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師_分節(jié)閱讀_213
這……這難道是古代版心臟??? 作者有話要說: 徐小福:從今天起我就是一家之主了!看,我賺的錢,撐起了整個家! 扶蘇很給面子鼓掌啪啪啪:父親厲害! 胡亥不明所以瞎跟風:父親厲害! 莫名被冠上小妻子名頭的粗壯始皇:……你開心就好。 第134章 書秋緊緊抓住周家婦人的手腕,重重地喘息了兩下,好半天才平復了下來。 “沒事了……”書秋的聲音細若蚊吶,“我少見生人,不大習慣……” 徐福原本都想著,要不要先將嬴政支開了,如今書秋自己開口解釋了,正好免卻了麻煩。徐??粗鴷锏哪抗庾匀槐銢]有那樣漠然了。 “女承母相。”徐福的目光迅速從她臉上轉(zhuǎn)過,“書秋也有一雙雁眼,繼承了周家婦人的性情溫和。也可以換句話說,你將女兒教得很好?!杯h(huán)境可以影響人,若是周家婦人教得不好,那在書秋的面上,就會有一定的反映。 若是她被教得性情暴戾,那么她的目光會是煩躁的、兇惡的,久而久之,眼角和眉毛也會上挑;若是她被教得懦弱無比,那么她的目光會是唯唯諾諾,處處閃躲的;若是被教得抑郁悲觀,那么她的目光會是充滿哀傷,陰郁低沉的……所以面相,并非那般虛無縹緲。 這也正是相面之道的奇妙之處了,它是神秘又玄妙的,但它卻還能符合科學依據(jù)。 周家婦人早在聽見徐福說完這句話時,面上的笑容便忍不住擴大了幾分。 而書秋目光微閃,忍不住抿了抿唇,強行克制住了想要跟著微笑的沖動。 她的情緒似乎有些復雜……徐福將她的神色和反應都收入眼底,若有所思起來。這二人應當一直關系較為親密,但是偶然出現(xiàn)某事,令二人起了嫌隙,書秋思慮過重,病情加深,她與母親的關系也逐漸走向淡薄的方向,長此以往下去,定然會引出禍事。 所以周家婦人臉上才會有子女緣淡薄的象。 要讓這個面相更改,自然要尋到緣由,從根來解決。 有了這個大致的方向,徐福也就松了口氣。不過書秋生來便體弱的病……徐福微微擰眉。 “先生,可是……可是有何不對之處?” 之前徐福見著她的時候,可是一口氣將她的面相好生評判了一番,但是換到書秋的身上,怎么只說了說眼,便再也不說了呢?難道、難道書秋的面相,處處都不好嗎?越想那周家婦人臉色便越加發(fā)白。 “不,不是?!毙旄R娭芗覌D人臉色已然慘白,連帶書秋也微微顫抖起來,連忙出聲打斷了她。 “書秋面相雖帶早衰之象……”徐福來了個大喘氣,然后才猛地一拐彎,道:“但書秋命格有可破解之處,這破解的法子便系在貴人身上。得貴人相助,書秋命中的劫難,最后也不過是受場驚嚇,卻不會有過多的損失?!?/br> 書秋急急地喘了一口氣,并不急著與徐福說話。 而周家婦人已經(jīng)忍不住追問了起來,“當真嗎?那、那這貴人是誰?我馬上命人去尋他!” “冥冥中有定數(shù),那人應當很快便會出現(xiàn)了。若是我僅能從面相上,便瞧出貴人是誰,那我這哪里還叫卜筮,分明是張口就能知天命,那我也得是個神仙了。”徐福用面無表情的臉開著玩笑。 周家婦人笑了笑,總算沒方才那樣激動了,她忍不住笑道:“先生說得不錯,是我心急過頭了。若是不知這人是誰也無妨,按照先生所言,此人總是會出現(xiàn)的,屆時我定然會抓緊機會,留住這位貴人。我只在先生這里,再腆著臉,求問那貴人,約莫何時會出現(xiàn)?” 書秋的面相再瞧不出更多,越瞧,徐福只能看到更多不好的征兆。徐福暗暗心驚,卻不打算說出來。因為照書秋面相所得,她應當是命運多舛的,還不知道要遭多少劫難。此時說出來,恐怕嚇也將她們嚇死了,若是書秋因為心中恐懼過重,出了事,那反倒不美了。 徐福沉默幾秒,道:“我瞧一瞧書秋姑娘的手掌吧?!?/br> 書秋現(xiàn)在對徐福的信任度極高,二話不說地便伸出了手,兩只手都攤在徐福的跟前,顯露出蒼白的顏色,還有白皙的皮膚底下,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書秋的身體底子,的確不大好,哪怕這個貴人出現(xiàn),也只能改她一時命運,卻難改她一世命運。 徐福定下心神,掃過她的手掌。 與當初的龍陽君、韓非極為相似,她的生命線也有斷層,只是書秋的生命線遠沒有那樣夸張,她只是小小地斷了一截,隨后便又續(xù)上了,但是之后續(xù)上的一截,線條斑駁,難以尋出明晰的主線??