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分堂主爭權(quán)奪勢,斷盟主抵達(dá)西域
“師父,請您過目。” 絕情谷執(zhí)法殿內(nèi),連湛坐在主位上,手里拿著徒弟崔宥遞過來的一張欠條,不怒反笑道:“三十兩?倒也沒獅子大開口,人還在嗎?” 崔宥點頭:“還在谷外,說不拿錢出來他就不走了?!?/br> 執(zhí)法弟子林野恨恨道:“真夠丟人的,都被人堵在門口要賬了。二公子,要不要去把沈醉找來,問問他怎么教得徒弟?” 連湛搖頭:“不必了,此事不用驚動沈堂主。崔宥,你拿銀子去贖人,然后把人直接帶到我這來?!?/br> “是?!贝掊掇D(zhuǎn)身出去了,林野找了個位置坐下,冷笑道:“沈醉從前是個好的,如今年紀(jì)越大倒越糊涂了。看看他都怎么管教弟子的,夜不歸宿也就罷了,逛青樓也就罷了,竟然還被人找上門來要銀子了?公子,你真得管管了,長此下去,弟子們有樣學(xué)樣,怎么得了?” 連湛喝了一口茶道:“如今是沈醉理事,他負(fù)責(zé)管束弟子,我也不好太插手?!?/br> 林野起身怒道:“說起這事我就生氣,掌門不在,按理也該歸你掌事才對。沈醉這幾年把持大權(quán),絕情谷由他當(dāng)家,這算什么道理?” “沈醉是內(nèi)一堂堂主,由他代行掌門名正言順?!边B湛神情平和,哂笑道:“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如今最重要的是絕情谷重建事宜,我也無意和他爭權(quán)。只是……” 他放下了茶杯,敲著桌子道:“執(zhí)法殿有權(quán)處置不肖弟子,既然沈醉不會教徒弟,我替他教?!?/br> 林野喜道:“早該如此了,絕情谷重建,這些年的確招了不少人,牛鬼蛇神什么貨色都有,我早看不慣了?!?/br> 崔宥辦事很快,不待天明,他便帶著人回來了。內(nèi)一堂弟子高路夜宿青樓,銀子卻沒帶夠,被人扣押住,不得已只能寫下欠條讓人回絕情谷拿錢。他的衣服被扒了,渾身上下只留了一件底褲,瑟瑟發(fā)抖。連湛瞥了他一眼,哼道:“你就是高路?” 高路是內(nèi)一堂堂主沈醉新收的徒弟,他對這位極少露面的執(zhí)法長老有些發(fā)憷,見問向自己,他忙諂媚道:“是,屬下高路,內(nèi)一堂沈堂主就是我?guī)煾??!?/br> 連湛只看一眼便知這位德性,哼道:“沈堂主的徒弟果然不一般,被人上門要賬,我可真是頭回遇見?!?/br> 林野鄙夷道:“我倒要去問問沈堂主,他是怎么教徒弟的。被人扒了衣服扣在窯子里,你可真給你師父長臉?!?/br> 高路辯白道:“這事不怪我,我是被人算計了,我……” 連湛及時打斷他:“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只問你,你出去鬼混,是誰同意的?” 絕情谷防衛(wèi)甚嚴(yán),沒有令牌,普通弟子根本不能隨意出入。高路深知連湛鐵面無私,絕不會看在師父面上而饒恕自己,他忙撲通一聲跪倒道:“長老明察,屬下是奉命出谷辦差,絕非私自離開,你可以去問我?guī)煾?。?/br> 崔宥站在旁邊笑出聲來:“出谷辦差,辦到窯子里去了?你這差事還真不一般。” 高路狠狠剮了他一眼:“你……我是沈堂主的徒弟,你們無權(quán)審問我,我要見師父?!?/br> 林野怒道:“二公子執(zhí)掌絕情谷戒律,有權(quán)處置任何人。你算什么東西,敢在執(zhí)法殿大放厥詞?” 連湛淡淡道:“不用廢話了,規(guī)矩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林野,拖他下去?!?/br> “是。按照規(guī)矩,杖責(zé)五十。”林野說著招呼了兩手下拖了人就走,高路驚慌失色,叫罵道:“放開我,你們敢動手試試,沈堂主不會放過你們的。師父,救命啊……啊……” 叫罵聲漸漸沒了,隔壁刑房里慘叫聲不斷。也不知過了多久,崔宥出去一趟回來道:“師父,沈堂主到了?!?/br> 連湛道:“來得挺快,罷了,請他進(jìn)來吧?!?/br> 沈醉排場很大,身后跟了十幾名弟子,前呼后擁進(jìn)來執(zhí)法殿大廳,呵呵笑道:“二公子,讓你見笑了。不知我那不肖弟子高路在哪,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 崔宥冷笑不已:“不必了,家?guī)熞呀?jīng)替沈堂主教訓(xùn)過了。高師兄只怕最近幾個月都站不起來,想來不會讓沈堂主煩心了?!?/br> 沈醉一怔,望一眼隔壁刑房,聲音一時冷了下去:“高路是我的徒弟,二公子,您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嗎?” 