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師_分節(jié)閱讀_410
徐福整個人都蒙了。 等嬴政松手坐回去的時候,徐福都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 他臉色冷了冷,瞥了一眼嬴政,但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而嬴政此時已經(jīng)很滿意了,臉上的表情,仿佛偷了腥的貓一樣,他甚至還故意舔了舔唇,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生病生成他這樣,也實在是厲害了! 一般人哪里還能從他身上看出生病的樣子? 內(nèi)侍們目睹了這一幕,彼此心照不宣。 ?。∵@才是王上?。?/br> 嬴政用了藥之后,面上不再泛紅了,氣息也變得平穩(wěn)了許多。 正值入夜時分,他們簡單洗漱過后,便準(zhǔn)備睡覺休息了。而嬴政的狀況,也的確需要好好休息。 胡亥很識趣地抱著被子,高聲道:“我打地鋪!” 徐??戳艘谎坌】蓱z胡亥,“怎么睡地鋪?自然是與我們一同睡?!?/br> 胡亥搖了搖頭,態(tài)度很堅決,“父親要好好陪伴父王,胡亥就不能打擾了,我要打地鋪?!焙フf著,揮動著胳膊,倒是很快就將地鋪好了,不過此時胡亥還是稍微有些不滿的,若是有扶蘇在此跟他一同睡地鋪,那他心里就平衡多了。 看著胡亥已經(jīng)動作利落地睡了下去,徐福頗有些哭笑不得。 哪家有這樣乖順的孩子? 嬴政倒是對胡亥的舉動極為滿意,他口中道了一句“孩子長大了,自然要獨立睡一處了”,說著他便擁著徐福倒在了床榻上。 因著胡亥還在帳中的緣故,二人終究還是什么也沒做,只不過,嬴政好生享受了一回,被徐福呵護(hù)的感覺。 徐福的確很緊張嬴政,因而過不了一會兒,便會注意仔細(xì)觀察嬴政的狀況。 嬴政可以舒心地將徐福摟在懷中,上下其手,當(dāng)然……不會被打。 越地入夜有些微寒,二人起床一同給胡亥添了被子,然后才又重新睡到了床榻上。他們緊緊擁在一起,那倒是暖和多了。 沒多久,天便亮了。 當(dāng)然不會有人來催促秦王起床,于是嬴政還抱著徐福,好生在被窩里賴了會兒。 徐福醒得晚一些,他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去打量嬴政的面色,發(fā)覺到嬴政并無異樣了之后,徐福松了一口氣。幸好這次發(fā)現(xiàn)得及時,嬴政倒是沒有受什么罪。 而嬴政卻有點淡淡的失落。 病愈,那便等于不會再有徐福那般細(xì)致的關(guān)懷了。 不過這次,嬴政又猜錯了。 為了不讓嬴政再次染病,徐福處處都對嬴政小心且悉心照顧了起來,這令嬴政實在沉溺其中,心中暗道,這次越地,果真是來對了! 當(dāng)然,這是后話了。 此時他們從床榻上起身,徐福小心地走到熟睡的胡亥身旁,正猶豫著要不要將他叫醒,帳外就突然響起了吵鬧聲。 有誰隱約在說:“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他了!” 徐福和嬴政對視了一眼。 抓住誰了? 胡亥睡得分外的熟,半點未被外面嘈雜的聲音給鬧醒,徐福見狀,便干脆拋下他,讓他接著睡去,隨后和嬴政簡單洗漱一番,便穿好衣袍走了出去。 等走出去,徐福才知道,這個“他”是“她”。 一個衣衫簡陋,作異族打扮的小姑娘,被羌瘣抓住了。 那小姑娘性子極烈,哪怕是被這么多人圍住了,她還在羌瘣手中不斷地掙扎,口中怒斥,“放開!你這般拿住我,算什么本事?”那小姑娘雖然打扮怪異,但口中說著的倒是正常的語言,起碼雙方能夠正常溝通。 