梢娭笏纳眢w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再往后那生命線便戛然而止了,可見是個早逝的命。 令徐福驚訝的是,她的命運線,前頭斑雜,到了后頭,竟是逐漸明晰起來。命運線通常涵括一生運勢和事業(yè)方面。她的命運線和她的生命線,倒是完全顛倒的發(fā)展,這實在是難得一見的。 每當徐福抿著唇不說話的時候,周家婦人就忍不住緊張起來。 前一日徐福給她看面相的時候,都不見她如何著急,如今換到女兒身上,她便難以維持冷靜自若的姿態(tài)了。 其它的手紋并不重要,徐福只匆匆掃過,便撇開了目光。 “如何?”見徐福直起身子,周家婦人不由得前傾一些,連忙問道。 “暫時瞧不出什么?!毙旄u頭。至于那手紋的怪異之處,他也并未提起,現(xiàn)在他都未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說出來不是給這對母女徒添煩惱嗎? 周家婦人面上閃過失望之色,隨后點頭道:“我知曉行卜筮之術(shù)極為消耗精力,且并非易事,先生能指點我們一二,我們心中已是感激不已。不若我送先生回去吧?!?/br> “不用了?!毙旄U酒鹕韥?,指了指身后的嬴政,言下之意,有他便足夠了。 周家婦人笑了笑,點頭道:“是是,那我便不送先生了。書秋,快謝過先生?!?/br> 書秋聽話地向徐福道了謝,待徐福轉(zhuǎn)身欲走時,書秋突然出聲叫住了他,“敢問先生住在何處?” 徐福報上了客棧的名字,也并未在意,直接和嬴政一塊兒出去了。 有意思! 書秋的手紋有意思! 徐福甚至動了回到客棧后,用六爻八卦算一算的心思。 嬴政的目光隨意一瞥,便瞥到了徐福眼眸中涌動的興味之色,嬴政發(fā)現(xiàn)自己吃味了,他也不打算忍在心中。相處這么久以來的經(jīng)驗告訴他,有時候徐福能與他心靈相通,而有時候卻是半點也不通的,只要他不說,徐福就難以領會。 “那小姑娘年紀不大,有何處值得你上心的?”嬴政冷冷道。 嬴政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咣”的澆到了徐福的頭上,徐福斂起眼眸中外泄的情緒,歪了歪頭,淡淡道:“是啊,年紀不大,沒有一處值得我上心的,但是她身上獨有一點,能吸引住我啊?!?/br> “哪一點?”嬴政強壓下心中的嫉妒,冷聲問道。 “她的手紋?!毙旄2淮蛩悴m著嬴政。他馬上說自己對書秋一點興趣也沒有,那無疑顯得不太可信。還不如干脆攤開來說。徐福本能地覺得,這才是最好的方式。 徐福伸手攥住了嬴政的袖袍,與他靠得近了一些。 這樣親近的姿態(tài),無疑立時取悅了嬴政。而后徐福細細說起自己的發(fā)現(xiàn),又給嬴政講解了書秋的手紋,再著重強調(diào)一下,自己只是本著嚴謹工作的態(tài)度,對書秋上了心……這么一套組合拳下來,嬴政那顆心連個停頓都不帶的,就這樣被安撫了。 乍一看,他剛才的吃醋和怒意,好像都沒有了什么意義,反正最后總是會被輕易安撫。但是嬴政和徐福都隱約中,似有所感。 徐福暗暗思忖。 這大概算作是增進感情的一種手段? 鑒于徐福實在沒有什么戀愛經(jīng)驗,也就不為難自己去辛苦思考了。反正他覺得滋味還不錯就夠了。想著想著,徐福微微轉(zhuǎn)頭,目光觸及到嬴政的下巴。啊,莫名還有點兒性感呢。徐福將嬴政的袖袍攥得更緊了一點,“我們走快些吧,扶蘇和胡亥留在客棧中,也不知如何了……” 嬴政點了點頭,抬手將徐福攬在了懷中,大方地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嬴政剎那間感受到,自己空洞洞的胸口一下子被填滿了。 紈绔男子凄慘又心酸地扒拉著醫(yī)館的大門,看著徐福和嬴政這對狗男男遠去的身影。 “這般美人,究竟是神算,還是烏鴉嘴?”男子挪了挪腿,想要換個姿勢,誰知道不小心又扯動到了身上的傷口,頓時忍不住痛呼出聲。 “血光之災,血光之災……”男子喃喃地念著,轉(zhuǎn)身由仆人扶著離開,神色好不凄慘。 醫(yī)館外的路人朝他投去驚詫又同情的目光。 徐福并不知曉,正是在他和嬴政的殘暴手段之下,男子還沒來得及好好做個紈绔,夢想便就此破滅了,從此以后更不敢再去挑戰(zhàn)這等大業(yè),凡是聽見“血光之災”四字相關的語句,便覺得渾身都疼。 