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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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輝榜換榜,在上京是一件大事。每年的換榜之日, 都是清輝樓客人最多的時候, 其熱鬧程度不亞于秋闈放榜。一樓的大堂座無虛席, 二樓三樓的雅間更是留給權(quán)貴中的權(quán)貴。世家里的年輕公子想知道自己有沒有上榜, 若是沒有, 離第十名又有多大差距, 還能順便看一看佳人榜上的名門閨秀, 窈窕淑女, 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除此之外,有不少愛做媒的貴婦也會在這天光臨清輝樓, 把那二十個名字一一謄抄下來,隨意取其二組合, 就是一對門當(dāng)戶對, 郎才女貌的姻緣。養(yǎng)在深閨里的閨秀不能出門,便叫身邊的丫頭來看榜, 更有些大膽的姑娘,女扮男裝親臨現(xiàn)場。傳言,當(dāng)今太后年輕時就這么做過,并在清輝樓邂逅還是皇子的明景帝, 兩人一見鐘情,喜結(jié)良緣, 這段佳話廣為流傳, 惹得后世女子紛紛效仿, 憧憬著成為第二個沈太后。 謝青莘身為清輝樓的主人, 換榜之日也是他一年之中最忙的一天。除了世家大族,不少王孫子弟都提前給他打招呼,想預(yù)定當(dāng)天的雅座??汕遢x樓就那么大,座位有限,到底誰能有位,誰又沒有,他必須極為慎重地考慮。這其中牽扯到世家,侯爵,皇室之間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挑起紛爭。更何況今年與往年不同,謝青莘雖未出仕,到底是謝家的子孫。謝氏一族重回上京,再次站到了沈氏的對面,他決定的每一個名字,都可能猶如古井投石,在表面的平衡之下掀起一陣不小的波瀾。 不少依附沈氏的達官顯貴,既想來清輝樓觀榜,又拉不下面子,也擔(dān)心受到譴責(zé)。后來傳出消息,沈國公的幺子沈子閑在清輝樓早就定下了位置,這才紛紛將帖子遞去清輝樓。 換榜的前三天,管事會將預(yù)先擬好的排名給謝青莘過目。當(dāng)他看到徐西陸的名字排在第十名時,一口茶碰到了管事的臉上,隨后是一副生吞雞蛋的表情,“你確定沒有弄錯?” 管事小心翼翼道:“每一個排名都是按規(guī)矩來排的,小的與其他管事檢查了數(shù)十遍,這才拿給樓主過目?!?/br> 謝青莘從第一名開始一個個往下看,問:“上官忱為何不在?去年他可是排在第九,今年徐家大公子和榮家六公子都成親了,他的名字應(yīng)該往上挪一挪才對啊。” “回樓主,上官公子本是在第五,可今日一早,上官府傳出消息,上官公子已和姚家小姐定下了婚期,按照規(guī)矩,他已無排榜資格。” “好吧……”一想到自己和徐西陸的賭約,謝青莘忍不住繼續(xù)掙扎,“那就沒有其他人了?鎮(zhèn)遠將軍府的四公子呢?” “樓主,余四公子今年才十二歲啊?!?/br> 謝青莘憤憤不平,“這余老四長得也太慢了,這都多少年了才十二歲!” 見自家樓主快要失了智的模樣,管事忙安慰道:“樓主,今年確實比較特殊,世家公子不是在去年成了親,就是年齡不夠,所以往年排在后面的公子均往前挪了不少?!?/br> 謝青莘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仰天長嘯,“那家伙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運??!” 雖說謝青莘在謝府時向徐西陸放了狠話,但他心里也清楚,只有三天的時間,除非有官員連升三級,或是圣上把哪個郡王升為了親王,這榜單的排名幾乎已是定局。 換榜的前一日,新的榜單已經(jīng)制成,十位公子和十位佳人的名字以金絲勾勒,秀在上好的蜀錦上。明日正午,將裝裱后掛在清輝樓最醒目的地方。 謝青莘盯著排在末尾的三個字,心里仿佛在滴血。 “樓主……” “你別叫我?!