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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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卿那點旖旎的念頭被打斷, 不悅地皺起眉, “林洛?他來做什么?” “大概是來找我的?!毙煳麝懙溃巴鯛? 我同你一起去見他?!?/br> 林洛站在會客用的大廳里, 見到宋衍卿和徐西陸一同進來,神情變得有些微妙?!傲致逡娺^王爺?!?/br> 徐西陸沖他點點頭,“林小公子可是來找我的?”得到肯定的答復(fù),他又問:“你怎知我在端親王府?” 林洛扯扯嘴角, “昨日徐二哥被王爺帶出刑部后金屋藏嬌的事情,不止是我, 全京城都知道了?!?/br> 宋衍卿露出滿意的表情。徐西陸臉上一熱, 忙把此事揭過, “林小公子有查到什么眉目嗎?” “正是?!?/br> 宋衍卿猜到兩人是在說沈子閑一案, 道:“坐下再說?!?/br> 原來,林洛成功從刑部脫身之后, 便開始著手調(diào)查繁樓的底細。繁樓乃是紅袖招的紅牌, 半年前被沈子閑看中, 成了他養(yǎng)在外頭的情人??刹恢獮楹?,兩月之前, 徐玄英又成了她的??? 兩人如膠似漆的, 分也分不開, 徐玄英雖未替繁樓贖身, 卻也為她花了一大筆錢, 買斷了她三月。也就是說,在買斷的這三月里,繁樓除了徐玄英,不能接其他的客人。 聽完林洛的講述,宋衍卿頗為驚訝,“徐玄英家有嬌妻,怎么淪落到要去嫖妓的地步?” 徐西陸不以為意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不是男人的通病么。” 宋衍卿提醒他:“別忘了,你也是男人?!?/br> 林洛繼續(xù)著方才的話,“既然繁樓已算是徐玄英的人,她為何還要同沈子閑一起去上官府呢?這不是公然羞辱自己的恩客么?” “或許,繁樓一直都是沈子閑的人。她接近徐玄英,虛情假意,就是為了這一刻對他的羞辱。” 一聽起徐玄英和繁樓,林洛忿然作色,“此事我已告知祖父祖母,祖母哭得心都碎了,祖父在府里大發(fā)雷霆,說要長姐同徐玄英和離,改日就去徐府接人?!?/br> 至始至終,林如筠都是無辜的受害者。對她來說,能同徐玄英和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徐玄英沒了張氏,又要失去妻子和岳家強有力的支持,以后的日子只怕會越來越難過。 宋衍卿對林如筠和徐玄英的糾葛沒興趣,眼下他關(guān)心的只有一事,“這么說,徐玄英對沈子閑有奪妻之恨,他也有殺沈子閑的動機?” 徐西陸諷刺道:“當日在場賓客眾多,和沈子閑有仇的人何止一二。做人做到他那份上,也是絕了?!?/br> 想到沈子閑生前的所作所為,林洛精致的臉上染上一絲厭惡,“不管怎樣,徐玄英是在場之人唯一一個與繁樓有關(guān)系的人。他被沈子閑與繁樓玩弄于股掌之間,一時激憤,對他們二人痛下殺手也在情理之中。查到了這些,我便將注意力放在徐玄英身上。據(jù)上官府的下人說,當日在婚宴中,徐玄英因不慎打飯了茶盞,中途離席了小半時辰,說是去上官兄弟的院子里換衣服,可等他回來,身上的衣服還是原來那套?!?/br> 徐西陸若有所思道:“沈子閑死得那么慘,血流了一地,兇手的身上一定沾染上了血跡。” 林洛頷首道:“徐二哥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和上官兄一起找到當日帶徐玄英去換衣服的小廝,他倒是很篤定的說衣服是被徐玄英穿走的?!?/br> 徐西陸揚了揚眉,“他親眼看見了?” “沒有,但是他回來之后并未看到替徐玄英準備的新衣。上官兄也命人再好好的尋了一番,都沒有找到。” 徐西陸和宋衍卿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難不成真的徐玄英? “印章,”宋衍卿道,“那枚印章又怎么解釋呢?” 徐西陸仔細回想著印章丟失當日發(fā)生的事情。那日,他在紅袖招門口偶遇徐玄英,后來……“撿到印章的人,說不定就是徐玄英?!?