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師_分節(jié)閱讀_341
“匕首撿起來?!毙旄5?。 太子遷馬上去撿匕首。 后面一干侍從:…… 太子遷將匕首撿起來遞到徐福的手邊,徐福抓起匕首,往容器中混合的血液猛地刺了下去。 無形之中,有一道氣被扎破,血液被一道無形的力量蕩了蕩。 公子嘉雖然不知道徐福此舉是做什么,但是他已經(jīng)不能地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了,他的魂都快在那一瞬間飛出去了。 “住手!”他忍著疼痛嘶聲喊出來。 韓終的面色難看,“你要殺了我們?” 殺了你們都是輕的。徐福面色更冷。他是當(dāng)真厭惡了這二人。 徐福收回匕首,容器動了動,隨后韓終和公子嘉便都噴出了血來,然后就徹底軟綿綿地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徐福斂下眼底的殺氣,淡淡道:“公子還要如何牽連秦王呢?不如做與我瞧瞧?”不就偷了個錢幣,看把你們能的!真以為靠著點兒巫蠱咒術(shù),便能弄死我和嬴政嗎? 實在可笑又天真! 公子嘉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太子遷已經(jīng)微微呆住了,他盯著徐福的側(cè)臉,像是從未見過這個人一樣。 徐福的氣質(zhì)他是能感受到的,但氣勢卻是直到這一刻才感受到。 柏舟緩緩?fù)鲁鲆豢跉?,“這些東西……” “留著,好好珍藏,公子嘉與韓先生日后若是惹我不快,我才好拿東西下手啊。”徐??谖枪训拖袷窃谡f今日吃素一般,但是周圍的人卻莫不是齊齊打起了寒顫。 唯獨柏舟點了點頭,就算穩(wěn)重如他,面上都冒出了些喜色和興奮。 徐福并未就此放松下來,他轉(zhuǎn)頭吩咐太子遷,“將公子嘉綁回去吧?!?/br> “那韓終……”太子遷有些為難。 “不動他?!?/br> 太子遷并不理解徐福的意思,他皺眉,疑惑道:“為何?”他雖然知道韓終是不能動,但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將韓終逼成這樣兒了,那不如干脆就一狠心,斬草除根。 徐福真想罵他,你生在王室,怎么連半點宮斗宅斗的技能都沒有?但是看在今日太子遷跑腿出力的份兒上,徐福還是耐心地與他解釋道:“你且讓他繼續(xù)給你父王看病,若是你父王出了問題,不消你出手,朝中大臣,國中百姓,便會要求處死此人。” 太子遷雙眼一亮,點頭道:“不錯不錯,屆時孤還能連著公子嘉一塊兒處置了?!?/br> 這二人就這樣當(dāng)著韓終和公子嘉的面,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如何弄死他們。 公子嘉和韓終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韓終還好,他至少還有點力氣,而公子嘉又痛又恨,都快厥過去了。 “將人綁回去,韓終帶走,送回他的府上。”太子遷立即出聲道。 侍從聽命,上前將韓終拎了起來,就這么一顛簸,韓終又張嘴哇啦哇啦地吐血。 公子嘉這邊氣悶不已,也噴了一口血出來。 徐福淡淡道:“柏舟,別浪費了,把血收走?!?/br> 韓終:…… 公子嘉臉都憋紫了。我他媽吐口血你都要收走!?。?/br> 徐福將話說完,身子晃了晃差點摔下去。他已經(jīng)脫力了,到現(xiàn)在陡然放松下來,他差點直接軟下去,幸好他還惦記著身邊很多生人,若是軟倒下去,那便太滅威風(fēng)了。 柏舟見狀,馬上上前扶住了徐福,差點將旁邊的太子遷撞一個趔趄。 太子遷面上一怒,還不待他發(fā)作,柏舟便已經(jīng)扶著徐福往外走了。 徐福淡淡道:“恕我不能久留了,太子告辭?!?/br> 太子遷滿腹的抱怨便只得咽了回去。 待徐福的身影走遠(yuǎn)了,太子遷才驟然想起來,他身為趙國太子,他方才竟然在對方的指揮下跑前跑后,像是宮人一般。 太子遷的臉色頓時就如同打翻了染缸,五顏六色。那真是一言難盡的好看。 · 馬車在客棧外停下,樓上迅速躥下來幾人,圍在了馬車邊上,徐福掀起車簾,露出了那張蒼白漠然的臉。 侍從們忙伸出手,搶著去扶徐福。 最后嬴政高大的身影直接擋在了馬車前,他一伸手,便直接將徐??噶似饋怼?/br> 侍從們只得默默收回了手。 嬴政將徐福摟得有些緊,徐福被迫臉朝內(nèi),貼近了嬴政那有點兒硬的胸膛。嬴政抱著他迅速上了樓,客棧中的人連多看兩眼都不敢。 上了樓后,門一開,坐在里頭的胡亥和扶蘇便立即躥了起來。 “父親!”胡亥撲騰了上來,“父親可用了我說的法子?”胡亥雙眼閃亮,滿臉期待。 扶蘇皺眉,將胡亥拽了過去,“父親此時定然勞累不已,你消停一些?!?/br> 胡亥嘟了嘟嘴,不敢說話了。 