敝x青莘郁悶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這或許是他有男兒尊嚴(yán)的最后一天了。 “可是樓主,端親王和沈七公子來了?!?/br> 沈子閑不算什么,但端親王畢竟是貴客,他這個樓主既然在樓里,還是得出去迎一迎的。謝青莘收拾好心中的悲涼,擠出一個笑容,來到大堂,正好碰見要上樓的宋衍卿和沈子閑。 “小王爺安好?!敝x青莘道,“沈七公子好?!?/br> 宋衍卿輕一頷首,沈子閑則白了他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沈子閑身為沈氏七子,理應(yīng)離謝家人遠遠的,無奈京城中沒有第二個清輝樓,也沒有第二個清輝榜,為了湊熱鬧,他不得不屈尊前來。 謝青莘親自帶二人上樓,“小王爺今日想試什么菜系?” 宋衍卿隨口道:“有北疆菜么?” “有,請王爺隨我來?!?/br> 北疆的雅間好似一個圓形的山洞,椅子上放著兩張虎皮,墻壁上刻著幾幅壁畫,描繪出白雪皚皚的北國風(fēng)光。宋衍卿置身其中,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個野人。 沈子閑亂叫道:“這才八月,虎皮都用上了?” 謝青莘笑道,“在北疆,九月都已下了第一場雪了?!?/br> 宋衍卿在椅子上坐下,撫摸著柔軟的虎皮,突然道:“這兩張虎皮,本王要了,多少錢?” “?。俊蓖蝗蛔兂刹剂侠习宓闹x青莘迅速反應(yīng)過來,“談銀子傷感情,小王爺若是喜歡,我送您便是?!?/br> 宋衍卿板著一張臉,“本王從不收受賄賂?!?/br> 既然宋衍卿這么說,謝青莘也不再客氣,“王爺果然是兩袖清風(fēng)啊,那一張五十兩,王爺給我一百兩即可?!?/br> 宋衍卿點頭,“玄墨,回頭讓人送銀子來?!?/br> 沈子閑看著一個親王,一個權(quán)貴就這么談下了一樁買賣,極其震驚,忙獻上自己的殷勤,“表兄,國公府有比這好上數(shù)倍的虎皮狐裘,明個兒我就命人給你送去?!?/br> 宋衍卿沒有給他這個表弟任何情面,冷冷道:“你少找本王幾次,比送什么都管用?!?/br> 見到沈子閑訕訕地閉上了嘴,謝青莘心里極為痛快,“王爺,我還要去忙明日換榜一事,就先不打擾王爺用膳了?!?/br> 沈子閑聽到換榜二字,立馬來了興趣,“榜單已經(jīng)出來了吧?快拿給本公子瞧瞧?!?/br> “這……”謝青莘有些為難,“榜單在正式公布之前,按照規(guī)矩是不得給外人閱覽的?!?/br> “喲,謝公子好大的譜兒啊。”沈子閑陰陽怪氣道,“外人?除了你們謝家的人,哪個不是外人?難不成王爺要看,你也不給?” 謝青莘看向宋衍卿,見其沒有出言反駁,就明白今日是逃不過去了。看來即使是端親王,也有一顆愛八卦的心。“來人,拿份名單來?!?/br> 管事遞上來兩個折子,沈子閑迫不及待地打開其中一本,粗略看了幾眼,驚訝道:“佳人榜第一居然換人了?前兩年我記得都是惠陽郡主罷?” 謝青莘解釋道:“圣上將惠陽郡主指給了北安王,她已無排榜的資格。” 沈子閑又捶胸頓足道:“這排名第一的陳小姐,我上次見她時,她不過十歲已顯出絕色之姿,今年竟然榮登清輝榜榜首——唉,恨不相逢未娶時啊。” “你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臭毛病什么時候能改?!彼窝芮湎訔壍?,“當(dāng)年芳儀不也是榜首么?”他拿起另外一本折子,翻開看到第一個名字,冷哼了一聲,面帶不屑地繼續(xù)看下去。忽然,他臉色陡地一變,指著最后一個名字道,難以置信道:“謝青莘,是你搞錯了還是本王不識字了?徐西陸的名字居然也在?” 謝青莘苦笑道:“小王爺,我的姑母已認了西陸為子,他又頂著那樣一張臉,在第十不很正常么?” 宋衍卿想起徐西陸微微瞇起眼的模樣,心頭一跳,沒好氣道:“那他狐貍精一般的臉,有什么好的?!?/br> “小王爺你這詞用得很貼切啊。”謝青莘由衷贊嘆道,他一直覺得徐西陸瘦下來之后美得很特別。既不像謝青蘇那般清冷雋美,也不像宋衍卿般奢華俊美,他一顰一笑之間都有令人沉醉的風(fēng)情,舉手投足全是風(fēng)流公子的調(diào)調(diào)?,F(xiàn)在想來,用“狐貍精”三字來形容是最合適不過了。