/br> 這樣一來,事情就能完全說得通了。宋衍卿雙眸一亮,道:“徐玄英沒有時間去處理那件衣服,白日里也找不到火種,衣服……衣服肯定還在上官府里?!?/br> 林洛是個聰明人,自然早想到了這點,“上官兄已發(fā)動全府的人去找那件衣服,就算是被扔進了湖里,或者是埋進了土里,只要給時間,就一定能找到。只是,”他看了一眼徐西陸,“徐玄英到底還是徐家人?!?/br> 對沈家來說,無論徐西陸和徐玄英誰是兇手,徐府都脫不了干系,整個徐府都要為沈子閑的死,付出代價。 徐西陸無所謂道:“冤有頭債有主,沈家想玩連坐,就讓他們?nèi)フ垓v罷。萬事過猶不及,沈氏這般猖狂,我就不信圣上能忍得了?!?/br> 宋衍卿冷聲一笑,“被捧得越高,摔得只會越慘,我們且看著罷,總有一天……” 徐西陸眼神深深暗暗,“總有一天?!?/br> 宋衍卿雖然在鳳華宮玩了一出脫衣摘冠的把戲,可這親王到底不是他說不做就能不做的。早朝他不去,大臣求見他也不見,直到靜心殿傳來消息,說圣上病情好轉(zhuǎn),宣他面圣,他才再次入了宮。 宋衍卿急急忙忙地走進靜心殿,剛好遇到王院判迎面而出,免了他的禮問:“皇兄如何了?” 王院判道:“皇上高熱已退,已平安度過此次難關(guān),接下來只需靜養(yǎng)調(diào)理,定然安然無虞?!?/br> 宋衍卿長舒一口氣,“王院判辛苦了。”他來到內(nèi)殿,就見皇兄已經(jīng)坐了起來,沈太后坐在他旁邊,一手拉著皇兄的手,一手抹著眼淚。沈太后聽見動靜,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小兒子,神色一頓,強顏歡笑道:“皇上同卿兒好好說說話,”她壓低聲音,“也勸一勸他,哀家就先回宮了,改日再來看皇上?!?/br> 宋衍澈病了許久,整個人又瘦了一圈,面色蒼白如紙,臉頰凹陷,只有一雙含著水霧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溫柔多情,他輕輕一笑,好似費了極大的力氣,“母后慢走?!?/br> 沈太后走出殿內(nèi),宋衍卿才走上前,坐在床榻下,抬頭看著宋衍澈,鼻子有些酸,“皇兄?!?/br> 宋衍澈拍拍他的手,是以安慰,“聽說,朕病的這些時日里,宮里宮外都很熱鬧呢?!?/br> 宋衍卿蹙起眉,“皇兄病還沒完全好,就別為旁的事cao心了?!?/br> 宋衍澈靜靜地望著自己的弟弟,忽而一笑,“卿兒,你覺得母后方才來,同朕說了什么?”沈太后在他一醒來便來探望,看似是母子情深,可言語之間卻不經(jīng)意地提起沈子閑的死和宋衍卿用天機營調(diào)令擅闖刑部,救走徐西陸一事。 宋衍卿也猜到了這些,怒而起身,“母后到底在想什么!這些年來,她護了沈家多少次?沈家又靠著她明里暗里撈了多少好處!她到底知不知道,她今日能坐在鳳華宮里,是因為她父皇,不是因為她姓沈!” “母后年紀大了,”宋衍澈淡淡笑道,“很多事情她都看不明白。至于徐西陸……” 宋衍卿急道:“皇兄,你別聽母后顛倒是非,徐西陸沒有殺沈子閑,那些所謂的證據(jù)都是旁人的栽贓嫁禍!” 宋衍澈輕咳了幾聲,道:“這朕自然知道,徐西陸是個聰明人,他就算要殺人,也不會留下那些顯而易見的證據(jù)。只是,母后執(zhí)意要他的命,恐怕不是因為沈子閑的死。” 在兄長的注視下,宋衍卿有些郝然,訕訕道:“還請皇兄拖住母后和沈家,給臣弟幾日時間,不,一日就好,臣弟一定找到殺害沈子閑的真兇,還徐西陸一個清白。” 宋衍澈微微搖頭,“你覺得,還來得及么?” 宋衍卿愕然,“皇兄?” 劉進忠站在殿外,道:“皇上,王爺,凌大人求見?!?/br> 宋衍澈強打起精神,“讓他進來。” 凌錚走進內(nèi)殿,向兩人行完禮后,也不廢話,“皇上,沈?qū)W義帶著數(shù)百名府兵侍衛(wèi),已將端親王府團團圍住,帶著太后的懿旨,逼徐二公子現(xiàn)身?!?/br> 宋衍卿知道沈家無法無天,可卻沒想到他們會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沈氏不把尋常高官世家放在眼里便罷了,現(xiàn)在居然敢?guī)奖盟窝芮洳辉?,直接去親王府拿人,看來在沈家眼里,瑞親王三字也不過只是個好聽的名頭罷了。