徐??吭谫阎?,是真的感覺到一陣舒心,他連動都不想再動,恨不得就這樣埋在嬴政懷中沉沉睡去。但是他知道他們等了他許久,還想問一問他事件的過程。 徐福不得不強(qiáng)打起精神,就破罐子破摔地靠在嬴政懷中,低聲道:“公子嘉和韓終受了傷,要不了幾日,倡后若是稍稍聰明些,便會處理掉他們。借口我都替他們想好了?!?/br> 嬴政的臉色冷硬陰沉,依舊不見緩和。 徐福沒能顧得上安撫他的情緒,徐福轉(zhuǎn)頭看向胡亥,“胡亥的法子,我用了。” 胡亥雙眼更亮,一雙眼都瞪得圓溜溜的,“真的嗎?父親真厲害!” 扶蘇干巴巴地跟著說了一句,“父親真厲害?!?/br> “都出去?!辟谅暤馈?/br> 扶蘇和胡亥不敢反駁,立即便滾出去了。 徐福揪了揪嬴政的衣襟,“我睡會兒?!闭f完徐福便迫不及待地閉上了雙眼。他太想睡覺了。 嬴政的臉色冷了冷,不過在他發(fā)覺到徐福真的只是入睡了之后,嬴政的面色方才溫柔了起來。 徐福很快陷入了深層的睡眠之中…… · 從睡熟到漸漸清醒。 徐福本來想要睜開雙眼,但是突然間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睜不開眼了。一種靈魂從身體里扯出來的感覺包裹住了他,徐福覺得有些難受。 他的眼前一花。 日頭正烈,掛在天空。 他看見了人來人往的天橋。 還有天橋下的瞎子,瘸子,流浪乞討者…… 還有那個支起來的攤子,攤子上擺有簽筒、八卦盤、龜甲等物,旁邊的招牌桿子上書“算命”二字。 徐福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那個畫面漸漸地模糊了,隱約中他看見了那個戴著金鏈子的黑老大,大搖大擺走過來…… 徐福不知為何,突地一陣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一花,恢復(fù)到黑暗之中。他聽見了流水潺潺的聲音,其中夾雜著一個口音怪異的稚幼童聲,“叫……君、君房?” “對?!?/br> “我……我叫,叫阿咿。” “對。” 徐福腦子有點疼,他口中呻.吟一聲,然后終于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還是老舊的客棧的床頂。 徐福松了一口氣。果然是夢,剛才他都以為自己的靈魂真的離體,飄回到現(xiàn)代去,和另一個自己見面了。 一雙大手橫過來,將徐福從床榻上撈了起來,輕輕松松便抱在了懷中,徐福連看都不用看也知道是嬴政。 嬴政抬手給徐福揉了揉額角,低聲問道:“現(xiàn)在還難受嗎?” 徐福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嬴政的溫柔,頓覺連腦子都快舒服得化開了,他放縱自己癱軟在嬴政的懷中,淡淡道:“不了?!?/br> “趙國……” “原以為公子嘉是個好突破的,卻沒想到還不如選太子遷,太子遷好歹與我有幾日情誼,我勸他幾句……再看結(jié)果吧……”徐福想到這些日子太子遷的表現(xiàn),倒是覺得有些不忍殺了他。 嬴政沉默一會兒,“都聽你的?!?/br> “此事了解,我們再去一次上黨?!?/br> “好?!?/br> “可惜了,這次扶蘇跟著我們來到邯鄲,卻沒學(xué)到什么?!毙旄0蛋蛋櫭肌?/br> “不,他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嬴政低聲道,“他至少學(xué)到了一點,若是一味講究仁慈,便只會害人害己,甚至禍害身邊之人。嚴(yán)重者,便是禍害國家?!?/br> 徐福眼皮一跳。他怎么覺得嬴政是在隱晦地教訓(xùn)他呢? 當(dāng)初公子嘉可是他讓留下來的。 不過嬴政溫柔地?fù)崤旄6系念^發(fā),倒是讓徐福很快便將那個念頭拋開了。 與嬴政溫存了一番后,徐福才沐了浴,用了飯食,換上新的衣袍。 因為新的衣袍是白色的,徐福被劃傷的手指便在上面留下了紅點,嬴政眼尖地瞥見之后,伸手抓起了徐福的手腕,然后低頭含了上去。徐福面上飄過淡淡緋色,不自覺地縮了縮手,奈何嬴政將他的手腕握住了,徐福沒能收得回來。 溫?zé)釢駶櫟母杏X緊緊裹著徐福的手指,徐福頓覺一股酥麻一直蔓延到了心頭。 徐福哪里還有用飯食的心思?他擱下筷子,正思考著要不要靠到嬴政懷中去的時候,嬴政突然松開了嘴,道:“乖,吃飯。” 被撩撥得春.心.蕩.漾的徐福:……??? 待到當(dāng)日入了夜后,嬴政趁著徐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摸入了徐福的衣袍之中。 徐福抬腿,一腳,“嘭”,嬴政毫無防備地掉床下去了。 徐福翻了個身,瞇了瞇眼。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