“不過王爺,這世間上,最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的,不就是狐貍精么?!?/br> 宋衍卿哂笑:“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br> “表兄此言差矣。徐西陸我見過,的確好看得與眾不同。”沈子閑摸著下巴道,色瞇瞇道:“就是不知道,他好不好男風(fēng)。若能和他春風(fēng)一度……” 謝青莘聞言臉沉了下去。他一直把徐西陸當(dāng)兄弟對待,此刻自然不能容忍兄弟被沈子閑之流意yin。正要反唇相譏時,驀地聽見一聲拍案聲。 宋衍卿冷著一張臉,總是略帶輕慢高傲的眸子凜冽如刀,似暗藏兇光,“本王允許你打他的主意了么?” 沈子閑茫然無措地睜大了眼。他的這個表兄從來不會主動管他,次次都是他自個兒貼上去的,今日是怎的了?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宋衍卿的臉色,試探地叫了一聲,“表兄?” “滾出去?!彼窝芮湟膊恢肋@莫名其妙的怒意從何而來,他只覺得現(xiàn)在的沈子閑比往日里還要讓人厭煩,多看一眼的怒火就要旺上一分。 “可是表兄,”沈子閑不甘道,“我要求你的事還沒說呢?!苯袢丈瞎俪篮鸵π〗愣ㄏ禄槠诘南鞒鰜?,他再如何遲鈍也明白自己是被人給耍了,當(dāng)下便把屋里能砸得全都砸了泄憤。之后,他胸中依舊怒火滔天,立刻找到了宋衍卿,希望他能替自己出這口惡氣。沒想到自己話都沒說出口,就把宋衍卿給得罪了。 “無論何事,本王都不會幫你?!彼窝芮涞穆曇衾淙艉?,“滾,別讓本王說第三遍?!?/br> 沈子閑再是膽大包天也不敢和宋衍卿作對,說了聲“是”就麻溜地下了桌,最后還不忘狠狠地瞪謝青莘一眼,好像是他害得自己失了表兄的歡心。 謝青莘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道:“沈七公子慢走啊,我就不送了?!?/br> 沈子閑走后,謝青莘見只剩下宋衍卿一人,便問:“王爺,要不我叫幾個伶俐的姑娘來陪您用膳?” “不必?!彼窝芮滹@得有些心煩意亂,“你退下罷?!?/br> 謝青莘恭敬道:“是?!?/br> “慢著?!彼窝芮溆值?,不知道是在同他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懊魅沾税窆加诒?,那整個上京城不都要知道徐府有條狐貍精了?”到時候,是不是要有更多像沈子閑一樣的人去打他的主意?一個人他能管,成百上千的人他可管不了。眼看離動身去北疆的日子越來越近,徐西陸若惹下一堆風(fēng)流債走不了,他去哪里再找只狐貍精替自己解悶?zāi)兀?/br> 謝青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王爺,您是指……” 宋衍卿揚起手示意謝青莘閉嘴。他臉色變幻莫測,內(nèi)心似在糾結(jié)著什么,最后深吸一口氣,狀似尋常道:“這樣罷,你把本王的名字寫上去?!?/br> “???!”謝青莘震驚道,“王爺您是在同我說笑么?” 宋衍卿涼涼道:“本王看上去再說笑?” “可是您也排進去的話,對眾人來說有失公平啊?!痹噯柸煜拢水?dāng)今圣上,誰敢排在瑞親王前頭? “你要公平?可以?!彼窝芮淅溧鸵宦?,“你大可按照你的規(guī)矩排,無論第幾,本王都認?!?/br> 話都說到這份上,謝青莘怎敢不從。更何況,如果端親王真的參與排榜,勢必會將第十名的徐西陸擠下去,那……他剛買來的女裝就可以退貨了!而且此番變故與他無關(guān),他也是被端親王逼的,他可沒違規(guī)作弊!一想到這里,謝青莘頓時喜不自勝,臉上卻擺出一副屈服于yin威之下的表情,“一切都聽王爺吩咐。” 不明真相的徐西陸滿心期待著明日的放榜,他甚至讓九冬把掛在書房的一副山水畫取了下來,為謝青莘的女裝畫像騰出位置,好體現(xiàn)出兩人不一般的兄弟情義。 除了徐西陸,徐府的兩個姑娘也對即將到來的京中盛事關(guān)注頗多。畢竟是在如花的年紀(jì),又尚未婚配,別說徐青陽,就連徐安寧都好奇今年的公子佳人會是哪些人。