他怒不可遏的同時慶幸自己留了不少人在王府,對宋衍澈道:“臣弟請皇兄旨意,讓臣弟帶領(lǐng)禁軍殺回王府,將以下犯上,膽大包天的沈?qū)W義拿下,以彰皇威!” “只拿一個沈?qū)W義,有什么意思?”宋衍澈的笑容明媚如春,“要拿就把礙事的人一起拿了,豈不是更好?!?/br> 宋衍卿心臟一跳,“皇兄?” “本來還想著等一等通敵叛國的證據(jù)……誰知道他們比朕還沉不住氣?!敝挥羞@一項罪名能讓沈家株連九族。不過既然敢對徐西陸下手,那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傲桢P?!?/br> “臣在?!?/br> 宋衍澈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鎮(zhèn)遠將軍那如何了?” “回陛下,數(shù)千禁軍已集結(jié)完畢,等候陛下調(diào)遣?!?/br> 宋衍澈點點頭,“凡是和沈家有關(guān)之人,一律拿下,等候發(fā)落。至于太后,她身子不好,就讓她在鳳華宮靜養(yǎng)罷?!?/br> 宋衍卿怔愣住,他沒有想到皇兄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徹底清算沈家。 身在瑞親王府的徐西陸也沒有想到,前一刻沈?qū)W義還在王府大門前叫囂,下一刻他和他的人就被禁軍包圍,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皇上圣諭,”余戎北騎于馬上,大聲道,“沈氏一族貪贓受賄,結(jié)黨營私,謀害朝廷重臣,凡沈氏族人,一并拿下,等候發(fā)落!” 于此同時,凌錚帶領(lǐng)天機營的暗衛(wèi),將效忠沈國公,握有京郊數(shù)萬兵權(quán)的平西候暗殺于家中。 次日,皇帝帶病上朝。早朝上,以靖國公為首的群臣,將沈氏所犯罪行一一揭發(fā),從貪贓枉法,到謀害謝稷,鐵證如山,哪一項都是死一百次都不夠的大罪。天子雷霆震怒,當下便命殿前侍衛(wèi)把沈國公的左膀右臂,戶部尚書段長風(fēng)拉出殿外斬首,其他與沈氏交好的大臣一一不能幸免,身上還穿著官服就被關(guān)進了大理寺的天牢。 承寧八年,在京中興盛了百年的沈氏,轟然倒塌。余戎北奉命抄了沈家,近百人忙活了一天一夜,抄出來的金銀財寶已經(jīng)堆了上千箱,可仍然不及全部的一半。沈修明,沈?qū)W義被賜死,其他族人輕則流放,重則充入奴籍。除了沈家,和沈家交好的世家或多或少也受到了牽連。四品以上的官員大換血,只要曾經(jīng)和沈家有過接觸的一律罷免職務(wù)。沈太后被幽禁在鳳華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家在短短數(shù)日跌入谷底,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過街老鼠,成日以淚洗面,憂思成疾,一病不起。圣上得知此事后,給她請了太醫(yī),讓再次降為修容的沈曼安前去鳳華宮侍疾,連一次都未曾去探望。 宋衍澈有備而來,短短數(shù)日將樹大根深的沈氏連根拔起,許多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場腥風(fēng)血雨就已結(jié)束。朝野上下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為圣上下一個要發(fā)作的對象。 謝稷在世之時,徐泰和乃謝黨的中流砥柱;謝稷死后,他表面上對沈氏保持距離,私下卻暗許徐玄英接近沈氏。此事可大可小,全然在圣上一念之間。徐泰和整日惶恐不安,就在此時,林如筠的父母親自上門,向徐府提出了和離之事。 ※※※※※※※※※※※※※※※※※※※※ 皇上:敢動西陸?一鍋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