羌瘣冷聲道:“你躲在林子里,偷瞧我們,又算什么本事?” “我、我沒有偷瞧。” “還要狡辯?”羌瘣臉色更冷。 徐福倒是頭一次從羌瘣少年的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 “出了何事?”嬴政出聲道。 此時嬴政氣場極強(qiáng),登時就將全場震住了。而這個時候,王翦也從帳中出來了,見嬴政已經(jīng)站在此處了,王翦便未再說話,全聽嬴政的處理。 羌瘣將那小姑娘推到了跟前來,低聲道:“昨夜我便發(fā)覺林子里似乎有人偷窺,但昨日畢竟天黑,又不便行動,我便接替了守夜職責(zé),加強(qiáng)了防守,到今日一早,我便立即進(jìn)了林子,將她抓個正著。瞧她打扮應(yīng)當(dāng)是越族人。” 徐福疑惑道:“越族會派出這樣的人來打探嗎?”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似乎不大合情理。就算小姑娘更好偽裝,但是既然雙方都要交戰(zhàn)了,秦軍又豈會真拿她當(dāng)個小姑娘呢?看此時羌瘣的態(tài)度就知曉了。一旦被抓住,下場與那些探子是一樣的。這可就說不通了啊……無論怎么看,她都不應(yīng)當(dāng)是探子。 羌瘣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了一眼那小姑娘,不由得擰眉。 徐福問道:“你叫什么?是何來歷?說仔細(xì)了?!?/br> 小姑娘倒是并不畏懼,盯著徐福好奇地道:“你就是秦國的王后嗎?” 連這都知道! 這小姑娘什么來頭? “問別人是誰之前,應(yīng)當(dāng)先自報家門。”徐福冷聲道。 小姑娘并不怵,朗聲道:“我叫烏云!我是來找你的!” 話音一落,眾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徐福,一個小姑娘,說是來找一個男子……這……這怎么看都怎么讓人浮想聯(lián)翩啊! 此時嬴政的面色也是一沉。 “拖下去,直接處死?!辟?。 烏云變了臉色,“不,不行!” “你這名字真有趣?!毙旄5雎?。 烏云臉紅了紅,“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奇怪?!?/br> 嬴政頓時心中更為不悅,頗為吃醋地看了徐福一眼。 徐福面色不改,道:“你找我做什么?” “向你挑戰(zhàn)??!” 徐福身邊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姑娘,你找我們庶、王后挑戰(zhàn)!你膽子實在夠大!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嘛?” 旁人的質(zhì)疑,讓烏云很不開心,她撅了撅嘴,道:“你們不是來打越族的嗎?” “看來你果然是越族人了?!鼻集惲嘀囊律溃瑢⑺笸狭藘刹?,面色微冷。 “我是!若是……若是他能贏了我,我就想法子,讓越族歸順你們,如何?”烏云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極有底氣。 小姑娘還是太天真了些,這話無疑是暴露了她和越族首領(lǐng)的關(guān)系,應(yīng)當(dāng)是極為親近的,不然她沒底氣說這樣的話。 “憑什么我要答應(yīng)你?”徐福不疾不徐地道。 “你……你難道不想要越族嗎?”烏云微微傻眼。 嬴政將徐福的肩膀摟住,霸道地將他往自己懷中帶了帶,看著烏云的目光有些冷酷,口中說出的話也并不留情,“若是要越族,寡人派兵攻打便是,何必聽你在這里胡言?!?/br> “你們……你們不知道越族很難攻打嗎?”