可見這四字已經(jīng)給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心理陰影。 多年之后,無數(shù)人都稱贊國師徐福的仁慈與高貴,他卻眼含熱淚,去他的仁慈高貴!明明是個長了美人臉卻有蛇蝎心的烏鴉嘴! 不過這都是多年以后的事了…… 徐福和嬴政一回到客棧,那伙計便比昨日更熱情萬分,將他們迎上樓,又殷勤地問晚飯準備些什么,可要水嗎,還有何吩咐?那模樣狗腿得不能再狗腿了。 兩人推門進了屋子,徐福低聲問:“他這是怎么了?” 嬴政倒是瞬間就想通了個中關節(jié),“或許是我們的惡名這么快就傳出去了?!?/br> “惡名?”徐福這瞬間與嬴政心有靈犀得很,“那個楊姓男子?”男子被他們聯(lián)手欺負成這個模樣,一天之內(nèi)硬生生遭了三趟災,消息傳得這么快也不奇怪,畢竟不管在什么時代,百姓們總是八卦的。這些事兒拿來做茶余飯后的閑談,最合適不過。 男子背地里將徐??醋魇菫貘f嘴,但鎮(zhèn)上的人,卻拜倒在了徐福的強大卜筮術(shù)之下,他們更認定徐福說不定是來自趙國王室,不然那身貴氣,那手本事,從何而來?他們卻不知,徐福哪里是來自什么趙國王室?他分明是來自敵軍秦王的后宮啊! 徐福和嬴政一邊聊著,一邊走到了圍屏后。 扶蘇抓著不知從哪來弄來的竹簡,正低頭看得入神,而胡亥則是安安靜靜的,靠在他的膝蓋上,歪著臉睡得口水都流了一臉,扶蘇的袍子都潤濕了一小團。 雖然這一幕瞧上去十分和睦,但徐福還沒忘記用手肘捅一捅嬴政,問道:“你就這樣放心,將他們獨自放在客棧里?” “并非獨自,他們兄弟友睦,互相依靠,有何不對?”嬴政厚著臉皮道。 嬴政只是與他們一起待得久了,見兩個小孩兒玩得投入,都有彼此,他反倒更加牽掛徐福了。連小孩子都嫉妒這種事,嬴政會說嗎? 當然不會說! 他在徐福面前,還是要維持秦王尊嚴的。 “若是被人拐跑怎么辦?”徐福沒好氣地道。 “扶蘇那般機靈,怎么會任人將他拐跑?” 徐福:“……”仔細想一想,竟然有點被說服了的感覺。不過徐福還是堅定道:“不管如何,他們年幼,如今應當?shù)玫礁嘁恍┑年P懷,而不是過度放養(yǎng)?!边@話徐福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尤其是在見過周家婦人教養(yǎng)出了一個書秋后,徐福就覺得,說不準就是胡亥打小缺愛,所以長大了才恨不得殺爹弒兄,生生混成了個具有反社會人格傾向的重度中二病。 “好,寡人聽你的?!辟譀]原則地附和道。 二人的對話自然也驚動到了扶蘇,扶蘇放下竹簡,小心地推開胡亥,跑到徐福身前來,抱了抱徐福的腿,以示親近。 徐福無意中瞥見他眼眸中的復雜之色,等仔細去看的時候,卻又什么都看不見了。 “收拾一番,叫醒弟弟,我們該用飯了?!辟謸崃藫岱鎏K的頭頂。徐福這樣維護扶蘇,嬴政還是很高興的,他覺得那分明就是徐福喜歡自己,所以才連帶喜歡扶蘇,正應了一個愛屋及烏嘛。 很快一家四口便攏在一起,吃著不大合口味的趙國飯菜。 轉(zhuǎn)眼又過了一日,礙于周家婦人的事還未解決,徐福也打定主意從周家婦人手中,收走一筆豐厚的報酬,那么之后他們就可以輕松行走在趙國城鎮(zhèn)之中了。 嬴政略略一想,便同意了多留上兩天。 扶蘇聽聞之后,面上也隱隱有些欣喜。 莫說他了,其實嬴政和胡亥也都有些不舍。嬴政不舍,是因為他覺得在此徐福對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很多,變得更親昵,感情也更外xiele,這滋味讓嬴政欲罷不能。胡亥當然只是因為覺得此處新奇好玩兒罷了。 這日,徐福和嬴政一同縮在屋內(nèi),嬴政與徐福說起秦國、趙國從前的淵源,徐福安靜聽著。沒一會兒,伙計便來敲門了。 說是有人上門求見徐福。 徐福迅速下了樓,但是在大廳里他見到的卻并非周家婦人。 反而是她的女兒……書秋。 書秋有些不安地坐在那里,手指不自覺地絞動著衣裙,她的身后再無其他人。 徐福驚了驚,書秋一個人出來了?徐福微微皺眉,快步走上前。 而嬴政跟著出來,站在樓上居高臨下地瞧了瞧書秋,心中始終覺得不大樂意徐福與女子獨處,于是不動聲色的跟了過來。 書秋猛地站了起來,差點打翻桌案,“先生!”她的面上帶著急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