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貝圖拉已經(jīng)完成跟天使初步的交流，坐回矮桌一頭說道：“簡而言之，它能提供給我們現(xiàn)階段最需要的訊息，而作為交換，它的訴求是讓我們阻止地獄大君特蕾西亞成為神?！?/br>
    “最需要的訊息？”

    “它要跟我們交易嗎?！?/br>
    “特蕾西亞會成為神？”

    每個人聽到這件事的反應各不相同。

    貝圖拉一一解釋，“比如耶格想要參透靈魂與精神的奧秘，它表示自己有些見解能夠提供。比如我……”銀發(fā)惡魔稍作停頓，好像不愿多說自己想要的訊息，“總之它直接解答了我的疑問，我認為還算可信。”

    “至于特蕾西亞陛下。據(jù)這個天使所說，天界如今也分成兩派，一邊認為它們不該繼續(xù)百年前那場錯誤的戰(zhàn)爭，天界并不比地獄損失得少。而另一邊則是依然采取激進的措施來收集有成就的人類壯大天界的聲勢，尋找適合的人來繼承神格?！?/br>
    格雷蔑笑，“所以他們是在內(nèi)訌。多羅涅代表激進派，這個天使是保守派的。這天使叫什么？”

    貝圖拉搖頭，“它沒有說。”

    “天界認為下一個可能有成神資格的人是特蕾西亞么?！币衩掳?，“不過維持世界存續(xù)和尋找神格適配者是天使最重要的使命，它居然可以背離使命而存在，不可思議?！?/br>
    費里斯提出不同的觀點，“是不是在它心目中，不讓那位女王成為神才更符合自己所理解的使命含義？”

    關于天使和天界，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不能貿(mào)然去猜測。

    貝圖拉接著說：“在成為神之后，人性會剝離出去被神性取代，這位天使是久遠之前親自將特蕾西亞從人間感召至天界的天使，是她的接引人，它認為特蕾西亞不是一個好的人選，希望她能夠一直保留可貴的人性一面，因此需要我們的幫助?！?/br>
    “可聽上去提供的好處并不多?！备窭鬃灾獩]有需要被解答的疑問和訴求，他的目的只有萊亞爾能幫他達成，前提是對方必須回到人間，借助月亮蒼白之月才能擺渡靈魂。雖然不清楚萊亞爾要怎樣打破跟神的約定，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格雷沒必要去cao心。

    這時一直在沉思的費里斯開口了，“它真的能提供我們最需要的訊息？”言外之意，他自己也能發(fā)問嗎。

    貝圖拉點頭，“你可以親自向它確認，但要小心它話語中可能存在其他的目的，這名天使給我的感覺很微妙。”

    格雷眉頭一皺，問：“你想知道什么？”

    費里斯沒有理會他，像沒聽到一樣走出門外，去跟天使確認。

    金發(fā)墮落者騰地拍桌子起身追了出去。

    等兩人走后，耶格輕聲咳嗽，問：“天使給你解答的疑問可以告訴我嗎?！笨倸w非常好奇。

    “當然，我對你沒有秘密。我問天使怎樣才能擁有心靈，因為我想讀懂你給我寫的情詩。”貝圖拉一本正經(jīng)地說：“然后它回答的是、我已經(jīng)擁有了?！?/br>
    耶格張大嘴巴，“你、?。俊辈灰褜懺姷氖虑殡S便說出去??！

    “我并不是第一個。它說惡魔漸漸擁有意志和心靈是歷史的必然，陰差陽錯而產(chǎn)生的惡魔是這顆星球上一個全新的種族，它因神與黑獸的爭端而誕生，會產(chǎn)生難以料想的變化實屬正常?！?/br>
    “真、真的嗎！也就是說二元種族能夠擁有意志？！”忽略天使是如何得知，耶格激動地抓住貝圖拉的胳膊，因為他一直以來的希冀有了曙光。

    貝圖拉回以一個微微的笑容?！拔夷芨惺艿侥愕南矏偅矣X得它也感染了我，一如你一直教授我的那些知識一樣，它們影響了我，給了我不一樣的東西。”

    他輕輕握住耶格的手。

    ……

    “我知道你想問些什么，黑獸之影?！惫饬R聚的人形輪廓在費里斯站定前就率先發(fā)出聲音，“很遺憾，我所掌握的訊息里關于你的事情少之又少，但我想告訴你的是、若你想要長久地跟你身邊這個男人在一起，就必須取得一定的力量和話語權，起碼別任人魚rou?！?/br>
    追著費里斯腳步的格雷聽到這里，訝異了一瞬，又馬上把表情隱藏起來。他惡狠狠地說道：“他的強弱關你屁事?！?/br>
    天使沒有理會格雷，它要回答的只有費里斯。

    “難道你想每次陪伴你愛的人的時候，被對你懷有恨意的人突如其來地殺死、被迫分離嗎。格雷是黑死魔，憎恨他的人只會比你多，你能忍受他在你面前受傷乃至死亡嗎?！?/br>
    格雷勃然大怒，“夠了！”

    “我愛的人……”費里斯喃喃。