烏云氣急了,就差沒跳腳了。 “那又如何?秦軍怎會畏懼?”嬴政高聲道。 周圍的士兵們頓覺得到了秦王的肯定和鼓舞,士氣大增,高聲應(yīng)道:“不錯,秦軍怎會畏懼?” 烏云傻眼了。 這……這不該如此啊……他們難道不應(yīng)該是,在聽說可以輕松解決之后,趕緊放他們的王后來和自己挑戰(zhàn)嗎? 烏云畢竟是在異族成長的,加之年紀(jì)不大,她哪里知道,堂堂秦國王后,曾經(jīng)的駟車庶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豈會這樣輕易順從她的意思?若是順從,那是丟了秦國的臉面,這等意義已經(jīng)重于其它了。 何況這里的人又都不蠢,他們當(dāng)然要提防著小姑娘耍花招。 烏云急了,只能道:“我說到做到!若是他應(yīng)下,我便帶你們?nèi)朐降?,這里……這里還不是越族的地界?!?/br> 徐福道:“那你總該露一手給我瞧瞧。不然,什么阿貓阿狗都來挑戰(zhàn)我,我都要應(yīng)下嗎?” 烏云點點頭,歡喜地伸手進(jìn)胸前的衣襟,掏出了一物來,“瞧著!我會巫術(shù)!”烏云驕傲地道。 徐福一臉問號。 這小姑娘不是來找他比卜筮的,是來比巫術(shù)的??? 第257章 旁邊的人黑了黑臉,但他們也總不好說,小姑娘,這并非我們王后所長,這話說出來,豈不是打臉得很? 徐福倒是沒想這么多,他盯著烏云掏出來的……蛇,心中有些驚奇,這當(dāng)真是來比試巫術(shù)嗎? “你瞧著,我能用它讓任何一個人,流血而亡!”烏云昂著頭,驕傲地道。樂—文周圍的人,看著烏云的目光就如同看著一個小傻子般。 我要是捉條毒蛇來,也能讓人這么死呢。 烏云被看得有些發(fā)毛了,她捏了捏手中的蛇,蛇立即發(fā)出了令人悚然的嘶嘶聲。大家都頓時覺得,這小姑娘看上去太陰氣,還與她廢話做什么?抓起來也一樣能威脅到越族。 “那是巫蛇?!焙サ穆曇敉蝗辉趲ね忭懫鹆?。 徐?;仡^一看,就見胡亥揉著眼睛出來了,面上還帶著沒有睡醒的表情。 胡亥沖著徐福甜甜一笑,等轉(zhuǎn)過頭再看向烏云的時候,他的表情就轉(zhuǎn)為了輕蔑,甚至還是一種極為渾然天成的輕蔑。 “這東西也就能拿出來,糊弄糊弄人了?!焙ゴ藭r的口吻,哪里還有平時的半點軟萌?這種氣勢和壓迫,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一般,烏云小姑娘面對著他,頓時就矮了一頭,方才這么多人圍著她,她都沒有驚嚇,這個時候倒是畏縮起來了。 胡亥走上前,也不知道低聲說了句什么,那蛇便在烏云的手里陡然動了起來,甚至還纏住了烏云的手。 烏云嚇了一跳,高聲問道:“你怎么、怎么也會cao控小蛇?” 胡亥抬手,一把就將那蛇抓了下來,烏云嚇得又叫了一聲,“你、你干什么?你對巫蛇不敬!”烏云伸手便要將蛇抓回來,奈何身后的士兵立即上前將她拉住了,烏云委屈極了,兩眼都噙滿了淚水,“你快還給我!你不敬巫蛇,你是要受到詛咒的!” 胡亥笑著將那蛇挽了個麻花,蛇似乎都被他彪悍的舉動嚇住了,瑟瑟發(fā)抖不已,竟然連咬都不敢咬胡亥一口。 “它也能給我下詛咒?”胡亥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兒的玩具一般,將那小蛇把玩來把玩去,口氣滿不在乎。 “你!你快給我!”烏云哭出了聲來。 眾人都面面相覷。 喲呵,這個小姑娘說哭就哭啊,怎的半點骨氣也無,他們這樣一群大男人站在這里,反倒覺得有些不大好下手了。 “哭什么?氣性這樣小,還敢挑戰(zhàn)我父親?”胡亥厲聲喝道。 所有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