徐府家規(guī)甚嚴(yán),她們不能親眼目睹明日清輝樓的盛況,只能靠幾個能出府的丫頭打探消息。 “去年青蘇哥哥排在第三,今年他定是第一?!毙烨嚓柡V定道,“我就沒見過有人能比得上神仙般的青蘇哥哥?!?/br> 林如筠笑道:“二meimei還是閨閣姑娘,又見過京中多少世家子弟呢?” “說起來,嫂嫂在嫁給大哥之前就在清輝榜上呢!”徐安寧艷羨道。 林如筠搖了搖頭,“這些都是虛名,meimei們也別太看中了。我以前就有一個閨中好友,說什么非十大公子不嫁,結(jié)果愣生生耽誤了自己?!本拖袼藿o了當(dāng)年清輝榜第四的徐玄英,如今日子不也過得一言難盡么。 徐青陽不信,“可十大公子是京中最好的呀!” “傻meimei,京中最好的,自然都是宮里的那些人呀?!?/br> “哇,宮里……”徐安寧驚呼一聲,皇宮對她來說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即,她好奇地問:“嫂嫂進過宮嗎?” 林如筠點點頭,“我隨我祖母進宮見過太后一次,還碰見了圣上?!碑?dāng)時的她還以為只是偶然,現(xiàn)在回想起來,應(yīng)該是太后為幫圣上選妃,故意讓圣上見著她,偽裝是偶遇,這樣也不會誤了她日后相看人家。只可惜,她沒能入得了他的眼。 徐安寧捂住了嘴,輕聲問:“圣上……她是個怎樣的人呢?” “他……”林如筠回憶起當(dāng)年的情景,不禁有些失神,“他是個……很美的人。” 徐青陽和徐安寧對視一眼,似乎都不太相信。林如筠自覺失言,忙轉(zhuǎn)移話題,“meimei們莫要著急,明天一放榜,府里的小廝就會傳消息來的。” 三人散了之后,徐青陽仍心心念念著明日的放榜。如今她也想明白了,自己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除去謝青蘇,清輝榜上還有九個人能供她挑選,她也就多了九倍的機會。只是,她的婚事說到底最后還是得靠張氏做主。眼看自己的婚事被一拖再拖,徐青陽心急如焚,只恨自己沒有個親娘替自己cao心,凡事都必須靠自己。每年清輝榜一換榜,十大公子和十大佳人的家門檻都會被說親的人踏破,要再這么拖下去,她嫁入高門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小。想到這里,她再也坐不住,直沖沖地就朝世安苑走去。 張氏坐在佛堂里念經(jīng),聽見外頭一陣喧嘩,不悅地皺起眉,喚道:“來人。” 朱屏推開門走了進來,“夫人?!?/br> “外頭是何人在吵鬧?” “回夫人,是二小姐?!敝炱琳Z氣煩躁道,“她吵著鬧著想要見您,八成又是替自己問婚事來了?!?/br> “呵,她倒是個執(zhí)著的。”張氏緩緩站起身,“既然如此,我今日就同她說清楚——帶她進來罷?!?/br> 徐青陽被帶到世安苑內(nèi)堂,看著端莊肅穆的張氏,她不禁緊張起來。不知為何,她從小到大,不怕親爹,不怕親娘,但對著這位吃齋念佛的嫡母時,總會莫名地收斂幾分。她定了定神,朝張氏行禮道:“夫人?!?/br> 張氏也不欲同她廢話,直接道:“聽朱屏說,你是來問自己的親事了?” “是?!毙烨嚓柾χ绷吮常胺蛉嗽鴳?yīng)予過我,只要我辦好那件事,您就替我尋一門好親?!?/br> 張氏漠然道:“問題是,你辦好那件事了么?” “這不能怪我?!毙烨嚓柪碇睔鈮训?,“我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是謝夫人心機太過深沉,反陰了我一把。您若要怪,還是怪她去罷。” 朱屏喝道:“二小姐,你怎么對夫人說話的?” 張氏平靜道:“你倒是個伶牙俐齒的。罷了,你既親自來問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沒有不回答的道理。你的婚事,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自己做主。” 徐青陽瞪大雙眸,急切道:“真的?是哪兩個選擇?” “第一個,是你父親相看的。朝議郎劉大人嫡子,與你大哥是同窗,尚未娶妻,你嫁過去,便是劉氏正妻?!?