連湛端坐不動道:“規(guī)矩不可破,高路犯了錯,理應(yīng)受罰,沒有情面可講?!?/br> “你……”沈醉強自按捺住心中怒意,咬牙道:“好,好一個鐵面無私的執(zhí)法長老。二公子,今日之事沈某記住了。帶人走?!?/br> “是。”他一聲令下,身后弟子忙奔進(jìn)刑房將高路扶了出來。高路已經(jīng)被打成了爛泥,一群人正要走,連湛卻又叫道:“等等。沈醉,既然來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高路的出入谷令牌是你給的嗎?” 沈醉頭也不回:“是又如何?難道二公子還要給我也安插罪名?” 連湛并不理他,只看向高路:“令牌現(xiàn)在在哪?” 高路痛得大叫:“什么令牌,老子不知道,丟了就丟了……”“閉嘴?!鄙蜃砻腿换仡^,卻沒來及阻止徒弟說胡話。執(zhí)法殿中眾人都是神情大變,連湛起身冷冷道:“沈堂主,恐怕今日你不能帶人走了。丟失了出入谷令牌,若有賊人混進(jìn)絕情谷,這個責(zé)任你也擔(dān)不起。” 沈醉狠狠瞪了高路一眼,緩和了語氣說道:“不過是塊令牌,哪有這么巧的事?二公子,高路終歸是我徒弟,您處置他,就是打我沈某人的臉。還請二公子三思???” 連湛哼道:“你這是在威脅我?你代行掌門職權(quán),就能一手遮天了嗎?高路我處置定了,你自己看著辦?!?/br> 沈醉握拳道:“二公子,你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 連湛復(fù)又坐回去,倒了杯茶喝,卻不說話。沈醉定定看著他,咬牙道:“好,二公子,我記往了你了。走?!?/br> 他轉(zhuǎn)身就走,高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扔下了,他大呼小叫,卻再沒有任何人理他。 我是分割線 “十年了,我們終于可以回來祭拜師父了。” 南園是絕情谷歷代掌門的墳冢所在,地處絕情谷西南角上。在外園下馬后,幾個人一路步行,徑直來到了師父墓前。墓碑十分整潔干凈,看來是長年有人打掃修葺。 凌青奴、上官紅淚、碎玉三人剛在歐陽霸天的墳前跪下,就聽斜刺里響起一聲長笑,斷無敵在一大群弟子的簇?fù)硐?,從園子對面的樹林里走了出來。他背手而立,聲如洪鐘般道:“真是冤家路窄,本座剛到絕情谷,竟然就碰見了熟人。凌青奴,十年了,絕情谷已經(jīng)覆滅十年,你們還回來干什么,送死嗎?” 青奴不以為意,起身說道:“斷盟主,你似乎老了許多,帶這么多惡狗出來咬人。記得從前你不是最喜歡將‘仁義’這兩個字掛在嘴邊,不屑于以多欺少的嗎?” 紅淚輕笑:“人老了么,自然是不用再整天帶著‘大仁大義’的面具了,否則一輩子都這么裝下去,豈不是太累?” 青奴忍不住笑出聲來:“瞧你又瞎說了,若真是那樣,堂堂的斷盟主晚節(jié)不保,那他往昔所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大業(yè)豈不是要付諸東流?他哪會愚蠢到如斯地步?” 她倆旁若無人嬉笑怒罵,龍門弟子們個個只聽得火冒三丈,紛紛大聲呵斥,唯有宮劍俠、金玉言等寥寥幾個城府深的不屑爭這口舌之快,淡淡獨立一旁。 斷無敵卻根本不理她們的奚落,徑直走到了歐陽霸天墳前,撫摸著冰冷墓碑感嘆道:“歐陽先生,小弟真是羨慕你啊。你看你的一生沒做什么好事,卻偏偏收了九個既成大器、又對你忠心耿耿的弟子,豈像我的這些徒子徒孫?唉,天道不公哇!” 青奴厭惡的瞥了他一眼,柳眉倒豎:“哼,你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也配和我先師相提并論嗎?” 斷無敵瞬間被她這句話給激怒了,他一輩子的隱痛就是處處不如歐陽霸天。他的臉色微微發(fā)青,顯然立時就要發(fā)作,忽的又把怒氣沉了下去,笑道:“當(dāng)然,你先師歐陽霸天卑鄙無恥、做惡多端,是天下第一魔頭,本座自然是不能和他相提并論的……”他“的”字尚未完全落下,身形一晃就已經(jīng)欺到了二人中間。他是突然發(fā)難,動作迅速無比,在場其他人多半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青奴、紅淚卻是早有防備,心意相通,同時出手,剎那間園中砂石飛揚,三條人影死死咬在了一起。 金玉言看向?qū)γ嫠橛?,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微笑道:“碎玉姑娘,哦不,應(yīng)該叫你陸姑娘。出手吧,我先讓你三招?!?/br> “金少俠,千萬不要大言不慚?!彼橛裨邶堥T內(nèi)苑假扮過一段時間使女,深知此人是個報復(fù)心極強的人,忙打起精神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