?qū)λ龅摹?/br> 但周妹本質(zhì)上依然保留了周謠對周闕的那份溫柔,她沖動,但不盲目沖動,她任性,卻盡量不打擾周闕的本職工作這條底線。 *** 曲琦跟著攝像組一起出去做采訪。 最后一個地點是大學(xué)城的中華古街。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小青年身邊,跟著他穿漢服的小女朋友,兩人剛上大學(xué)的年紀,黑皮衣幫小漢服挑發(fā)簪。 接受采訪時,黑皮衣摘下耳機,嘴角的唇釘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痞里痞氣地說:“我們是怎么認識的?我歷史系,看她把漢服做成了韓服,我專業(yè)素養(yǎng)太高,實在不能忍,就給親自改了一件送她。然后她無以為報,感激涕零,就對我以身相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