/br> 徐青陽認真聽著,生怕錯過一個字,“朝議郎是幾品官員?” 張氏知道她肯定有此一問,道:“正六品上?!?/br> “才六品?”徐青陽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老鼠,“夫人,您當(dāng)初可不是這么說的。這是一門好親?鎮(zhèn)遠候府那才叫好親呢!一個正六品上的下官,還想娶尚書之女做媳婦,這……這不是丟咱們徐府的臉么!” 朱屏在一旁酸道:“二小姐,您沒聽夫人說么,這是老爺替你相看的人家?!?/br> 徐青陽氣極,“我這就去找父親!” “慢著?!睆埵系?,“還有第二個選擇,你不聽了?” 徐青陽差點就忘了這茬,忙道:“還請夫人告知?!?/br> “另一樁親。是我替你尋的,平西候家的老九?!?/br> 徐青陽眼前一亮——平西候?侯爵之家?! 張氏不急不緩道,“他三年前已成了親,正房娘子一直無所出,平西夫人便開始給他納妾,卻還是未能誕下子嗣。你若嫁過去,雖是為妾,但你是尚書府家的庶女,只要肚子爭氣,能生下九公子的第一個孩子,一個貴妾是少不了你的?!?/br> 徐青陽氣急敗壞道:“妾?你讓我做妾?!” “二小姐,夫人可不這個意思?!敝炱羾K嘖道,“你能做妻,也能做妾,夫人讓你自個兒做決定呢,” 徐青陽脫口而出:“夫人就不能從清輝榜上替我尋門親么!” “清輝榜?”張氏淡淡一笑,好似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要向十大公子提親,就自己去罷。朱屏,送二小姐出去?!?/br> “二小姐,走吧?!?/br> “放開手!”徐青陽一把推開朱屏,對著張氏哭喊道:“夫人,你明明答應(yīng)了我,你……你怎能出爾反爾呢?” 張氏見徐青陽如此蠻橫不懂規(guī)矩,心中也動了氣,“來人,把二小姐帶回引嫣閣,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子一步?!?/br> 守在門口的婆子立刻沖了進來,說了聲“對不住了二小姐”就架起徐青陽的胳膊,拖著她往外走。 “我說的那兩個選擇還作數(shù),你趁著禁足期間好好考慮考慮罷?!?/br> 次日,上京的貴族終于等到了清輝樓榜換的盛事。 京內(nèi)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清輝樓的大堂有一席之地,其他沒有位子的人,只能起個大早,天還沒完全亮,就得在清輝樓門口占個地方好好站著,不然等到了換榜的時候,是一只蒼蠅都擠不進去的。老百姓們也對清輝榜翹首以盼,雖然這十大公子和十位佳人,都離他們甚遠,但誰還沒顆愛湊熱鬧的心呢。清輝樓在方圓五里的地方都設(shè)置了柵欄,平民百姓被隔絕在外,只能眼巴巴地望著,看到有小廝模樣的人從里頭出來,便抓著人家問東問西,渴望得到點實在的消息。因此,除了清輝樓,附近其他的酒樓也無一不滿座,整條長興街看著比平日熱鬧了十倍不止,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擦踵,看得坐在馬車上的徐西陸想起了十一黃金周的架勢。 “上京中居然有這么多人?!毙煳麝懜锌?,“這是一年之中最熱鬧的時候了罷?!?/br> 九冬興奮道:“聽說,月元節(jié)比現(xiàn)在還要熱鬧呢!” 徐西陸笑道:“是么,那我到時候可要見識見識?!?/br> 由于人太多,他們花了往日三倍的時候才趕到清輝樓。馬車停穩(wěn)后,徐西陸用手中的折扇挑開車簾,第一個下了車。他望著清輝樓的匾額,嘴角一揚,惡作劇得逞般地笑了。 ※※※※※※※※※※※※※※※※※※※※ 西陸馬上就要笑不出來了hhhh 有個隱藏的糖,小王爺是買的兩張虎皮~ 你們都太聰明啦!以后作者不劇透或者是預(yù)告了嚶嚶嚶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聽風(fēng)颯颯來 10瓶、未晚 10瓶、榆木 10瓶、南陌楠竹 5瓶、蘇蘇 1瓶、一只沙雕er 1瓶、綠毛龜 1瓶、你的名字 1瓶、拂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